《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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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徒-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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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澜还怕他住哪儿了,没看见,正准备打电话。

    人就进来了。带着一身寒气,边进门边脱了大衣道:“怎么还没睡?”又看到座上的人,他问了声:“爸,回来了。”

    景父嗯了一声,又说:“你这天天瞎忙什么,家都不知道回。”

    景仰没回,脱了外套,苏澜忙上去接了,又小声问:“冷不冷?”

    赵霭怕父子俩吵起来,说到:“就等你了,来了就睡。”

    景父看了景仰,神情不悦,两个小的嚷着要听爷爷讲故事,便去了那边睡觉。

    景仰也没说话,跟着苏澜一同去了卧室。

    苏澜从景仰进门开始就焦躁不安,她担心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被景仰看到了什么,只是景仰平静的越发让她焦躁不安了。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卫生间,苏澜在洗漱台上刷牙,景仰埋在盆子里洗脸。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问:“今天睡好了没?”

    苏澜咕噜噜的吐了口水,点头道:“还好。”

    景仰擦了擦脸,道:“那就成。”

    刷牙完了,苏澜先出去躺在床上,面上平静,心却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她攥着被角,竟有些害怕,像是意外后的余生,一方面觉得不可思议,一方面又担忧自己太过放松,会不会是景仰藏在了心里。

    一会儿,床那边下陷,身后贴了个温热的身体,她一僵。

    男人越过她,咚的一声将一个水杯放在了柜子上,道:“今天见了个芬兰的客户,跟他讨的。”

    苏澜用余光看了一眼,很奇怪的杯子,因为缘于艺术,很贵。阿尔瓦阿尔托跟他的妻子设计的,一直是她钟爱。苏澜的眼睛被烫到一般,忙移了目光,低声道:“麻烦了。”

 第六章

    “又不值钱。”

    床头壁灯暗了,她能听到景仰躺下的声音。白天睡过了,现在困意全无,苏澜翻来覆去睡不着。

    旁边的人忽然道:“睡不着?”

    她应了一声,过了几秒又慌道:“这几天我想了想,年后准备不干了。”

    “你喜欢就好,不用征求我的意见。”

    他不问,她偏偏解释:“路路马上要比赛了,到时候我想陪着他。”

    “也不是非得辞职,你可以去我公司做个律师顾问。”

    “我是离婚律师,你那儿用不着我。”

    景仰轻笑了一声:“又不指仗你干嘛,就是挂个名儿。说出去好听,日子还过的清闲,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苏澜没回,景仰只当她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他凑过去往上贴,苏澜颤了一下,抓着被子道:“别弄了,我不舒服。”

    他没理,自顾自亲了她一会儿,又把人翻了过来。

    苏澜往后退,不悦道:“你能不能尊重下我。”

    他握着她的后脑勺道:“我怎么尊重你?”

    “我说了我不舒服最强女修!”

    “你是现在不舒服,还是一直不舒服。”

    “爸爸在,你非得现在吵架不行吗?”

    “不知好歹!”他甩了句话,扭身一边。

    没了他的依靠,苏澜身上有些发冷,又卷了卷被子,缩着往旁边走了走。

    室内一派清静,两人之间隔了老远。

    她睁着眼就想,这日子怕是要撑到头了。

    过了两日,便是新年。

    年向来给小孩儿过的,大人不过是多了互相勾搭的机会。

    景父回来,景家客人揽了不少,景仰在旁边陪着,苏澜他们在旁边招呼。一天就这么嘻嘻哈哈的过去了,苏澜本是买了大年初二的票过去看母亲,谁知那边大雪封山,只能作罢。

    景仰在一旁道:“你什么时候跟妈说说,让她下来吧,那个地方呆不长久。”

    苏澜咬唇道:“要是说早说通了。”

    景仰挑眉道:“因为你爸爸?”

    她点头。

    窗外的雪一大片一大片的,院子里佳航带着几个孩子在放鞭炮,映着屋子里通红,他们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靠在窗前,彼此看不见对方的面容。

    寂静的屋子把外面的声音放的格外大,景仰张口说了句什么,却被隐在鞭炮声里。

    骤响忽隐。

    室内安静。

    景仰起身道:“你想去等天气好了再说。”不等苏澜答案,他大步走了出去。

    她站在窗前,窗缝儿透着阴风,苏澜缩了缩身子,手机响了,她接通。

    对面的声音带着小小的雀跃:“新年快乐。”

    温润的嗓音传到耳朵里,苏澜一愣,墙上的挂钟当当当的敲了十二下。

    “嗯。”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道:“……那,再见。”

    她没回,扣了电话。

    年初一过后,活动无非就是串亲戚。景家的习惯,大年初二在景家这边聚,聚完省事儿,年年如此。

    七大姑八大姨聚在一起,要多热闹多热闹。

    三姑又在那边叨念佳航的婚事儿。二姑人看着精神了好多,却不如之前那么聒噪,约莫是侯勤的事儿削了她锐气,对儿子的事儿闭口不提,只抱着她的小孙女儿喂橘子。就是侯勤也是过来转了一圈罢了,问了句:“二哥在吗?”

    苏澜说:“出门儿了。”

    侯勤再没说别的,屁股还没坐热,人就走了。

    只剩佳航一人抱着脑袋烦道:“妈,你再催我我跳楼了啊。”

    赵家的小姑娘坐在沙发上,指着电视里的演员道:“景家的三姐姐,你看看这个小姑娘怎么样啊?我可以给佳航介绍介绍。”

    小姑娘名叫赵宝儿,赵霭嫡亲嫡亲的妹妹,赵家父母的老来女,宠的跟什么似的,刚刚二十出头,之前是写小说的,现在混成了编剧证仙劫。

    景敏道:“还是算了,咱们家想找个本分的。”老二家可是被那个叫杨悦的搅和的不浅。

    赵宝儿凑过去笑道:“姐姐,这个人我认识,人很好啊,真的真的,我用我的人品打保票。”

    佳航揶揄道:“喂,小阿姨,这人是女二吧,好歹给我介绍个女一啊,这女一比她漂亮多了。”

    赵宝儿呶嘴道:“你们男人就知道看脸,本来女二是女一的,现在的女一有后台,硬生生把女二变成了女一,害的我好改剧本,麻烦死了,别提她,提她我来气。”

    “呦,看来这来头不小啊,快给我八卦八卦。”

    赵宝儿摊手:“卢韩雯,黑料网上,自己去百度。”

    佳航不屑的哧了一声。

    赵宝儿又对景仰道:“二侄子,你是不是认识啊,我记得她给你们公司代言过。”

    景仰刚刚从外面回来,端着水杯,烟雾袅袅,低眉道:“瓜子脸水蛇腰,全是一张脸,我哪里分的清楚谁是谁?”

    余光瞥到苏澜,她坐在旁边剥桔子,一粒一粒的,然后再把上面的丝儿去掉,干干净净的,黄橙橙肉嘟嘟的放在白白净净的盘子里,再插上签子,然后再切火龙果,有节有奏的。

    赵宝儿拿了瓣橘子,啧嘴道:“景仰,你的老婆好贤惠,胸大腿长会做饭,借我暖几天床啊。”

    景仰挑眉说:“你也不看看谁的人。”又指着电视里的人道:“佳航,你别找这些乌七八糟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麻烦多。”

    苏澜的手顿了一下,难得景仰为自己说一句话,可因为上次的事儿,她又觉得这话到了他嘴边儿全不是滋味儿,又看了电视里的人。呵!苏澜可在心里冷笑。

    这不是他的情人之一嘛,怪不得麻烦,表弟跟情人在一起,可不给天下人笑掉了大牙了。

    忽而又想,索性都戳破了算了,大家谁也别为难,离了婚,一了百了。以前两人几个月不见一面,床笫之事几乎没有,这半年倒好,估计是那些女人玩儿厌了,想起了她这个老婆,没事儿就来难听几句,不理了就直接往床上跑,弄的她次次都担心染上什么病。

    虽然没什么感情,她也想找个干净点的,起码保证自己的健康。这会儿,苏澜倒希望那天晚上景仰看到了,他那么自傲的人,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到时候铁钉离婚,离了婚,她就解脱了,困了这么多年,她这口气也是瘪够了。

    照理说她是新时代的女性,不顺了离婚是正常事儿,偏偏她性格弱,又累着个孩子。起初结婚那会儿是吓懵了,再后来,结了就结了她也挺独立的,谁也不惹谁,面儿上好好的,孩子也养的好好的。现在不成……这种平衡似乎要打破了。

    还有简修……简修……苏澜越想越头疼,嘴上说的,心里想的,手上做的,哪儿哪儿都不同。简修固然不能爱了,可他就像最原始的火种,他走了她自灭,他回来了,又点燃了她的热情,点燃了她的情感。而不是像现在,强撑着麻木的工作,凑和且掩耳盗铃的婚姻。时不时的还得操心这个男人,这个是她丈夫的男人,陌生人似得男人,站在他面前,她会怂。喝酒都壮不了胆。

    她把这归结为天性,兔子会怕老虎,她怕景仰,然而谁怕谁也不代表谁就能压制谁不是?蚂蚁还能搬倒大象呢。

    不过要是这个老虎主动放开自己就好了,应该也快了,听说他的新情人已经跟了他一年多了,这么久都不腻,估计是好事将近……如果离婚,他们肯定先结婚,还会有孩子,她就可以带着儿子走了

    苏澜的思想就跟脱缰的野马似得,跑的那叫个顺畅爽快大神写手是女配。

    她想着想着,自己就笑了。

    佳航上拿了遥控器换台,赵宝儿本想跟景仰杠两句,一见换台,架着胳膊上去抢,边吼道:“你换什么台啊。”

    “偶像剧有什么好看的?”佳航死活不给不给。

    两人说着扭成了一块儿。

    景敏摇头:“怎么还是小孩子的样儿?”

    景瑞冲景敏使眼色道:“你处搜寻人,这儿不就有个现成的。”

    景敏一愣,她倒是没往赵家那边想,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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