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修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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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修罗传-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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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虚子挥手道:“不用问了,背回去吧。”

只听暗影一人倏然开言道:“不可移动他。”

秦重不由一怔,抬头看去,只见风陵庄主,倒背着双手,缓缓由堤上踱了下来。

凌虚子寿眉微皱,道:“庄主有何教谕?”

古长卿徐徐道:“避尘道长内腑已然离位,此刻绝不可移动,不然非成残疾不可。”

凌虚子不禁脸上一热道:“贫道已然封了他几处穴道,稳住伤势。”

古长卿俯下身去,摸了摸避尘道长的胸膊,正容道:“兄弟绝非危言耸听,他伤得果是不轻。”

凌虚子亦已看出避尘的伤势果是不轻,自忖没有把握为他疗治,唉声一叹道:“贫道亦知他伤得不轻,目前只有暂时让伤势稳住,再派人去嵩山求取少林的八宝回春散了。”

古长卿摇头道:“远水难救近火,不若让兄弟先行试试看。”

凌虚子心里虽然不顺,但人家一番好意。可不便阻止,于是稽首谢道:“那就有劳庄主了。”

古长卿微微一笑道:“彼此同舟共济,小事何足言谢。”

随在褚良身旁盘膝坐下,伸手抵在他命门之上,缓缓将真气输入,助他调息行功。

大明禅师,“追魂镖”秦重,俱是行家,见古长卿拚耗真元,为褚良疗伤,心中甚为感动,各自将兵刃撤出,二下一分,都面朝着外,凝神戒备,为他护法。

要知练武之人,对本身的真元,都极其看重,任何人都不愿为一个不相干之人,耗损真元,为他疗伤,而古长卿居然这样做了。

古长卿足足耗去了一个多时辰,方才长吁一口气,把手掌撤回,起身笑道:“幸不辱命,避尘道长的伤势已无大碍了。”

褚良适时把眼睁开,挣扎着站立起来,古长卿急道:“你暂时还不能行动,可再静息一会。”

褚良点了点头道:“庄主的大德,容后登门叩谢。”

古长卿朗声笑道:“小事不必挂齿。”

凌虚子接道:“庄主适才是偶然路过,还是特地赶来?”

古长卿道:“兄弟乃是偶然出来走走,赶巧便遇见了贵派与青衣修罗发生争斗。”

凌虚子长叹一声道:“贫道无能,竟眼看着那魔徒从容离去。”

古长卿道:“道长何必自谦,青衣修罗虽然武功极其霸道,怎敌道长的神功。”

凌虚子脸上一热,变色道:“庄主你是有意挖苦?”

古长卿连连摇手道:“道长不要误会,兄弟说的是实话。”

凌虚子低喟一声道:“庄主或许未见此人出手,功力确然胜过贫道极多。”

古长卿故作失惊道:“果有此事?”

凌虚子叹道:“贫道若然是他的敌手,我也不会让他轻易走了。”

古长卿又道:“道长可曾看出他的武功路数?”

凌虚子摇了摇头,刚才金白羽出招委实太快,在场之人,俱不曾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古长卿点了点头道:“太阳谷的武功,向以迅快凌厉见称,看来青衣修罗果已得了太阳谷的传授。”

凌虚子忧容于色道:“武林浩劫已临,此项救亡图存之责,只有寄望于庄主你了。”

古长卿忙道:“道长说哪里话,风陵庄不过小帮小派而已,岂堪负此大责重任。”

凌虚子正容道:“贫道绝非奉承之言,当今之世,又有几人具有庄主这般才能,万望以大局为重,万勿推卸责任。”

古长卿唉声一叹道:“武林这般看重古某,实令兄弟惶恐不安,事到如今,兄弟也不说那客套话了,尽我一切力量便了。”

凌虚子又道:“青衣修罗已约定敝掌门人,于下月在钟山之麓决一胜负,武当生死存亡在此一战,贫道连夜便得赶回武当,面见掌门人,禀告一切。”

古长卿沉思有顷,徐徐道:“依兄弟看来,青衣修罗并非真正太阳谷之人,咱们不应对他过份逼迫。”

凌虚子不以为然道:“武当与青衣修罗已成势不两立,他是不是太阳谷之人,都是一样。”

古长卿知武当与金白羽的仇恨已深,劝解之言等于白说,当下拱拱手道:“夜深了,道长请回吧,兄弟也得回庙去了。”

凌虚子心中有事,当下稽首还礼道:“一切还望庄主多多费神,贫道多则半月,少则十天,便可赶回金陵。”

领着“追魂镖”秦重等,匆匆赶回城去。

古长卿望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也缓缓向堤下行去。此人城府深沉,极富心机,出江湖不及十年,声名已可与武当,少林并驾齐驱,他的武技从不曾在同道之间显露过,可是江湖上人俱都知他武功高强,但究竟高到什么程度,没有一人能够具体说明。

此次各派在金陵集会,共组百剑之盟,便是他为发起人,接到通知前来加盟的,包括正邪各派,确已近百人,由此可见他声望之隆,交游之广了。

第三回风云幻变

古长卿回到江神庙,时间已近四更,但他并不就此歇息,一人静坐云房,闭目养了养神,突然睁开双目,敲了敲桌子,门外立即行进一个青衣小童,低声道:“庄主有何吩咐?”

古长卿道:“去请师爷来。”

小童答应了一声,转身行出房去,不多会进来了一位身御青衫、手摇纸扇的中年文生。

古长卿欠了欠身道:“康兄请坐。”

中年书生随在一张椅上坐下道:“东主呼唤属下有何吩咐?”

古长卿道:“冒名青衣修罗之人查出来没有?”

中年书生道:“他们一共是二人,行踪诡秘,极可能是长春岛之人。”

古长卿点了点头道:“她们在什么地方落脚?”

中年书生道:“属下已找人跟了下去了,现在尚未得回报。”

古长卿又道:“那位名叫谷之阳的锦衣公子呢?”

中年书生答道:“此人尤其狡猾,而且带有从人,属下亦已派人伏伺在他左右,天明以前必有回服。”

古长卿轻吁一口气道:“咱们风陵庄目前所遭逢的对手,俱都是棘手人物,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机智无比,你要多用点心。”

中年书生庄容答道:“不劳庄主吩咐,属下亦知此番所遇之敌,无一庸手,稍一不慎,便得栽在他们手里。”

古长卿又道:“你可吩咐下去,对青衣修罗只可监视他的行动,不与他为敌,必要时还应助他一臂之力。”

中年书生面现惊疑之色道:“此人乃是太阳谷的门下,庄主纵有笼络之心,只怕难以为我所用。”

古长卿微微一笑道:“此人并非太阳谷的门下,兄弟自有道理。”

中年书生素知庄主料事如神,见他如此一说,便不再说什么,话题一转道:“据说天龙寺已派大批高手进入中原,务要追回密陀神珠,但据江湖上传说,此珠已入青衣修罗之手,咱们如遇上这件事怎办?”

古长卿沉思有顷,徐徐开言道:“青衣修罗此刻已处四面楚歌之境,他武功再高,也无法抗拒三派之力,咱们务必相机暗中对他帮助。”

中年书生大感诧异道:“武当对他恨入骨髓,天龙寺亦欲得而甘心,咱们如若对他帮助,这二派之人,对本庄必生误会。”

古长卿朗声笑道:“欲成非常之功,便得行非常之事,拳剑双绝之死,其咎在青衣修罗,至于天龙寺,究竟他是外来势力,咱们有词可藉,必要时可游说四大魔尊,联手抗拒。”

中年书生仍不以为然道:“咱们甘冒不讳,树下强敌,于我何益?”

古长卿笑道:“此事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你照着我的话去做便行了。”

中年书生不便再说,勉强点了点头。古长卿又道:“九天神魔与食人魔尊来了么?”

中年书生道:“已然来到了。”

古长卿哈哈笑道:“很好,我要安排他们四大魔尊见见面。”

跟着敛去笑声,复又问道:“天龙寺的喇嘛在什么地方落脚?”

中年书生道:“好像是在城外的碧云禅寺。”

古长卿霍地立起身来,趋近中年书生,在他耳畔低低说了一番话。

中年书生凝神谛听,直到他说完,方才点头道:“属下明白了。”

此时窗外已然隐隐透进曙光,突然行进一个背剑青衣小童,对着中年书生躬身道:“启禀师爷,冯总管有急!”

中年书生吃了一惊,急问道:“他怎么了?”

小童道:“据说咱们派出跟踪之人,俱都被人拔了。”

中年书生不由勃然色变。

古长卿却行若无事的挥挥手道:“知道了,去吧。”

小童躬身答应了一声,缓缓退了出去。

古长卿望着中年书生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她们既敢冒名青衣修罗,岂是、泛泛之辈,你派出几个小家伙,那是白白送了他们的命。”

中年书生脸上一红,讹訑道:“属下果然将他们低估了。”

古长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难过,这事我会安排,她们来到中原,绝不止是观光,定然是有所为而来,如果能挑起长春岛与太阳谷两派的冲突,那是再好没有了。”

中年书生唯唯答应,缓缓退了出去。

古长卿似是兴致已阑,伸臂打了个呵欠,退到床上盘膝坐下,闭目养神。

再说金白羽回到客寓,天已将近三更,不便叫门,迳自越墙而入,回到房内,剔亮油灯独自坐着出神,他觉得一个人最好不要与人群接触,一经接触便会生出许多是非,尤其是险恶的江湖,更是凶险重重,有时会有些意想不到的麻烦,无缘无故弄上身来。

突地,眼帘接触到一张书柬,端端正正压在灯台之下,急忙取来一看,上面草草写了几行字。

“白羽贤侄:见字务于三更以前,移驾乌衣巷本宅一谈,迟则不及,至要,至要,愚叔天铎留字。”

看完字条,心中疑窦丛生,“阴阳手”王天铎,乃是武林极具声名之人,有何急事前来寻我,耳听钟楼传来四更鼓响,所约时间已然过去。

可是,那张字条写得十分潦草,显示留字条之人,心里十分焦急,此人虽一度暗害他,究竟还是父执,且自承有难言之隐,思忖了一会,决心前去看个究竟。

王宅原是轻车熟路,金白羽展开鬼影千变身法,不一会工夫便已到达,为免深夜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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