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季的青春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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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季的青春张扬-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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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而她心情好的时候,会替我重新缠绷带,还美其名曰:头饰。我粗略地统计了一下,我做过礼品盒,做过花篮,最可气的一次是她竟然用两根筷子撑起两头多余的纱布,还一本正经地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让我想起Playboy中的兔女郎,不胜悲哀。但是我敢怒而不敢言,只盼着护士长来到,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但从未见过她的踪影,倒是医生来过一回,傻傻地笑了一阵,弄清楚是小丽的杰作之后,傻笑着走了,再无下文。
 
 
 



22、
  医院里渐渐热闹起来,常常可以见到一大群身穿军服的学生吵吵闹闹的或搀着或抬着一个学生走进医院,除了被抬的人之外,其他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奇怪的是,被抬的大部分都是男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事不关已,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人多了,我的事情也就多了起来,每天我都沿着每个病房去串门聊天,在他们的暴笑声中欣赏完我的头饰之后,通常会摆出很暧昧的表情,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终于有一天,我忍无可忍,问道:“你已经是第五个这样看我的人了,为什么?”
  他说:“你不想参加军训也不用费这么大劲啊,像我这样装晕倒就行了。”
  这简直是对我高尚人格的巨大侮辱。我想破口大骂,但这样恐怕会失了我谦谦君子的风度,只好强忍下去。罢罢罢,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就这样,我认识了猪爷,朱仁福。叫他猪爷是有缘由的,他人胖且不说,一开口就跟我讲男人的四大理想:“天上纷纷掉钞票,天下美男都死掉,美女脑子都坏掉,哭着喊着让我泡。”接着又说猪的四大愿望:“四周围栏都倒掉; 天上纷纷掉饲料; 天下屠夫都死掉; 世界人民信回教。”然后精辟的论述了男人和猪的共性:都是用下半身来进行思考的动物。其精彩程度丝毫不亚于那篇“男人不如狗”的文章。
  一番高论令我钦佩不已,并引为知己,后来得知这些言论都是从网上看来的,让我很失落。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我的偶像,因为他是一个天生的实干家,而我只是一个空口的理论家,每每遇到我的时候,他都敲着我的头告诫我:“不要让大脑支配了你的行动。”在他跟第四任女友同居时,他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说:“你已经无药可救了。”他这句话让我难过了好一阵子。
 
 
 



23、
  今天吹的什么风啊?我得问问气象部门去,竟然把大头、二胡、小贱和杨成武都给吹来了。
  在大头的带领下,一干众兄弟唱着嘹亮的军歌雄赳赳、气昂昂地迈进我的病房。军训还真是名副其实,他们的脸都黝黑黝黑的,眼里闪着贼亮贼亮的光芒,跟刚来时的文弱书生样判若两人。
  小贱看到床头柜上的食物,嚎叫一声,一招“饿虎扑食”直扑过去。
  二胡斜睨了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嘛,是小丽送的吧?”
  小贱把所有的东西紧紧地抱在怀里,直冲我嚷:“都归我了啊,反正你都有人送。”
  原来他们是冲着这些东西来的,难怪什么东西都不给我带。
  我正想和小贱拼命,大头发话了:“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被通报批评。”大头嗓音低沉,像是在开追悼会。 
  他们盯盯地看着我,满怀期待地等着我露出悲伤的表情,好上前安慰我。
  我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用高中班主任的话说是“罪行累累,恶贯满盈,罄竹难书”——真难为了他,一个数学老师,为了我,学习了那么多成语——我写过的检讨比盖茨赚的钱还多,受过的处分至少也是警告处分,通报批评这种小儿科我是看不上眼的。
  他们准备好的说词没有派上用场,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我是一个善良的人,不忍心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我想我有义务转移话题,正好想起那个这些天来一直困惑着我的问题。
  “你们说为什么晕倒的男生比女生要多呢?”
  “女生可以请例假,男生不行,只好装晕了。”小贱不假思索地答道。
  经过小贱这么一点拨,我恍然大悟,怎么我就想不到呢?看来苹果掉在牛顿头上和掉在我头上确实会产生不同的结果。
  杨成武却依然困惑不解:“什么是例假,为什么男生就不行?”
  “不会吧?”我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杨成武不好意思了,用手推了推眼镜:“俺真的不知道。”
  “你丫不是装纯情吧?”二胡半信半疑。
  杨成武把头低了下去,没说话,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
  大头叹了一口气,把关于例假的知识系统而全面地讲述一遍。还真看不出大头在这方面竟然具有很深的造诣,让我们在座的几位都受益匪浅。
  知识的获取是要付出代价的,杨成武因此有了一个新的名字——阿纯。

 
 
 



24、
  这几天小丽的脸笑得烂枺铀频模皆阂幌伦〗敲炊嗨Ц纾钏坎徊L接,无睱再顾及我。
  她不跟我玩,我也不稀罕她。我独自倚在窗前,看着医院进进出出的人,忧郁地想着我的可可。
  爱一个人不孤独,想一个人才孤独。我决定出院去看可可,为了爱人,破伤风又如何?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小丽百般劝诫无效,恨恨地说:“当心得破伤风!”
  “你甭吓唬我了,以为我不知道啊!”
  “原来你都知道了,我是觉得好玩才那样说的!”小丽的神情有几分尴尬。
  我心里奇怪,她怎么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但我没有多问,女人都挺小心眼的,要是逼急了,学着人家河东狮吼,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向她解释:“我看过天气预报了,今天没有风。”
  “啊!”她愕然。
  我找到医生,医生说没问题,可以拆线了。拆线的时候我才知道伤口原来挺长的,幸好在脑袋侧上方,破不了相。
  办完出院手续,我挥手向小丽告别。
  “这样就走了?“小丽歪着头看着我,脸上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我仔细想了一下:住院费交了,消炎药也拿了,她给我的零食我也打包带走了。
  
  噢,对了,她是要小费。
  我从兜里摸出一个五毛的硬币,掂量了一下,又掏出一个一毛的硬币。
  “给你!”我把一毛的硬币递给她。
  “你干嘛啊?”她张大眼睛。
  完了,我想,这丫头贪得无厌,嫌钱少。
  我不情愿地把那个五毛的硬币也递给她,心里想着今天晚上只能吃二两饭了。
  “嘻嘻……”她笑道,“你怎么这么小气啊!”
  她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不服气,忿忿地说:“六毛钱够打四两饭了,你吃都吃不完,还说我小气。”
  “小气鬼,还给你!”她把钱拍在我手上,我赶紧把它们重新放进兜里。
  她不要我的钱我就不跟她计较了。
  “不过……”她拖长了声音说道。
  我的心又被揪了起来,手在兜里紧张地翻着那两枚硬币。
  “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怎么谢我啊?” 
  唉,看来她又后悔了,我妈早就说过女人说话都是不算数的,我怎么给忘了。
  我手里攥着两枚硬币,嘟哝道:“那些不都是你的本职工作吗?”
  “不是啦,人家不是说那个!”她嘟着嘴,好像在生气。
  “那还有什么啊?”我真的糊涂了。
  “哼!要不是我找院长求情,让他给团部开了张条子,你早就回去军训了,还不谢谢我!”她一副委屈的样子。
  本来我没想过要逃避军训,不过看她那样子应该是费了不少劲儿,再说猪爷他们都挺羡慕我的,看来我确实应该谢谢她,大不了再把那六毛钱给她。
  “那你说,要怎么谢你?”我挺起胸慷慨地说。
  “真的?”她看着我笑得很诡。
  我心里一阵发毛,这事看来不是六毛钱那么简单。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可再反悔,再说了看她那架势,大概也不会答应我反悔。
  “嗯!”我点头,有一种上了圈套的感觉。
  “好啊!周六陪我去逛街。”她笑得春光灿烂,让我目眩神迷。
  逛街嘛,小case,我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我们拉勾。”她翘起小指头,她的手小巧而精致,象是用一块上好的玉雕琢出来的,温润而富有灵气。
  我和她拉过勾,傻呵呵地抓起她的手,认真地说:“你的手好漂亮啊!”
  她甩开我的手,脸红红的,骂了一句“流氓”,跑了。
  我站在原地,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叫我流氓!
  还好她没把我送到公安局去,以后要找个机会跟她说一下,叫她不要跟别人说,要是让警察叔叔知道了,会不得了的。
 
 
 



25、
  又回到久违了的宿舍,推开门,让我大吃一惊:地上居然一尘不染,桌子居然光洁如镜,被子居然四四方方,床单居然平平整整。最令人惊讶的是我的床铺居然也和他们的一样四四方方平平整整。现在连我老妈不肯帮我叠被子了,这种兄弟般的情谊让我感动万分。
  谁说我们大学生的宿舍脏、乱、差,比猪圈还不如?这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谎言,是赤祼祼的对当代大学生的诬蔑与亵渎,让他来看看我们的宿舍吧,他就会为他所说过的话感到羞愧、自惭。看看吧,这里干净、亮堂、清新、整洁,令人赏心悦目,如果不是上几届的师兄在墙上留下那些横七竖八的脚印的话,这里可以称得上是世界上最后的一方净土。当然,那些肮脏的脚印与我们大学生无关,他们都已经是社会上的人了。
  我小心翼翼地挨着床沿坐下,以免弄皱床单。为减轻屁股的负重,我把手支在桌上,撑着下巴。从墙上的镜子中可以看到,我的姿式很优雅,颇有些周星驰的风范。人在美好的环境中会变得优雅,我想。
  除非是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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