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维还是忍不住问道。
她看着窗外,刚才嬉笑的神情竟变得有些凛然,“岳飞说,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我平生地愿望,就是找一个我中华的英雄为夫婿。 他能带着我,坐在东京街头地樱花树下,一边品着中华的美酒。 哼哼,日本的清酒也凑合。 一边欣赏着面前不远处刽子手的剥皮和凌迟表演。 那绑在柱子上被剥皮和凌迟的,是我那英勇的夫婿为我抓来的日本人。 是我和我爷爷所恨地那些日本人。 酒酣处,我的夫君会弹剑而舞,漫天飘飞的樱花中,我身着华夏最火红的盛装。 边歌边舞,给我的夫君唱一曲满江红!”
她眼睛蒙着一层水雾,语气平静,神色也是淡淡的,可说出来的话和那深深的恨意让李维暗暗心惊。 他想象着她身披红装在樱花中、在刽子手前边歌边舞地样子。
很浪漫,很美丽,很血腥,很……,诡异!
李维不知道东京有没有开满樱花的街头。 不过郭思佳给他的感觉还真是奇怪。
看着李维和无忧她们疑惑不解的目光,郭思佳笑了笑。 那笑容竟给人苍凉的感觉。 李维想不明白这年轻靓丽。 性感火辣的女子,怎么会在她地脸上有这种感觉。
只听她说道:“我们家是山东人。我出生时。 我爸爸正在创业的关键时期。 所以我从小跟着我爷爷长大。 他住的那个村庄里,只有他一个人姓郭。 逢年过节,他都要对着一大堆牌位祭拜。 但后来,我发现,有一个日子,什么节日也不是,他都要去祭拜,而且那天他最伤心。 我就问爷爷,他摸着我的头说,佳佳,你要是个男孩,该多好!”
郭思佳翘着手指捋了下头发,停下来,靠在楼梯口的一根装饰廊柱上,前面不愿处就是他们吃饭的包间。 她看了那边一眼,问:“还要听吗?”
无忧和郎玉一头,郭思佳看了眼李维,说:“我从没跟别人讲起过我和我爷爷的事。 今天第一次见你们,却说给了你们听……。 后来,我六岁多了,要回北京上学。 我爷爷抱着我,给我讲他小时候的事。 那时,他不住在现在的这个村子里,而是住在一个叫郭家庄的地方。 全村地人都姓郭。 那时侯那个地方被日本人占领了。 爷爷那时有八岁,虽说战争时期艰难饿肚子是常事, 可对于小孩子来讲,并不能体会到战争到底是什么。 可我爷爷体会到了。 一天早上,炊烟刚升起地时候。 荷枪实弹的日本人突然包围了村子。 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他们是要抓什么人,抓到后就会走,虽然会抢走村里人所剩不多地粮食。 可这次这些日本人疯了,他们见人就杀,是女人就……。 ”
郭思佳嘘了口气,接着说:“日本人一来,我爷爷的爸爸妈妈,就把他藏在了炕洞里,还有他不到十二岁的姐姐。 日本鬼子冲进来就杀了他爸爸。 就在炕上,肆意欺凌他的母亲。 愤怒、害怕的姐弟俩在炕下弄出了声响,被日本人发觉了。 炕砖被揭开的瞬间,姐姐就站了出来。 她把我爷爷按在了炕洞的最里面。 日本人高兴的把他姐姐抓出去。 带出了炕洞里大量的黑灰,日本人不想伸头进去看,胡乱朝里面开了几枪。 幸好没一枪打到他。 他听到母亲和姐姐边哭泣边叫着他的乳名,喊着他要活下去。 喊着他给她们报仇。 ……日本人走了以后,他从炕洞里爬出来,炕上是被**致死地母亲和姐姐。 父亲躺在外面的地上,身上无数个刺刀扎出的血洞。 他木然的向外走,到处都是尸体。 许多被焚烧的房屋废墟上还在冒着未燃尽的青烟。 ”
“他坐在废墟中,亲眼看到有一个堂姐,全身赤luo着。 满是血迹,不知道她从哪里爬起来的。 一步步走进了村子里地那口池塘里。 他不知道该不该叫住她,可他最终也没有叫。 因为这个堂姐就要成亲了,爷爷和村里的其他孩子一样,正盼着吃她地喜糖。 他就这样坐了三天。 ”
“后来,他流浪到了现在住的村子,被一家好心的人收留。 他们家里只有一个女儿,想收他做上门女婿。 要改姓。 我爷爷说不,全郭家一百八十多口人就剩他了,他不能改。 这家人还是收留了他,没要他改姓。 那家人的女儿后来成了我奶奶,他比我爷爷大三岁。 ”
“再后来,日本人终于投降了。 我爷爷想,这下可以报仇了;他要去看着日本人怎么死。 他到了附近的县城,看到了一队队的日本兵被押着。 爷爷很高兴,这些日本人终于也要死了。 可后来发现这些日本兵被一队队的运到海边,他就一直跟着来到当时地威海港。 亲眼看到日本人坐上船离去。 有无数的日本人在船上发出欢呼。 ”
“我爷爷很绝望,这叫什么报仇!这些禽兽在中国杀了人,放了火,**了母亲和姐妹。 就这样欢呼着回去了?就算我们不是禽兽,不干那些禽兽的事情,杀人偿命是要的吧?……许多天,爷爷就坐在那里看,看着一队队的日本兵欢呼离去。 其实那时候他也只有十三岁,许多事情他想不明白。 一直到最后的日本人也要上船了,他发现后面的这些日本人大多是军官。 他推开一边看守的士兵,冲到日本人面前大声喊道,日本鬼子,你们等着吧!我会去报仇地。 真正的报仇!”
郭思佳一时不说话了。 眼里含着泪水,无忧和郎玉早就眼圈湿润了。
“爷爷说。 他吼完了这句话,所有的日本人都用轻蔑的眼光看着他。 那目光直到死他都不会忘记。 只有两个日本人对他的话做出了回应,是用中国话说的。 一个说,我等着你。 另一个说,不用,我们还会回来!”
“爷爷后来跟我说,那时候我已经上高中了。 他说,中国人赢了吗?赢了地人还会遭受羞辱?输了的人还会如此狂妄?……我爷爷到死也没能实现他的誓言。 后来我也在想,这是我爷爷的耻辱吗?”
“我爷爷他又是一个传统的人,我父亲只有我和我姐姐两个后代。 在他的心中,郭家已经没有报仇的希望了。 前些年,在他弥留之际,我知道他不甘心,就对他说,爷爷,我以后找一个能帮你报仇的人做我的夫婿。 听了我的话,他地眼睛都闪亮了。 ”
“你们信吗?仇恨是有种子地。 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在我心里种下了仇恨地种子。 我们这一代人里,几乎没有人像我这样恨日本人。 在我心里,鲜血不算什么,残肢断臂不算什么,我要报仇就要面对这些。 我说我杀过人你们信吗?呵呵,我想你们就不信。 但我恨你刚才收拾的这些人渣,他们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欺负一些弱小的同胞。 他们的命不值钱,更不值得你来同情他们。 最适合他们的地方是垃圾焚烧炉。 ”
郎玉和无忧都不说话,李维也没有。 郭思佳的仇恨给他很大的震撼。 他不由想起四师叔白玉山,他对日本人的仇恨绝不比郭思佳稍弱。
那些日本人还真是招人恨那!他在心里想。
回到包间,林敏见到他们回来似乎松了口气。 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怎么这么久?李维让她放心,只是问了那几个人一些问题。
郭思佳说:“阿姨你就放心吧。 他比善良宝宝还心软,我还想去看热闹呢,什么也没看上。 ”
无忧她们三个一回来,饭桌上的气氛立即就活跃了起来。 何况今天的菜式都是这些大厨的拿手菜肴,美味自然不再话下。
于承光把他要做的几个菜做好,也坐了过来。 说真是抱歉,让那些人气的,今天的菜起码少了两成的水准。
无忧正吃的眉飞色舞,听了说道:“于大哥,现在就非常好吃了。 要再好吃上百分之二十的话,那该是什么味道了。 哇,还真想像不出来。 思美姐姐,你太有福气了,以后想吃什么于大哥都可以做给你吃。 ”郭思美笑她,说要不也给她介绍个饭店里做得一手好菜的小伙子?
于承光又客气的问大家的意见,大家都看向秦守义。 听他说道:“菜式的确不错。 可能是今天几位大厨都为了展示自己的拿手绝活,所以在整桌菜的搭配上有些不是很合理。 色浓味重的菜多,清淡的少。 还有你们这里的餐具,档次有些低了。 不过,菜式要能保持这个水平,生意肯定不会差。 ”
于承光道:“的确,今天大家都想着把拿手的大菜拿出来,实际上一桌菜不会都是这样的大菜。 至于餐具,我们现在用的是楼下大厅里使用的餐具,我们定制的高档餐具还没有到,但正式开业的时候一定会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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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保护费的人打出电话后,不到十分钟。 龙四刘智就过来跟明亮说道:“高虎来电话了,说那个人很可能是横平野,他的人现在都在那小子手上,让拿一百二十万去赎人。 ”
明亮看了其他人一眼,笑着说道:“一百二十万,呵呵,堂堂的秦家少爷,也好意思开口,看来真是在穷乡下长大的人那!呵呵,让他们拿上钱去领人吧。 ”
柳西铭说道:“公子,他们人现在都在那里,不行我们过去连秦家的人一起收拾了。 难道还真憋屈着给他送钱啊?”
“别轻举妄动,如果他就是那天带面具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