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深宫媚惑冷帝心:倾国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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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深宫媚惑冷帝心:倾国红妆-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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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该去的地方是药谷,皇上该去的地方是锦宫,你我本不同路,何必执着?”最爱的那个人往往会最先选择放手,不是怕痛,而是不想让对方受苦,他有他的天下,她有她的江湖,他们本不是一路人。
  “月儿。”君卿夜加重了语气,叫得那样撕心。
  半月弯却只是轻仰起小脸,绝冷道:“皇上,放手吧。”
  “月儿。”
  “放手。”言罢,她大力扯脱他的手,轻轻一勒马缰,便调转过头,背身而对。
  “驾!”一声娇喝响彻云霄,用力一夹马肚,尖利的马刺狠狠扎入马腹,马儿狂嘶而鸣,如离弦之箭,闪电般飞驰而去。
  君卿夜忽然红了眼,声嘶力竭,“月儿,早点回来,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泪水弥漫了她的眼,看不清前路,只能任由马儿带着她狂驰。心有多痛,她口不能言,只任泪水流淌在她绝美的脸庞之上,尽情宣泄着。
  风过,卷着细绵的雨丝拍打着他的脸,如同雕像一般,年轻的帝王痴立于大军之前。此时此刻,他不再是一个残暴无情的君王,而只是一名痴情男子,生于帝王之家,他本早已懂得不该有情,可是,当他真正遇到那个人,又如何能管得住自己的心?
  雨水侵袭之下,他的手又开始疼,仿佛又被深深地划开一刀,连握缰都几乎无力。现在的她仍旧如此凄绝,一如当初落崖之时的冰冷,或许他早就该明白的,无论她能否记得起当初的自己,无论她的心里是否有情,那种毅然决绝离去之意,竟已渗到了她的骨血里,那样深刻,抹也抹不去。
  宽敞的马车内叹息声声,最终,风赢撩开车帘,递出一把油纸伞,对不远处的风林道:“风林,把伞送过去。”
  “元帅,方才那么大的雨皇上都不肯用伞,现在浑身已然湿透,又何必再用?”风林说话向来直爽,风赢又是他亲哥哥,自比旁人更显得随意一些。
  “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皇上方才不肯用,不代表现在不肯用,你只管照我说的去做便好,别的便不要再问了。”
  “元帅,皇上与月大哥是什么关系?为何……”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风林一直都恍如做梦,虽不解,但也明白了他的月大哥与皇上的关系非同一般,此番又联想到兄长曾对自己的警告,他越来越想知道他不在的几日内,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风赢沉下声,怒斥道:“风林,不该问的就不要多嘴。”
  “知道了。”郁闷地接过风赢递出来的大伞,风林打马向前,缓行至君卿夜身后,“皇上,末将为你撑伞。”虽是新兵,但因立下战功,风林现时已被破格提拔,是以,称呼上亦有所改变。
  头顶的天空被油伞遮挡,令得眼前也一片幽暗,君卿夜下意识地抬头,亦清楚地看到了油伞之上所画的两朵沙莲,不自觉地伸手抚触。终于,他深拧的眉头悄然舒展,原本阴冷的声线亦透出几分轻松之意,“不必了,朕回马车上坐坐便好。”
  一路追寻,甚至不敢眨上一眼,就怕错过了遇见的机会。此时,她人已离去,他亦不必再坚持骑马而行,更何况她如此用心地留下了这把伞,从今往后,唯有此物会代替她陪自己一路风雨兼程。
  七月,骄阳似火,天热得发了狂,连那看门的大黄狗都已被酷热打倒,趴在门槛上吐着舌头。灼烫的大地上,虫鼠都不见一只,但此时此刻,高家庄的王老二却仍在指使着一干伙计汗流浃背地挖着坑。
  高家的老太爷眼瞅着快不行了,天太热,万一去了,家里也放不得,只能顶着炎炎烈日修墓了。
  要说这高老太爷八十有二了,那墓地其实早已修好,可前阵子,不知高老爷从何得知,说此风水宝地,要是做了祖坟便能保世代荣华。这不,立马买了下来,交给王老二监督着开始动工。
  实在太热,不多时,便有一个中年男人中暑晕倒,那些还在继续的人们也开始愤愤不平,一个个吵嚷起来,“王管家,这天也太热了,让我们休息一会儿吧。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要倒下几个,我们要是都倒下了,你这墓不也是修不好?”
  若是平时,王老二也不想为难这些人,谁赚点银子都不容易,这么大热的天,他光站着就不行了,何况还是在挖坑。可他能等,这高老太爷恐怕是等不得了。赔着笑,他只能摇头道:“哥几个再辛苦一点,完事了我老王请大家吃顿好的,大家帮帮忙,帮帮忙。”
  那些人见说他不通,心中有气,好几个性子暴的,直接就坐到了坑里休息起来。
  王老二一见这情景,急得不行,只得耐着性子劝。不多时,终于有人被他劝服,闷着头又挖了起来。
  然而,那人一锹下去,大伙都听到当的一声脆响,提起铁锹来,竟发现锋利的锹刃生生缺失了一角。大伙一见,骇然不已,一个个站了起来,三下两下就挖开了那发声之处。
  “呀!是块石碑!”
  “看看、看看。”
  “哟!还有字呢。”
  “哎呀,别废话了,挖出来再说。”
  “……”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偷懒,不多时,那石碑已完全呈现于人前。众人仔细看去,好家伙,竟是比平日所见的石碑足足大了三四倍。
  这些修墓工本都是些粗野蛮夫,哪里识得字,便想到了还站在上头的王老二,“王老二,你快下来看看啊,这上面写着些什么啊?”
  那王老二循声而来,跳下了坑,只看了一眼,心头便骤跳起来,忙吩咐其中一个老实墓工道:“快,去请我家老爷过来,这地儿啊,挖不得,挖不得了。”
  高老爷很快被请了过来,仔细研究起了石碑。石碑看上去有些年代了,是以,碑上的字迹大多已模糊,但有几个字却是异常抢眼,拼连在一起便是:人心汇,天命归,王为帝,夜主易。细看那碑体,四周祥云浮瑞,暗隐龙腾万里。看到这里,高老爷也被吓得不轻,马上遣散了众人,再不敢动那“龙”坑一铲。
  一传十,十传百,高家庄挖出龙碑一事,像长了翅膀一般越传越远。不多时,便又有几处传来一些怪诞奇事,先是梅山的龙墙泣血,又有江淮的鱼腹取令。最为夸张的是,在君卿欢驻军所在的夙陵,竟有人传说看见了麒麟下凡。各地异象频生,老百姓说法不一,事情被传得越来越邪乎,但唯有一点却在无形之中自发地被统一了,那就是大周国要迎来它新的主人这一说法。
  君卿夜端坐于上,手里好几本奏折写的都是这些天生异相之事,这些手段其实并不算太过高明,均是仿照先人所为。但所谓人言可畏,谁也堵不了老百姓的嘴,如若任其发展下去而不思对策,恐怕会导致民心动乱。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民心尽失,那他的皇位,便是想坐也坐不稳了。
  沉着脸,君卿夜淡漠而问:“各位爱卿,如何看待此事?”
  “皇上,这些手段显然是那君卿欢所为,其用心天人昭昭。”风赢首当其冲,第一个站出来说话,语毕,朝中已是议论纷纷。
  “说是他所为,也得有证据啊,空口白牙,如何服民?”
  “若说那石碑有假、鱼腹人为,那麒麟下凡又如何解释?据说,那一带的老百姓全都看见过。”
  “是啊、是啊!此事大为蹊跷,不好说啊!”
  “可那君卿欢狼子野心,也不得不防啊,是他所为,倒也真有可能。”
  “……”
  离得较远,这些人又是以耳语讨论,自以为君卿夜是听不见的,可像君卿夜这样的武林高手,耳聪目明自是要超出一般人等,是以,这些闲闲碎碎的议论声,已尽数被他收入耳中。
  听来听去都是那几个意思,君卿夜终于不再有耐心,遂大声道:“朕是想问问各位爱卿可有良策,不是要问你们对这些事情有何看法。无论是不是他君卿欢所为,朕都不想知道,朕只想知道此事该如何应对。”
  司徒策率先站了出来,“皇上,老夫以为,当务之急应该以谣止谣。老百姓认死理,若是没有看得见、听得到的证据,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些异相乃是人为的,是以,强行灌输是没有用的,唯有攻心方是上策。”
  作为大周的辅国重臣,又是君卿夜名义上的岳父,司徒策倒也算尽心尽力,是以,萱妃出事之后,君卿夜才会选择对他网开一面,继续任用于朝中。此番他的说法,再一次与君卿夜不谋而合,倒也让人颇为欣慰。
  “司徒爱卿,你认为该如何以谣止谣?”
  “且不论这些异相是否人为,但有一点绝对可以肯定,只要用心,异相并不一定只能天生,臣等亦可以人为制造一些祥瑞之说。除此之外,皇上若是能再行减赋之政,老百姓得了皇上的好,自然也会为皇上说话的。”司徒策语出铿锵,言语灼灼,一时间倒也震慑了不少朝中小人。
  君卿夜满意地看了司徒策一眼,“爱卿想法甚好,此事便全权交于你处理了,需要什么帮助,随时跟朕提。”
  “是,皇上,老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托,将此事办好。”司徒策沉声抱拳,冷眸精光熠熠。这是自萱妃去世后,皇上第一次重任托付,他司徒策是否能打个漂亮的翻身仗,便全赖于此了。
  姜还是老的辣,司徒策到底是有两把刷子的,高家庄的龙碑一说,本已被传得神乎其神,却最终破解于一名瞎眼先生。据说那人默默写下了龙碑之上早已模糊的全文碑稿,与人对照,比将之下,竟发现原来碑上所刻,只是一个大家族的族训而已。至于那鱼腹取令,那金牌令上仅有一个佑字,本是佑亲王在位之时的身份象征,是以,司徒策又上新奏,声称此异相乃是天意,是上苍怜悯,请求君卿夜恢复君卿欢佑亲王的封号,招安回京。
  若是君卿欢肯回来,王终归是王,始终差了那么一点距离。更何况只要他敢回京,治他的法子太多,大可以从长计议。可若是他不肯回来,那狼子野心势必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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