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之夫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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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之夫不下堂-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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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院子里响起了烦乱的脚步声,弯月忙拉起贺狐狸,躲到了后面的假山中。

“抓刺客,抓刺客。”喧嚣的喊声,吵得整个院子都不安稳。一道黑影从暗处窜出,他一手提起了弯月,一手提起了贺狐狸,瞬间就跳出了已经鸡飞狗跳的府邸。

在将两人放到府外后,那个黑影回头看了一眼弯月,如来时般飘然而去。

茫茫人海中,有些人,只需一眼,就能将彼此认出。那一眼饱含的情感,隔着肿胀的眼睛,弯月看得出,却看不透。

清遥啊,到底是为什么。

两滴眼泪,无预兆的从弯月的眼中滴出,落入下方贺狐狸的口中。

“别哭了,眼泪真咸。”贺狐狸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不会想在这里坐上大半夜吧。”他那微颤的手,忽然伸向弯月的脸,撕去了她面上的人皮面具。

“啧啧,丑丫头,你哭起来真不是一般的丑。”贺狐狸在撇了撇弯月那肿起的左眼和斑驳的右眼,终于做出了他的评论。

弯月擦去了眼中即将流下的晶莹,她的手,忽然抬起,狠狠地抽向了贺狐狸。随着一个清脆的巴掌响,贺狐狸的脸,清晰地印下了五个黑乎乎的手指印。

“我们扯平。”弯月站起来,拢了拢身上凌乱的衣服,向着客栈的方向走去。清遥应该是看到了她与贺狐狸两人的衣冠不整了吧,他会如何想呢。

“喂,你不会把我扔在这里吧。”贺狐狸艰难的出声道:“要是那个女魔头追了来,那我可就晚节不保了。”哀哀的语气,活像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媳妇儿。

“真是怕了你。”弯月转过头,瞪了贺狐狸一眼,转手间将他拉了起来,扶着他从后门走进客栈。

出乎意料,客栈的后门是虚掩着的,似乎是有人刻意给他们留下的。未作多想,弯月悄悄扶着贺狐狸,蹑手蹑脚的进入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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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一个男子跪在陈家树的面前,恭敬地说道:“人已经了结了,却不是属下动的手。”

“哦?”陈家树的俊眉轻抬:“还有人比我们更想要他命?”

“回主子,属下当时只是挑断了他的手脚筋,让他以后生不如死。不想属下前脚离开,后面就有人进了来,将他一剑毙命。属下当时在外面,来不及阻挡,之后府内一片混乱,属下也就跟着出了来。”

陈家树纤手摘下了一片叶子,在手中把玩:“看来,有人想让我们当冤大头。这出戏,唱的真是越来越出彩了。西柏,冬青那里可有动静,成败在此一举,莫要再失手。”

“主子,冬青那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那个老贼了。”西柏说话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眉目间掩饰不住对老贼的愤恨。

“西柏,你的心情我知道。如今,老贼即将上钩,你所要做的,是耐心等待,而不是意气用事坏了全局,明白?”陈家树的目光仍在绿叶上,可他声音中的寒意,却让西柏冷了三分。西柏低头称了声是,随即退了出去。

在路过弯月房间时,西柏不自觉的抬头向她的房间内看了看,黑灯瞎火的,那个男人可是和她在一起?冬青啊,到底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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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当贺狐狸从床上打着哈欠起来时,弯月已经盛上了一碗面条端给了他。

“你昨夜,在哪儿睡的?”贺狐狸并没有接过面条,反而咄咄逼人的问道。

弯月指了指地上还未收起的铺盖,其意明了。

贺狐狸有些抽搐地看了看地下的铺盖,终于发出了一道意味深长的“哦”声。

“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在赵水儿的房中?”弯月忽然想到这个疑惑,忙问道。

“嗨,还不是听说某人心心念念的男人就在那里。本来想教训教训这个负心汉,不料我刚进屋,就中了那个淫妇的招儿……”贺狐狸脸上一红,他差点被一个女人给XXOO;这种话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忽然间,房门被人推开,静如蹦蹦跳跳地进了来:“姐姐,好……”在看到房中的陌生人时,静如的嘴张得大大的,要说的话全部憋到了嘴边。

“静如别怕,他是我的朋友,是好人。”弯月忙上前安抚道。

静如上下横竖打量了贺狐狸一番,歪着头撅嘴道:“这个叔叔,怎么长的像只狐狸?”

“噗……”贺狐狸刚吃进嘴里的面条,登时吐了出来,华丽丽地弄脏了自己的外袍。

见到这种情景,弯月忍俊不禁,浓浓的笑意已经挂在了脸上,只是碍于某人的脸面,没有笑出声来。

“这个,我去拿件新衣服来,等我。”说完,她拉着静如,飘飘然地跑了出去。

这个女人哪……

贺狐狸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地下的铺盖,一个想法涌上了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over啦。男主差不多已经定了下来,大家砸鸡蛋也好,送花也罢,本文坚持一女一夫,没有NP;过程还会有些小虐,哎,顶着锅盖飘过的某只秋海棠言语……

☆、坐看虎斗妇人心

今日的安阳;注定无法安定。昨夜;有刺客混入了豫州王的行馆;刺死了其独子赵恒;且手段极其残忍。豫王大怒,下令关闭安阳城门;誓要将杀害其独子的凶手揪出正法。

“那只老狐狸;是不敢露面,还是另有所图呢?”陈家树的玉手在烛火上一晃,手头的纸条瞬间化为灰烬。

西柏单膝跪地,纵然心里对那家人恨入骨髓;可在主子面前,他不敢多言。

“主子,”西柏的眼里升起一股冲动:“要不要让属下……”

陈家树摆了摆手:“真正毁灭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只有火候到了,狐狸才会露出尾巴。西柏,密切注意赵家人的动静,顺便给那个老贼加点儿其子惨死的料儿。如不出所料,那个老狐狸就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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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这是王上给你的信函。”赵合捧着一封信函,低着头交给了躺在上面的赵水儿。

赵水儿玉手接过信函,在扫了一眼后,轻笑道:“父王就是父王,凡事都要事必躬亲。”

躺在她身侧的宇文漠然已经接过了信函,在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后,他的手搂住赵水儿的腰:“你的父王即将到来,怎么不开心?”

赵水儿的嘴撇了撇:“怎么会不开心。只是,在父王面前,我该怎么介绍你呢?天朝的二皇子,或者,我的夫婿?”

宇文漠然的嘴上挑起一个满意的弧度:“水儿,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日后本王黄袍加身,那个后位,自然少不了你。”

赵水儿的脸上现出几分不屑:“后位?我要那个东西作甚。不过王爷也真够狠心,别忘了,府上还有你那娇滴滴的王妃呢。”

“少提那个哭精,我看她一次就气一次。”宇文漠然似是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孙墨玉很不待见,连名字都懒得提。

那个孙墨玉,每天一副死人相就罢了,偏偏每次见到他还哭哭啼啼的,死活不肯跟他圆房。该死,若不是为了联姻,这等货色白送上门他都懒得要。

看到宇文漠然脸上的不屑,赵水儿撇过了头,心里却对他恨得要死。当年,如果不是这个二皇子强占了她,她的婆家又怎会强迫相公休了她,她又怎么会变成寡妇。她的父亲,素日里就知道欺压百姓,带着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作威作福,自己遭了如此大的委屈,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竟然送给她几个男宠,美其名曰“消消气”。他们可有当她是家人!

而那个罪魁祸首,在做了这一切之后,就对她不管不问,直到落魄了才来找她。

恨,她真的好恨。

总有一天,她会将这些欺负过她的男人狠狠踩在脚下!

感受到赵水儿的怪异,宇文漠然的手毫无顾忌的伸入了她的衣襟,一声低哑的“水儿”,已经让周围的侍从红脸退了出去。赵水儿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媚笑,她扭着腰肢,温柔的承欢在男人的身下。

在这场有性无爱的追逐里,到底是谁算计了谁,谁玩弄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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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的车撵在悄无声息中到达了安阳,随行的还有一大堆乌压压的士兵。守城的兵士马虎不得,忙打开城门迎接豫王进城。

“父王。”得信儿的赵水儿匆匆出了府,站在门口迎道。

豫王脸色铁青地看了她一眼,在经过其女儿的时候,发出了重重的“哼”声。

赵水儿面不改色,可心里却害怕了些。她这个父亲,虽然平日里很宠她,可女儿和儿子终究是不同的。她的弟弟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却始终未给家里留下香火,如今他死了,这赵家的香火,也就断去了。纵然父王平日里更为宠她,可如果被他知道此事与自己有干系,只怕……

事已至此,也只有放手一搏了。赵水儿眼中猛地一沉,再睁眼时,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水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看过儿子的尸首后,这位从来嚣张跋扈的老人,忽然间苍老了十岁。

“父王,都是我不好。”赵水儿抹了抹脸上的泪珠:“我早就告诉弟弟不要摘花惹草,可他就是不听。在外面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仇家,竟然就这么去了。”短短两句话,已经把自己撇了个干净。

“这些天,昆儿都和哪些人有接触?”赵老贼咬牙切齿的问道。

赵水儿适时从身上掏出一张单子:“父王,这是弟弟这些天去的地方。”

“把这些人都杀了。”赵老贼扫了眼名单,怒喝道。

“父王,”赵水儿在一旁柔柔地劝道:“安阳城才攻下不久,此时大开杀戒,只怕不但不能为弟弟报仇,反而会打草惊蛇,弄不好连安阳城都会葬送掉。一着不甚,满盘皆输啊。”

“能为鹏儿报仇,就算屠城又何妨。”老贼的眼凉凉地扫了扫赵水儿:“水儿那里,真的只有这些线索?”

“父王……”赵水儿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老贼的眼死死盯住赵水儿,此刻,他真的很想看清楚女儿身体里的那颗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父王,可曾听说过猫杀?”赵水儿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抬起头来决绝的问道。

“猫杀?”老贼皱起眉头,这个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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