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之夫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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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之夫不下堂-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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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山村一别,外面已经换了人间。

崇安八年,西南边境烽烟愈演愈烈,大有蔓延不休之势。开春,朝中粮草接应不上,军心多有动摇,连战失利。风皇见战况不利,携其第五子亲自上前阵督战以壮士气,其第二子宇文漠然率军留守京师,第四子宇文夙然代为处理朝中政事。

次月,就在边境战事吃紧之时,南诏军队节节败退,逐步退出了其所侵的城池。还未及众人歇口气儿,柔然的军队,却忽然出现在京城之外,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京城内杀出,猝不及防的天朝军队奋力抵抗,却仍未挡住柔然人的铁蹄与屠刀。一时间,京城里血流成河,帝二子被擒,四子仓皇逃出,宫中的大部分宫娥及平民女子遭掳。在柔然人的蹂躏下,京城无家不戴孝,无处不闻哭。一时间,繁华的京城犹如炼狱,百姓纷纷携口逃离。这就是史书中所记载的“崇安之耻”。

京城沦陷的消息一经传来,风皇气的当即病倒,其五子宇文胤然开始接手事宜。尚未弱冠的他并未盲目的接受大臣们的提议,派兵夺回京师。相反,他密令慕怀忠之子慕若霖,率领一批精锐之士火烧了狂欢中的柔然人的大营,同时选调了一批死士,连夜夺取了连接柔然与天朝的必经关卡,掐断了柔然人的退路,形成了关门打狗之势。对于处在观望状态中的南诏,年纪轻轻的宇文胤然独自闯入敌营,软硬兼施,迫使南王接受议和,并承诺一定时间内不再侵犯天朝。

在平息了南诏后,宇文胤然又趁热打铁,火速派军北上,收复被柔然人占领的失地。谁知屋漏偏逢雨,原豫州太守赵恒,在其乱党的接应下逃出大牢,其乱党迅速占领了豫州,而赵恒也在其乱党的拥护下,自立为豫王。

此时,张顽童、弯月、若涵和幺一,仍待在远离京城的小村里。小村地处偏僻,可村里的人,已经闻到了战火的味道。不少从京城里逃出的百姓在路过时,都会谈及现在京城的惨状,一个个哀嚎连连。

柔然人在攻下京城后,丝毫没有离去的迹象,相反,他们盘踞在城里,吃着囤积的粮草,拥着天朝的女人,好不惬意。曾经盛极一时的慕将军府及其他朝廷大员的府邸,在被洗劫一空后,被分给了柔然的大小将士,成了他们吃喝玩乐的场所。而原先在府里的大小女仆,更成了他们发泄的对象。

只是,数量庞大的柔然士兵,是如何进入到防守严密的皇城里,这至今仍是个谜。

夜里,幺一端着洗脸水,走入房间,看向处在冥思苦想中的弯月:“弯月妹妹,又在想清总管呢?”

弯月腼腆地说道:“也不全是啦,我这几天,一直都做噩梦,梦到了很多血腥场面,吓得我心惊胆颤。”

“哦,什么样的噩梦?不介意说给我听吧?”幺一的兴趣来了,坐在弯月的身边问道。

“我梦到了很多厮杀场面,血淋淋的。我还梦到,无数个黄衣的异族士兵从地里钻了出来,见人就杀。幺一姐姐,素闻你精通周易玄理,能否帮我解梦?”弯月不安的问道。

幺一闻言,也沉默了。在踱步思虑一番后,她复坐在弯月的身旁,宽慰道:“好妹妹,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总是梦到这些场面,怕是与清总管也有些牵连。不过,你刚才说的梦,倒也提醒了我。京师防守严密,就算大半守城士兵被调出,可要攻破一座王城,绝非易事。除非,城里有接应,或是他们有能安全入城却不易被人察觉的方法。”

听到这里,弯月忽然拍了拍桌子,恍然大悟道:“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他们完全可以走京师内的地道的。”

“京城地道?”幺一面上微露出惊讶的神色:“什么地道?”

弯月捋了捋刘海前的乱发,缓缓道出:“此事,实在是说来话长。”说完,她将自己在慕府地道内的奇遇娓娓道出,当然,其中省去了舒华剑与若愚的一段儿。

“哦,竟有这等事,慕府底下,还有地道?”幺一忧心忡忡地站了起来:“那几页纸张,妹妹可有带着身上?”

弯月忙取出那几张黄纸,递给幺一。幺一细细翻阅了信的内容,说道:“这纸上有古怪,妹妹,可否取火烛过来?”

弯月忙取了屋里的火烛,移到幺一的面前。幺一将信纸在火焰上晃了一晃,不多时,黄色逐渐褪去,而清晰的笔墨,则出现在纸的背面。翻过来看,竟然是一张地图。

“京城地防图。”幺一轻轻念出了地图上所标有的五个大字,眉头紧蹙。

弯月凑过来,细细查看起图上所示。只见偌大的京城下,密密麻麻地画着无数条地道,每条地道的出入口都被明确的标明,这些地道,弯弯地通向京城郊区的山林,如若从那里进入京城,确实可以掩人耳目。

“有了这份京城地防图,柔然人进入京城,的确不是难事。”幺一轻叹一声:“只是,京城近郊也属重地。万人队伍,想不被察觉地进驻那里,若无人相助,也是不能成事的。”

“姐姐的意思,难道京城里有内贼?”弯月了悟:“那个内贼,能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想必势力不容小觑。哎呀,这样说来,清遥他们不是很危险?”想到那个未浮出水面的内贼,现在说不定就在清遥他们的身边埋伏着,伺机而动。

“妹妹,清总管吉人自有天相,你莫为他担心。”幺一忙劝慰道。

“可是,我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弯月担忧的说道。

“傻妹妹呀,你的心里,还是在意清总管的,对不?”幺一轻轻地搂住弯月,宽解道:“生死由命成败在天,相信老天会有公断的。”

弯月依偎在幺一的怀里,泪水不知不觉间,已经流满面。

在哄下弯月后,幺一和衣躺在了弯月的身旁。夜里,她辗转反侧多次,几次欲言又止。

此时,月亮已上树梢,清冷的月光也洒在了死寂的宫城里。原本传言被擒获的二皇子宇文漠然,此时正与一个女子在寝宫内翻云覆雨,女子不时吃痛的喊道:“二殿下,你轻点儿,轻点儿吗,都快弄死奴婢了。”

“贱婢,你叫朕什么。”宇文漠然饱含着怒气斥责着身下的女子,动作更加粗暴起来。

“陛下……”女子机灵地换了一个称谓,可面上的表情却因剧痛而扭曲。

在尽情发泄了一番后,宇文漠然起了身,穿上了衣服,对着外面的人不满地说道:“你看够了?”

黑暗中,现出了一身黄色的军服,一直在侧观看的柔然的士兵走了进来,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们的王请二殿下过去一趟。”

“大半夜的,有事吗?”宇文漠然眯了眯眼,眼中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这,王没说。”士兵低下头,不愿去看宇文漠然无血性的双眼。

“好吧,朕就过去一趟。这个女人,就交给你处置了,我不想再看到她出现在我的眼前。”

宇文漠然毫无怜惜地走了出去,留下了躲在被子里的女人和那个柔然士兵。

女子的眼睛,打量着来人,她佯装惊恐地说道:“爷,您饶了奴婢吧。”

“如果不饶,该如何是好呢?”士兵发出一声低笑,缓缓走了过来,捏着女子的下颌说道:“看来你的主子,并不喜欢你呢,芸娘。”

芸娘,曾经艳冠群芳独领风骚的雁城芸娘,此时亦褪去了楚楚可怜的样子,她露出一个媚笑:“原来是陈二公子,您大老远的进京,可是为了芸娘?”

捏着芸娘下颌的手,更加用力:“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芸娘,枉我曾经宽厚待你,你却串通二皇子,算计了我们。如此倒也罢了,可你不该变本加厉,指使二皇子将京中的红馆姑娘们抓去给柔然人享用。”

“原来公子,是跟芸娘算账来了。”芸娘露出一番苦笑,笑容中却藏着无尽的轻佻:“公子如此心疼你的手下,却可有半分心疼过芸娘?当初芸娘倚门卖笑的时候,公子不也欺负过芸娘吗?当芸娘被姐妹们赶出去的时候,公子可有为芸娘说过半句公道话?”

“你以为,演了几出苦肉计,就可以让我们相信于你?原来的花魁素淡,并无得罪你之处,却被你设计害死。你这种蛇蝎女人,真以为一切都天衣无缝无人看穿吗?”他的手,已经移到了芸娘的喉管间,只听轻微的“咔嚓”声,芸娘软软的身子滑落了下去,眼珠子惨白地瞪起。

眼见此人已死,陈二公子悄悄站起身,轻快地掠了出去。

夜,正浓,当宇文漠然觉察到不对劲带人赶回来时,床上那具可憎的尸体,登时令他没了捉贼的兴致。

“来人,把这贱货扔出去。”他喝道。

后面的人忙抬起芸娘的尸身,将她裹在被子里抬了出去。

“二殿下,出了什么事?”闻讯赶来的柔然王赫图,沉步走了进来。

原本混乱的寝宫,登时人人都噤了声。柔然这个民族,遍布大漠南北,他们逐水草而居,靠放牧为生,是个典型的马背上的民族。而成长于马背上的柔然王赫图,则是一副塞外男子中的典范。他的身材魁梧高大,下巴间挤满了浓密的胡须,以至于模糊了他本来的相貌。据传这个柔然王,十岁时就已经习得武艺,并且徒手摔死过群狼。他十三岁那年,曾单枪匹马闯入到叛变首领的营地里,当着众人的面儿,取下了首领的脑袋,成功平息了叛乱。

如果说宇文漠然是一只独狼的话,那么赫图,就是一只隐于草原的猛虎。虎与狼,孰轻孰重,各人的心里已有分晓。

“王还没有休息?”宇文漠然大踏步走了过来,面上多有不善。这个好管闲事的王,来他这里做什么。

柔然王挥手屏退四周,他坐在椅子上,操着流利的汉语说道:“你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好弟弟。”

“你说的是老四?”宇文漠然皱了皱眉头:“那小子挨了几刀,能侥幸活下去算他运气,不过,有他娘亲在我手上,有他家的产业在我手上,他已不足为惧。”

“本王说的,并非你的四弟。”赫图精湛的双眼扫过宇文漠然,心里暗自鄙夷,这个大老粗,有勇无谋,竟然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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