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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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谨玉- 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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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钗眼角有些微红,强颜欢笑的伺候西宁王茶点,西宁王笑道,“怎么瞧你像哭过似的,可是有事?”

薛宝钗轻叹,“也没什么,是妾身的哥哥不争气,母亲一个人在家,操碎了心。”

西宁王马上转过弯儿来,这几日朝中正热闹呢,石王二府同贾司马可不就为薛蟠在掐架么?

西宁王一手搂着薛宝钗坐自己身边儿,温声道,“若说你哥哥这事儿,原是不大,我说个情也能过去。只是,哼,”顿了一顿,叹道,“如今晚了,因着你哥哥,这次不是折进王家石家,就是贾雨村折进去。父皇下旨三司会审,别管这双方是谁胜谁败,你哥哥是保不住了。这里头还是金陵时你哥哥打死人的案子,夹杂不清……”

西宁王捏了捏薛宝钗的手道,“你别操心这些闲事了,孩子要紧。”

薛蟠很快被斩立决,没等到秋天,徒景辰一看供案,呵,几年前就该入土的人活到现在,真是叫姓薛的赚了,直接推出去砍了脑袋。

薛霸王的一生就此结束。

薛蟠不是个好人,他就是个混不吝的混球儿,可就是混球儿也是有家人的,他是薛家唯一的独子,薛姨妈肝肠寸断,薛宝钗也免不了一番伤心难过。不过她没有多少时间难过,因为徐妃终于熬到了尽头,留下一个刚满周岁的儿子撒手尘寰。

薛宝钗的机会来了。她是八位庶妃中唯一怀有身孕,最受宠爱之人,她对侧妃之位志在必得。

给徐妃哭完灵,薛宝钗施了一层淡妆安安稳稳的等着西宁王的驾临,西宁王的确来了,不过唉声叹气,眉间轻愁,薛宝钗双手捧了盏碧螺春献上,温声道,“殿下可是遇到了难处,妾身虽无大用,殿下说出来,心里也能舒坦些。”

西宁王接过茶,没喝就直接放一旁几上,无奈道,“过几天就是重阳了,本王少不得要伴驾赏菊,你不知道那场合,有头有脸的都去,喝酒簪花不算,还要做诗,本王最烦这个。”这位西宁王上学时成绩就不大好,他偏有位要面子的爹,不但朝臣要做诗,儿子们更得做,不但要做,还得做出好诗来。

薛宝钗笑道,“爷既然知道,着清客写几首备着就是了,想来其他大臣那里也是如此的。”

“是啊,你备我也备,谁不找水平高的诗文呢。”西宁王一哂,“我身边儿也没啥清客,跟他们说不到一处去。可为这个,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出去寻落,叫人听到,脸面何存呢。”

薛宝钗心中一喜,面上仍不动声色,“妾身在家也念过几本诗词,菊花诗么,古来最多最好作,不过要出彩就不易了。”薛宝钗不愧为才女之惊,思量了一会儿做命莺儿铺纸磨墨,一挥而就。

西宁王别看作诗的水平不咋地,评诗还是会评的,一纸诗词捧在手里,想着重阳节的诗有着落了,心里高兴,难免夸几句才女啥的。

薛宝钗并不居功,“妾身这等闲人,在家里百无聊赖,打发时间,也就是这些小技俩在爷跟前儿现眼了。”

“爱妾自谦了。”

薛宝钗心中更加自信,却不料正是这一纸诗词引出了无数风波。

重阳将近,许子文园中有个菊花圃,里头数十种菊花依云石而开,景致好气侯佳,因去年在平安州误了同许子文一起过重阳,这回林谨玉就张罗着在菊花圃设宴,提前过重阳。

因为正当天得伴驾。

徒景辰性子冷淡,可有林谨玉这样前后张罗打点,调动氛围,也觉得不赖,席间免不了做诗啥的。
其实林谨玉也不擅长诗词,他之前一门心思念书是为了考功名,于诗词一道比起他的黛玉姐姐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许子文笑道,“谨玉对对子还有些机智,诗才一般。”一般是客气的说法,实际上许子文觉得林谨玉对于做诗啥的根本是榆木脑袋,不开窍的。

徒景辰不以为意,“又不是殿试排名次,做两首是为了个雅趣,由你开始,谁做得不好,可是要罚的。”

林谨玉放下手里的螃蟹,不服道,“皇上这话也太偏了,除了先生,谁敢说您的不是。反正我没这胆子。我不敢得罪皇上,难道就敢得罪先生?明摆着你们整我呢。”

徒景辰一笑,“那就罢了,省得你再挑眼说朕欺负你,你做两首,朕给你评一评。今儿你是赶上了,一般人也得看朕心情如何,有没有这闲工夫呢。”话里话外透出一种林谨玉极其荣幸的意思。

若是换个人那肯定得荣幸的以为上辈子烧了高香,林谨玉还真不咋荣幸,他绞尽脑汁,以便秘的脸色憋出了两首菊花诗。

凭借着穿越者的优势,林谨玉厚脸皮的借用了薛宝钗《红楼梦》中所做的二首菊花诗。

许子文还挺听惊,“咦,真是长进不少呢?”

徒景辰摇头,咂了一口酒道,“有女儿气。”

林谨玉不以为意,“唐太宗这等英雄气概,做的诗人都说体非雅正呢,可见诗词跟人的性情并不相干。”很得意的喝了一盏菊花酒,须不知就因他这两首诗,惹出了一件祸事。

待过了几天,重阳节时徒景辰奉太上皇带着百官儿女在御花园设宴赏菊,这种时候是文官欢腾场合,大家你一首我一首的做个没完,西宁王没打算出风头,不过轮到他,他就顺口念了一首。

徒景辰一听,脸上就不自在了,直接扫向林谨玉,林谨玉手里的酒盅都掉地上了,那惊讶诧异绝不是装的。

林谨玉站的地方远,只有他身边儿的吴忧给他递了块帕子,擦了擦衣襟上的酒水,其他没人注意,徒景辰不笑了,淡淡地,“这首不高,再做一首。”

西宁王也没觉得啥,庆幸自己有后备的,又念了一首。

徒景辰彻底不说话了,他阴谋了,难道许府有奸细?应该不会是西宁王的,难道是谁陷害西宁王?

整个重阳节,徒景辰都在阴谋论中翻来覆去的琢磨。

先同许子文商量,“你觉得那诗是林谨玉做的么?”

许子文道,“谨玉诗文上只是一般,这也说不好,可你看他对对子挺有灵性……谨玉我不能确定,西宁王有几斤几两我是知道的,你这几个儿子,他念书最差,他要能做出这种诗来,就算我瞎了眼。”

于是先问西宁王,徒景辰寝宫里连高松都斥下,只余他与西宁王父子俩儿,西宁王虽然难堪,也没隐瞒,毕竟这只是小事儿,瞧他老爹挺有把握证明他做弊的模样,便照实话了。

徒景辰恨铁不成钢的指着西宁王鼻子尖儿骂,“你就有出息吧,叫个妾给你捉刀……她是什么时候将这两首诗献给你的?”

巧之又巧的是人家林谨玉还是念在前头的,徒景辰又问薛宝钗的来历,听儿子一说是薛家人,嗬,还是紫薇舍人之后!对上号了!若是别人徒景辰或许不知,这人薛宝钗他是知道的,当年给林谨玉的姐姐送过毒燕窝,那会儿林谨玉正跟荣国府斗法,徒景辰听得现场分析。

真是个妖女!再看跪地上垂头丧气的儿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样的女人不好找!偏要找个会下药的!你也不怕一剂燕窝药要你的狗命!”

西宁王惊道,“难道是真的?儿子只当是传言呢。”

“传言!哼,空穴不来风!怎么不传别人去!你真是要色不要命哪!”徒景辰歇了一口气,眼神一冷,“回去好生问问这个薛氏,这两首诗她从哪儿得来的?朕实话告诉你,在她献给你诗词的前三天,朕曾命林谨玉做菊花诗,”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无巧不成书哪,怎么她写的诗竟然跟林谨玉的一模一样!她这诗从哪儿得来的!如果你问不清,就把她交给锦衣卫去问!”
西宁王脑子转得并不慢,“父皇明鉴,薛氏知道儿臣重阳节要做诗才献给儿臣的,先不说她在王府有没有本事得到林学士的诗词,她若是知道这诗是林学士御前所做,也不能献给儿臣叫儿臣出大丑呢。或者是薛氏以前所做流了出去,林学士……得了去呢。”

徒景辰还没审过林谨玉,却道,“闺阁之中的诗词是怎样流出去的?定要有人吹捧欣赏才能流得出去!那知道的就不能是一两个人!薛氏难道用这多人皆知的诗给你,叫你来朕跟前糊弄!”

西宁王呐呐的不知道说啥了,这事透着一股子诡异,徒景辰也没再为难他,“去吧,好生问清楚来给朕一个回答。”

审完了西宁王,就轮到林谨玉了。

虽然林谨玉属于可恶的嫖窃者,不过他是死都不会承认的,一问三摇头。反正铁齿铜牙的咬定这诗是他原创,至于薛宝钗咋会跟他写出同样的诗,他也奇怪呢?

林谨玉说起谎来连他自己都会信以为真,徒景辰真没看出啥破绽,关键是他在林家有人,林谨玉的确没有半点儿可疑之处。

徒景辰同许子文商量之后,又把许家的侍卫的老底儿都盘查了一遍,仍无破绽。嘿,这真是奇了!

徒景辰为这事辗转反侧了,这事越是严密,越说明背后之人不简单。尤其是薛家,徒景辰不喜欢薛家。

说起来薛家以皇商之身竟然成为四大家族之一,还有一段来历。紫薇舍人比较有投资眼光,当初资助过太祖皇帝造**后太祖打下江山也没亏待这些功臣。但还有一样,薛家参与了通政司的组建,那会儿国家不太平,太祖皇帝占了京都,可外头还有人不服造反,太祖听从靖安侯的建议组建了通政司。

南方通政司便以金陵为中心,四大家族联手组建,由此,薛家以皇帝的身份成为金陵四大家族之一,而备受帝宠的甄家却落了选。

直到上皇在位仍十分宠信这四家,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老话永远不会错,徒景辰不喜欢将这种帝王耳目交与世家操控,如今的通政司早正式的脱离了四大家族,成为徒景辰手中的利器。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薛家会不会留有后手?

所以说平时印象非常重要,林谨玉心眼儿多,不过徒景辰相对比较了解林谨玉,再者,林如海死的早,林谨玉再能耐他现在也没本事探听得到郡王府内院儿的事。西宁王是自己的儿子,徒景辰不信这儿子缺心眼儿到这地步儿。

那可疑的就只剩薛宝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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