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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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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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在意他的失礼,曹丕着人换了只新的酒樽满上,才开口道:“疯的是他们,自不量力。”
  微微张着嘴,年长的皇子竟不知该如何应对曹丕这不含感情的回答。
  “啊——”气氛正尴尬着,只听一身尖叫自年幼皇子所在的位置传来,震人耳膜。
  对峙着的二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颗面目全非的人头不偏不倚地滚落在了他脚边。惊恐万状地向后错着,年幼的皇子突然发了狂一般站起身,连滚带爬地就要向外冲去,口里还念念有词得不知在说些什么。不等曹丕和年长的皇子有所反应,他已跌跌撞撞地到了门口,却是慌不择路,直接冲到了一个卫兵向后扫来的长戟上,穿肠破肚。
  很快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曹丕侧目看向两行清泪瞬间滑下的大皇子,淡淡道:“只是这样就受不了,即使逃出许县,他也不会活得太久。死在这里,倒省得他受日后那些流离之苦了。”
  “你害死了我皇弟!我杀了你!杀了你!”出离愤怒的皇子终于爆发出来,不管不顾地一把抓住曹丕的甲胄企图扼住他的喉咙。
  抬手挡住他的攻击,曹丕对身边企图拔剑的侍卫喝道:“都退下!”转头对上被自己制住双手,不得不安静下来的皇子,他慢慢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道:“看到了吧,你根本没办法杀了我,这是个属于强者的世界。出了皇宫,你就不再是皇子,甚至比不上街边的一条狗。”话虽恶毒,但的的确确就是这个道理,顿了顿,曹丕继续道:“这样,你还要拼死逃出这里吗?”
  目光扫过矮案边的人头,又看向门口自己亲弟弟的尸体,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曹丕脸上,不到二十岁的皇子惨笑一声,语带愤恨道:“就算我想逃出去,你会放我走吗?”
  不置一词地笑笑,曹丕弯腰取过矮案上的酒樽递到他面前,缓缓道:“喝了它,我就告诉你。”
  望着眼前那人似笑非笑,眼含讥诮的样子,坐在软席上的皇子愈发的恼怒起来,接过酒樽呆了一阵,毫无征兆地就往曹丕身上泼去。冷冷看着猝不及防被溅了一身酒水的曹丕,那皇子将酒樽重重放回矮案上,然后站起身,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全然不见之前的惊惶,“我虽然落魄至此,但终归是大汉的皇子,又怎能被你们这群乱臣贼子玩弄于股掌之间?与其被你鸩杀,倒不如我自己了断来得痛快!”说着,便转身一头重重撞在了墙上。
  看着他的身体蹭着墙壁缓缓滑倒在地,在墙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狰狞的血迹,曹丕眼里暗了暗,叹口气,他擦了擦甲胄上的酒渍,便又坐回了矮案边。
  面无表情地观望着外面仍在继续的屠戮,他给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良久,曹丕望着门口自言自语道:“我不是没有给他生路,是他没有能力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止住声音,目光又转向撞墙而亡的人身上,他又道:“我也不是没有给你活路,是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自己。”
  随手将酒樽放到一边,曹丕起身走到门口站定,扫了眼遍地的尸体,他重新迈开步子,踏着一地的鲜血尸骸向外走去。他想,胜者为王败者寇,如是而已。
  是夜,伏后、穆顺等宗族二百余口人,皆为曹军所斩,整个许县城中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散不开的血腥气,朝野上下,莫不恐惧,却无人敢言。
  曹操到达许县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已进入了尾声,只等他来做个了结。
  皇宫大殿之上,曹操望着龙椅上萎靡不振的皇帝,暗暗冷笑着,但表面还算恭敬道:“陛下无需忧虑,臣并无异心。之前有人从中作梗,欲使陛下与臣互生嫌隙,如今,妄言之人已然伏法,陛下可以安心了。”
  有气无力地扬扬手,心灰意冷的刘协目光空洞地说着违心话,“爱卿说的是,朕心安矣。”
  满意地笑了笑,曹操趁胜追击道:“伏皇后勾结国丈,加害臣子,大体有亏,唯有一死,方可谢罪。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主,陛下以为如何?”
  一听到“伏皇后”三个字,刘协不禁是痛哭失声,丝毫不顾身为君王的仪态。这也难怪,事发当日,伏后被华歆等人拽着头发一路从椒房殿拖到了前殿,生生被乱棍打死,惨不忍睹,而刘协从始至终都没有话语权。先是董贵人,后是伏皇后,两个自己深爱的女人都因自己的软弱无能而枉死殿前,皇帝当到这个份儿上,也真是一种悲哀。
  一言不发地看着刘协歪在龙椅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发泄着心中悲愤,曹操也不着急,仿佛眼前的一切只是个笑话。
  许久之后,刘协才擦了擦眼泪,妥协道:“魏公之女嫁与朕为贵人,大贤大孝,温良持重,宜居正宫。”
  躬身一揖,曹操毫不意外,亦无太多欣喜道:“谢陛下隆恩。”
  作者有话要说:1、舍人穆顺乃《三国演义》中所述人物。2、伏皇后的两个儿子是被鸩杀的,不过是在宫里,这里把过程复杂化了。
  ☆、共议收吴灭蜀事,袖手之间暗传情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曹操在许县呆了尚不足半月,女儿的皇后册封礼还没举行,便听说刘璋投降了刘备,刘备自领益州牧的消息。
  坐在许县旧府的院子里,曹操不住叹着气,惆怅不已——昔日那个只知道四处逃窜,被自己一时疏忽放走的刘玄德,如今羽翼也开始丰满了啊!外有张飞、关羽纵横沙场,内有诸葛孔明,运筹神算。可是,孤呢?陪孤打天下的老一代谋士们都不在了啊……
  一进府门,曹丕就看到曹操静坐的背影,快步走到他身边,曹丕揖道:“父亲,儿臣已送郗虑公出城了。”
  疲倦地揉揉太阳穴,曹操“嗯”了一声,头也不抬道:“坐吧。”
  在曹操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曹丕打量了他一阵,询问道:“如今伏氏一族已平,阿姊即将封后,父亲何故闷闷不乐?”
  手抵在额头上,曹操也不知是没听见曹丕的问话还是怎么,只兀自道:“唉,又走了一个啊。”
  怔了怔神,曹丕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刚刚因自己授意而被迫辞官还乡的郗虑,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用词,他轻声道:“既然父亲顾念旧情,为何一定要逼郗虑公辞官呢?依儿臣之见,郗虑公在处置伏后一事上虽然表现得不如华尚书积极,但到底也是遵从了您的命令啊。”
  低笑两声,曹操回道:“这你就不懂了,鸿豫他既没有真正落实孤的命令也没有替圣上、伏后申辩。这样不明确立场的中立态度,孤,不需要。”
  曹丕懂了,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曹操终于老了。他开始变得有些懦弱、患得患失,害怕背叛,他需要寻求那些曾经在他看来很虚无的东西来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拥有当下的一切。叱咤风云,自信无他,似乎越来越遥远。这个一直站在巅峰上,让别人仰望的男人正在以一种无法抵挡的速度无声地消亡着。
  见曹丕许久不语,曹操不禁抬头问道:“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啊。”急忙收了思绪,曹丕轻咳一声道:“儿臣回来的路上遇到王粲了,他说,群臣奏请尊您为王的陈书已经拟好,问您要不要……”
  摆摆手,曹操蹙眉道:“这件事先放一放吧,眼下,最要紧的是刘备和孙权的问题。今天上朝,大臣们都在商议收吴灭蜀之事,可孤总觉得,若此时出兵,恐对我军不利。”
  “既然这样,父亲何不召夏侯叔叔、曹仁将军他们来商议一下?”看着犹豫不决的父亲,曹丕提议道。
  “孤已经传令下去让他们点兵来这里了,过些日子应该就会到了,到时候,你带一队人马去城外接应一下吧。”
  “诺。”
  新春伊始,刘协正式册封曹贵人为皇后,许县城内一扫之前的阴郁气氛,仿佛人们都因新后的上位而忘却了伏后及其家族的悲惨遭遇。
  望着沿街张灯结彩的人家,曹丕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轻轻勒了勒缰绳,他对跟在身后的随从道:“慢些走吧,别惊扰了行人,反正夏侯将军他们一时半刻还到不了。”
  就这样,几个人慢慢悠悠地在城内走了许久才晃到了城门口。约摸等了一刻钟,就见远处出现了浩浩荡荡的一列队伍。待那些人走近了,曹丕看清领头的正是夏侯惇和曹仁后便趋马上前几步,抱拳道:“二位将军,一路辛苦了。”
  大手一挥,曹仁回道:“这一路悠闲得很,没什么辛苦的,你且引我等去见主公吧。”
  知道曹仁是个急性子,曹丕也不磨蹭,冲旁边的夏侯惇点头致意后便调转马头道:“将军这边请。”
  走了一段路后,曹丕放慢速度退到夏侯惇一侧道:“许久不见夏侯叔叔了,您和曹将军来了,父亲定当欣喜不已。”
  朗声笑了笑,夏侯惇拍拍他的肩膀道:“到底是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偷溜出去打猎的毛头小子了,有你这样的儿子替主公分忧,是他的福气啊!”
  谦和一笑,曹丕沉默片刻道:“邺城那边,也都还好吗?”
  闻言,夏侯惇不禁面色一沉,还未来得及开口,另一边的曹仁就插嘴道:“别提了!也不知主公是怎么想的,居然叫临淄侯留守邺城。我看啊,要是邺城真出点什么事,侯爷也不会是个管事儿的主!”
  “诶。”埋怨地看了曹仁一眼,夏侯惇对表情又疑惑又尴尬地曹丕道:“子孝他快人快语,口无遮拦,子桓你可别见怪。”
  “那是自然。只是,不知曹将军何出此言?子建虽是头一次监国,但以他的才智大可处理好城中各项事务,加上有杨修和司马二位主簿辅佐在侧,怎么会……”
  一个劲儿地摇着头,曹仁忍不住打断道:“嗨呀,这临淄侯啊,一天到晚不务正业,不是到铜雀台上宴饮作乐就是一个人喝酒撒疯,这般不加检点,饶是活神仙去帮他也没用。”说完,曹仁还不解气地哼了一声,满脸都是不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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