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浪子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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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浪子_1-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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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说来话长,我现在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办,请您先回去,特别注意那蒙头怪人,我办完事马上回去再向您详细禀告。”

“好,我这就上路。”路遥一点也不婆婆妈妈,说走便走。

韦烈在客店里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已经足不出户地枯等了一两天,司马茜并没有送回来,显然已经上了恶当,心里担忧小青坟墓的安全,但又不敢离开,他快急疯了,尤其司马茜落在对方手中,会有什么遭遇难以想象,最糟的是到目前为止,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谁,所想到的几个纯属臆测,也许其中之一是,也许全不是,打“宝镜图”主意的太多了。

房门突起叩击声。

韦烈下意识地一阵紧张。

“是谁?”

“店里小二李大头。”

韦烈大失所望,他以为是对方践约放司马茜回来了。

“什么事?”

“有桩……大事向公子禀报。”

“进来!”

小二推门而入,反手又把门关上,脸色极不正常。

“公子!”小二打了一躬。

“你什么事找我?”

“小的……”小二迟疑了一下,挺挺胸,像是鼓起勇气的样子:“小的有个同村拜弟叫李保,原先也是在店里干活,负责照料这边的六个房间,他……嗨,为了贪财,结果送了命,小的……一连三晚梦见他来求小的替他报仇,所以……”

“李保我知,刚投宿你们店里时就是他负责照料的,他被杀了?”

“是的!”小二擦了擦眼睛:“小的跟他是一道拖鼻涕长大的,他从小没老子,对他老娘很孝顺,是个好小伙子,只是一时糊涂,被坏人利用……”

“你到底要说的是什么?”

“公子不是离开了几天,把女伴留在此地吗?”

“不错!”提到了司马茜,韦烈立即注意起来。

“就在公子走后的第二天,店里有个跟公子一样很帅气的客人,给了他两个金锭子,要他送一壶放了迷药的酒给公子的女伴,结果……那位姑娘被迷昏了……”

“后来呢?”韦烈虎地离椅而起,目暴寒光。

小二惊悸地退了一步。

“公子……”

“你照实说下去。”

“那客人当晚就糟蹋了那位姑娘。”

韦烈当时杀机冲顶,一副钢牙几乎咬碎。原来司马茜性情突变是为了这个,一个黄花大闺女失去清白,对身心妁打击和伤害是不可言喻的,怪不得他请自己活捉“花间狐”龙生,这混帐小子该死一百次。

“李保连夜辞工,推说去奔母丧,满以为两锭金子可以够他母子远走高飞过好日子了,谁知被杀在村子外边的路上,他老娘……眼睛都哭瞎了……”小二又擦了下眼睛:“这是李保的不是,不过那客人也太邪恶,所以小的……斗胆向公子禀告这档事……”

“我明白了!?韦烈控制激越的情绪:“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除了小的没别人知道,是小的逼李保说的。”

“那客人还在店里吗?”

“早已走了。”

“你说……是个很英俊的年轻人?”

“是的!”

“好!我会找到他讨公道,这件事你务必要守口如瓶,对谁也不能透露半点。”

“这小的知道,漏了嘴一定跟李保走一条路。”

韦烈摸出块银子。

“这给你!”“公子,小的心领,小的不是为了讨赏,而是为了要给那恶徒报应,也算是对李保尽一份结拜之情。”

“拿去,这不是赏,是谢你解开了我心头的结。”

小的不敢收!”说完,匆匆出房离去。

韦烈全身有一种快要爆裂的感觉,想不到司马茜会有这等奇惨的遭遇,是“花间狐”的杰作吗?他跟方一平是同路人,而司马茜是方一平未过门的妻子,如果说方一平为了司马茜逃婚出走而加以报复授意“花间狐”如此做,那就是丧心病狂了。

在土丘凉亭,他跟方一平合作演戏对付司马茜,而另一方面方一平又撺掇司马长啸来对付自己,司马茜是否就落在他们手里?加上“宝镜图”这桩事是一箭双雕吗?嗯!只消逮到其中之一,真相便可大白。

同一时间。

在迎春院后进另一个独立小院的房间里。

司马茜被剥得一丝不挂横躺在床上,方一平坐在床旁椅上,满脸邪恶的笑容,直勾勾地望着那羊脂白玉的胴体。

“贱人,千金,你本来就是我的,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等哪天玩腻了,就把你这朵残花再送给韦烈那小子,由他捡破烂,哈哈哈哈……”方一平得意至极。

司马茜并没有睡意,望着帐顶,双眼无神,像个木美人,她已经没有任何意识,完全被药物控制了。

方一平笑够。

“贱人,你看不起我方一平,你喜欢韦烈,可是韦烈还没碰过你对不对?”站起身,上前抓|奇…_…书^_^网|住司马茜的头发,另只手掴了她两记耳光:“大小姐,在凌云山庄你是女王、公主,你很高贵,而现在,你跟院里的姑娘没分别。”

司马茜挨了耳光,只是机械地皱眉抚脸。

一个任性好强的千金现在比一只母狗还不如。

方一平这一招很绝,把司马茜藏在妓院里,的确是任谁也想不到,同时这里的享受比客栈好多了,只要有银子,什么都可以办得到,而且出入绝不受疑。

“方老弟!”外面传来叫声。

“龙兄吗?请在客厅稍候!”方一平应了一声,拿被子替司马茜盖上,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出房,带上房门“花间狐”龙生已坐在明间里。

这里除了特定的人,谁也不能进来。

“方老弟,情况似乎不太妙!”

“怎么说?”方一平有些紧张,凡是作亏心事的,通常都比较敏感。

“我那边两度有人来探,对方似乎身手极高,我连来人的影子都摸不到,迎春院已经不安全了。”

“会不会是韦烈那小子?”

“以他的作风为人,应该不会。”

“那会是什么人?”

“无从揣测。”

“这……倒是件麻烦事?”方一平锁起眉头。

“还有,大刀会的弟子已经全部撤离垣曲,我用约定的方法联络‘鬼算盘’竟然联络不上,想来他也走了。”

方一平站了起来,愣了好一会。

“他怎么不声不响突然离开?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花间狐追问了一句。

“这……我们说好合力对付韦烈,事未了他不可能抽腿,即使要走,也应该知会我们一声,莫非是大刀会本身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

“我们暂且不管这个,先设法换地方要紧,我担心的是……如果他们卖了我们,你准丈人现在垣曲,我无所谓,你老弟恐怕就惨了。”

方一平脸色大变,口唇动了几次发不出声音。

“我有个非常稳妥的地方……”

“什么地方?”

“等我安排好了再告诉你!”

“现在就在安排吗?”

“天黑之后,行动方便顾虑也少。”

“好!”方一平深深点头。

红叶庵。

在一大片枫林之中,是一座私人庵堂,不接受外来香火,建筑精致而华美,主持是一名老尼,座下有四名弟子,由于纯系闭门清修,庵里的情况鲜为人知。每逢霜季枫红,赏枫的游人不少,但庵里一概不予接待,任自来去。

月亮已经升起。

枫叶未红。

庵堂里隐传出梵呗之声,整个境地清幽极了,通向庵门的路在林荫里像一条僵了的白蛇,笔直地躺卧着。

村落都在半里之外,就是大白天也少人行。

静寂中,一条人影飞闪而至,直奔尼庵,到了庵前,没有敲门,似乎轻车熟路,一耸身便越门墙投入其中。人影消失了,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没多久,又有三条人影来到,在林荫中窃窃私议了一阵之后,散开各自隐起身形,空气又恢复静寂。

庵里晚课之声并未中断。

约莫是一盏茶的工夫,原先进庵的人影又冒了出来,踏上了庵前的林荫路,嘴里吹着口哨,显然他心里十分愉快,步子也不疾。

到了林道中腰,一条人影突然闪现路中。

口哨声倏停,人也止步。

“何方朋友?”

“猎狐者!”

出庵的人一个歪身朝右边窜去,速度之快,绝不输于野兔山獐,猎狐者似胸有成竹,连动都不动一下。

“啊!”一声惊叫,人影倒掠而回,毫不停滞,又射向左边。“咽!”又是一声惊叫。

猎狐者立即扑了过去。枫林里,两人对立。

一个是“花间狐”龙生,他是来安排藏身处的,却不料被钉上了,以他的机智狡诈竟然没发觉被人钉梢,足见这钉梢者是专家。

另一个是“天涯浪子”韦烈,由于客栈小二李大头告的密,得悉了司马茜被污辱的经过,激愤欲狂,誓要逮到这邪恶者才甘心。另外两个在暗中截击的是王道和洪流,他俩等于是韦烈的两只看不见的手臂,能不现形就绝不现形。不用说,能钉紧狐狸的梢是王道的功劳,对跟踪打探玩江湖门道他的专长,而且可以说已经成了精。

“花间狐”龙生最忌避的便是韦烈,而现在很不幸地已经对上了,他也明白暗中有人,想脱身是难如登天。

“韦兄……”出口才两个字。

“你不配跟我称兄道弟!”韦烈早已铁了心,如果不是为了要从对方口里究明真相,他已经把这头色狐剁碎。

“韦公子,在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很快就会明白!”

韦烈心里的怨毒怒愤已经凝固成了形,他深深明白不能给这只狡诈的色狐留半丝余地,色狐身后还有个女魔“鬼脸罗刹”,一丁点疏失就会后悔无及。“呛!”地一声,长剑出鞘,他平素是不轻易拔剑的,而现在他更主动采取非常手段,即使糟蹋司马茜的不是他,他仍然是帮凶,光凭他平日作的孽就足以死一百次而有余。

“韦公子,你……”花间狐亡魂大冒,他心里很清楚,说什么也不是韦烈的对手,剑出鞘,目的不问可知。

韦烈多一个字也不愿说,手中剑电闪划出。

“花间狐”疾闪,想不到韦烈的剑可虚可实,在他一闪之际,剑势倏变,玄奇得无法想象,双臂一麻,然后是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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