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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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白豆腐-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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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天不在意的哼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徐长卿的脸颊,猛地凑近了几分,戏谑道,“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瘦,夜里头想偷抱一下,却老被你一身骨头磕得老疼。再不给你补补,这大冷天的谁给来暖被窝啊!”
  这话从景天嘴里说出来,尽夹杂着调戏之情,徐长卿哪里受得住他这般捉弄,早已经是红霞满面,想拨开捏着自己的手却又怕弄痛他,无奈只得任由景天胡闹下去。
  景天最拿手的事儿,自然是“得寸进尺”。
  原本捏着脸颊的不轻不重的弹了下徐长卿小巧的耳垂,还故意凑到他耳边低声笑道,“原本以为你当了掌门,性子会沉稳几分,哪里想得到竟还是这么傻,一点儿也经不起逗。”
  徐长卿被弹得一个激灵,又见景天几乎贴在了自己身上,脸色早从绯红涨至通红,像只熟透的虾子似得拼命向后缩,一个不留神就朝后倒去。
  景天眼明手快的挡在他腰上,哪里不知怀里的人的脸皮比纸还薄,但却还是总忍不住想逗他,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候,白豆腐才会变得多些真性情,不再像遥不可及的仙人儿。
  徐长卿一头栽进了景天臂间,只感到缠在自己要上的手紧了几分,温暖的气息由之而来,有说不出安心。
  忽然,景天蹭着徐长卿的面颊,轻声笑问道,“白豆腐,你说等我俩死了,会不会被那死阎王判进十八层地狱?”
  “哎?”徐长卿微微一怔,全然没注意到悄然逼近自己唇边的气息,诧异道,“为何会这么问?”
  “因为……”景天眨眨眼得逞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上了他的唇,趁着某人慌神之际,攻城略地。
  白豆腐的唇非润丝滑,犹如三月的春水,景天用舌尖品尝着,仿佛啜饮一杯上等的好茶。
  一切仿佛凝住于此,与前尘后世没有半分牵连。
  待两股气息分开时,白豆腐早成一块几乎块断气的血豆腐,直深喘了几口,才缓过来气来。
  “你……”
  “我?嘿嘿,白豆腐,你该学着换气,不然非憋死自己不可。”
  景天仍不死心的搂着徐长卿,只是眉宇间多了一点点愁,一点点眷,小声低喃道,“我犯了众怒,你也是逃不掉的,就算要下十八层地府,我也定要拉着你一起跳。”
  原本想要说教的徐长卿靠在景天肩上,一时沉默下来,许久才冷淡回道,“喝完孟婆汤,谁还会记得谁。你要是那么轻易说死,我又何必下蜀山。”
  景天放开手,余光略向窗外碧空长天,眼眸忽然一喜,笑道,“快瞧,居然下雪了。”
  徐长卿顺着他的话朝窗外望去,只见片片晶莹从天而至,地上已湿了一层,泛着亮光。
  “喂,白豆腐,其实有句话我一直都想问。”
  景天歪头笑着,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边,“你为什么要下蜀山?”
  木勺子死死抵在了案上,问话的某人神色一清,百年难得一见的正经。
  徐长卿直直回望那双亮得出奇的眸子,手紧揪着衣袂,很快又放开,一字一句缓缓回道,“因为我想看看,十八层地府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啪嗒一声,木勺摔到了地上,景天摇着徐长卿的肩仰面大笑,“白豆腐,你真是……真是块白豆腐!”
  “咦?”
  徐长卿被他弄得摸不着北,却又忽然听见景天大喊了一声“不好”,便急急忙忙冲出了屋子,后一刻就闻见一股烧焦的气味。
  “我的鸡!”
  景天捧着一碗半焦的鸡肉愁容满面的挪到了徐长卿跟前,悻悻然道,“这个……那个……今天还是吃豆腐吧。”
  徐长卿扑哧一笑,拣起一块鸡肉就往口中送,景天急忙喊道,“别吃啊,苦死你!”
  徐长卿摇摇头,接过他手里的碗,笑道,“苦?我吃着怎么那么香。”
  景天心头一动,忽然间觉得老天待他确实不薄,如此玲珑剔透心儿的人,竟叫他给遇上了。
  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作者有话要说:  


☆、冥冥

  春节将至,街头巷尾都挂起了红灯笼,贴上了喜庆的对联,好似在漫天飞雪中烧出一团火来。 
  忙碌了一整年,谁都想暂且放下心头的事儿,欢欢喜喜过个好年。 
  孩童们就显得更欢喜了,抓上一把红枣蜜饯,再拎几串炮仗,三五成群笑嚷着出门玩闹去了。 
  空场上原本闲置着的搭台子,此时却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也不管谁挤掉了谁毡帽,谁踩着了谁的脚。 
  一打听,原来是从京城来的祥云班子要在渝州城唱上三天,谁都想抢先一睹名角儿金小楼的风采。 
  永安当外,老仆正手捧盛着金漆的碟子,仰头看老板细细描画招牌上的字儿。 
  “老余,瞧瞧,这下可够气派够响亮了吧!” 
  景天甩着手里的狼毫,眉尾一挑,嘴角直撇向刚被刷完金漆的招牌,简直得意得就差当街吆喝了。 
  “好!好!招牌响亮了,咱们永安当来年的生意定会更红火!” 
  老余连连点头,一张老脸笑开了花。 
  他高兴不是为这招牌,而是等了五年,终于把老板给盼回来了! 
  老余心里早把景天看作了自个儿子,雪见走的那年也正逢年三十,可怜整个永安当却是哀声一片,大大小小的伙计丫鬟都哭红了眼,谁都没能过个好年。 
  如今见景天终于能笑颜重开,欢欢喜喜得回到永安当,老余自然喜上眉梢,眼角经不住湿了几圈。 
  景天跳下架子,回头见老余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叹声道,“你这副样子叫上门的贵客瞧见了,还当永安当怎么亏待你了。好了好了,别哭了,大不了年底的红包留个最大份的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老余提起衣袖抹抹眼角,哭笑道,“只要你别再走,老余我就什么也不求了。” 
  景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金窝银窝都比不上这儿,我自然不会再走了。不然永安当那么多的宝贝,指不定哪一天就叫你们给傻傻赔了。” 
  老余破涕为笑,连忙说道,“对对,永安当当然得要老板守着。” 
  挠挠头,景天朝热闹的街头张望了许久,老余见状笑道,“这上蜀山的路挺远得,走了好几天,也不知道徐掌门什么时候能回来。” 
  被料中了心事的景天也不脸红,反倒嘻嘻一笑,指着不远处的戏台子道,“他走前还说想听听什么是戏文,我原本还打算着去请个戏班回来,谁想到没几天功夫,这唱戏的就自己来了。” 
  老余顺眼望去,“听说着祥云班的台柱儿名气大得很,连京城里的王爷请他去唱,也得瞧他乐不乐意。这次能跟着戏班到咱们这唱一出,还真是难得的事。” 
  景天咧嘴一笑,“既然是名角儿,心气自然比常人高些,不过,我倒挺想会会这连王爷也请不动的尊架儿。” 
  正说着,忽然只听见一声惊天巨响,那处戏台子间就窜起几丈高的火来,上头搭着的幡啊布啊,一下成了火条子,向四走蔓延开来。 
  “走水啦,走水啦!” 
  这东街西巷的邻里听见了呼喊,赶紧都提着水桶,簇拥着跑向戏台边,拼命扑着火,将被烧得不轻的人给抬走。 
  “老余,快去把老板娘留下的伤药找出来。” 
  景天眉头一紧,吩咐完了老余就往戏台奔去。 
  刚靠近些,景天就猛然察觉到一阵妖气,抬头一望,果然戏台子上方还宁绕着团团黑气,隐约有利爪伸向下头的众人。居然敢在景大爷眼皮底下作乱! 
  景天冷哼一声,撩高了袖子跺着脚,三步并作两步得赶到了戏台,朝天大声嚷道,“死妖怪,别藏头藏尾得,见不得人啊是不是!下来,让本大爷来好好会会你!” 
  那妖怪在天上又盘旋了几圈,果然猛得朝景天冲来,利爪闪着白光,阴狠无比。 
  景天微微一侧身便躲了过去,反手就是一掌,狠狠劈在了它身上,打散了围绕着的黑云。 
  妖怪长嘶一声,扭动着长尾直瞪向景天,亮出口中利齿,眼见就要咬向景天的脖子。 
  一提气,景天跃至半空,重重一脚踩在那妖怪的头顶上,连打着踢了数下,直打下了几颗利牙。 
  妖怪吃痛一躲,长尾向四周人群狠扫去,景天大惊,赶忙抽出白豆腐留下的长剑,直劈下去,将尾巴斩断了大截。 
  这一劈,着实打在了妖怪的痛处,它狂扭了数下后嘴一张,忽然就吐出一大口黑气,模糊了四周的视线。 
  景天伸手遮住眼没留神脚下,瞬得就被断尾扫到一边,重撞在墙头,胸口顿时大痛。急忙睁开眼,就瞧见那妖怪的背后隐约多了个影子,似乎正提着红缨长枪朝妖怪的头刺去。 
  “小心!” 
  可惜持枪之人只是平常人,一下就被妖怪反身重咬一口,甩出了数丈远。 
  景天的怒气终于被提起,抽起剑,一跃而上刷刷数下就又斩断了数截尾巴,其中一剑还直刺咽喉,顿时黑气大作。 
  “喂,你没死吧!” 
  趁着妖怪分神之际,景天赶忙扶起刚刚被甩出之人,见他虽遍体鳞伤,但至少还有气,不禁松了口气。 
  “你……背……后!” 
  忽然,原本躺倒在景天手臂间的人眸色一变,用尽最后的气力,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景天狠狠推开,迎面就是一记重击。 
  只见那妖怪匍匐在地,嘶哑咧嘴得望着两人,温热的血气似乎让它更为兴奋。 
  接连两记重创,那人早躺倒在了一边,血浸没了周身,惨状连连。 
  景天低沉着头,手中之剑铮铮作响,似乎在催促着主人出手。 
  戾气绕身,景天眸色几近冰点,甚至带着一点疯狂。 
  冷冷相望,那妖怪竟微微一缩,显得胆怯起来,断尾不住来回扫动。 
  剑一转,飞身就往前刺去,那妖怪虽提手迎击,却依旧挡不住攻势,连着掌心被刺穿了胸膛。 
  “你!找!死!” 
  一字一句,咬牙吐出。 
  景天将剑连转了数圈,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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