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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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死)-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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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琪亚?一护总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过。
        那女子的声音有些凄婉,“你我一同长大的,我是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
        “露琪亚!”恋次的声音有些急切起来,接着听见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一护探头正好看见那个女子的背影。
        这次她没有穿那些复杂的衣饰,可一护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露琪亚,露琪亚。
        莫不是雪仪公主朽木露琪亚?
        
章四  共君一醉一陶然

        “喂喂,丞相,我跟你说。”这天一早,一护就把浦原从房间里给拽了出来,“我跟你说,原来那个雪仪公主,她另有心上人呐,她竟然喜欢恋次那家伙!”
        浦原瞪了他一眼,指责他的少见多怪,然后反问,“你当海燕那小子,就没有心上人吗?”
        这话倒是没错。海燕看上那位都小姐的时候,还特地把他们几个伴读都喊来看画像来着。画中芳草青青,碧树成荫,那位小姐就站在树下遥望远方,微风吹起的发丝,如此生动。
        那时候他们都笑话海燕,说他“情人眼中出西施”,画得跟天仙似的,哪有这么好的人?
        可是待到见了都小姐的庐山真面目,大家都不吭声了,回来都纷纷埋怨,这等绝色,怎能让海燕抢了先?!
        不过才过了几天,海燕还没展开他的追求大计,夜一陛下就发话让他迎娶雪仪公主了。好像殿下也闹过一阵子,似乎一护他们临走的时候,殿下还与陛下冷战中,不知道现在如何收场了。
        浦原总是说一护命好。其实他也与皇室血统沾上点边,当初立储君的时候,一边考虑的是四枫院家的长子,一边考虑的就是当时护国将军的儿子,也就是一护。
        不过那时候才六岁的一护,早已是十足的武痴,诗词背不会几首,却天天抱着剑睡觉。夜一见了这情形,到底还是哀叹了一句,这孩子没有帝王之才,却能做良将。这才大老远的去把派往了雍国的海燕又唤了回来。不然如今与这雪仪公主有婚约的,便是一护他了。
        一生富贵,又不是长于帝王家,自然最幸福。命再好,也不过如此了。
        想到这里,一护又忍不住怜悯起这两个人了,似乎这一份婚约,系了两国命脉,却散了双双情缘。
        左思右想了一番,一护总觉得这情这爱,想着便让人头痛,于是跑去拿了斩月宝刀,独自一人练刀去了。
        
        景国王宫很大,偏生一护又不太爱记路。左绕右拐地找了块空地,觉得周遭安静无人管,正好是练刀的好地方。于是凝了神,定了心,然后宝刀舞得虎虎生威。
        一套“擎天刀法”舞下来,一护收了刀,微微吐纳,却看见周围多了一个人。
        朽木白哉站在不远处,看他看得正专注。
        “景王,你怎么在这里?”一护练了武,心情正愉悦,打招呼的时候也是笑容满面的。
        白哉愣了一愣,似乎他很久都没有看见这么生动的表情了。自他做了一国之主,大家见他都是恭谨的,生怕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谁都怕他。唯一有个不怕他的日番谷,却总是冷若冰霜似的一张脸,两人面对面,似乎是在比谁的气压低。
        在他认识的人里面,似乎只有一护是从来没有变过的。如此的真,如此的纯,厌恶与喜欢都表现在脸上,一看便知。
        “你在我书房门口练武,于是我就出来看看了。”白哉答到,眼睛里也盈了笑意。
        一护一惊,指了指周围一处木屋,说道,“那是你书房,怎么这么简陋?”
        白哉似乎只能苦笑了。原先的景王,都爱附庸风雅,把书房弄得幽僻,恨不得藏于山水才好,说这样才有感觉。书房从选址到装潢,无不出自名家之手。人家都说景国宫殿最好的一处便是书房,哪知道到了一护这里,却成了简陋。
        看见白哉苦笑模样,一护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只好赶紧把话题岔开,“对了景王,你现在有没有空?”
        “怎么?”白哉反问。
        “你不是答应了我,要与我比武吗?”一护说道,显然这才是他念念不忘的事。
        “那现在就来吧。”白哉挥了挥手,顿时有下属送剑上来。一护这才发现自己实在太迟钝了,刚才这边站了不少侍卫,他却以为宫中本该如此,没想到是景王在这里。
        白哉这把剑,名为“樱雪剑”。景国尚雪,认为雪是吉兆,从来封号中能带个“雪”字,都是了不起的荣光了。
        一护还有些惊诧白哉的干脆,却看见他已经抽出剑来,寒光迎面,杀意凌厉,哪有君王的半分雍华,纵然是潇洒非常,却也是招招惊心,只能用可怖来形容。
        一护号称打遍晟国无敌手,便是遇到了雍国那位“战狂”更木剑八,也不过才算碰了颗小钉子。哪知道来到景国,现被日番谷逼平,现在与他们国君相较,却又处在了下风,也是暗自心惊。
        不过他还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接招的时候也不再手忙脚乱,渐渐有了章法。
        
        白哉这套剑法,是他自创的,名为“乱红剑法”。本应改是叫“落花剑法”的,不过有人说这名字太凄凉,不该是一国之君的剑法,这才改名为“乱红”。
        这套剑法招招出其不意,式式攻其不备,一般人只有越来越慌,哪知道一护竟然可以慢慢镇定下来。
        白哉这才认真地注意起了一护。之前总当他是个孩子,比他小了十多岁,天真单纯,不谙世事,即便是注意他,也不过只是因为他的年少无知。
        可是现在,白哉突然发现,一护居然已经可以做他的对手了,而且是相当合格的对手。
        白哉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并不是没有过朋友,可自从他成了帝王,一切都变了味,再亲密的朋友也显得疏远了,而且再也没有人可以这么认真地与他比试。
        一护的眼神很专注,褐色的眼睛里,流转着凛冽的寒光,刀法的纯熟精妙,实在让人感叹。
        白哉平静已久的心,突然悸动了起来。很久很久了,那颗其实并不安分的心,已经沉寂了很久很久了。
        白哉的剑挽了一个剑花,剑刃正好擦过一护的手腕,他的手一松,刀落在了地上,手腕上流下一道不浅的伤痕。白哉这才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自己这一次居然用剑用得这么认真,居然忘记了站在他对面的人,是一护,而不是他的敌人。
        一护并没有懊丧。他把手腕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弯腰拾起刀来,用袖子擦了擦土,然后抬起头对白哉笑了起来,“你的剑法很好,可是我的剑法也不错啊。下次我带我的剑过来,我们再好好比试一次吧,白哉!”
        也许真是高兴坏了,一护居然直呼起白哉的名讳。可是白哉此刻并没有注意到。
        因为他看见了一护的眼睛。
        褐色的眼睛里,那般灼然的光芒,似乎是太阳升起时那一刹那的光明。他的心间,似乎有一种被震撼了的感觉,而且越扩越大,似乎整个人都被一护这双眸子擒住了,于是再也无从摆脱。
        “下次我与你比剑,好吗?景王?”一护又问了一次。
        “一言为定。”白哉回答,不再犹豫,“不过之前,你得先陪我做一件事。”
        
        一护并不知道,白哉居然是要他陪自己喝酒。
        美酒摆满了玉桌,似乎是暗示了一护,白哉要与他不醉不归。
        “为什么……”一护又开始了好奇。
        “很久都没有痛快地喝次酒了。”白哉似乎只有在面对一护的时候,才会有这种轻松的感觉,似乎在他面前说什么都可以。
        “当皇帝很辛苦吧?夜一陛下也老是要我陪他喝酒呢。”一护笑着说道。
        一护酒品很好,但酒量不好。属于来者不拒,却总是最快醉倒的那种人。白哉还以为作为将军,戎马生涯,酒量自然差不了呢。可是三杯下肚,一护就开始随便说话了。
        他先是说道海燕如何如何,说他剑法十多年都没长进,真是太不行了。然后他开始抱怨一个叫石田的,说什么诗词不行,你跟我比剑试试看啊!
        刚才还有的侠气,此刻荡然无存。他舒展开了眉心,扬起了嘴角,有些迷离的眼,宛若一汪清泉般动人。
        一护其实长得很好看的。他长得像母亲,眉目很秀气,小时候没少被嘲笑。后来他打得别人再也不敢嘲笑他了,大家只敢说他英俊,再也不敢夸他好看了。
        白哉低头看着一护,那家伙已经趴在桌上了,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白皙的皮肤好似白玉一般,隐隐透着红润,睫毛在眼边留下一小圈的阴影,每一下的颤动,似乎都拨动着白哉心中的那根琴弦。
        他竟然……是这么漂亮的。
        看着一护,白哉觉得自己已然醉了。手不知何时碰上了他的面颊,温暖的触感,让人心安。一护皱了皱眉头,脸歪了歪,似乎是在躲闪,嘴唇则微微翘了起来,似乎很是不情愿。
        白哉突然起了坏心,唇凑了上去,微微碰到了一护的唇。
        少年柔软的唇,带点润湿,还有刚才酒气,如此的美味。只是沾了一下,便好像上了瘾一样。
        醉梦中的一护,又舔了舔嘴唇,手一扬便推开了白哉越发靠近的脸,笑着嘟囔,“别闹了。”
        白哉登时清醒了过来,突然发现自己在亲吻碰触的,并不是他的后宫佳丽,也不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少年,而是邻国的将军。
        他作为堂堂一国之君,又怎么可以做出这么有违伦常之事?
        白哉心乱如麻,再无从思考是非,却觉得只要在一护身边便是错。慌乱之间,他竟然使上了轻功,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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