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因爱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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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因爱停-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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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学,学不好。”冯清蓉懒懒应着,拳脚功夫她自然学过,可没一招使得象样,轻功也连过,迄今为止也只能翻过丈二高的围墙。张嘴打了个呵欠,躺在座位上,“再说,不是有你吗。而且,现今出门,莫弃都跟着。”
  
  赵霆伸手帮她将垫子铺好,又从座位底下拉出一只木箱,取出一条丝被,道:“别忘盖上被子,看着凉。我到前面去,你好好睡一觉。”
  
  冯清蓉一伸手拉住他的衣襟,低声道:“我既嫁给你,自然与先生再不相干。你不是说要我的心,我现在就给你。你甭想赶我走,别说两年,再住十年我也不会走。”
  
  赵霆脚步一滞,双腿发软,挪动不了半步。转头去看,她晶莹的双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赵霆方要上前,忽觉体内的血液突突直跳,似乎要穿透血管喷泻而出。他轻闭了下眼睛,咬紧牙关,压下胸口说不明道不清的酸楚,扭头出了车厢。
  




60

60、那些往事 。。。 
 
 
  这一觉,冯清蓉果然睡到云门山脚才醒。赵霆掀开车帘时,她方自梦中醒来,睡眼惺忪地问:“这便到了?”
  
  赵霆伸手将她扶起,“睡了一路,夜里怕又睡不着了。”
  
  冯清蓉才要接话,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禁皱了皱眉头。赵霆问:“怎么了?”
  
  “没事。”眼尖的她已发现他右臂衣袖渗出的血迹。随即忆起那夜听到赵霆与莫弃在书房的对话,想一想便明白了。
  
  他们两个犹如冬日的豪猪,相隔远了,感觉太冷,可离得近了,又会伤到彼此。不能动情,却偏偏生情,割腕放血只能暂且缓解,往后的日子呢,难道日日身上新伤不断?
  
  冯清蓉小心地避开他的右手,跳下马车。迎面便是黑漆大门,门上两把铜环,上面的图案与赵霆身上玉佩的图案毫无二致。原先知道馨儿还使些性子,现今却不想纠缠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她不想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
  
  进了门,莫非自去卸车喂马。冯清蓉望着赵霆笑,“这次还让我住柴房?”
  “你想住也行。”赵霆呵呵笑,伸手抿上她鬓角的乱发,“四间屋子,你想住哪儿?” 
  “我与你在一处,自己睡害怕。”
  
  赵霆心中稍动,瞧她倒是神色如常,不免羞愧自己想多了,思量一下才道:“那就住东厢房,你去收拾一下,过会就吃饭了。”
  
  冯清蓉挽着手里的蓝花包裹心里不自觉地欢喜,赵霆真是细心,上次秦培军受伤住在正房,他怕自己想起来难受,特地选了稍远的东厢房。
  
  屋里极干净,根本无需收拾,想来下人已经整(。。)理过了。冯清蓉将随身之物安置妥当,便往厨房去了。在京城没心情做,换了个地方,倒生出为他下厨的念头来。
  
  四下看了看,鸡、肉、菜、蛋样样不缺。冯清蓉见旁边水缸里养了两条鱼,索性让人捞出来,剖肠刮鳞收拾好。
  
  因格外上了心,做起饭来也得心应手,半个时辰下来,令人垂涎欲滴的晚餐就准备好了。她倒是弄得满头大汗,一身油渍,脸上也不知何时沾了灶灰,真正成了糟糠妻。
  
  趁着婢女们请赵霆吃饭,冯清蓉快速净了手脸,换了衣服,娉娉婷婷地来到饭厅。赵霆与莫非正等着她,见她进来,赵霆含笑拉开椅子,“一路奔波,你倒是不喊累了,怎么想起下厨?”
  
  “你猜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冯清蓉有些好奇,他倒是什么都知道。
  
  “府里的人知道我不吃鱼。”
  
  “就你事多。”想起上次帮他剔鱼刺,他吃得似乎也不少,还说什么不吃鱼,冯清蓉嗔他一眼,去厨房另取了一只小碟。
  
  月上中天,赵霆轻轻推开东厢房的门。冯清蓉有些困意,却没有睡着,听到门响,慵懒地问:“跟莫非谈什么了,这么久?”
  
  赵霆坐到炕边,就着月色替她拉上丝被,“是不是白日睡多了,现在还不睡?”
  
  “也不是,就是睡不着。”
  
  “莫非问,你真的是冯太傅的女儿?”赵霆笑笑,适才莫非说夫人会用毒,能下厨,怎么看都不像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他回答,她是谁的女儿无所谓,现在只是他的娘子。
  
  “大夫人说我是朱显伦的女儿。”冯清蓉叹气,想起广隆寺的黑衣人,想起朱家的血海深仇,想起大夫人交待给她的任务。
  
  赵霆思量了一会,问:“教你医术的风逍遥是不是定北王府的世子?”
  
  “嗯。”轻轻点点头,想起慕容子风漠然离去的背影,想起他小心地握着秦香茗的手轻轻吹气,想起他亲自将自己许给赵霆,冯清蓉心里阵阵酸痛。她怎么都想不通,她与赵霆的亲事竟是慕容子风决定的。
  
  “你不是朱显伦的女儿。”看着她瞬间暗淡的眸子,赵霆有片刻的黯然,随即又恢复常态,道:“别想太多,凡事都有水落石出的那天。明日要早起,歇息吧。”
  
  算了,想也没用,把一切交给他就好了。冯清蓉挥去脑中道不明的情绪,浅浅笑道:“我睡不着,你吹个曲儿给我听。”说罢,将放在枕边的竹箫递过去。
  
  “想听什么?”赵霆接过竹箫,放至唇边试了试音,赞叹道:“好箫。”
  
  “箫自然是好的,半座宅院呢。”冯清蓉见他喜 欢'炫。书。网',一下子来了精神,索性坐起来,将枕头塞到背后当作靠垫倚在墙上,懒懒地道:“想听你上次吹的那支曲子,很好听。”
  
  斑驳的月色里,她如瀑的秀发披散在肩头,显得那张小脸妩媚动人。赵霆垂下眼眸,吹出柔和低缓的旋律。冯清蓉听了心里暗气,他又是糊弄自己呢。虽然她知道的曲子少,可那曲《相思引》听过好几遍了,怎么都不是这样的调子。
  
  赵霆吹的自然不是《相思引》而是安神定心的《月夜林风》,一曲既罢,见她仍是睁着眼睛,索性又吹了一遍,直至她合上双目,才帮她掩好被子,复又拿起箫来,细细吹出那支《相思引》。沉浸在箫音中的他却没看到,本该是熟睡了的冯清蓉偷偷露出了一丝笑容。
  
  缠绵悱恻的旋律在夜色里回荡,回荡……
  
  同样的月色如水,信源山顶,慕容子风手持长笛,亦是吹的同一支曲子。他的身旁,一只药罐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张生地悄悄走过来,坐在他的身旁,“给星儿熬的药?”
  
  “是。”慕容子风放下长笛,用玉杵轻轻搅动瓦罐里粘稠的液体。张生地口中的“星儿”其实就是冯清蓉,她本名温星蓉,到冯府后改成了冯清蓉。可张生地还是习惯地称她“星儿”。
  
  “珊儿已经下山半个月了,一丝音信都没有。是不是你说得太严厉了?你知道,她倾心于你,她如此做也是为你好,若是能籍此放下星儿又能与她结成良缘,岂不是一举两得?”
  
  “我永远不会喜 欢'炫。书。网'一个心思恶毒的女人,也不会原谅她趁人之危。她早该知道,我对她素无好感。”
  
  冯清蓉及笄那天当晚,他就离开了上镐,一路特意绕了好几次弯路才回到信源山,可即便回来,他依然心神不定,寝食难安,心里梦里都是冯清蓉泪光盈盈的双眼以及那双绞在一起骨节发白的双手。那夜任云珊特地做了小菜,送到他独处时经常待的洗墨崖。许是多日不曾好好用过饭了,许是她炖得竹叶汤实在太鲜,许是月色下她的绿色衣衫让他想到了故人,总是他一口气喝了半碗才察觉到汤里放了春药。
  
  他二话未说转身跳进了洗墨池,一连七日,她在池边守着他,前两日百般挑逗,后来则苦苦恳求他服下解药。他始终没有看过她一眼,直到药性过了,自池中出来后,他严厉地说:“若你不是我师妹,我早将你扔下悬崖了。从现在开始,师门情谊已断,我不想再见到你。”
  
  任云珊哭着跑了,听说下了山,也不知去了哪里。任云珊对他有意,他并非不知,只是他始终不肯接受她的任性,她的娇纵,她的刁蛮。她想要的东西,她会不择手段地争取,若得不到,就会想方设法地毁掉。
  
  这样的女子啊,他怎可能与她坦诚相对。还有他不能忘怀的是,十三年前,她不过是七八岁的小女孩,就为了讨得掌门欢心,从他居住的木屋偷走他配制的剧毒药物。而她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掌门答应会教她心蛊,等她学会心蛊,只要她看中谁,那人就会死心塌地地爱上她。后来,掌门看出她心术不整,终是没有教她,而她心里始终惦记着有朝一日要讨回此债。
  
  想起往事,慕容子风轻叹口气,熄了火,将药罐取下,细细地搅动着。去年中秋,冯清蓉落水受寒,缠绵病榻好几天才康复,转眼又要中秋了,她的寒症怕是又该重了。
  
  “认识你十几年了,倒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记得当年在破庙见到你,你也只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一路跟着我来到南疆。转眼,竟成了我的对手。”张生地看着面前这张看不透的俊脸,感叹万千。
  
  慕容子风没有回答,却淡淡问:“这么多年了,你可曾后悔当年不该对蓉儿下毒?”
  
  张生地思虑好半天才摇摇头道:“若是今日让我再选一次,我仍是同样做法。”
  
  “她娘已死了,她的寒症一日重过一日,若她真有凝香丸,还会留着不用?亏得她还一直惦记着她的舅舅。”
  
  “可是当年确实温大海在飞云殿值夜,第二日,众人才发现人走药空。我是为人父之人,我唯一的儿子自幼带有胎毒,若不是为他,我岂会对她们母女下毒。况且,当年我对星儿已是手下留情,也授她医术。”
  
  “你教她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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