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唐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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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唐再续- 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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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渭水为新渠的主要水源。同时,又将源自南山的沣水、浐水也拦入渠中,作为补充水源。漕渠东到潼关西面的永丰仓与渭水会合,长300多里。漕渠的航运能力较大,渠成当年(开元二年),即“漕山东(崤山以东)粟四百万石”。
  将山东粟米漕运入关,还须改善另一水道的航运条件,即解决黄河运道中三门砥柱对粮船的威胁问题。这段河道水势湍急,溯河西进,一船粮食往往要数百人拉纤;而且暗礁四伏,过往船只,触礁失事几近一半。为了避开这段艰险的航道,差不多与重开长安、渭口间的漕渠同时,陕郡(治所在今三门峡市西旧陕县)太守李齐物组织力量,在三门山北侧的岩石上施工,准备凿出一条新的航道,以取代旧航道。经过一年左右的努力,虽然凿出了一条名叫开元新河的水道,但因当地石质坚硬,河床的深度没有凿够,只能在黄河大水时可以通航,平时不起作用。三门险道问题远未解决。
  通济渠和永济渠是隋朝兴建的两条最重要的航道。为了发挥这两条运河的作用,唐朝对它们也作了一些改造和扩充。隋朝的通济渠,也就是唐朝所称的汴河。唐廷在汴州东面凿了一条水道,名叫湛渠,接通了另一水道白马沟,而白马沟下通济水,这样,便将济水纳入汴河系统,使齐、鲁一带大部分郡县的租、调,也可循汴水西运。唐廷对永济渠的改造,主要有两个工程。一是扩展运输量较大的南段,将渠道加宽到17丈,浚深到24尺,使航道更为通畅。二是在永济渠两侧凿了一批新支渠,如清河郡的张甲河,沧州的无棣河等,以深入粮区,充分发挥永济渠的作用。
  对唐廷来说,大运河的主要作用是运输各地粮帛进京。为了发挥这一功能,唐后期对漕运制度作了一次重大改革。原先在唐前期,南方租调由当地富户负责,沿江水、沿运河直送洛口,然后朝廷再由洛口转输入京。这种漕运制度,由于富户多方设法逃避,沿途无必要的保护,再加上每一舟船很难适应江、汴(泛指运河)河的不同水情,因此问题很多。如运期长,从扬州到洛口,历时长达九个月。又如事故多、损耗大,每年有大批舟船沉没,粮食损失高达20%左右,等等。
  安史之乱后,这些问题更为突出。于是,广德元年(公元763年)开始,刘晏(无风注:嗯,又是这位。)对漕运制度进行改革,用分段运输代替直运。他规定:江船不入汴,江船之运积扬州;汴船不入河,汴船之运积河阴(郑州市西北);河船不入渭,河船之运积渭口;渭船之运入太仓。承运工作也雇专人承担,并组织起来,10船为一纲,沿途派兵护送等。如此一来,就成了分段运送,效率大大提高,自扬州至长安40天可达,损耗也大幅度下降。
  除漕运租、调外,大运河还大大促进了沿线许多商业城市的繁荣。如扬楚运河(即隋朝的山阳渎)南端的扬州和北端的楚州(治所在山阳县,今为淮安市),汴河上的汴州和宋州(今商丘市),永济渠上的涿郡等。扬州因为位于扬楚运河与长江的会合处,公私舟船,南来北往,都要经过这里,是南北商人的集中地,南北百货的集散处。它“十里长街井市连”,在全国州一级的城市中,位列第一,超过成都和广州,人称“扬一益二”。而如今朱温的大本营汴州位于汴河北段,经过济水,东通齐鲁;经永济渠,北联幽冀;经黄河,可达秦晋,由于地位紧要,故迅速发展成为黄河中下游的大都会。其实很有可能也正因如此,后来梁、晋、汉、周、北宋五代都建都于此,追其主要原因,怕就是因为它是一个水运方便的繁华城市。——值得补充一句的是,此时的洛阳已经逐渐破败,纵然张全义治理洛阳颇具成效,但“区位优势”的丧失,依旧使得它逐渐被汴州甩在身后。
  憨娃儿见李曜面色一松,便问:“郎君,既然都安排妥了,俺们这就走吧,这汴州终是个不安全的地方,郎君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李曜一听到这里,立刻瞥了他一眼,问道:“谁教你说的?”
  憨娃儿从无对李曜撒谎的习惯,果然张大嘴楞了一下,然后立马垂头丧气,低着头道:“袭吉先生教的。”
  李曜瞪了他一眼,看得憨娃儿又赶紧把头低得更下了,不过李曜也知道,以憨娃儿的头脑,李袭吉让他劝自己迅速转移到安全地区,憨娃儿肯定觉得是最为稳妥的,答应下来那是理所当然。
  于是李曜便问道:“袭吉先生与可道二人,如今可曾按我计划出城了?”
  憨娃儿点头道:“是。”然后想了想,似乎觉得有些话不能瞒着李曜,便又接着道:“袭吉先生说:‘明公智如天海,方入汴州,便将我与可道二人置于暗处,此意欲以我二人为金蝉脱壳之接应,一环套一环,计中之计也。明公最擅揣度人心,他既料定敬翔多谋无断,想必那敬翔定不会有伤及明公之能,只是汴州毕竟贼巢重地,明公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久处险地,殊无必要。朱将军勇冠三军,从军数载,马前惯无三合之将,如今明公身临险地,还请将军千万细致,切记护卫明公万全,一旦时机成熟,立刻劝明公出城某虽新投,愿代飞腾全军谢过将军’。”
  李曜听了,沉默片刻,终于点头道:“也罢,既然袭吉先生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为飞腾之主,也只能察纳雅言、从谏如流了。”他轻轻叹气一声,摇摇头:“原本,今夜是个打击敬翔自信的大好机会我只须再等最多一个时辰,然后当着他和张王妃的面从容离去,顺便再表露身份今后敬翔只要与我对阵,无论是战场相争还是权谋斗智,他在心理上,便会自动居于劣势。似他这等以萧何张良自诩之辈,一旦落下这般阴影,今后必被我事事料定,再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敬翔之智,一旦被我克制,朱温便是再残忍、再果断,我又何惧之有?只可恨,只可恨朱温回来得太快,如今我若再是不走,朱温一旦回汴,必然倾其骑兵相追,以你我二人之骑术武艺,固然仍有机会走脱,可袭吉先生与可道二人却就说不准了这个险,我不能冒。”
  憨娃儿听得一头雾水,但他有一个好,就是一旦郎君的话他听不懂,他就不听分析,只听结论。所以他虽然完全没听明白李曜的意思,但却知道一件事:郎君觉得现在不走的话,袭吉先生和冯道就有危险,他不肯冒这个险,所以那就是郎君打算走了。
  当下憨娃儿就喜道:“俺们安排的商船早就就位了,现在别的商船都在四散逃窜,俺们的商船还在这码头附近打转,连俺看起来都觉得不对劲郎君还是赶紧走吧,俺去给他们打暗号。”
  哪知道李曜偏偏摆了摆手:“不忙不忙,现在走还差点火候。你看那外面的商船虽然走了,但这后头在码头边打转的商船其实不止咱们安排的那几艘,你知道这是为何?”
  憨娃儿一愣:“难道都是郎君安排的?”
  李曜哈哈一笑:“你当我有多怕敬翔,戏弄一下他,还需要这么大的手笔?这些商船至少有上百艘,若全是我安排的,那还得了?我才没这么多钱去亏本呢,我的商船该赚钱的都得去赚钱,安排三艘我都心疼至于他们为何也在码头边打转不走,是因为他们有许多货物还在岸上,如今岸上虽然起火,但对于商贾而言,一文钱若有抢救出来的可能,那都是需要抢救的,所以他们才在周围盘旋不去,等着下面的伙计抢救财物,以最大程度的减少损失。正因如此,我们的船也在这边打转,就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再有就是憨娃儿,你想若不是这个理由,我二人又如何上船?”
  憨娃儿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这些人怎么搞的,莫不是都被一把火烧傻了,赶到船上安全了还不赶紧走,还留在码头边上看烟火么?原来他们是舍不得破财啊!那俺们什么时候走?”
  李曜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尚书敬府”,正看见敬翔一身便装匆匆而出,他嘱咐了身边一位文士几句,然后与那文士各带着一批家丁分别策马疾驰而去,敬翔所去的方向正是宣武军节帅王府,而那文士则是往南而去,一如李曜所料,于是他微微笑道:“快则一刻左右,慢者半个时辰。”
  不到半个时辰之后,敬翔一脸铁青地站在火势被暂时控制住的一条街道口,身后立满了全副武装的汴军。他看了看码头,咬咬牙,一挥手:“从这条街起,水袋准备,制止火势蔓延!谁敢向后一步,杀无赦!大王回城在即,若是烧了汴州城,谁也活不了!”
  他身后的汴军齐齐大吼一声领命,将这时代专业灭火工具“水袋”大批抬了过来。这种水袋是用马或牛的皮做成的,可以装三四百斤水,袋口绑起来,插进一根去节的竹子,水就可以通过这根竹子流出来,出现火险时,就由三五个壮丁抓着竹子借助袋口,向着火点注水。这玩意跟后世的高压…水枪当然不能比,但用法倒也大同小异。也许是因为这年头起火的几率比后世更高,也许是因为灭火工具确实不够先进,所以汴州采取的是“以数量压倒质量”的作战思路,那水袋足有上千个,全部扛了出来,火势立刻被控制。
  但是这么一来,火圈外的人放心了,火圈内的人就寒心了。敬翔和汴军的这个动作明确的告诉了他们:外面必保,里面难救。一时间,火圈内大多数人都停止了抢救财货的行动,争先恐后往码头边——好吧已经没什么码头了——跑去,手舞足蹈地高呼着,招呼自家船只快来将自己弄上船去。
  敬翔心疼地看着被一把火烧去的码头,以及码头边堆积如山的物资,正在盘算此番要遭受多少损失。忽然,他透过水幕、火影,看到远处码头边有两个人,与周围其余人的慌张全然不同,那两人都颇高,只是一个修长,一个高壮,二人安安静静站在河边,身后停靠着一艘不大的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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