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两朝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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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两朝志传-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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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饮酒间,人报张总管教场内操练新军,甚是喧嚷。仁贵听言大怒,眉毛倒坚,嚼齿咬牙:“我今不得进场,不如再去,且看如何。”遂行至教场。只见总管张士贵正在排兵布阵,教演三军,金鼓齐鸣,咸称喝彩。仁贵立人群中,左顾右盼,莞尔笑曰:“枉为上将,操练无方,布阵无法,安能征辽国乎?”言未尽,只见场内一人突然而出曰:“大汉甚等之人,敢于此夸口?张总管岂比一等之人,汝何发笑?”便唤众军,将仁贵拽至面前,来见总管。仁贵大喝一声,推众军跌于地下,自来请罪。士贵见了此人,身长一丈,腰大十围,堪用为将,乃问曰:“汝何人氏?有甚才能,敢于此夸口,以见晒乎?”仁贵曰:“某本郡人氏,姓薛名仁贵。自幼习学武艺,善晓兵法。闻总管招军,特来应募。传言钧旨有令,某因来迟,不敢进场。适见军人行走无法,阵图不圆,某不觉失口,安敢笑总管乎?”士贵曰:“看汝一表非俗,敢张大言,必有全才,高出人者。试布阵法,与吾观看,得尽其妙,虽军数已满,吾用汝矣。”
  仁贵即将人马往来略为招动,布成阵势,果然整整有条,俱按孙子兵书之法。仁贵出阵前拜请曰:“总管识此阵否?”
  士贵曰:“诚不识也,汝可言之。”仁贵曰:“此八卦阵也。
  有八门:按休、生、伤、杜、景、死、警、开为八门也。生、景、开三门皆吉;休、杜、死、警、伤凶。惟三门可破,诸门不可入矣。”士贵喜曰:“真奇才也!虽孙、吴再生,诸葛复出,亦不过此。”遂交仁贵在麾下为一小卒听用,待出建功,保奏为将。仁贵拜谢。后人有诗赞云:仁贵行兵世莫同,张刘总管挫英雄。
  若非排阵施才略,安有征辽求驾功。
  却说朝廷遣人各路催赶军马起程,诏令张士贵与副总管刘君昂二人监造海船三百余只。仍令出征将士俱作《平辽论》一篇献上,使知高丽远近之道,辨别进攻对敌之策,方许行兵调将,若无此论,去官罢职。士贵大惊,慌与君昂商议,士贵曰:“船只已备,只此一论难成,吾汝皆不能之;若朝廷知吾等如此,枉称上将,何能复职?”君昂曰:“某有一计,可瞒过众人。”士贵曰:“何计可教?”君昂曰:“现闻近来新军薛仁贵,此人怀才抱艺,足可为文,使彼作来呈献,必得重用矣。”士贵曰:“使一军人作论,被人耻笑吾等,如何见人?”君昂曰:“只吾汝共知,圣上安知是他作乎?”
  士贵从其言,召仁贵入。士贵曰:“人皆言汝举步成章,吾未深信,今圣上亲征高丽,以才试人,随征一班将校各要《平辽论》一篇呈献,以定高下。吾令汝一作。如果能之,必得重赏;若是不能,功罪俱罚。”仁贵曰:“此事不难。”遂具纸笔以对,须臾之间,其论已成。士贵览之大喜,果然文不加点,有经天纬地之才,惊世骇俗之作。于是赏赐,仁贵拜谢,退归骑下。士贵随将其论庭献,只云已有高才,所作如此,特来进呈。帝览之大喜,称羡不已。
  当日,帝封李靖为总督大元帅,调遣各道军马。封张亮为平壤大总管,帅兵四万,战舰五百,自莱州泛海,直趋平壤。
  又封李世绩为辽东大总管,帅步骑六万,白兰河降胡直趋辽东。
  封张士贵、刘君昂为大将,封尉迟恭、程知节为参军,封段志贤为副将,封尉迟宝林为先锋。外有唐将数十员,不及一一载名,共起各道之兵八十余万,号称一百万。帝命水陆并进,船骑双行,杀奔高丽。未知胜负如何?



  总批:穴中大蛇,似有神出鬼没之状。人称为南海火龙,非仁贵谁能降之。盖其古钞兵书,出于石室方丈,信所谓天授也。试观其入门一阵,凶吉弗如;“平辽”一论,攻取了然。张总管虽教演三军,安有征东保驾之功哉。

 




隋唐两朝志传
第八十五回 唐太宗跨海征辽



  却说边关报入高丽国王,听知提大军一百万、战将一千员,御驾亲征,急聚文官武将商议。听知太宗自来,势若泰山,人人失色,面面相觑,皆不敢言。高丽王藏曰:“唐兵势大,何以退之?”诸将皆默然,闪出莫利支盖苏文进曰:“唐兵远涉疲敝,势不能久,吾恃其险阻,与之相抗,虽有百万之师,无能为也。事不宜迟,即差人沿路告报各处关隘,添兵守把,吾率大兵后去,亲自击之,破唐必矣。”王藏从之。
  却说太宗依期而进,声势吞天。则军水路已出莱州界口,旱路抄出兰河降胡。兵行一月,水陆取齐。行过辽海,直抵凤凰城下,扎了营寨。先使探马告报城内曰:“吾大唐兵来日经过,请城主相别。”城内裨将耶律坤材劝城主慕容绣曰:“唐兵势大,不可与敌,不如举众投降,可保军民之难。”绣从之。
  坤材直至唐营见帝,帝问坤材,坤材对答如流,帝喜之,欲用为谋士,坤材曰:“夷狄之人,不敢入侍中国。”帝义之。次日,引慕容绣来见帝,待之甚厚。兵入凤凰城屯住,余军分屯城外,连路十余里寨栅。
  一住数日,绣每设宴相款,忽一五色纹禽飞过庭前。其声和鸣,帝问曰:“此何禽也?”绣曰:“此地去城八十里,有凤凰山,人迹罕到之处,凤凰出入之所。其中巢穴,此禽非梧桐不栖,非泉水不饮。天下有道则现,无道则隐,故城号名,此禽即凤凰也。飞鸣于此,合应陛下坐致太平,实为样瑞之兆。”帝曰:“果是凤凰,世不常出,人亦罕见,安得巢穴而出入乎?”绣曰:“此化外之地,风土与中国不同,凤凰飞鸣,何足为奇。更有酒泉香米,瑞草灵芝,亦产彼处。又有独脚之鸟,每遇贤明为政,则飞至公庭,闻钟则鸣,闻鼓则舞。若是赃官污吏,虽欲求见而不可得矣。”帝闻言大喜曰:“大是异事!此非人世有此胜境,朕盍一往观之。”即命排驾,与众将同往。
  后人有诗云:凤皇山上凤皇游,百万唐兵过此州。
  果是中华天子福,此城原在一时收。
  却说盖苏文率兵二十万,直致陈家谷,望见尘头起处,便扎了营寨。前面人报慕容绣已降了唐,盖苏文大惊,慌聚众商议,苏文曰:“今唐率大兵远来,取了凤凰城,汝等有何妙策?”大将黑九龙挺身言曰:“将军勿虑,吾觑唐兵如蝼蚁耳。临阵一战,尽斩其首,吾之愿也。”言未绝,一人高声而出曰:“不必汝去,吾观斩唐兵之首如探囊取物耳。”视之,其人身长九尺,面如噀血,虎体狼腰,豹头猿臂——辽东人也,盖苏文之弟盖身虎也。苏文听之大喜。拨马步军五百与之,连夜便起,望凤凰城来。
  却说太宗径至凤凰山来,看其巢穴,乃一石室,内阔数丈。
  只见数凤相随,飞鸣出迎。帝大喜曰:“此真佳禽也。”慕容绣曰:“此鸟虽归禽道,甚类于人,住居石室,善晓人言。胎孕十月而生,君王有道始出,乃鸟中之王矣。”帝顾盼称羡,正在游玩,忽听前面一声炮响,山坡侧涌出一彪人马,约有一万余骑,猝风而至。帝见大惊,慌使人探听,哨马来报:辽兵大至。帝即命众将死据山头,后遣刘君昂、薛万彻二将下山前迎辽兵。君昂披银铠,裹赤帻,勒帛抹额,手执铁脊蛇矛,骑花骢马,向阵前打话。辽将当先出马,君昂骂曰:“野狗奴助恶为人,大兵到此,何不早降?尚敢引兵来此相拒邪!”盖身虎大笑曰:“你等随李世民鼠贼也,吾岂降哉。”君昂大怒,拍马提矛,向前来战盖身虎。二马相交战不数合,君昂当抵不住,拨马投东便走,盖身虎亦不去追赶。薛万彻见君昂兵败,一骑马,一条枪突然而出,挺枪直刺。身虎挺斧来迎,二人斗不上十合,万彻亦大败而走。后面盖苏文催兵大至,把凤皇山截住去路,唐兵不敢向前。
  却说帝被辽兵阻在凤凰山,经半月不退,每日山下盖身虎大骂搦战,帝曰:“谁敢去杀此贼?”转出副将段志贤曰:“某愿往。”帝喜,便交志贤出马。多时报来:“志贤与身虎交战,不到五合,被身虎杀得大败而走,走回本山。”众臣听知,面皆失色。帝叹曰:“辽兵阻住十余日,汝众将士岂无一人可近此贼乎?”众将默然。忽一人厉声大呼曰:“老臣愿往,斩盖身虎之首,献于帐下。”众视之,乃尉迟敬德也。帝曰:“汝已老矣,恐非身虎之敌。”敬德曰:“臣年虽老,鞭却不老。”帝曰:“汝既要战,可使汝子宝林同去,方保无事。”敬德曰:“陛下何视臣弱也?”宝林亦谏曰:“父守二十年之英风,不可因圣上一言而弃太山之重,与番狗争高下邪?辱子不才,代父往战之。”敬德曰:“吾自历战以来,未尝不身先士卒,圣上言吾已老,必建奇功表之,以示英勇。”遂提鞭飞身上马,宝林亦提枪跟随而去。众将听得山下鼓声大震,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海沸山崩。众皆失惊,却欲探听,銮铃响处,马到中军。敬德手提盖身虎头掷于地下。后宋贤有诗赞敬德云:威镇中华累建功,凤凰山下鼓冬冬。
  尉迟已老施英武,不枉当时号鄂公。
  敬德出马,不数合斩了身虎,提头出献。众皆大喜。
  却说身虎手下败军报入辽寨,盖苏文急聚将商议。苏文曰:“今折了吾弟,唐兵势大,何以破敌?”只见帐下一将挺身而出曰:“身虎将军被杀,此仇不报,更待何时。”众视之,乃副将黑九龙也。黑九龙曰:“某愿往,以报身虎之仇。”欣然上马,带领精兵五千,飞奔前来。
  帝在山上看见,回顾诸将,问曰:“谁敢出战,去擒此贼?”一将纵马提枪而出,乃张士贵,带领人马下山,来战黑九龙。
  两骑相交,战不数合,士贵气力不敷,便勒马走。黑九龙直冲过来,唐军大溃,四散奔走。九龙在阵中,无人敢敌。士贵麾下闪出一将,白袍银甲,坐下火龙马,手持方天戟,飞奔而来,乃士贵部下军人薛仁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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