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两朝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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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两朝志传-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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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兵分动时,一击可擒建德也。”秦王用其谋,被打草众军四边扬言,故令建德军听知。
  军来寨中,报说秦王分兵两路,一路取乐寿,一路取曲阳去也。急遣将袁良分兵二万救乐寿,遣吕潮分兵二万救曲阳,连夜起行。秦王使细作探听,知建德兵动,秦王分大队军马八路齐出,直冲夏营。北军发动,俱无战心,首尾不能相顾,夏军大溃。建德披甲不迭,飞身上马,曹旦等后随。敬德、叔宝、史岳、王常四员将引二千余马军早来赶建德渡河,四下兵合,各自争攻。建德尽弃图书、车仗、金帛,身彼重铠,左右遮护,飞身奔走。唐军追及,见路上遗下之物,俱来拾取,遂得走入山谷中。后面唐兵复来捉获建德,未知性命如何。



  总批:建德部将宋明虽引兵来战于唐,无奈秦琼之持简拖简直取宋明而砍曹详也。及知节、士让围建德于垓心,若非旦之几番解救,何能出重围而到坡下乎?孰意又被世绩献计佯言调发人马,以分动其兵势,则夏军岂得不大溃邪?
 




隋唐两朝志传
第六十六回 建德败走牛口谷



  建德回顾左右,约有二百余人,自于马上问曰:“此地何名?”旁有识者,答曰:“此名牛口谷也。”建德闻言大惊,仰天叹曰:“吾合休矣!近闻军中谣言云:‘豆入牛口,势不得久’,斯言正应吾姓窦,败走入牛口谷,实上天亡我之兆,似此奈何?”左右曰:“此等皆山僻小路,可以入乐寿。”建德曰:“后面唐兵大至,难出谷口,可急走此路。”遂跃马前进。约走二十里,山奄内喊声大震,一彪军出,当先一员大将,乃李靖也。策马持枪大叫:“建德早降,免汝一死!”建德大怒,身虽无甲,亦持刀战之。孙义便走,建德乘势追杀,四下精兵皆起。建德急走,背后孙义掩杀,行动已将五十余人。
  又行三四里,前面鼓声震地,一军摆开,当先唐上将白士让骤马横刀来战建德。建德大怒,纵马迎之,战不三合,建德败回小路而走。两旁树木纷杂,芦苇乱草。时及黄昏左侧,正走之间,喊声举处,两下伏兵皆[特]长钩套竿,一齐并出,先把建德坐下马绊倒,建德身离雕鞍,已被杨武威所获。背后史岳、王常、敬德、叔宝、刘德威、陶武钦精兵皆至,四下围住,孤身独战力尽,建德被执。
  秦王自引诸将直到谷内,闻已擒建德,秦王乃大喜,聚众将于帐中。少时,杨武威拥建德至前,秦王曰:“久仰盛德,与汝瓜分天下,本自无仇,吾讨世充,干汝何事?公平昔自以天下无敌,今日被吾所擒,有何理说?”建德曰:“吾不自至,汝亦必来相请,今日误中奸计,但有一死而已。”秦王曰:“此言有理,吾若肯容,诸将因汝损了许多气力,亦不肯容耳。”秦王交推过曹旦来,秦王问曰:“你有何言?”旦终不答,秦王怒,推出斩之。秦王回顾世绩曰:“建德欲何如?”绩答曰:“此子志勇,非屈人下者,大王可解送入长安,请旨发落。”
  秦王从之。时郑将王琬、长孙安世因求救建德入不得城,杂在夏兵阵内,二人亦被擒,秦王令监在军中,只将建德陷在槛车,遣人押赴京师。唐主骂曰:“朕待汝不薄,何生异心,替别人出力也?”建德曰:“吾与王世充有同契之义,故患难相救。汝亦夺隋城池,反说我有异心,何也?”唐主大怒,喝令武士拥出斩于长安市上。建德不言,引颈受刀,年四十九岁,时武德四年夏五月也。史官有诗赞建德云:贝州窦建德,飘然迥出群。
  假仁安百姓,全义动三军。
  创业心尤重,求贤礼亦勤。
  虽然起自盗,河朔号明君。
  后建德妻曹氏,与其左仆射齐善行以骑数百走还名州。余党欲立其养子为主,善行曰:“夏主奄定河朔,号为盛强,今一出不复,非天命有归哉!不如委心请命,无为涂炭生民也。”遂分府库金银,散给将士,令各归乡井。善行乃与右仆射裴矩率官属及建德妻曹氏奉山东地、并传国王玺来降。建德起兵才六年而亡。史官赞建德曰:炀帝失德,天丑其为,生人吁辜,群盗乘之,如绩毛而奋。
  其剧者,昔李密因黎阳,萧铣始江陵,建德连河北,王世充据东都,皆磨牙摇毒,以相噬螫。其间亦假仁义,礼贤才,因之擅王僭帝。所谓盗亦有道者,本夫孽气腥焰,所以亡隋,触唐明德,折北不支,祸极凶殚,乃就歼夷。宜哉。
  却说王世充在城中日夜望夏兵解救,欲冲突出战。唐兵城外围绕,水泄不通,况城中无粮,人想食,至以水沮泥去砾,取其浮土,揉米屑为饼,军士争取食之。过数日后,人皆病肿,半死半不死,强弱相藉,倚于路傍。其尚书郎卢君业、郭子高等不食泥饼,并皆饿死。手下只有一千余人,多有带伤之士。
  郑主与薛德音商议:“似此如何?”德音曰:“且只坚守。”
  忽报:“城下有人叫休放箭,有话来见主上。”郑主叫放入,乃司马安世也。哭拜地下,言曰:“臣与王琬近奉圣旨,往夏求救。夏主即诺,慨然领兵来到。不料世绩用计杀败夏兵,诱入牛口谷中,夏主被擒,今已解送长安去了。臣与王琬杂在阵内,被军人执见秦王,释以不死,只留王琬监在军中为质,特遣某还,报知兵败。仍传言陛下,危在旦夕,若顺于唐,复领此地,以保全家。今事势已迫,愿陛下再图良策。”
  郑主大惊,曰:“不想夏主亦败于世民之手,今虽势尽,誓杀此贼,以伸己志。”随召众将商议。薛德音曰:“楚国朱粲与陛下有旧,现居菊潭,有雄兵数万,可遣使求救彼处。此人仗义,必来相助。”郑主曰:“一杯之水,安救一军之火?
  况粲居山城,民心未定,不敢造次兴兵,恐失所守,自卫不暇,安能救我乎?”德音曰:“陛下言者错矣。一星之火,能烧万顷之薪,兵在谋而不在多耳。昔晋谢玄以五万兵而破符坚百万之师,亦惟以智方能成其大事。今楚尽骁勇谋略之士,若不求救,坐以待死矣。”郑主曰:“汝言甚当,谁可往菊潭求救?”孟孝义应声出曰:“某当一往。”郑主曰:“但不得透重围矣。”孝义曰:“视死如归,何所不至!”郑主即修书与孝义密藏,令王德仁送出。开城门,德仁先杀出,正遇唐将史大奈,被杀败。孟孝义乘势杀出重围,投菊潭去讫,王德仁退入城中坚守。不知后事如何?



  总批:建德败入牛口,随被唐将扬武威所获,时背后精兵皆至,孤身岂能独战乎?其不就擒未之有也。虽而世充在城中日夜望夏兵来一救,然不料夏兵已为李世绩所败,诱入牛口,而不可出云。
 




隋唐两朝志传
第六十七回 楚朱粲醉烹段确



  却说楚国朱粲,自武德三年据南阳,被显州首领杨士林、田瓒起兵攻粲,旁郡响赴,战于淮源。粲大败,契领残士奔于菊潭,遣使乞降。唐主以粲好食人肉,同禽兽类,不允其降。
  粲遂屠菊潭,奔役于郑。郑主亦知粲为人反复无定,立心不正,亦不受纳,但虚做人情耳,乃封为龙骤大将军,使粲仍居其地。
  听知郑主兵败,与近侍正商议间,忽报孟孝义至,遂请入问之。
  孝义言:“郑主败至急,见居城内,八面皆是唐兵。望明公想旧日之情,尽引菊潭之兵以救之。事宁当割地相酬,倘若少迟,郑必陷矣。”粲曰:“吾与郑主有通好之义,今在危困,安忍坐视不救。汝且退于驿庭安歇,待吾与众商议起兵。”
  次日,粲以乔洪为正先锋,智成为副先锋,亲提精兵三万,离了菊潭,杀奔洛阳而来。兵行至鹊山,扎了营寨。哨马报入唐营,秦王聚众商议曰:“今朱粲率兵直抵鹊山,众将有何妙策?”秦琼挺身言曰:“大王勿虑,吾观楚兵如草芥,臣提虎狼之师,一鼓而擒矣。”秦王大喜,曰:“吾有叔宝,高枕无忧矣。”言未绝,一人高声而出曰:“不必叔宝有劳虎威,某虽不才,跟大王未有寸功,愿去鹊山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朱粲退兵,使其来降,不须动张弓支箭。”秦王视之,乃散骑常侍段确也。秦王曰:“汝以何言说之?”段确曰:“朱粲与某曾有一面之交,某留落关中,久不相见,今若到彼,须得金珠,以利结其心。此人勇而无谋,见利忘义,必退兵来投大王矣。”秦王便与金一千两,明珠数颗,玉带一条,遣粲确一行。
  确乘马至鹊山,遣人报与朱粲。粲出,接入相见,粲曰:“故人久不相见,自何而来?”确曰:“仕于唐朝,现任散骑常侍之职。闻贤契领兵救郑,秦王特遣某来报言:世充亡在旦夕,望足下按兵勿救,敬献黄金千两,与军士往来之费,明珠数颗、玉带一条,与贤契权为进见之礼。待平定东都,以水北上郡之地近附于楚,愿割相酬。”粲听罢,便交取过来看,果然黄金分为数锭,明珠灿烂,玉带玲珑。那珠放于盘内,有流星赶月之状。朱粲见了大喜,粲曰:“吾与郑主邂逅相逢,若遇吉凶相救,遇患难相扶,有不可救则止。吾与秦王无仇,特因郑主遣使,亦许割地,吾一时昏庸,听其诡说,兴动人马。
  今承仁兄下顾,义重如山,即当按甲休兵,与汝两家成其和好。
  况与此宝物,粲将何以报之?”确曰:“某奉命为义气而来,岂望报乎?”
  粲置酒相待,酒酣,确戏曰:“汝两眼突出,何有红色?”粲曰:“实不相瞒,吾好食人肉,故如此红耳。”确曰:“君脍人多矣,某味若何?”粲曰:“若以人肉嗜酒,正似糟豚,其味甚美,诸肉无比。”确闻言大惊,遂口含酒噀朱粲之面,骂曰:“汝狂贼!归朝乃一奴耳,复得噬人乎?汝非人类,乃禽兽之不如,犬羊不食同类,岂有人而食人肉之理?辱骂此贼,看汝敢来食吾否?”粲曰:“吾以诚心相待,何辱太甚?若要食汝之肉,却不难事,吾杀人如蝼蚁,何惜一段确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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