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伐利亚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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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伐利亚玫瑰-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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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维希……我不能肯定是否爱他。我只知道,我很喜欢弗兰茨……不能想象,如果没有他,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路德维希,告诉我,什么样的感觉,是爱上一个人呢?”

伊丽莎万般踌躇。作为28岁的21世纪的成熟女性,却完全不明白什么是爱——或者说不明白爱上一个人什么是什么感觉。对某人……大概更多的是因为被背叛,而生出的错觉:我很爱他,不能容忍失去他,如果有失去他的可能,我宁愿将他的人生终结……强烈的占有欲,对“被爱”很在乎,自私的觉得自己应该得到更多、更好,这些情绪,构成了一个有点阴暗的伊丽莎。

路德维希脸上充满柔情:“爱上一个人……你会觉得,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甜蜜的;你的每一次心跳都是为了她;你会每天想着她,看不见她,你就会怅然若失;如果她对你皱一下眉头,你就会觉得,天仿佛都灰暗了下来……”路德维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那是他对门德尔小姐的爱吧……伊丽莎白看着这个被爱情弄昏了头脑的男人,心道:其实历史除了是一部战争史之外,还是一部爱情史啊。

话题转到其他事情上。路德维希向伊丽莎白报告:“西门子那边,第一批发电机已经全部卖了出去,并且接到了相当多的订单。约翰·西门子实在是一个优秀的商人。”这是身为贵族的路德维希对生意伙伴的最高评价。

“灯泡呢?”伊丽莎白已经对煤气灯的忍耐到了极限。

“玻璃工艺倒是没问题,抽真空也能做的很好,可是西门子抱怨,说你说的那个……钨,他没法弄。”

“什么叫‘没法弄’?”伊丽莎白很困惑。

“拉——西门子说他没法拉丝,为此他很头疼。”

伊丽莎愣了好久:“对啊,我把这个给忘记了……等我想想。等我想到该怎么办的时候,会写信告诉你的。或者你到时候再来一趟维也纳。”

一会儿,又想到什么,说:“路德维希,你帮我去柏林一趟,去找个人,奥托·冯·俾斯麦的妻子,她叫乔安娜。把这个给她,当然不是明着给。”伊丽莎白从梳妆台的抽屉里面拿出一张小纸片,“钱没有多少,随便你用什么方法,总之请务必让乔安娜真心诚意的收下。”

“这是支票?你要我送钱给俾斯麦的妻子?”路德维希显然吃惊不小。

伊丽莎白十分得意的微笑:“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刚派了格吕内伯爵去法兰克福,去见俾斯麦。路德维希,我很喜欢俾斯麦呢,他是个坚强的人,非常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这种人啊,其实最好对付了。”

忠诚而勤勉的路德维希遵照妹妹的意思,第二天一早便前往柏林。

26、帝国动员令

10月22日,奥地利宣布了军事动员令。

中欧局势出现了重要的变化,是在谈判桌上解决问题,还是在战场上杀出个未来,此刻成了参战各国必须考虑的问题。

当然,法国是迫切需要好好打上这么一场的。站在法国身边的大英帝国,也有同样的想法。

11月5日,在英科尔曼的激战中,俄军伤亡人数达到1万5千之多,而联军的总伤亡人数不过才5千余人。俄军本想把联军赶出克里米亚,却没有成功,反而因为伤亡惨重,造成士气低落。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战斗中,俄军打得十分英勇。联军由于后勤方面的严重缺陷,弹药供应和士兵给养都十分困难;联军无法攻克塞瓦斯托波尔要塞,俄军也无法将联军赶出克里米亚,战场上出现了僵持的局面。

同尼古拉一世有姻亲关系的普鲁士国王斐列特·威廉四世,在写给沙皇的信中说:“会议室中的绿色桌子是世界发生紧急状态的安全阀。”尼古拉考量了严峻的局势后,终于采纳了四点方案。

普鲁士与奥地利之间在过去六个月中一直争吵不休,现在也因为巴伐利亚从中调解,而于11月26日取得进一步谅解。斐列特·威廉四世同意协助驻两公国的奥地利军队抵抗俄军的进攻;作为回报条件,奥地利必须保证强有力的对抗俄国,并且答应不和英法签订三国同盟条约。

局势在此刻变得对奥地利有利。

弗兰茨·约瑟夫实际上是奥地利的独裁者,他的大臣们围绕着他,主战派、主和派吵吵嚷嚷,最终仍然需要皇帝陛下决定。而年轻的皇帝最大的缺点,便是政治经验不足。他所能倚重的最信任的人,一个是索菲太后,一个是格吕内伯爵。索菲太后是强势的保守派,对目前的欧洲政治局势洞察不足;而格吕内伯爵,则是打定主意一切顺着皇帝的意思。

帝国的外交,实际上全部掌握在外交大臣鲍尔的手中。鲍尔一心要和英法结成同盟。以便实施四点方案,绝不能被普鲁士的要求束缚住,造成外交上失控。鲍尔的想法得到了奥地利驻法大使赫布奈尔的全力支持。他致电鲍尔要求立即与英法签订盟约:“让我们签字,就让我们签字吧!如果不是我搞错了的话,我们已经到了决定性的时刻。”很显然,赫布奈尔是亲法的,而鲍尔则是努力想在钢丝上走的安稳,竭力在欧洲保持奥地利帝国的主宰地位。鲍尔是梅特涅的忠实信徒,然而能力却大大不足。

这里,所有的人都忽略了年轻的奥地利皇后。

****

弗兰茨正同他的外交大臣开会。

“陛下,臣认为,奥地利应该同法国站在一起。俄国的野心很大,对多瑙公国虎视眈眈,仅仅只凭奥地利的力量,不足以抵挡俄军的猛烈进攻。”

“我不认为尼古拉一世会真的攻打奥地利。”

“陛下,您已经对俄国发布了最后通牒,并且发布了全国征兵动员令,您认为沙皇会怎么看待奥地利的这些举措呢?奥地利不需要再仰仗沙皇的鼻息,陛下,奥地利仍然是欧洲的中心,这个地位不能动摇。”鲍尔是坚定的保皇派,

弗兰茨抿着薄薄的嘴唇,踌躇不已:“……俄国确实不能再作为帝国的倚仗,可是……拿破仑三世也并不是可以信任的盟友。”

“陛下,法国皇帝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不用管;只要在这场战争中,能够得到法国的支持就够了。”

“这场战争?这场战争本来不就是法国和俄国之间的争斗吗?”

“表面上是这样。”鲍尔温和的说。

皇帝动摇了。他不清楚法国和英国的最终目的,错误而天真的以为法国不过是为了在土耳其可见的既得利益而出兵。

皇帝办公室的旁边有间小休息室,是弗兰茨用来小休的房间;此刻,在里面的是年轻的皇后伊丽莎白。她身边看不见男女侍从,只有格吕内伯爵陪伴着。

伊丽莎白侧耳听着皇帝同外交大臣说话,一边低声道:“这简直就是一只老狐狸在诱拐一名没有经验的年轻猎人自己走进狮子设下的陷阱。”

格吕内伯爵忍住笑:“陛下,您的形容可真是精准。”

伊丽莎白耸肩:“格吕内伯爵,你是否觉得我这样偷听,实在不成体统?”

“不,陛下,您这么做,一定是有道理的。”略微顿了顿:“其实,太后也经常在这个房间里面逗留。”

“哦……这个我倒是不吃惊。我想皇帝陛下也很习惯太后垂帘听政了。”

“什么?什么听政?”格吕内伯爵很显然不懂这个按照中文翻译过来的名词。

“哦,那是一个……嗯,民间传说,是说很久以前,在遥远的远东,有一个国家,他们的皇帝性格懦弱,于是太后就在皇帝的座位后面挂了一个帘子,在皇帝的身后聆听朝政;皇帝发布的每条政令,都是太后批准的;如果太后不同意,皇帝连喜欢的女人都不能娶。”

“这个……”格吕内浑身冒汗:且不说这个所谓的“民间传说”是否确有其事,在这里说出来,简直无限讽刺。

鲍尔又道:“陛下,臣建议,立即取消征兵动员令。虽然这个动员令在发布的当初就只是个政治姿态,但是法国显然并不想看见奥地利真的加入到战争中。奥地利保持中立,比直接参战要更有利。更何况,目前奥地利的经济十分糟糕,经不起再次增长的军费开支。奥地利今年的军费开支已经超过了本国的全年收入。勉强支持下去,经济就会崩溃,这必然会导致国内一片大乱。从贵族到平民都不愿意看见这种情况的发生。”

“我何尝不知道这个情况呢……”弗兰茨痛苦的按着额头:“你知道,目前经过普鲁士国王的斡旋,俄国表现出了妥协的倾向;这个趋势很好,我不希望再出现什么变动。”

“陛下,臣认为,向法国、英国靠拢,才是最符合奥地利的最大利益的选择。”鲍尔异常坚持。他总是这样对待皇帝,因为温和的皇帝最后总会在左摇右摆之后,向他妥协。

“请相信臣,奥地利和法国、英国结成同盟,绝对是最适合奥地利的选择。不仅仅是因为法、英两国强大的军事力量——在经济上,能够利用法、英的军队打击俄国,奥地利便能够尽量减少军费开支,将这笔钱用在国民民生问题上。”鲍尔很聪明的将皇帝的注意力转移到严峻的国内经济上面。

弗兰茨沉吟不语。

鲍尔露出志得意满的微笑:当皇帝开始沉思,便表示最终他会接受建议。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这次显然要失败了。

“我不这么觉得,高卢是阴险的狮子,英国是擅长偷袭的秃鹫,哪一个国家都没有足够的信用成为奥地利的盟友。”一个柔软细嫩的声音突然响在奥地利皇帝的办公室内。

鲍尔心里一紧,“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弗兰茨·约瑟夫很是惊讶的,看向发言的人——他的妻子伊丽莎白。

“皇后陛下……”鲍尔心中恼怒:这个无知的小皇后!她出来干什么?

弗兰茨压制住怒火,对鲍尔说:“你先出去吧,稍后我会再召见你。”

伊丽莎白一时冲动,推门走出来,脱口而出自己的见解,内心正惴惴不安中。偷偷观察弗兰茨的神情,见平时极是温柔的丈夫此刻略有些愠怒,不由得有些后悔起来:根本不应该冲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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