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伐利亚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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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伐利亚玫瑰-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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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波兰邻近的普鲁士和波西米亚对这次起义关注非常。其他欧洲强国也纷纷对这次起义表示了关注和不安。

英国试图对俄国施加压力,促使俄国给于波兰人长期争取的自由权利,但是又不敢冒着得罪俄国的危险援助波兰人;法国皇帝则是不想破坏了克里米亚战争以来的法俄关系;奥地利既不想为了波兰人而同俄国开战,也不愿意帮助俄国镇压波兰人而开罪英国;普鲁士则明确表示反对波兰起义,因为俾斯麦担心这股革命风潮会蔓延到普鲁士——并且他还担心波兰一旦取得了独立,就会向普鲁士要求收回被普鲁士占据的波兰土地。

这属于历史遗留问题。这些托拉斯大地主们,没有一个人愿意把土地让出去的,奥地利是这样,普鲁士亦然。

普鲁士出于这等考虑,旗帜鲜明的支持俄国镇压波兰起义。俾斯麦派遣4个普鲁士军团季节在普-波边境,以阻止波兰起义者进入普鲁士境内;又派遣国王的侍卫长官阿尔文斯勒本将军,前往圣彼得堡商讨普俄两国军队联合对付波兰起义问题。

……

“哎呀,真没想到,俾斯麦这位铁血宰相,真是铁了心要镇压一切危险因素了。”奥地利皇后伊丽莎白叹息道。

“不论是谁。处在他那个位置,都会这么做的。”弗兰茨倒是很能理解:“可能手段有点不同,总的政策一定不会相差太多的。”

“你说的这个道理,我也能够明白,只是……”伊丽莎白怜悯的摇摇头:“那些波兰人是没有罪地。”

“叛乱便是最大的罪过。”弗兰茨是不会原谅这些危险分子的。

“其实啊。我亲爱的弗兰茨,你一直都不大能够明白,如果人民能够吃得饱、有房子住、有衣服穿,是不大可能想着造反的。”

“你说的我自然能够明白,可总是有人不满足现状的。”弗兰茨的政治觉悟很不够。

“被一时鼓动,或许是有的。但是不能坚持长久。而且”,伊丽莎白表情古怪地笑:“他们起义的模式不对。太粗糙了。”

“怎么说?”弗兰茨偏着头问。

“武器不足,金钱不够,怎么能打仗呢?要知道打仗就是烧钱啊,俄国再穷,拍死波兰还是不怎么费力的。”

“……唔。”弗兰茨若有所思。

“我看过近一百年欧洲历史上所有的起义资料了,除了法国,好像还没有哪个国家能够成功推翻统治者,建立自己的政权的——法兰西共和国最终也还是被拿破仑·波拿巴篡夺了。”

“这个结论颇让我安心了点。”

同罗马红衣主教华伦斯塔之间的对话,则是老师与学生似的教学。

“皇后陛下,我很赞同您的‘战争就是烧钱’的论点。”华伦斯塔点头:“皇后陛下擅长把复杂的问题简化,这很好,很便于理解。但是要注意到,俾斯麦此人的能耐,应该不仅仅限于此。”

“最新的报告说,俾斯麦同俄国首相签订了《阿尔文斯勒本协定》,俄普双方军队长官有‘互相给于协助和在必要的情况下越过国境以追捕由一国逃往另一国之暴动者’的权力。”伊丽莎白皱着眉头费力地读出了这一段。

“这是一个很好的政治姿态。”华伦斯塔分析道:“俄罗斯并不缺乏军事力量来镇压波兰人,所以普鲁士这么说,无非是向亚历山大二世表示,普鲁士的立场。俾斯麦这一手玩的很聪明。奥地利因为有外交局限,不可能对俄国传达同样的政策走向,这就给了普鲁士一个机会,向俄国靠拢。”

“我知道,法国人并不认为普鲁士的实力能够让他担忧”,伊丽莎白露出嘲讽的微笑:“似乎维多利亚女王也是这么认为的。”

“嗯……我想是的。普鲁士的国力有限,尽管它招揽了大批科学家以及军官,我也不会认为它会对目前欧洲局势有什么干预的能力。也就只能帮沙皇或者法国皇帝摇旗呐喊了。”华伦斯塔主教也无法提前预知普鲁士的走向。

“为什么您也会这么认为呢?阁下,您似乎也对俾斯麦的能力有很高的评价。”

“俾斯麦的能力再强,也无法扭转乾坤。我只是担心他会对奥地利造成什么损害,仅此而已。希望皇后陛下能够提前预防。”

伊丽莎白心道:还用你提醒吗?我早就派人紧紧盯着了。

《阿尔文斯勒本协定》在各国引起了强烈反响,操着不同语言的外交家们又开始在各个城市之间奔走。法国外加大臣建议法、英、奥联合对普鲁士提出抗议。普鲁士国王对各国的反应感到惊惶,俾斯麦不得不“相当孤单的面对一个充满愤怒和仇恨的世界”。俾斯麦迫于外界压力,只得紧急发表声明,宣布《阿尔文斯勒本协定》实际上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俄国不需要什么援助,波兰起义者已经从普鲁士边境转移,所以协定本身已经成为一纸空文。

他希望这个声明能够缓和各国对普鲁士的强烈抗议。

英国则认为,法国把矛头错误的指向了普鲁士,而不是俄罗斯。于是,法国被迫接受了英国、奥地利的反俄立场。

这使得拿破仑三世很艰难建立起来的法俄关系趋于恶化。

第八卷 3、马厩总管格吕内

面对再次复杂起来的国际形势,弗兰茨有些彷徨了。

“你瞧啊,茜茜,一边是想把敌意转嫁给普鲁士的高卢人,一边是想继续压制沙皇的英格兰汉诺威王朝;一边是强大蛮横的俄罗斯,一边是狡猾的普鲁士疯子,我真不知道奥地利应该倾向哪一边了。”弗兰茨似乎仍然对与俄罗斯修好抱有天真的期翼。

“这个不用想,自然是紧靠英国,拉拢法国,踩倒普鲁士,无视俄罗斯。”伊丽莎白又来个迅速总结。

弗兰茨撇嘴:“你说起来很轻松,但实际上很难做到——要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看见普鲁士跟俄罗斯走得太近。”

“很难……沙皇的血液里面,有太多霍亨索伦家族的因子了。”

“我以为皇帝们从来不重视血缘关系的。”伊丽莎白做出惊愕的表情。

“血缘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有着互惠关系的话,一切皆有可能。”

“说起来,奥地利目前没有后顾之忧,要是真想打仗,倒也不怕呢。”女人一旦冷酷起来,也能够很残忍的。

弗兰茨不满地看着妻子:“你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为什么总想着打仗?”要说最和平的君主,莫过于奥地利皇帝弗兰茨了。这个生性保守温和的男人,一直都很不愿意听见“战争”这个字眼。

“你没有听说过吗?‘一切源自于胜利’,这是普鲁士首相的名言。”

“他是个政治家,并且是个男人。亲爱的,你是我可爱美丽的妻子,怎么好去跟那种污浊之人学习?”

“是好的理论,自然要拿来。”这“拿来主义”学的精辟。

弗兰茨宠溺的摇头微笑:“你啊……有时候单纯地不得了,有时候邪恶的像个恶魔。”也许这种双面性。才是让弗兰茨深深着迷的一点吧。

“对敌人,我们要像秋风扫落叶!毫不留情的消灭掉!”伊丽莎白纤手用力一挥:“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残忍!”

弗兰茨着实忍俊不禁:“哪里来的这许多古怪的句子?”

奥地利皇后伊丽莎白在1863年的初春返回了维也纳,面色红润精神十足,十分之可喜。弗兰茨欢喜异常,称疗养确实很有效,又问为何不多留一段时间才回来(奇。书。网……整。理。提。供)。伊丽莎白自是柔情款款表达了想念之情。

至于因为波兰局势而提前回国的因素自然也是不必提及的。

“路易·波拿巴还是想成为欧洲的主宰啊。”伊丽莎白啧啧道:“建议在巴黎召开各国君主会议,以讨论每一个有争议的问题……以及重新划定欧洲版图……太赤裸裸地野心了。”

“自从克里米亚战争之后,他就没有放弃过这个念头。”

“这种精神热病,不必理会。”伊丽莎白轻飘飘地说。

“……”

此时的奥地利首相。已经不是当初的鲍尔,换成了更加稳重保守的雷赫贝格。此公无甚优点。唯稳当而已。君主指东,他绝不会走向西。相比鲍尔的自作主张及傲慢,倒是避免了无端鲁莽行事开罪其他国家的可能,但是弊端自然是他很少能给皇帝以好的建议。

伊丽莎白相当不满这位首相,“这种拨一下动一下的棋子儿,你怎么会任命他?”

“有。总比没有好。至少他不会主动给我惹事。”弗兰茨对鲍尔素爱自作主张的外交态度已经忍不了了,所以终于寻个错儿,让鲍尔回家养老去了。

“我瞧着,梅特涅的儿子不错呢。”理查德·梅特涅此时任职驻巴黎公使,他的妻子宝丽妮·梅特涅是法国皇后欧仁妮的好友。

“他?”奥地利皇帝略微蹙眉沉吟:“这位梅特涅远远不如他的父亲有才干。”

“至少会比雷赫贝格强。”

“……我的意思是,他还缺少历练。”弗兰茨对梅特涅们的感情相当复杂。

“我想也是,这倒不急,可以再等两年。”伊丽莎白对这位19世纪上半叶最伟大的外交家的儿子期许甚高。

“……听上去,你似乎已经有了什么计划?”弗兰茨有点心情复杂。论理,妻子能够帮助自己理顺政治局势。应该是好事,自己无条件的爱着茜茜,并且茜茜又能够给于自己帮助,这本是很好很好的,但是……弗兰茨十分担心茜茜会变成另一个索菲……一个人一生中有一个强势的母亲就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另一个替代者。

“嗯,有点打算。”伊丽莎白没有察觉丈夫的情绪,随口说道。

“瞧起来,茜茜你似乎更像一位女皇。”

伊丽莎白诧异地道:“弗兰茨,你怎么了?这可不是一位皇帝应该说的话。”

奥地利皇帝神色尴尬:“我只是……因为你太聪明能干了,使我觉得自己十分蠢笨。”

“傻瓜啊……”伊丽莎白柔声安抚丈夫:“你觉得我能干。是因为你爱我才会那么觉得的;人民喜欢我。也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而不是因为我是奥地利的皇后;奥地利的人民敬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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