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卫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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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卫公子-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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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宫脸色大变,即便知道如今杨奉重伤未愈,又经董卓东进,本来渐渐康复的身体又受怒气牵引恶化,正值心神紧张疲惫而草木皆兵之时,心中依旧还是有一股怨气升起。
    “宫之心,天地可鉴!主公何出此言!”陈宫摆正脸色,一脸肃然,“宫学自孔孟之道,虽得卫公子举荐,然,既投身主公麾下,万事皆当以忠义为先,主公如此所言,当真让宫心寒矣!”
    杨奉赤红一片的双眼死死盯住陈宫,后者却是凛然不惧,坦然万分,半晌,那抹疯狂渐渐清明起来,身体好不容易聚起的气力仿佛一下子被抽干般,即便是手中宝剑,也握捏不住,锵然落地,棱角坚毅的脸颊上赫然缓缓淌出丝丝泪水,“苍天对我何其不公!为何我推心置腹之人,却是反我最先!?如今除公明外,竟只得你陈宫一人可在我身边”
    “”陈宫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对杨奉的话却又是抱以一阵苦笑,倘若是在平时也便罢了,自杨奉兵败重伤起,实则一直便是他疑神疑鬼起来。
    陈宫虽不是一个民族大义当前地人,但也知道鲜卑侵占北并州的灾祸不小。但时代的局限性,阶级的对立型,终究使得他毫不在意那上百万平民百姓的生死,也不知道三国未来的大战几乎流干了汉人的血液,五胡乱华地始末。
    卫宁拒不奉召,扣穆顺拥兵六郡,陈宫虽然从他平日里的品行猜测卫宁不曾有过不臣之心,但却也不明白卫宁为何如此坚持,甚至,连河东,这块他卫家的根基在董卓兵危之下,也凛然不顾的缘由。
    卫宁如今的所作所为,即便陈宫再暗自揣测,表面上放到台前的问题,也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主公可曾下令尽诛卫氏一族?此令万万不可”陈宫等杨奉稍微平复下怒火之后,这才上前几步将杨奉扶往床榻之上,这才小心翼翼道。
    杨奉回过头来,凝视陈宫,在发泄完后语气多有一丝苦涩,双手无力的企图握紧,久久却难以紧合“卫宁既负我,卫氏在河东树大根深,倘若里应外合,我岂非坐以待毙?卫卫宁”
    陈宫摇了摇头,低声道,“主公所虑恐有不妥。卫公子虽拒军令,但未必有不臣之心。倘若他早有反意,必然受将军军令,起兵南下,以十万之众,明目张胆入安邑,骤然发难,主公敢奈其何耶?”
    “何况卫宁既然家眷不曾带走,卫家上下根基尽在主公掌握之中,若其反,不怕主公尽诛其一门否?就算主公不曾绝起满门,倘若董卓东进,必然要收卫氏夷族。卫宁拒受军令,恐其中必有隐忧”陈宫见杨奉不曾有失控情绪,这才又道,“正如主公所言,卫家久居河东,乃河东大族,又颇有人望,门生故吏遍及州郡之内,河东正值战时,若诛卫家,必然州县离心,反归董贼而卫宁若无反心,主公若为此事,恐将他当真逼反矣宫请主公三思啊!”
    “依你所言,杀不得,灭不得,莫非!我当任由卫宁拥兵犯上!?就算他未有反心,何故一封推搪书信也未与我?莫非,我还当将卫家上下供奉,尊若神明否?”杨奉眼睛一瞪,胸口又连连急喘,大声怒道。
    “主公可囚卫氏一门,但不诛。可收卫氏一门家资钱粮,却不可绝卫氏田地根基。可罢卫氏嫡直官权,却不可罢其门生爵位。且可将卫氏一门先握于手中,以作掣肘,即便卫宁敢反,也可要挟之用。但若卫宁不反,也可当惩戒之令!”陈宫摇了摇头,这才娓娓道来,心里却泛起一丝悲哀,“就算卫宁不反,倘若能破董贼,而这一次犯上作乱之为,也势必引起主公秋后算账。就算不诛卫氏满门,卫宁也难再受主公启用矣卫家恐怕也必然波澜动荡唉公子这却又是何苦如此?以你之智,又怎会看不出这显而易见的东西?”
    半晌,杨奉才勉强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对陈宫道,“宫台所言有理便依你所言,且退下吧!本公困了”
    陈宫做了一稽,眼中泛起一丝说清道不明的复杂,卫宁这一步让陈宫百思不解地行为,显然就是他陈宫真正成为杨奉麾下第一谋士的开始,但卫宁的举荐之恩始终还是陈宫心中紧记的东西。对未来仕途的喜悦,对卫宁失势的叹息,以及对杨奉如今因为身体重伤久久未能痊愈而渐渐性格乖张猜忌大盛而感到忧心忡忡。
    陈宫自己也觉得,未来的路并不好走。
    四月,卫宁扣杨奉遣将穆顺于上郡,自此上郡,云中,雁门,代郡,定襄,五原,朔方六郡只尊卫宁军令,杨奉对北并州的控制趋近于零。
    同月,杨奉扣卫氏满门软禁于安邑,罢卫凯并州治中从事吏,收卫氏钱粮填补州仓。徐晃吞并蒲版,徐荣破蒲州,两军对峙。
   
(本章结束)…
第二百四十章 战机


    安邑卫府外,张杨领了五百兵马将整个府邸几乎围得水泄不通,但,与之对立的,卫府大门处数百家族私兵各自举着兵器,与张杨对峙不肯让开半步。
    卫宁北上时,五百宿卫,与典韦两百,自带两百护身,又留下一百守卫卫家以防不测。让张杨颇为恼怒又无可奈何的正是卫府外,那一百人人五大三粗,身长八尺的彪形大汉。双戟在手,重甲在身,兵器所向,杀气凛然。
    若是普通私兵也就罢了,偏偏这一百人,人皆是以一当十的精锐之军。
    卫府外,张杨所带人马,已有上百人痛苦呻吟翻滚在地,难上前半步。五百人马要擒卫家,显然分量太轻。而这彪人马,偏偏一个二个被典韦训练得只懂杀人,护主,不懂审时度势,没有分辨出张杨不过也是走个过场,未有加害卫家之意。
    骤然见到有大批人马将卫家团团围住,一干宿卫未将五百人马当场格杀,便已经算是收敛了。
    但,也正是如此,看着这满街伤痛,被打翻在地的部曲,张杨也似乎多了几分真怒,“卫翁乃主公军令,此乃安邑,如此做法,当真要让卫门上下夷灭否!?”
    “娘亲在一百宿卫后面,还有层层私兵,恰好将一干卫氏族人保护在内,小卫娴显然被场中肃杀气氛给惊怕了,小手丝丝抓住柳媛裙摆,瑟瑟发抖的低唤道,“外面这些人好凶,他们这是做什么娴儿好怕”
    自当初卫宁一番宽慰,勉强解开了柳媛的心结,现在看上去终究还是恢复了几分生气。闻得女儿低声呼唤,柳媛伸手轻轻的将卫娴脑袋拢在腰间,眼睛看着外面数百军兵,低声道。“娴儿别怕别怕”
    柳媛再三宽慰,却也难说出什么让自己也能心安的借口。卫宁的这一所作所为。显然不仅让陈宫万万料之不得,同样,上百卫氏族人,也对卫宁抱有了极大怨气,甚至族中还传出了要将他逐出卫氏的声音。
    卫宁的这一坚持,始终让所有习惯了漠视平民生死的豪门贵族,惊愕莫名。而将卫氏放在如此危险之地,也是任何一个卫氏族人怨怒的理由。s
    看着如今剑拔弩张地局势,柳媛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迷茫。甚至是慌乱的恐惧,“夫君,他到底要做什么?”
    卫父面沉似水,伸手拍了拍结发老妻地手背,以似宽慰,抖了抖衣袍,这才上前。对隔着一众私兵,宿卫亢声答道,“敢问将军,杨大人将欲对我卫氏如何处之?”
    张杨本有怒气,但又一时想起了卫宁身处北疆,脸色终究反复几下,缓和了下来。事实上,出身并州的武将,每每多对北方蛮夷充满了仇视,而不管卫宁到底是作何想法。于公虽是大罪难恕,但于私来说,他抗击蛮子,也可算大快人心。而自杨奉入住并州以来,卫宁的豪爽大气,也颇得众武人的好感。
    张杨不欲为难卫氏一族,但军令难为,沉默半晌,终究还是低声道,“主公让末将囚卫氏一族稍后不过。卫翁但可安心,有左军师陈先生劝谏而去,想必,主公回心转意,不会为难卫翁一门”
    卫父眼睛炯炯有神。看了看府外横躺着的上百伤兵。四百军吏,环顾左右。除去一百宿卫,私兵不过两百。虽自卫宁抗命开始,卫父对他作为勃然大怒,却也早早有所谋划。只是没想到,杨奉发难竟然如此之快。
    “以这三百人马,或可杀出重围,只要能杀出安邑,家门私兵有三千可用之数,退可入河内,护住卫氏一门北上,进,可攻安邑,诛杀杨奉。不过,但若杨奉后军调来,一百宿卫虽可以一当十,却难以护住一门家眷,恐有所害。而若退走河内,箕关天险难破,如被挡住,徐晃屯兵蒲版,拥兵三万,挥军东进”
    “罢了如今杨奉未必有胆敢诛我卫氏满门”卫父闭目终究长叹一声,这才挥了挥手,众私兵纷纷让开道来,却依旧紧张的将他拱卫在中心处。
    “罢了,罢了都放下兵刃吧!”卫父走到前处,对着一干宿卫喝令道。
    有这一百宿卫的卫长愕然,上前几步嗡声道,“家主,公子有令,让我等护住卫府上下安全!有我等百人再次,纵然千人,又有何可惧!只需家主一声令下,我等当誓死护住夫人,小姐杀出重围,北上汇合公子!”
    卫父眼睛一瞪,怒道,“便是这逆子让我卫家遭如此大劫!还不快快退下!莫非,那逆子可差你等,而我却不行否!?”
    宿卫队长语气一滞,不敢再言。看了看跨马高坐的张杨,又看了看满街痛吟的废物军吏,这宿卫队长狠狠蹬了一脚,满怀不甘道,“听我军令给我放下武器!”
    一百人,双眼死死盯着对面举兵对峙地四百来人,终究缓缓将手中双戟插回腰间,人人脸上掩盖不了了屈辱和不甘。
    便在这时,一骑飞马而来,看清时,正是陈宫。
    “主公有令,张将军可请卫府上下移居别院,以礼相待,不可怠慢!”陈宫脸上也带着几许焦急,看着满街横躺的军吏,而卫氏一门未有半点损伤,终究心头一块大石落下。显然对张杨没有鲁莽行事而赶到庆幸。
    陈宫重士族,而卫家便是河东第一的望族,不提卫宁的举荐之恩,在此时此刻,陈宫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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