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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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唐- 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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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父亲已经到了真正退出舞台的时候……

    嘴中却说道:“硫磺比较好办,儿臣记得不错的话,在大硫求群岛就有许多硫磺,很早时候,我朝从明州或者扬州就有一条航线出海,到阿儿奈波岛,然后到益救岛,再到倭国的平京城,这个阿儿夺波岛就是大硫求群岛中一个很大的岛屿。”

    日本是他们自己称呼,唐朝人仍然用倭国这个名词。开始很傲慢的,自从被刘仁轨击败后,才开始认识到唐朝的强大,先后已派了六次使团出使唐朝,成功四次半,一次全部沉于大海,还有一次分为两舶,第一舶飘到南海,让南海土著人所杀,只有五人逃了出来。其实倭国造船技术也可,一船可乘一百六十多人,设有风帆桨棹,泉州所造的海船也与此类拟,没有风力的时候,用板桨划行。当然,船大了,板桨作用也变得很低了,只能借助洋流与风力。本来李治对此不关心的,因为开设了海市,刻意关注了一下。

    但大海茫茫无边,没有指南针,容易mí失方向,这成了航海出事的最重要原因。

    这条航线不成熟,但有。

    李威又说道:“硫磺想来在上面不算是稀奇之物,哪里土著人落后,只要稍带一些瓷器布匹,就可以通过j易得来。至于建坝堵水,儿臣也在想办法。不过经费,父皇,恕儿臣直言,其实经费儿臣已为朝廷谋得了。”

    商税不谈,蕃市征税已经替朝廷赚了一笔钱。没有多过问,好象海市也在开始征税。不是每一个商人都有胆量前去大食的,有的就近而行,去了倭国、高丽、水真腊、林邑、罗越、佛逝等国,因为事起突然,没有时间建造大船,于是用原来的帆桨小船代航,对洋流与风向需渴没有那么大。也听到出事的,但毕竟不是每一天都有能掀翻船舶的飓风,加上有指南针指路,大多数平安回来。这是开始,所征的税不是很多,但已经有了。

    用这笔钱,再加上朝廷少许津贴,足以维持今年开渠费用。

    “这笔费用因为吐蕃侵扰,已为各部所用。”

    是得到一笔款项,因为调动各州人马军队,以及朝廷其他的支出,虽然这几年年色稍稍好转一些,可原来的底子太薄,就象一块干枯的海绵一样,前面所得,后面就被各部官员瓜分。

    国库里依然空空如也。

    “父皇,儿臣也无可奈何,两渠效果显著,然而工程量巨大,有官员推算,不是应付差事了事,想要实用,又不想扰民,有可能需要款项计达一千万缗。休说儿臣,就是诸葛武候,管仲陶朱在世,也变不出这么多钱来。”

    不是不变,如果将这些新近所得收入,不纳入三省六部费用,就凭借蕃市与以后增加收入的海市,也足以支付新渠费用。可前面开了财源,后面纳入三省六部支出,自己脑子再好使,也想不出那么多办法。

    直接拒绝了。

    其实对自己父亲十分鄙视。没禄氏送上门的机会,不把握,为了所谓的面子,竟然拒绝,导致边境祸事立生。军事知识未必有多高明,可见识却是有的。象后世的美国,打伊拉克阿富汗,骑虎难下,然后改变方针,来颜色革命。善战者无赫赫战功!实际上不一定非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有时候不用战争手段,效果却更好。

    吐蕃这么激化的矛盾不利用,非要打肿脸充胖子……

    就是打,也没有必要这时候打,可以一步步来,吐蕃矛盾越是激化,国力越是虚弱。而唐朝这几年形势却在好转,缓上数年,此涨彼消,一举歼敌。也是中策。可上中两策不选,偏偏选了最下等的谋策……

    李治有些不悦,沉声说道:“弘儿,当初两渠之议,是你所提。”

    “父……”李威噎得说不下去,凝视父亲。李治当然不会示弱,也看着儿子。父子俩对视,似乎两人中间空气里闪着一道道电闪雷鸣。

    无声地对碰了一下,倒底李威弱了下去,自己这个老子,大半是脑筋坏掉,不能计较。又不愿就此,被老子再三利用,也不平,自古以来,是前人载树,后人乘凉,现在整反过来了,自己再三的载树,树长大了长好了,老子走过来,一脚踹来,道:“滚一边去。”

    然后搬一把椅子,坐在树下乘凉,喝着小酒。而自己呢,跑到大树外面,遭受炎炎烈日暴晒。这都是什么与什么呀?

    于是说道:“父亲偏要如此说,那么依儿臣三个条件。”

    得主动争一争!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安慰

    第二百六十七章安慰

    “说来听听,”李治沉声说。

    也是不喜,儿子长大了,按欣慰的,也似乎不让自己失望。可长大了,也“觉悟”了,居然知道与自己谈条件。心中很不是滋味。

    “新渠不仅是两渠,沿途多有民田,房屋,灌溉,父皇继位以来,一直以仁政治国。新渠也是仁政,但朝廷用意也许是好的,下面官吏执行未必符合。用费又巨,接下的新渠又多是以凿石开山为主,甚至沿途有许多悬崖绝壁。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新渠亦是此理。而且工程巨大,有可能还需要五年六年才能完成。因此,儿臣毛遂自荐,请父皇恩准让儿臣领担新渠,便于统一管理。”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的。

    可老子失去控制,这时候不争,自己都现了,想来母亲更是现了,母亲对自己不恶,不然不可能时不时提醒自己。但这是处境艰难的情况下,就象一个贫困的百姓,饿急了,连做梦都能梦到吃十块八块胡饼。吃饱了的时候,又要想吃肉吃鱼。一旦母亲抓住更多的实权,想法肯定又是两样的。如果母亲确定想做女皇,自己这个胳膊肘儿腿的……

    因此,到了争的时候。

    不明白全部,明白了一大半,李治就盯着儿子看。

    再次电闪雷鸣,但李威没有退让了,道:“新渠是儿臣所提,可执行的只是广通渠的一部分,技术,经费,民力等等,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儿臣不执行,能将所有问题解决,父皇,你认为可不可能?难道大非川大败后,朝廷还能再派一员勇将,重新去大非川再度扭转乾坤?不是儿臣不想为父皇承担,不领担新渠之任,儿臣也没有能力解决所有难题。”

    说白了,答应我就想办法,不答应我继续回东宫看我的,与我没有关系。

    不算过份的,父亲都封了母亲为天后,娘家人母亲一努嘴,就成了宗正卿。自己呢,连纳一个侧妃,父亲都没有恩准,现在只求一个监工新渠之职……可要看父亲怎么想了。

    李治对视了一下,沉声说道:“那么其他两个条件呢?”

    其他两个条件相对要简单得多,李威说道:“第二个条件是未来五到六年,广州市舶司所获仍然归朝廷,其他两个市舶司以及海的收入,必须全部投入新渠,朝廷各部不能挪用。”

    “这个倒可以,”李治沉yín了一下道。

    广州市舶司一年也可以为朝廷带来十几万,或者二十几万缗钱收入。注其他两处海市会有多少,不得而知,但现在收入不是很多。又只有五六年时间,并不是过份的要求。即使两市一年能带来五十万六十万缗钱税收,也远远抵不两渠的消耗。

    还有一条,卖出海名额,一百名已经“卖出”,剩下的不愿出多少钱。卖得多了,群臣反对声更大,也不是解决之道。因此,这个条件不算过份,立即允可下来。

    李威又说道:“父皇,三人言虎。今年用工会比去年少,但是施工难度大,有可能用费反而大量增三省六部又不愿意拨出钱来,又不能向百姓强行征缴,扰百姓。儿臣为了筹款,只好另辟蹊径,到时候恐有言官继续弹劾。还请父皇对儿臣支持,勿以言官的短视,使新渠工程中断。”

    李治又沉yín了一下,说道:“这个也可以……”

    道理十分简单的,朝廷国库里不拨款子,就是给了两个市舶司的税款,也远远不够今年修渠的费用。只能另想办法了,但在心中狐疑,儿子又想出什么增财的点子。

    说完了,李治没有吭声,心中却在想,儿子所说五六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还等你五六年,五六年后你要退位了!李威难受,可李治觉得儿子同样强势,咄咄逼人,也有些难受。

    废,从来没有想过,只是不停地敲打,不让儿子风头太盛。

    两个人一直沉默,倒是外面的寒蝉不停地悲鸣。

    过了好一会儿,李治才说道:“你能保证五六年时间,能不动用朝廷其他经费情况下,将两渠顺利峻工?”

    “这个不行的,先今年,已经到了八月底,秋水渐平,想要快点动工,眼下就到了动工的时候。因此儿臣还需要朝廷继续拨二十万缗钱进行支援,可仿去年之例,以后数年,也是如此例。另外接下来,皆是险工,儿臣尽量减少民夫伤亡,可想要所有民夫皆平安无事,那是不大可能的。只能说不象隋文帝修九成宫那样,让数万民夫冤死于山石之间。”

    谨慎微,得将丑话说在前面。

    李治又是神情恍惚,想了许多,也想到了经费,二十万缗钱,朝廷能挤出的,也询问过韦弘机,夏天就一直在新开河与丹水钻来钻去,然后大约地将所有材料,也是占去大部的费用,加募集民夫的经费计算了一下,仅是新开河与丹水下游疏通两项工程,有可能用费一百多万缗钱。

    仅是开始,截洛入丹,从草桥关到商州的丹水渠用工更巨,再重新开凿郑当渠。不象是广通渠,淤塞的时间不长,略略疏通即可,有的地段整个淤平,有的河流改向,甚至山体崩塌,成了石山压渠。可还没有从郑当渠到商州丹水的工程巨大!

    两渠成功,又不伤民,将是唐朝建国以来,一项无可比拟的政绩,然而韦弘机一听没有钱,立即打了退堂鼓。

    想来想去,最后说道:“朕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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