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墨一哆嗦，完了，完了完了，这俩二百五算是混到头了，本想回头劝解，可是那凶狠得谁也不买账的眼神，他可再也不敢看，生生忍住。
“啊……”段曲文呆立了一下，继而血色充满了脸庞，就连脖子上的青筋也鼓了起来，“你们在骂谁？”
“谁听到了，就是骂谁？”闻天恶狠狠地冲着段曲文瞪起了眼睛。
“你们俩……你们俩太……太不像话了，来，来来，你们是一块上还是单挑！”段曲文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面对学生放肆的挑衅，也完全没了师道风范，绕过讲台，朝着闻天和张让的座位疾步而来。
“鸡巴单挑！”闻天将身前的桌子一推，将身后的椅子抄在手中，于此同时张让也一推身前的桌子，将身后的椅子抄在手中。
“不好了，有人要打老师！”
靠窗坐着的吴保惊叫了这么一声。
第四十九章 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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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吴保这一声，高三八班一窝蜂般乱了起来。
方雨兀自不动，闻天和张让已经提着座椅朝着讲台方向冲去，在闻天和张让前座的学生们，包括乔墨都怕被误伤，纷纷朝两侧避让，撞翻了一大片桌椅，书本和文具散落了一地，同时女生的尖叫声和男生的起哄声使场面更乱得一塌糊涂。
坐在第一排的林菲、李进怕段曲文吃亏，赶紧离座拉段曲文，李进自打那一次被乔墨暗算崴伤了脚踝之后，一直没太好利索，动作比林菲慢了一步。
段曲文此时到了第二排和第三排座位之间，闻天和张让一前一后提着椅子，也接近了第二排到第三排之间，眼看着师生之间短兵相接，但段曲文赤手空拳，跑不了吃亏了。
方雨一惊，他看到只有林菲在段曲文身后拉他，李进的腿脚不够利索，鞭长莫及，其余的同学惊的惊，避的避，生怕林菲吃亏，赶快收摄心神，不再左右闻天和张让的情绪。
因为方雨的座位在最后一排后的单独一座，闻天和张让已经远离了倒数第二排，从范围上已经脱离的方雨控制，加上方雨收回了左右他俩情绪的意识，霎时间他俩清醒过来，恍惚间就像是一觉醒来，心里正奇怪，明明是在跟老师说话，怎么突然之间就做了个梦，好像梦见骂老师接着就要打老师……
“你们俩混蛋，你们俩全家都混蛋！等着，等着开除吧。”段曲文的声音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了，刚才走向闻天和张让的时候，一见这俩学生提着椅子冲着自己而来，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学生操蛋到敢打老师的程度，干嘛非得闹到这样的程度！学生再气人，这不还有班主任和学校呢吗！可毕竟也是堂堂七尺男儿，难道就被这样两个十七八的小嘎子给吓住吗……段曲文此时也是骑虎难下，再害怕，也不肯退后一步。
林菲自然拉不动段曲文，李进及时赶到，使劲拉着段曲文一直到了教室门口，保持了安全距离后，段曲文也是紧张得一阵眩晕。
闻天和张让清醒过来之后，相互看看，也被眼前的乱象吓到了，他俩清楚自己再混蛋，也不愿意这么干，要说在社会上骂人甚至打人，那是混混的“刚需”，置于在课堂上打骂老师，不管传入到谁的耳中，都是个笑话，可是……可是这分明不是自己的本意啊，怎么就发生了呢，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段曲文连气带吓，双腿有些软，想离开教室，却走不动，李进看出了端倪，瘸着腿扶着段曲文推开教室门走了出去，林菲回头瞪了闻天和张让一眼，也跟着出去了，几个班干部也紧随其后。置于其他的同学，对闻天和张让实在有点怕，这俩厮连老师都不买账，更别说他们这些同学了，要么靠窗躲着，要么也逃出了教室。
闻天和张让同时手一松，将椅子丢下，接着同时回头看向乔墨。
乔墨无声地干笑，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乔墨……”张让朝乔墨走近几步。
乔墨此时也是站着，麻利地后退，后背几乎撞到了方雨。
“嘎哈，怕我俩吃了你？”张让不明白乔墨这是怎么了。
“怕，刚才你们俩说要整死我。”乔墨的脸部肌肉抽搐了几下说道。
“白话啥，我俩跟你有多铁你不知道吗？”闻天问道。
“不信你们俩问问方雨，问别的同学也行。”乔墨一见闻天和张让又朝自己凑近了一步，慌乱地用拇指一指身后的方雨。
“方雨……”张让抻长了脖子，看向乔墨身后的方雨。
“嘿……是真的，全班同学还有段老师都可以证明。”方雨苦笑，其实他心里清楚，这节课的乱子，他才是始作俑者。
闻天和张让这才张大了嘴巴，这表情跟刚才他俩骂段曲文时全班同学的表情一模一样。
坏了，这下惹大麻烦了，在课堂上捣乱不说，还骂老师，骂老师还不说，居然要对老师动手！
可怜的闻天和张让想破了脑袋，此时此刻就是打死他俩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谁，是谁？”
一个严厉得足以令人心底生寒的声音，由远及近，一阵风一样冲到了高三八班的教室。
闻天和张让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俩都清楚这个严厉的声音，是张洋发出来的。
跟在张洋身后的，是班主任焦老师，还有学校的几位中层领导，在后面的，就是刚才送段曲文出去的林菲等同学们。
“是你们俩吗？”张洋一指闻天和张让。
张让一到，威严的气场，令闻天和张让萎缩得像侏儒一般。
“来，到这儿来。”张让一招手，语调自然，却不知为什么令人毛骨悚然。
闻天和张让一动不敢动，缩着脖子，加上刚才上演全武行，全身衣服松乱，造型就跟三九天站在外头挨冻的鸡似的。
“我听说你们俩不愿意上课，想跟老师练练？”张洋微笑地问道。
闻天和张让一声不吭。
“段老师那是斯文人，写个文章啦做个诗啦那行，动手他哪行呢，要动手，找我啊，我陪你们练练吧，嗯？椅子在那儿呢，来吧，一人一把，朝我招呼。”张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同时将重心压在一条腿上，另一腿用前脚掌拍打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啪啪”声。
闻天和张让还是纹丝没动。
“你们俩都是死人吗，叫你们怎么都没反应！”张洋突然吼道。
张洋的嗓音高亢的如洪钟一般，不光闻天和张让吓得一哆嗦，就连其他人也被激的猛吸一口冷气。
“过来！”张洋再吼了一声，威严得不容丝毫抗拒。
闻天和张让相互偷眼看看，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站着不动终究不是办法，这才磨磨蹭蹭地向张洋走近。
“呵呵，你们俩……”张让用食指挨个点了点闻天和张让，接着“啪啪”连续正反手分别掴了闻天和张让一个耳光，打得金星闪耀，不等闻天和张让恢复过来，张洋左右腿连续两记扫踢，将闻天和张让勾倒。
闻天和张让每个人的屁股蹲儿摔得干脆响亮，疼得呲牙咧嘴。
“站起来！”张让根本不给他俩喘息的机会，同时伸出两手揪住他俩的衣领拎了起来，也不松手，拖出了教室。
焦老师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尽管一语不发，但眼中全是心疼，再混蛋也是自己的学生啊，学生混蛋，也是自己这个老师没当好啊。
等张让将闻天和张让带走后，学校领导班子也离去，焦老师在班级指挥学生重新摆好桌椅，看着学生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讲了一番道理，一直到下课铃响起。
“方雨。”
方雨一愣，是焦老师在叫他。
第五十章 炼精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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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方雨还以为焦老师发现了自己的奥妙，不由得忐忑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虽然自己刚才操纵闻天和张让的意识和情绪，这种事情就算是主动说出来，谁会信？肯定会被人当成精神病！
想通了这一节，方雨的心里安定下来，朝着焦老师走去。
“方雨，你不用过来，我就是要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坐在闻天的座位上。”
焦老师当场安排方雨换座位，等于判了闻天和张让的死刑，其实刚才这么一闹，全班同学包括乔墨在内，都判了闻天和张让的死刑。
这样一来，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方雨身上，这等于肯定了方雨这段时间的进步。
方雨冲着焦老师一鞠躬，“谢谢老师。”
焦老师点点头，回头出了教室，少不得要对闻天和张让的事情善后处理一下。
虽然是在课间，不过经过刚才这么一闹，好多同学惊魂未定，都没有心情出去松弛一下，全都默不作声，养养精神准备下一节课。
方雨提着书包离开原来的座位，向前走一排，在原本属于闻天的座位上坐下——其实只不过是往前窜了一排，和闻天的原同桌女生张琳坐在一处，方雨在外侧。
张琳侧过脸来看了一眼方雨，冲方雨微微一笑，“你好，新同桌。”
“哦，你好。”方雨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打过了招呼。
张让的女同桌于慧紧挨着张琳，从外侧属于张让的座位空荡荡的，她向后稍仰了一下看了一眼方雨，撇撇嘴，似乎对方雨的到来不太屑于顾。
连着刚刚被闻天和张让搅乱的语文课，接下来是英语课。
英语老师进班上课，方雨跟着老师的思路学了半节课语法后，精神疲乏得支持不住。极力运用精神力量左右闻天和张让的意识和行为，使方雨感觉似乎比三天没睡觉还累，昏昏沉沉用右手支住前额，睡了过去。
虚空之中，方雨感觉到那是一个熟悉同时又十分陌生的自己，趺坐悬空，手掌摊开，分别放在双膝上，手心朝上，呼吸沉静，绵绵若存，似有似无，悠长如丝。似乎过了片刻，又似乎过了不知道有多少千万年，无所谓来，无所谓往；虚空之中，方雨觉得自己渺小得似乎是一介尘土，同时又觉得天地自然中只有自己一个存在，膨胀得上顶天，下立地。
在寂静而又矛盾的虚空之中，方雨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突然一阵“希希”的声音，提醒方雨，他还存在着。体外明明没有任何一双眼睛，却能使方雨反过来体察着体内血脉经络五脏六腑，这一阵“希希”的声音，正是全身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