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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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史-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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怼费裕骸皟k、叟、青羌、散骑、武骑一千余人,皆数十年之内纠合四方之精锐,非一州之所有”。《资治通鉴》胡注云:“蜀兵谓之叟,僰叟、巴叟之兵也”。胡注释叟为蜀兵,未为甚妥,然征用叟人为兵,实为各军阀所惯为。如《三国志》卷31《刘二牧传》注引《英雄记》曰:

  董卓使司徒赵谦将兵向州,说校尉贾龙,使引兵还击焉,焉出青羌与战,故能破杀。

  《后汉书》卷72《董卓传》:

  吕布军有叟兵内反,引傕众得入,城溃(李贤注:叟兵即蜀兵也,汉代谓蜀为叟)。

  《后汉书》卷75《刘焉传》:

  兴平元年,征西将军马腾与范谋诛李傕,焉遣叟兵五千助之,战败(李贤引孔安国注《尚书》云:“蜀,叟也。”)。

  《三国志》卷31《刘璋传》:

  璋闻曹公征荆州,已定汉中……遣别驾从事蜀郡张肃送叟兵三百人,并杂御物于曹公。

  从以上几段引文观之,叟兵在当时是各军阀喜用的劲旅,而青羌尤以勇敢善战著名。青羌因服饰崇尚青色,故有此称,其善战与板楯齐名,诸葛亮以南中青羌为五部,由名将王平统领。《华阳国志》卷4《南中志》言诸葛亮:

  移南中劲卒青羌万余家于蜀,为五部,所当无前,号为飞军,分其羸弱配大姓焦、雍、娄、爂、孟、量、毛、李为部曲;置五部都尉,号“五子”,故南人言“四姓五子”也。以夷多刚很,不宾大姓富豪,乃劝令出金帛,聘策恶夷为家部曲,得多者奕世袭官,于是夷人贪财物,以渐服属于汉,成夷汉部曲。亮收其俊杰建宁爂习、朱提孟琰及(孟)获为官属,习官至领军,琰辅汉将军,获御史中丞。出其金、银、丹、漆、耕牛、战马、给军国之用。

  由以上材料可知诸葛亮所以能与强大的曹魏连年争战,而不稍示弱,实赖有南中各族人力、兵员和物资的种种有效支持。诸葛亮的民族政策是尽量笼络各族的大姓豪强,通过他们以最大限度地榨取和利用各族人民为蜀汉政权卖力效劳。这种作法无疑是高层次的阶级压榨,唯客观上对南中各族社会的封建化,起了一定的积极作用。

二、僰族

  《文选》卷11载有陈琳(字孔璋)《檄吴将校部曲》,文中提到曹操麾下有“湟中羌僰”等少数民族队伍。《史记》卷117《司马相如列传》数次提到在夜郎西边的“僰”,《集解》引徐广曰:僰乃“羌之别种”。《史记》卷112《主父偃列传》载严安给汉武帝上书亦言及西南夷中的“羌僰”。《后汉书》卷80《杜笃列传》则以“氐僰”并提。李贤注以为“氐僰”“乃西南夷号”。以上材料说明两汉三国时,西北个别地区仍居有僰人,而僰人在西南地区者更多。僰既常与氐羌并称,证明僰族出自氐羌的说法是有根据的。

  僰与“白”同音。《水经注》卷33《江水一》引《地理风俗记》谓僰“夷中最仁,有仁道,故字从人。”所谓“仁”,指文明、进步,即经济文化发展水平较高。《华阳国志》卷3《蜀志》言当公元前400年左右,蜀攻青衣(今四川芦山县至雅安市一带,相传为青衣羌居地),“雄长僚、僰”。《汉书》卷28上《地理志》犍为郡僰道县下颜师古注引应劭曰:“故僰侯国”(今宜宾市)。《水经注》卷33《江水一》“僰道县,本僰人居之,《秦纪》谓僰僮之富者也”。三国时,僰道县西南今云南东北部昭通地区的平埧中,住有不少僰人,那里有千顷池和龙池,系僰人用以溉田种稻者。汉武帝时,从僰道往南开了一条经过僰族聚居区通向益州郡味县(今云南曲靖市)的道路。味县是蜀汉庲降都督和建宁郡的共同驻在地,其附近僰族人口也不少。今云南峨山、石屏、建水等县及滇西的楚雄州也分布着僰人。当然,僰人最集中的居地还是在滇池周围的平埧地带。

  王莽天凤元年(14年),益州郡发生了以僰人为主力的反莽大起义,王莽调动大军前来镇压,并把胜休县改称胜僰县,说明滇国的主体民族正是僰人。由于僰族居住在宜于农耕的坝子地区,所以与汉民接触最多,逐渐融合,后来僰族在史籍中越来越少见,即因已与汉人融合的缘故。所以今川滇地区的汉人血液中搀杂着不少的优秀僰人的成分。

三、濮族

  参加过周武王牧野誓师的庸、蜀、羌、髳、微、卢、彭、濮八族中,以濮族人数最多,而且分布地域广阔。因濮族长期处于分散的部落状态,故有百濮的称号。濮人建立的濮国原在江、汉一带,与同属濮族的楚国为邻,后遂为楚吞併。史家言及楚国境内的民族时,先称之为濮,继称之为越,即因濮、越同源之故。

  濮人因不堪楚国的压榨,曾多次起义反抗,均无成就,濮人建立的庸国也被楚吞并。战国时,楚用吴起(前384—前381年),“南平百越,北并陈、蔡”。因为当时在江东立国的越尚在,故楚国境内原濮人小国都称百濮,濮人的居地,东连吴、越。公元前334年,楚终于灭了越国。楚国派到夜郎、滇国去的将军庄蹻,因归路被秦截断,他及带去的将士都留居滇地,与当地各族人民混居。

  秦汉三国时,濮人遍及今西南各省区。《华阳国志》卷3《蜀志》言:临邛县有布濮水(河名,在今四川邛崃县西南);“濮(地名,在蜀郡)出好枣”。布濮水流经处和濮都住有濮人。扬雄和左思前后各写有《蜀都赋》,都提到“百濮”。说明两汉三国时蜀地濮人甚多。《华阳国志》卷4《南中志》言:

  南中在昔盖夷越之地,滇濮、句町、夜郎、叶榆、桐师、帯坪钔豕允1喾⒆篑牛嫘笄ㄡ悖芟嘈鄢ぁ

  以上所提到的越,即百越系的濮或僚族。“滇濮”指以滇池为居住中心的滇人,滇人为百濮的一支,滇人的习俗,如喜欢用铜鼓,住“干栏”等,与濮人相同。句町,也是濮人的一支,主要分布于今云南东南部、贵州西南部及广西西北部一带。夜郎国的主体民族为僚人,《太平御览》卷171引唐梁载言《十道志》谓“珍州夜郎郡,古山獠夜郎国之地。”《华阳国志》卷4《南中志》言夜郎竹王“有才武,遂雄夷濮。《后汉书》卷86《西南夷列传》称夜郎人为“夷獠”,可证夷獠即“夷濮”。《三国志》卷43《张嶷传》注引《益部耆旧传》言蜀汉马忠、张嶷平定南夷刘胄的叛乱后,“牂牁、兴古獠种复反”。证明今贵州与云南东南部有僚人。《华阳国志》卷3《蜀志》言“堂狼县,故濮人邑也,今有濮人塚”。堂狼县在今云南东北部会泽、东川、巧家一带。汉武帝时,滇王在同姓劳深、靡莫的怂恿下抗拒汉使者吏卒。滇及劳深、靡莫为濮僚族类,则益州郡(蜀汉改建宁郡)固多濮人,故《三国志》卷43《李恢传》所言蜀汉南中赋税出自叟濮,自不待言。滇西之永昌郡尤多闽、越、濮、僚族类,僚即骆越,《魏书》卷101《僚传》谈到僚人习俗如住干兰、用铜器、能卧水底似以鼻饮水、死者竖棺以葬等多与骆越相同,说明系同一族类。僚人与其人口众多的同族骆越住地相距极远,表明越人分布区异常广阔,故史书称之为“百越”。如上所述,濮亦有“百濮”之称。濮、越实为同一族类。

  总之,秦汉三国时,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主要有两大族系,一是氐羌族系,如昆、叟、青羌、邛、筰等属之;一为百越族系,如濮、僚、賨(賨族即板楯蛮,汉时很活跃,三国时史书甚少提及。故未叙述)、等属之。

一、山越

  《三国志》卷64《诸葛恪传》载:

  丹杨地势险阻,与吴郡、会稽、新都、鄱阳四郡邻接,周旋数千里,山谷万重,其幽邃民人,未尝入城邑。对长吏皆仗兵野逸,白首于林莽。逋亡宿恶,咸共逃窜。山出铜铁,自铸甲兵。俗好武习战,高尚气力,其升山赴险,抵突丛棘,若鱼之走渊,猨狖之腾木也。时观间隙,出为寇盗。每致兵征伐,寻其窟藏,其战则蠭至,败则鸟窜,自前世以来,不能羁也。皆以为难。

  以上一段材料,值得注意的是没有提到民族差别,甚至连族名都未涉及。到孙权采纳诸葛恪掠夺山民充兵的计划时,拜恪为抚越将军,领丹杨太守,说明《诸葛恪传》所指系越族。可见当时汉越之间的民族界限已显得若有若无。其中所谓“逋亡宿恶,咸共逃窜”,显然是指因反抗孙吴的统治而逃避赋役的汉人。不屑说,山民大多数是已经大致汉化了的越族遗民。史言山民好武习战、敢于反抗强暴。官兵前往镇压,他们惯于用待机伺隙、集中突击和打了就跑的游击战术,因此,封建统治者难以令其就范。吴越之地自古即出铜铁,山民能铸造兵器,食物以粮谷为主。《诸葛恪传》叙述恪降伏山民的方法是:“候其谷稼将熟,辄纵兵芟刈,使无遗种。旧谷既尽,新谷不收,平民屯居,略无所人。于是山民饥穷,渐出降首”。可知山民的生活方式与务农为生的汉民并无二致。正因为这样,所以史书上经常不称越民而只称山民。山民与汉民的区别,主要在于山民不给孙吴统治者当兵纳粮。由于山民已基本丧失民族凝聚力,所以便不足威胁到孙吴政权的生存,往往被具有军事知识的将领所征服。如同一般史料所昭示,好像纠纷只是从镇压的官军和逃避赋役的山民之间产生,实际,质朴的山民并不能代表他们自己的利益,他们只能受大小头目的摆布。孙权称帝后,鄱阳太守周鲂为了谲诱魏大司马扬州牧曹休,曾写了假降信,言:“乞请将军侯印各五十纽,郎将印百纽,校尉、都尉印各二百纽”,以便由他转授给鄱阳山越诸魁帅,奖励他们叛吴投魏。由此可知山越中的大小头目是够多的。他们为了霸占山民的劳动果实,自然不愿看到山民出来为吴国政权当兵纳税。所以封建史书所述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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