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非常的纯洁，不包含任何魅惑或者装出来的什么东西，只是一种只属于乡下的，那种最淳朴的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消融。
“那好吧……”经过了十分钟的谦让，贾鸿渐最后还是没争过张凤姑，只能勉强的答应让她来“伺候”自己。吃完了饭之后，贾鸿渐本来刚端起来碗筷和空盘子准备帮忙送到厨房，结果被张凤姑非常强硬的抢夺了下来。
“贾老师，你是文化人！你懂那么多知识，怎么能做这种粗活呢？来来来！都给我，你不许拿！你就坐着喝茶吧，要不要我给你泡杯茶？这种洗洗涮涮的粗活都交给我就行了，贾老师你就考虑大事吧！”张凤姑火烧眉毛一般的跟抢人民币一样抢下了贾鸿渐手里的碗筷和盘子，把贾鸿渐给硬挤到了座位上坐着，才勉强满意的进了厨房。
看着张凤姑这么热情的伺候着他，贾鸿渐有种感觉，他觉得他应该给张凤姑一份未来的财富。起码对比起来任何忙都没帮就像入股分红的贾明，他贾鸿渐更愿意带着张凤姑这样真心对自己好的人赚钱。
贾鸿渐端着茶杯走到了厨房门口，看着张凤姑麻利的在洗刷着碗筷，半晌，他开口问道：“凤姑啊，问你个事儿。”
“要得！贾老师你想要什么？是不是茶水不够热？我再给你烧点热水？还是晚饭做的不合你口味？”张凤姑停下了洗刷，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瞪大了眼睛问贾鸿渐道。
“不是不是，我是想问啊，凤姑你对自己的人生有什么设想……就是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贾鸿渐被张凤姑那些热情打动的脸都有点红了。
“打算啊……嗨，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我就是想这几年当当家庭服务员，赚点钱，给我弟弟读书用，他今年上初一了，过两年就要中考，以后上高中了他学费我来承担，以后看他能不能上大学，他要是能考上大学了，那我就供他上大学……”张凤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很淳朴的笑道。她说到弟弟如果能上大学的时候，脸上幸福的表情就仿佛是她自己上了大学一样。
“不是……”贾鸿渐觉得都不太好开口了，“我是问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对你自己人生的打算……”
“我的打算就是供我弟弟上大学啊。”张凤姑理所应当一般的回答道，“他要是能上大专，我就供他上大专。他要是能考到本科，我就供他读本科。要是我们老张家祖坟冒青烟，祖宗能包邮我弟弟考上研究生、博士什么的，我就供他读研究生、读博士！他能读多久我就供他多久！”
第一零八章 潘多拉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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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贾钢和苏萍正在合肥挑选合适的场地的时候，贾鸿渐则是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吃着淳朴小保姆张凤姑做的饭，一边想着未来生命一号的广告要怎么做，其他书友正常看：。
是直接抢了历史上那个生命一号的广告词——“今年高考你送什么？当然是生命一号！”还是抢了史玉竹未来脑白金的广告“今年过年不收礼啊不收礼，收礼只收xxx”？还是花点功夫想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广告？
这时候贾鸿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在历史上未来3年的一些广告可以说是重创了来华创业的国际广告公司。在以前来华开分公司的国际广告公司特别是欧美广告公司，那做广告的时候都是按照国外成熟市场的习惯，讲究做比较“艺术化”的广告，讲究的是能让广告说出一些目标受众的心声，以此打动消费者，引得他们去购买商品。
但是这些欧美的广告商在进入了大陆市场之后，却遇到了文化阻碍，好像那些老板们都很爱对广告的内容指手画脚，总是想让广告公司做一些很傻很重复的广告。本来这样也就罢了，欧美广告公司可以一笑了之，但是在未来两三年的国内广告狂潮出现后，那些国际广告集团惊讶的发现，原来国内的消费者对广告本身的素质没有任何的要求！
开广告公司也不需要任何的技术含量！只要把一个简单易懂、朗朗上口的广告词以惹人烦躁的频率不断大规模地毯式轰炸就可以！不用考虑什么消费者内心深处因为广告素质而对产品有任何喜恶感。只要洗脑般的重复放重复放，放到消费者需要买相应消费品时能第一时间想到这个产品就行！
贾鸿渐还记得前世他曾经有幸认识了一个93年就北上来上海打拼的香港广告人，那广告人在94年就开了一家跟国际接轨的广告公司，结果在刚开始几年那简直就是不断的遭遇滑铁卢，如果不是他后来对现实妥协。乖乖的按大陆风格做广告，那他全部身家都得赔进来。
那大哥曾经跟贾鸿渐一起吃饭的时候。就对贾鸿渐总结过他当年刚来上海时所看到的一切。在他看来，就是因为沈阳飞龙和三株的崛起，才导致了后来20年间广告商对消费者智商的鄙视……
在那大哥的描述中。飞龙和三株的迅速崛起。彻底让世人发现了中国快速消费品市场的活力，也彻底激发了中国快消市场的活力。但是他们所秉承的那种地毯式轰炸广告营销理念，以及肆无忌惮的对产品功能的夸大，却长远的腐蚀了中国的商业界。
基本上也就是从1994年之后，那种肆无忌惮说产品包治百病、甚至死人喝了什么什么口服液都能还阳的广告，什么彻底蔑视消费者智商的广告“鼠鼠鼠，羊羊羊、猪猪猪”，彻底在大陆商业界横行，甚至东山再起的史玉竹也赶流行一般的推出了“今年过年不收礼啊不收礼”。
虽然那大哥无比鄙视这种广告。但是他又不能不承认这种该死的广告模式还真他娘的能成功！看看史玉竹的那垃圾广告，彻底循环播放到让人都想吐，但是消费者还这就在买东西的时候能第一个想起来脑白金！甚至可以说后世什么“达芬奇家居”还是什么品牌的，冒充意大利原装进口家具，把一个四千块的床卖到30万的，那也可以说是90年代恶俗营销风气流传下去的结果。
在90年代上半期，仿佛是只要能够刺激销量，不管广告内容如何，都可以被接受，甚至连广告内容诚信与否都不再重要——贾鸿渐曾经就很疑惑。为什么电视里的康师傅方便面看起来肉就那么多，为什么他自己买到的方便面里就没电视里那么多肉！甚至包装袋里的东西比包装袋外面印着的样子差多了！可是无论电视广告还是包装袋上，在90年代都没有表明广告和实际内容不同！这玩意儿说大了，那就是欺骗消费者，这就是诈骗啊！
后来贾鸿渐经过回忆，还总结出来了那个时代广告的几种模式——第一个是奖牌法，就是宣扬自己是什么省优部优国优产品，或者是宣扬得到了国际金奖。但是这些什么优不优的，奖不奖的那都是没影的事儿！稍微有良心点的厂商，那就跟马来西亚的什么山寨国际金奖公司花几万块钱买一个所谓的国际金奖之类的名头和奖状，然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电视上播放。
第二个就是明星法，花个几万几十万的找影视歌明星或者体育明星信誓旦旦的说“我只用……”，这还算是有良心的。没良心的某广东运动鞋厂，那就是直接找了个跟吸了毒一样的瘦猴青年，打扮成迈克尔杰克逊的模样，再跳着mj的舞蹈，放着mj的歌曲，再喷点干冰造成烟雾缭绕根本看不清脸的效果。这一放出来，还真让消费者以为那是mj亲自做的广告！
第三个就是非广告法，这就是在21世纪才大肆流行的广告方法，那就是找些明主持和专家之类的，把整个广告拍的就跟新闻节目一样，还绝对不告诉消费者那就是广告，直接误导消费者以为那是央视的节目！或者是在上海找个张大力，在北京找个王美丽什么的，上电视就装作自己是普通消费者，夸那些产品多么多么好。甚至后来还有某奶粉厂家，直接找了个央视的名嘴，让其在演播室里装成播报《新闻联播》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据新华社、人民日报报道，xx品牌的婴儿奶粉现金已成为风靡全国的新生代产品……”后面在跟上一连串的室外采访，这要是老头老太太看了，还真10个里有8个把这当成了《新闻联播》的正式报道。
除了这三种最常用的方法之外，还有很多常见的“李逵李鬼法”，就是故意山寨知名产品的商标和产品，比如康师傅方便面，就有“庚帅傅”方便面。还有什么假洋鬼子法，明明是土老帽产品，硬是套一个生硬的英文名字，或者干脆就跑去香港的皮包公司在国外注册一个商标回来装合资企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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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还有什么天方夜谭法，就是把产品夸的无所不能，不管有没有病，反正吃了这产品肯定好——这tmd是三株最喜欢用的。之后还有快速示范法，比如用杀虫剂对着蚊子一喷，蚊子马上就死了一火车皮——现实里哪有那么快的？
还有vcd厂家最喜欢用的夸张法，把什么vcd用钻头钻啊，放冰箱里冻啊，之后放在vcd机里居然还能正常读取……
以及什么稀有原料法的，反正就是吹嘘自己产品里有什么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鳖啊，弄到最后30吨的产品居然还没用掉一直甲鱼……
回想起来了这些是事情之后，贾鸿渐有点犹豫，因为他本来设定计划里的那些广告轰炸方法，跟这些方法也不算有本质性差别，如果他贾鸿渐自己首先开了这个头，弄的国内厂商各种无下限的跟上，最后欺骗了万亿消费者，这怎么办？
“凤姑啊，问你个事儿。”贾鸿渐放下了饭碗，问张凤姑道，“如果有一个事情，在你看来很正常，但是你知道一旦你第一个做了，哪怕你是恪守道德的，但是之后学你做这些事的人，会越来越没下限，然后会骗到很多人，那你还会不会去做？”
“唔……”张凤姑非常投入的想了半天，说道，“如果家里需要一定要做这个事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