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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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生-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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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妄的笑了起来,虽然发现对方的表情间流出了不情愿以及不开心。
  「为什麼小孩子要上战场。」莫不关心史库瓦罗杀意的气焰高张,杜尔从剑鞘拉出的长剑阴森的挥出冷光,「我不跟小孩子打战争游戏的。」
  「你说谁是小孩子。」倨傲的目光让史库瓦罗踩著挑衅的步伐,他眼见杜尔使著不惯用手而抽的烟闪灭著烟头的红点,近乎要烧尽的烟蒂让他优雅的弹开,带著轻声的叹息并且抬脚辗熄。史库瓦罗看著火光逐渐熄灭,心想抽烟是故作成熟的表态吗?用这来消磨时光也未免太做作,「我会让你后悔说我是个孩子。杜尔。」
  听闻史库瓦罗喊他的名讳,杜尔的肩头显而易见的发颤。批散著的发丝在歪斜的衬衫领口上看来颓废的迷人,杜尔的形象於人面前总是一丝不苟,他心想这大概是他首次紧张的连领口都扣不好。吐息著方才的烟雾,杜尔开口并且带了无奈,「我不后悔,我向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又是一次火光,不过相较於烟头上的小光点,这次碰发的刀光剑影在月光阴冷的照耀下看来延伸出不灭的线头,缠绕在史库瓦罗与杜尔若即若离的身影边,几乎都把两个人包围起来。
  像茧,犹如丝质的打斗在史库瓦罗的脸上缓慢的蜕变出成长。
  但是表情让的狰狞却给这成长带出许多龟裂的痕迹。
  史库瓦罗每每都在逼近杜尔的脸庞,看著对方的脸孔他想了一点什麼。他俯冲过去又是一次的挥舞,他大喊,可杜尔即逝的身影像鬼魂忽闪忽灭。
  从杜尔的眼里看著史库瓦罗摸索在黑暗裏的旁徨同样令他心疼。XANXUS,你真是个坏蛋。杜尔不只一次的咒诅XANXUS,他剑气所到之处尽是伤痕累累的草皮。他痛心的抬眼,能做的却不多,费尽心
  思的拨怒史库瓦罗的心神,挑弄的语气又给了史库瓦罗心上的一击,「打斗裏你还可以注意我是谁吗?」
  一刀刺往史库瓦罗的腰侧,随即又让刀锋贴近他的颈前,颤微微跳动的脉搏拨弄刀锋的贴面,而那锋芒发光的模样简直像是饥渴过度的上瘾者。首次与生命靠的如此接近的史库瓦罗总算发现,活著这个念头於他真的是太过奢求了,尤其是面对杜尔的时候。
  史库瓦罗后退一步;本想转头奔跑又想起无法让自己的背后面对敌人。我不会逃避你!命运!史库瓦罗本想要转身的侧腰又即转一个角度,随著的骨盆腔以及两条腿也双双转向;同时也就是这个意图让已经冲向前准备要给予史库瓦罗背后一击的杜尔是连忙跳退几脚。
  「我没想到你知道在敌人前不可以露出背后这个道理。」
  史库瓦罗听著杜尔这样说,他开始乾笑,「知道这点的你也是啊。宁遇智敌,勿交损友;这是我家里的名言呢。」夸奖著杜尔才智的史库瓦罗分明是瞧见杜尔心一惊的错乱脚步,装作没有见到。
  「这是个好句子啊,真的是个好句子呢。」撇头似是要将脑中紊乱的思绪甩出,杜尔重新定眼在史库瓦罗的身上——那孱弱的纤细身子、细致的五官与他母亲根本是同个刻板,为什麼这般的相似会给他这巨大的哀伤?杜尔不禁掩面,他说清楚,是不想面对史库瓦罗的面相。
  从这开始,局面竟然产生了变化。
  原本处於主动攻势的杜尔改变了一点他对史库瓦罗攻击的策略,节节后退的他虽然攻击的次数变少了,但是接受且化解掉史库瓦罗。说不上来的原因让两个人的追逐有了一定的频率,是一种在路上随便都可以发现的你追我跑的游戏似的战斗。史库瓦罗追跑著在他身前的杜尔竟然感受到内心里一股欢娱的涌流。
  告诉我,史库瓦罗听见一点声音,为什麼你要在这里;像是剥夺你的还有我的生命似的讽刺的争夺。杜尔胸前一闪而过的长项鍊是一朵让十字架捆绑住的水仙花;一朵自恋自傲却又在感情方面表现了绝对忠诚的花。
  妈妈。史库瓦罗莫名在心底浮现这两个字。每个见过他的人都说他神似在政权翻覆下死去的他的亲生母亲,但他深知翻覆的政权不过是他人说给他的一种解释,他的母亲是在不情愿的内容下当成为了其他性质的政治献礼送给了当权者;当然,是以家族的名义。
  他完全无法谅解杜尔这样逼退他的心情是什麼。
  史库瓦罗不明所以的竟然开始怨恨起杜尔忧心看著他却发起的每一次刺击。分明是相对的战斗,史库瓦罗却感觉一段不可追越的距离,越是追赶他就越是远离杜尔的方向,没有知觉裏他们已经进入了森林的核心。一片包覆的黑影在树底下一起包进了史库瓦罗的心理。
  这是一片他从未知道的森林。是彭哥列的属地。
  自幼便给奶妈抚养的史库瓦罗一直被告诫对於未知森林该有的尊敬。那是精灵的属地啊,闯进的人类迟早会被精灵发现的。可自从知道世界上已经没有圣诞老人之后的史库瓦罗,他疑惑自己怎麼可以如此相信奶妈。还是在奶妈的无意塑造之下,就连他的母亲也成为了精灵的代表人物?
  在回忆长流裏载浮载沉的史库瓦罗不注意下让杜尔狠狠的画过一刀。显眼的皮肉绽开犹如开放的花朵,一把捞不住的鲜血从脖子的伤口直流出来。瞬间裏他以为自己是觇板上的待宰禽类。他捂著脖子咳出几口难听的血气虚弱的跪倒在地上。
  「站起来。Squalo家族没有脆弱的人。」杜尔俯视他说著。
  双腿的肌肉紧绷的都在发出些许的颤抖,史库瓦罗厌恶死了正在接受杜尔像是鄙视一样的目光的自己。「你没资格跟我说这些话,杜尔!」抵著剑力而站起身的史库瓦罗对杜尔吼著,嘶哑的声音在呼息之间因为血渍的并发而稍有不清晰,「身在快被黑手党放逐的斯夸罗的我,已经站在黑手党顶端的你怎麼可以了解——你怎麼可以——」
  然而杜尔眼里的斥责更像是对他的反问:凭什麼他不可以?
  任谁都明白斯夸罗家族最早的崛起是因为他们在义大利警备队的惊人表现。这过去,使得斯夸罗家族的一举一动都是以民心为基础,但近年来政府的败坏让斯夸罗不得不选边站;斯夸罗选择了人民的未来却因为政府的误导,使得民心以及政府都背离了斯夸罗家族。现下唯一的办法,只有投靠民心最为重视的彭哥列党了。
  「像你这种年纪,想要支撑起斯夸罗家还太早了。」杜尔边说边是任自己的剑锋刺进了史库瓦罗的左边手掌,随之掉落的他的武器铿锵的发出丧心的声响,「为什麼连你这麼小的孩子都要为了家族而献身呢?」
  又再一次!史库瓦罗听见杜尔没有尽头的疑惑却不得其解。他手掌受到的痛不是痛,而是一种牵制。「我说了叫你不要管我!」史库瓦罗想要在手掌上头使劲,却发现杜尔施在他身上的力道是多大。
  「不要用这种句子逃避所有事情!」
  「你认为我在逃避吗!」
  「你以为你可以活到这麼大没有其他人的帮助吗?」
  「我做事情有我自己的原则、不用其他人管教!」
  怎知道眼睁睁看史库瓦罗流血的杜尔他有多少切肤之痛,但他的双眼却乾瑟到掉不下一滴眼泪,即便想要湿润眼珠也不行,「你与我决斗的事情还有多少人知道?」无论有多好听的理由,斯夸罗的父亲都不可能让史库瓦罗这个如斯至宝的最后一个儿子前往战场啊——
  一阵长久到几乎让空气都停滞的静默在两人间蔓延。
  心跳大到没有办法自主呼吸的史库瓦罗用嘴巴呼息著,紧张兮兮的饥渴缺氧大口的吸著空气,他在想,与杜尔对上眼的弹指间脑海中想见的记忆是什麼?回溯回溯竟然想起了在自己腰间的束带裏还绑了母亲的遗物。
  混蛋!一开始怎麼没有想过他还有一把刀?
  母亲的那一把秀气至极的水仙装饰刀在现下是他唯一的希望。而他该如何运用最差劲的凶器?紧缩的毛细孔在额头上冒出了好几滴的汗水,在掉落下的时刻他望见在不远的树皮上有一只蜥蜴——与他对上的眼睛闪过一点爬虫类特有的奸狡,史库瓦罗想到了蜥蜴断尾求生的行为。
  而他该断自己的尾给自己一条生路吗?
  尾?现在他被蛮横刺中的部位并不是像蜥蜴的尾巴这麼微不足道啊!那是他赖以维生的左手掌啊!他抓剑使剑最重要的部分,更可以说是他的灵魂所在的地方,他想了想又看著杜尔,从对方眼里腾出来的气不是杀气;是另外种更使人严肃到要哽咽的狂气。
  妈妈你会帮我吗?右手悄悄伸至腰侧的绑带处,史库瓦罗刺激的连泪腺都几欲溃堤,他从来不记得母亲脸庞却在这时候该死的怀念起母亲的肩膀,他侧躺过的温度还有过肩的长发。
  长风掀起母亲的头发而他却仍然记不起母亲的眉目。可是猛然浮出的杜尔五官;早一步硬生生卡住他与母亲的仅存关联性。
  不!史库瓦罗体认到了。
  没有人会帮助他!他崩坏的眼眶溢满泪水,抬起的自己右手还有紧绷的肌肉和反射月亮阴柔光线的短刃——一道阴冷的剑影划破了静止时间的沉默,史库瓦罗濒临理智界线的一次一次抛进全力的剁著自己的左手腕;凶恶的眼角连续的动作惊悚著杜尔,杜尔一眼都不敢错开眼。直到卡一声,应声脱落的残肢滚在泥地上,史库瓦罗大叫:「全世界都知道……」挥在空中的断臂在地上开起朵朵碎裂的红花,「我要取代你!」
  闪避不及的杜尔让史库瓦罗右手没有放下的短刃一把插入了胸口,那胸腔藏匿肺脏的地点。破孔的脏器在呼吸的缩放时发出了破洞风琴的可怜声响,难听的要人屏息。
  果真是一阵激烈的打斗,史库瓦罗感觉一股火热的液体自他紧紧捂住的指缝流下,泥土地上让他和对方的血液污染成了一片斑驳。他擦去了眼角的血汗,也看清楚了到底那个人……是谁。
  史库瓦罗脏乱的一身以及开始失温的躯干反而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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