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这样？”苏玻自语道。
梦雪咬了咬嘴唇道：“我很早就预言到你与父亲将有一场战斗。而且不是普通的战斗是生死之战。”接着梦雪叹了一口气，才继续道：“我没敢预言出结果，但是吓得我再也不敢去预言。”
“但是……那时候我却下了一个决心，就是阻止这场战斗，所以我在你离开横断山脉之后，立刻就找到你。”梦雪情绪很低，但还是继续说道：“我本打算杀了你，可是你一路之上对我百般照顾，无论我提什么无理要求你都一一照办，我终于不忍下手。”
斯皮克摇头苦笑道：“果然如此。”接着道：“我应该谢谢你没有杀我，但是我现在已经后悔当时对你为什么那么好？换句话说就是如果当时我知道你是来杀我的，我肯定会叫你杀了我。”
“可是为什么？”维德问道，“以你们家族的实力称霸大陆简直轻而易举。”
能够与慕容家抗衡的只有黑夜诅咒，不要说现在的黑夜诅咒已经没落，即使是强盛时期的黑夜诅咒也难和慕容族抗衡。黑夜诅咒背后是有邪神，但是慕容族当代就是一个神啊。
斯皮克如没有听到维德的问题一般，仿佛自言自语道：“父亲是在我十岁的时候告诉我这个秘密的，我求了父亲三天三夜，最后我得到的只是一个巴掌。我一气之下离开了慕容山庄，而且发誓不再承认自己是慕容人，发誓再不回慕容山庄。我之后去了横断山脉，直到我达到圣域我才离开，没想到回来的时候我就遇到了苏玻，我在苏玻的手下根本过不了一招，我那时候才知道圣域之间的差距也是很大的。”
“再后来，我又在横断山脉修炼一年，觉得实力大进又去挑战苏玻，没想到依旧，我在苏玻面前依旧不能过一招。这时候我终于死心，知道二十五岁之前，肯定不能击败父亲。所以我就开始了纸醉迷金的生活。我本打算去求阴风，但是若我没有足够的底牌，他绝对不会去和一个能够与我们的父亲拼命，还好苏玻的确很够朋友，虽然很讨厌战斗，虽然我没言明，但是他依旧参加了黑夜诅咒的军队，帮助隐殇扫荡了东方。可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我还做不到算无遗策，我还没有出手，阴风已死。”
这些话恐怕是在斯皮克心里憋了太久，这时候终于能够得到发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维德吼道。
“因为慕容族要一代比一代强。”斯皮克闭上眼睛说，两行泪早就止不住流下来。
“只是这个原因？未免太……太……”
维德知道有些门派家族为了保持强大，门主族长的位置往往是比武决定，但是为了家族一代强过一代，规定必须杀死上代族长也就是自己的父亲，这也实在太让人难以接受。
“阴风已死，如风大人也逝，除了那几名神之外，恐怕再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你打算怎么办？”苏玻比维德冷静多了。
“我早就听天由命了。”斯皮克无奈地说道。
“难道你就这样等死吗？”苏玻问道。
斯皮克一声冷笑道：“我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哪个神会为了而杀我父亲？更何况……”斯皮克本来很激动，但是这时候忽然暗淡下来，道：“更何况即使我父亲死了，我依旧会死，只不过是被自己的孩子杀死。”
“不是被自己的父亲杀死，就是被自己的孩子。”梦雪垂泪道，“为什么我们慕容家要接受这样的宿命。”
苏玻心中一动，已经隐隐抓到关键，这肯定和邪神有关系，但是才开口，立刻缩了回去。
如果只是他们，即使知道也没有什么，他们也只是敢怒而无所作为，但是梦雪可是神，梦雪若是与邪神对立，对于人类来说，可不是好事，人类若真的因为这件事而产生神之间的战斗，那么更是便宜魔兽一族与龙族。
维德握住梦雪的手，但是发觉梦雪的手早就没有了一丝温暖，完全是冰冷。梦雪早就知道这事，只是同斯皮克一般埋在心里的最深处。
“我再问一个问题。”苏玻沉声道，“你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杀了箭毒蛙皇，你跟我说过，如果是生死相搏，阴风绝对不是慕容博的对手。”
“那是慕容族的密技，纯粹是保命用的。”斯皮克说道，“只是之前我从来没有用过。”
“那你为什么现在用了？”苏玻问道，“我不相信你只是为了救冰慕。”
“因为……”梦雪本来停止住了流泪，但才说了两个字又开始流泪，哽咽道：“因为父亲……”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以如风大人那样嗜武的性格，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挑战我父亲。”梦雪稳定了一下情绪才道：“因为是父亲在大典上，公开宣布保护我哥。”
在南方的大典之上，慕容博以强横的实力技压群雄，之后更是公开宣布，斯皮克就是他的孩子，谁敢动这个孩子慕容博就会抱负。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可是这与如风挑战慕容博有什么联系？
梦雪的确已经快崩溃了，能够强颜欢笑已是难得。自己的父亲杀了自己爱人的老师，换了谁夹在中间都得崩溃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流了下来。
44－辛酸往事（下）
“爱娜又气到你了？”雪蓝见到冰慕闷闷不乐，问道。
“不是。”冰慕说道。
“那你怎么了？”雪蓝知道冰慕有很多事虽然不开口，但是也绝对不会骗自己。
冰慕摇了摇头道：“不是。”接着道，“师姐，你听斯皮克说过五千年前的战斗中，圣域有什么作用吗？”
雪蓝微微摇头，道：“他说他知道的也不多，关于那场战斗，他知道的也不多。”接着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今天梦雪告诉我，人类与魔兽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冰慕说道，“而且梦雪告诉我，我们圣域都要参战？”
雪蓝已经明白，梦雪多么疼爱爱娜，雪蓝心里很清楚，冰慕既然是在见到梦雪之后才这样，肯定是因为爱娜的原因，梦雪说了冰慕几句，梦雪言语厉害连斯皮克都要甘拜下风，冰慕肯定要惹一肚子气。
“现在冰雪神殿越来越壮大，如果继续按照这个趋势发展的话，我想我很快就可以抽身去天界。”冰慕说道，“可是如果人类与魔兽的战斗，我责无旁贷。”
“好了，我去问问斯皮克好了。”雪蓝道，“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从隐殇的脑子里得到了一个信息，如风大人曾经欠隐殇一个人情，如风大人答应隐殇为他做三件事。”
“如果父亲佯装不知道阴风已去，依旧在慕容山庄，那么隐殇也绝对不会请如风大人浪费最后一个宝贵的机会去对付父亲，去打醒这只沉睡的狮子。只是父亲在大典之上公开声明告诉所有人不许动自己唯一的儿子，则纯粹意义上是去激隐殇，要隐殇请如风大人来对付自己，人类世界中，能够击败父亲的除了五名神级强者之外，就只剩如风大人了！
“父亲这样做不啻于自杀，只是如风大人同样爱自己的弟子，在与父亲的战斗中，同样没有使用全力。在场的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是身在慕容山庄外的梦雪却是知道，这两个绝世强者竟然在使用自己最后的绝招的时候，似乎约好似的没有用全力，只是毕竟父亲技高一筹，如风大人终于死去。”
梦雪哽咽了好一会才缓缓说出原因。
苏玻与维德直到这时候才了解紫金山战斗的原委，也才明白为什么斯皮克在那次战斗之后总算是承认了慕容博。在那之前从来都是直呼慕容博其名，那次战斗之后终于喊出了“父亲”两个字。
“不错，我最后才知道，父亲是在寻死。”斯皮克一声冷笑道，“其实慕容族每个人都很痛苦，毕竟杀的人都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人。而且早晚要死，现在父亲虽强，可是早晚有一天会有孩子超越他，击败他，杀死他。只是那一天我是看不到了。”
“只是那一天我也看不到了。”每个字都像一波元素攻击砸在苏玻与维德心里。
维德以手做剑斩在名人堂巨大的玻璃窗上，玻璃窗立刻粉碎，维德根本不在乎手上滴着的鲜血，吼道：“看着你去死，我却无所作为，我做不到。”
斯皮克冷笑一声道：“你能做什么？”接着站起来道：“这是我慕容族的宿命，我只能接受。”
斯皮克接着叹了口气道：“你们把我父亲四个女儿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念一遍。”
“风花雪月。”
“前面一个字连起来念。”斯皮克继续道。
“醉衍梦冥。”
梦雪黯然道：“衍有生的意思，冥有死的意思。连起来就是应该是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风花雪月这就是慕容族每代人的写照。”斯皮克依旧是不冷不热的语气说道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一般。
“慕容族每代族主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虽然他们重视家族荣誉，严格遵守着家族的家规，但是余下的时间都在玩乐上。其中我是最甚的，其他人玩乐至少是在成为族主之后，而我是知道根本无望。”
苏玻终于知道斯皮克为什么有这样的天赋依旧不安心修炼，只是沉迷享受。斯皮克恐怕真的是万年俱灰，只是享受这最后的时光。
“你不能去求神吗？”维德问道，“人类与魔兽的战斗要开始了，圣神肯定不想人类之间的圣域强者撕杀。”
“圣神大人说过话就绝对不会反悔，在冰慕被九头蛇皇攻击生死一线间的时候都不肯违背约定杀了九头蛇皇，如果不是冰慕实力不弱，坚持到维德赶到，那冰慕就已经死了。”梦雪说道，“她既然通知再不理会圣域之间的战斗，就绝对不会理会，哪怕她再不愿意看到的人死去，她也不会管。”
“更何况……”斯皮克说道，“慕容族的事，她也管不了。”
“那你就这样等死了吗？”维德不甘道。
斯皮克一笑，走到他与苏玻的面前双手按住两人肩膀，道：“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更何况是两个。我早就满了。”
“死，我早就不在乎了。”斯皮克一声长笑，“在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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