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养成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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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养成计划-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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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此次我们遭到群臣反对,可得到两个教训,一是绝不可用卑辞下体拉拢、贿赂辅助大臣。二是后宫斗争的每一步都与外廷紧密相连,王皇后虽身在后宫,但她的家族、以及她拥有的头街,令她在外廷有很大援助。”我微思忖,谨慎地开口,“朝中并非只有长孙无忌、褚遂良,而是还有李勣、许敬宗、李义府等人。”

    李治沉默不语,只是含笑将手压在我手背上,静静地听我说下去。

    “李勣是先帝为陛下留下的辅助大臣之一,他在朝中亦是举足轻重。而李义府素来与长孙无忌不和,许敬宗则是受长孙无忌排挤,郁郁不得志……”我垂首与李治想望,安然说道。

    李治面上浮起闲静的浅笑:“说下去。”

    “陛下,如今朝中对废后一事议论纷纷,我们亦无胜算,不如先离开一阵。”我早已成竹在胸,知道如何打好这场旷日持久的战役,“不久之后便是先帝的忌日,陛下不如离京师谒昭陵……”

    “朕明日便下旨,命李勣等人随驾前去。”李治亦是聪明人,听我如此一说,便也明白了,“李勣为人朕十分清楚,只是那李义府却是笑里藏刀,谄媚小人,在朝中名声不好,恐不能用之。”

    “陛下,举才,勿拘于品行,不求此人品行不污、天性无缺,只要他有济物应世的本事,为帝者便敢用。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这个‘御之’之‘道’,并无玄虚,不过是用人方法,亦即前述之高明手段。”我静了神色,唇角却浮起不自觉的笑意,“譬如,好名的轻利,重利则不恤于名,敢做风流鬼的也不怕马革裹尸还,这样的人,便可分别委诸讽谏、征税与治军之事,或能大收其效。用人之道,本无定法。知人善任是用人之道最重要的一点,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媚娘,我还是喜 欢'炫。书。网'如此的你……如此多年过去了,你却仍是这般睿智。”李治忽地起身抚着我的眼睫,“总能应对自如,侃侃而谈,眸中绽露出流丽的金光,美艳不可方物……”

    我敛了迷惘的神色,按捺住跌宕的心情:“陛下说笑了,臣妾失口乱语……”

    李治浅笑着将我搂进怀中:“我就是喜 欢'炫。书。网'这样的你,自信、聪慧、果敢,从不会令我失望。”

    “陛下,我们绝不会败。”我笃定地说着,那件淡金的衣袍映入眼帘,燃起我心中的熊熊火焰。

    **********************************

    第二日,李治便下旨,他要离京师谒昭陵,而长孙无忌等人当然无任何反对的借口。

    王宫正殿宫外,金黄的仪仗与深色锦衣的侍卫森然布列,如两条蛟龙交相对峙。钟鼓齐鸣,在大乐激昂的曲调中,李治进入殿外广场,登上龙辇。

    春光正好,长安城却异样地沉寂着。马车内,我透过车帘向外望去。筛过的阳光,像一场金色的细雨,轻轻打落在我的身上,奢华、暖意。

    “哒哒哒”一阵规律而稳定的马蹄声传来,我素来对马匹有好感,也略有研究,所以只闻其声,便知这是匹好马,于是挑帘探头去看。



正文 你一生都不会厌倦的女人


果见后方奔来一匹枣红大马,缎子似的皮毛发亮,煞是威风。马上之人一身玄袍,留着三缕长须,面容刚毅,正是李勣。

    我望着他轻笑起来:“司空跨的这匹可是难得的好马啊!”

    (注:李绩官职先是为尚书左仆射。永徽四年,册拜司空。)

    李勣见我忽然探身出来与他交谈,显是惊诧,刚想下马,却被我拦住:“司空不必多礼。”我仍笑着,声音却如常平静,“此等好马,连我都忍不住想试试。”

    “此马性烈,昭仪尊贵,若想驰马,还是挑匹温顺些的劣马吧。若是摔着了,臣可担当不起。”李勣虽态度恭敬,语气却有些轻视。

    我亦不恼,不顾马车的颠簸,继续与他攀谈:“早就听闻司空南征北战,对马匹极有研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勣并不答我,只放慢了马匹的速度,跟在我的马车旁边。

    “小女虽不才,却也喜 欢'炫。书。网'驭马,只是远比不上司空。一匹马,是为将者的生命依托。倘若要看一个武将能否有所成就,便要看他的马。烈马难驯,只忠于英雄豪杰。”我望向李勣,微笑淡然,目光里却无笑意,“比如赤兔宝马,先从吕布,后随关羽,此二人皆为俊杰,也只有他们才配得上如此宝马。而劣马易驾,却任人驱使,难以成功。所以欲成大事者,必要有胯下良驹来扶持。”

    李勣沉默片刻,才又应道:“那也要看谁能驯服此等烈马,否则一个闪失,或许便从马上跌下来了,得不偿失。”

    我扑哧一声笑了,方才的凝重神情全然释去,“若不放胆一试,又怎会知晓?千里驹若是安于卧槽不出,那便只是匹毫不知世的劣马了。我对马匹实是一知半解,若有说错,让司空见笑了。”

    李勣又沉默半晌,目光微动,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唐突地问道:“你的母亲……是风明么?”

    我瞬时呆怔,而后沉重地颔首。

    李勣这才喃喃道:“难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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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语说天有不测风云,果是如此。晨时晴好,此时暮色刚昏,西边却隐隐压上几团厚云,有些许潮湿的凉气,怕是要有雨水过来。

    林锦探出头望了望,关切地道:“昭仪,起风了,我给您拿披风来?”

    我抬头望天,想着下榻之地已不远了,便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香炉内焚着沉麟香,淡青细烟袅袅升起,入帘冷风悠悠淡淡,带来草木清香,吹得我长袖轻拂,微露枯瘦的手腕。

    李勣最后喃喃自语:“难怪了……”

    他是何意?他与母亲原本是相识的么?他们是敌是友?若是敌,他将会如何对我?若是友,他是否会助我?

    我只觉心烦意燥,略微侧了侧身,天空依然乌云盘桓,隆隆翻滚,如此望着,我心中不觉有些微寒。

    忽有一道刺目的亮光闪光天幕,撕裂了苍穹。雷鸣之声不绝,裂石崩云般,震得马车一阵乱颤。狂风大作,卷起满天尘埃,满天沙石乱飞,咆哮而过,声势甚是骇人。凌厉的暴雨宛如天水倾泻一般,向地上恶扑而来。

    队伍立时有些混乱,宫人侍卫们急走避雨,一时山峦吼啸,草木哀鸣,天地万物皆迷朦在重重雨帘之中。

    我正想放下帘子,耳边却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那蹄声急切异常,似盖过了眼前的狂风骤雨,震得地面都在隐隐颤抖。

    我立时心生警兆,手方才触到身侧的长剑,马上的黑衣人却忽地探身过来,将我扯到了马背之上。

    “啊……”我还未来得及呼救,已连人带剑被拉入他的怀中,豆大的雨滴连接成柱,不断地冲击在我身上。

    “怒战!”马匹颠簸异常,我被他裹在黑色斗篷中,挣扎着高唤一声。而他在暴风骤雨中,驾御着骏马,不发一语,迅疾而沉默。大雨滂沱,乱军中无人留意我们这一骑飞驹,只见他黑发飘拂、刀刻般的轮廓,显得那般从容镇静、信心十足。

    我一时望得有些痴了,立即摇摇头,摒弃脑中这不可掌控的纷乱,如常自若地问道:“你这是明目张胆地胁持大唐皇帝的嫔妃么?”

    “哈哈哈哈……”怒战仰天狂笑,丝毫不在意瓢泼大雨,“我只是来带回逃妻而已!”

    似受他感染,我亦轻笑起来。骏马驰骋,狂风呼啸,刹那间,我竟有一种欲飞的错觉。

    我从斗篷中探头凝目望去,数点雨水疾射飞过,怒战专心致志地驾驭着马匹,他腰佩弯刀,身姿稳如山岳,漆黑斗篷飞扬,仿佛鹏鸟之羽翼,直欲融入苍茫的夜色中去。

    “吁——”脱离了唐军的大队人马,怒战驰马上了山顶。这时骤雨已停,我们身后,漫天星辰,绮丽流光。山涧深广,空静生凉。

    “怎么不出声?”怒战抱着我跃下马背,“我可是将你硬掳来的。”

    我只是仰首望着夜空,不发一语。

    怒战解开斗篷,夺目星光下,他长身玉立,竟无一丝粗鲁之气,不像冲锋陷阵的盗匪,倒更似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

    “我正想寻个机会透口气,恰好你成全了我。”我伸手轻抚他的脸,他额角处那一道隐约的刀痕,微掠过眉梢,隐隐有杀戮之气。

    怒战明显一怔,他略加思索道:“你舍得那大唐皇帝?”

    “他本就不是我眷恋之人,如何舍不得?”我垂眸侧开目光,淡淡说道,“你呢?突厥的王子,如何舍得那一身的荣华富贵?”

    “我早说过,我只是盗匪,不稀罕当什么王子。再说如今我率领众兄弟盘踞一方,难保数年后不会卷土重来。若想要稳定突厥,专心对付大唐,光靠东突厥那些人是不够的。如今,西突厥也逐渐崛起,”怒战别有深意地望着我微笑,似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他们不但收服了天山附近的零散部落,更探向了中北。我便让他们几个先自己折腾,而后闹得自顾不暇,无力再来掺合威胁。等我厉兵秣马,再来决一雌雄。”

    我一挑眉:“如此一来,你就不怕虚等光阴,错失良机?”

    “传说突厥人的祖先是与狼结合,生下十男,十男长大后,各娶妻生子,各为一姓,阿史那就是其中之一,历经数代,其他族皆败,阿史那便成为皇族姓氏。”怒战垂头望着我,手腕一翻,虚空一鞭抽向远方,朗声大笑,“在草原上,没有对错,只有强弱,强者为王,头狼只能有一只。颉利与突利若是草原恶狼,我便是那高山猛虎!若是连这点信心都没有,我还谈什么统一突厥,统一天下?!”

    天边一痕浅淡微光,照着怒战年轻自信的脸庞。十几年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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