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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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英雄-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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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接触,在陈默缩手的同时,短斧拉出弧线飞回巴图手中。

    “敢抓我的斧子,你还是第一个。”巴图往前跨了两步。

    陈默的掌缘已被劲气割裂,鲜血顺着手指滑下。

    巴图吐气开声,两柄短斧同时掷出。这次带起的恶风呼啸强了数倍,陈默仍旧站着没动,似乎根本不懂得贴身进逼的道理,也完全不在乎手里有没有东西可以做出有效回击。

    这反而超乎了巴图的预计,他的斧头不过一尺长,近身对战才是真正强项,像这般远距离飞斧,只不过是砍杀前的小小嗜好罢了。跛豪手下最强的护卫罗钩子就曾因为急于贴近巴图,而空门大开,被他一斧劈中顶门而死。

    陈默不动如山的表现,让他感到了惊讶,同时也冷笑不已。

    老子一记飞斧能把牯牛劈成两半,凭你也能接得住?

    陈默确实没接住,他根本没去接。

    集中调动的阿瑞斯机器人流向了双手,达成局部防御。他一拳砸向飞来的斧头,发出当啷钝响,这次连油皮也没破上半块。

    势大力沉的短斧居然没被砸飞,只在空中倒转,像牵着一条无形的长线,又回到巴图手中。另一柄斩向陈默咽喉的斧头,被他在最后关头躲过,双手合拍,硬生生卡在掌心之间

    感知视界所见,斧身上的烈芒已是在喷爆陈默甚至觉得它就像个活物,正嘶吼着想要挣脱自己的束缚,片刻后烈芒才在碾压之下寸寸消泯,与巴图之间那股隐约存在的气劲维系也就此中断。

    这就是七级练家子的力量?

    陈默随手将斧头丢掉,逼向巴图,每一步都走得沉稳凝重。

    从未遇上过如此强敌的阿瑞斯机器人早就沸腾成了火山熔岩,促使宿主本体同步进化是纳米平台最高指令之一,面对可以突破极限的最快捷径,它们急不可耐。

    巴图手握单斧,冲出。

    他比陈默高出一个头,体型上的横阔程度也远远超过对方,大步蹬踏之下,连地面都在随着那狂猛无比的威势而微微颤抖。

    陈默的拳头在硬碰利斧时传出的动静,巴图听得一清二楚。兵刃被夺的羞辱感引发了极度愤怒,他想要再试试眼前的小子是不是真的够硬够强,就算一尊真正的铁人,他也要将其劈成彻头彻尾再无关联的破烂

    躲不掉。

    这是陈默最直接的念头,狭窄的巷道注定了不可能有腾挪躲闪的余地,他从延城跑来重陵,也从未想过要躲。

    巴图扑到的最后瞬间,陈默也倏地加速,冲向了他。短斧高高举起,陈默却在那粗壮有力的手臂挥落之前,一拳击中巴图握斧的手腕。

    短促的骨骼断裂声当即响起,跟巴图的怒吼混成了一片。

    正如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雄狮,在最后合拢利齿时,却被人塞了根牛腿骨在喉咙里。积蓄的力量与杀意正到了一个不爆不快的地步,但他的右手已断,短斧已飞,像留声机里雄浑的交响乐章在最高潮被人拔去电源。

    巴图确实没有想到这个连练家子都不是的年轻人,能伤到自己。

    他咆哮着一脚踹中陈默腹部,后者弓起腰身,呕血,彷如被巨灵的手掌向后拖扯,脚底在地面上摩擦出剧烈声响。

    巴图反手抽出第三柄短斧,巴掌宽的牛皮腰带由于过猛的拉扯力量而彻底断裂。他狂冲上前,挥斧横切,多年没用过的大腰斩全力出手。

    这是巴图压箱底的杀招。跟了萧定神直到今天,还从未有人能逼他用到最后一柄斧头。

    青森的斧刃已切开皮肉,他能感觉到那种毫无滞涩的顺畅,甜腥的鲜血气息沁入鼻端,让整个人开始亢奋地战栗。

    姓陈的小子身手很怪,属于前所未见的类型。巴图很清楚自己要比对方强出一大截,只不过是因为轻敌而陷入被动,拖到现在才结束对战,算是足够离谱了。

    发现手中的短斧越来越重时,他怔了怔。

    陈默停下了后退的势头,双脚先后定上地面,发出嗒嗒两声。半边斧刃正陷在他的腹部肌肉中,另半边被他铁石般的手掌阻挡,无法切入。此刻他突然撒手,然后握上斧柄尽头,收紧。

    斧柄如同朽木般断裂,陈默的另一只拳头落在了巴图脸上。

    这样的搏命方式是巴图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面骨碎裂的同时,他终于发现对方的拳头确实硬到离谱。

    几分钟后,萧石姬接到了巴图的电话。

    看着显示出的号码,她扯起唇角,等到按下接听键,笑容却慢慢僵硬,定了定神才说:“好,我给你一个面谈的机会。”

    “你大概搞错了。”陈默捂着腹部,走出那条黑暗的巷道,像条刚刚跟同类撕咬过的疯狗,“我不需要你给什么机会,也不懂什么圈子规矩之类的东西。真想跟你面谈的话,我会过来踩着你谈。”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世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世道

    旭日刚刚升起,陈老实就摆出了修车摊,坐在那里开始忙活。

    还有两条内胎没补,他得赶在人家上班前完事。

    煤矿仍旧是半死不活的架势,工资虽然发不了多少,但井上井下都没事干,乐得清闲。陈老实很羡慕那些还能上班的人,知道自己没靠山,也就没那个福分,每天修车愈发卖力。

    前几天刚被撞过的那条腿肿得老高,一个劲哆嗦。他时不时得停下来捶几下腿,活活血,敷过的伤药好像不怎么顶事。

    “老陈,在忙呢?” 吴杜志背着双手慢悠悠走来,矜持地招呼。

    陈老实顾不得腿疼,赶紧站起身,用破抹布擦干净手,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递上,“手头这点活干完就没事了,吴矿长,溜达回来啦”

    吴杜志刚调来上任没两年,并非土生土长的东郊人。他有个习惯,几乎天天早上都去山腰打太极拳,白白净净保养极佳,看上去根本不像个煤矿中人。

    “还抽这牌子呢”吴杜志看了看那包两块五的红壳烟,没接,“老陈啊,听说你儿子在外面混得不错,你也别太省啦钱是啥?钱不就是纸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玩意,自己想开点。”

    “小默就帮人家打个工,哪能赚什么钱。”陈老实赔笑说。

    吴杜志抬脚踢踢装着水的脸盆,盆底几枚角币晃了晃,“你就别跟我谦虚啦,屁大个地方,矿头夫妻俩吵架,矿尾都能听见,有点事谁不知道啊”

    陈老实不明白他的用意,没敢接话茬。

    这是吴杜志第一次跟陈老实主动搭话,他在矿上架子大得很,向来不正眼看人。以前还因为领导要下来检查,让保卫科通知陈老实在家呆着别出来摆摊,省的不好看。陈老实当时怎么也想不明白,靠两只手吃饭到底有什么不好看的,后来还是旁人点拨,才算醒悟。

    “你的腿没啥事吧?”吴杜志见他站在那里颇为费力,笑笑说,“我家那小崽子刚拿到驾照,开车没深没浅,让我一顿臭骂。老陈啊,不是我说你,修自行车能赚几个钱?你天天擦黑才收摊,他是真没看到路上有人,你也算命大,这破路开不快,否则的话就麻烦喽”

    “没啥事,没啥事……”陈老实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苦笑摇头。

    吴杜志前段时间刚买了部十多万的车,儿子大宝常开去市里转悠,那天拉了两个染着黄毛的小娘们回来,后座一个副驾驶一个,路上忙得要死,右手不在排挡杆上就在小娘们裤裆里,隆隆舞曲放得山响。

    撞人那会总算他还记得踩了脚刹车,车前杠结结实实顶上陈老实的膝盖,陈老实一跤坐倒,工具包里的东西掉了满地。

    大宝没下车,从车窗探头看了看,同样问了句:“没啥事吧?”

    陈老实捂着腿,冷汗直淌,哪里还答得出话来。

    大宝倒车走了另一条路,回家去了。他觉得连点碰撞动静都没有,又没见红,陈老实多半是在装死,想讨点钱。

    此刻吴杜志倒是笑得和蔼可亲,拍了拍陈老实的肩膀,“这几天矿上太忙,实在挤不出时间来看你。要不,我给你拿点医药费?一百够了吧?”

    “不用,真不用。”陈老实仍然摇头。

    “嗯,我就是这么一说,交通事故还分个主次责,你也有责任嘛”吴杜志显得很满意,“条件好了是不一样啊,心胸都敞亮了。那先这样吧,你忙着,回头记得把摊子往里面摆摆,这铺了一地像个什么样子”

    矿长走后,陈老实愣了许久,一瘸一拐坐回小马扎,埋头补起车胎。

    他确实没想过要讨什么医药费。

    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上次大宝撞了人还把人打了,陈老实觉得自己没挨打,已经算是不错了。

    车胎补好弄好,陈老实这才点上烟休息一会。

    一辆崭新的轿车从矿外开来,停到了修车摊前。下车的西装汉子梳了个大背头,二话不说,冲着陈老实立正鞠躬,“陈叔,陈默让我来接你。”

    陈老实怔住。

    沈大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陈老实答应收摊,跟自己去延城。帮着收拾东西时,他察觉到陈老实的腿脚似乎有点不便。

    没过多久,吴杜志踱着方步去上班,在办公室门口看到了这辆奔驰车。

    上一次大奔开来矿上,还是几年前。吴杜志颇为紧张地望向车内,先是看到了延城矿务局的一把手姚秃子,然后发现陈老实竟也坐在旁边。

    吴杜志没多想,只当陈老实是帮司机带路才上的车,当即骂道:“老陈,赶紧下来到了地方还赖着干什么,这是你配坐的车吗?”转瞬间又换了个脸色,堆起笑容,“姚局,您怎么来东郊视察工作了……”

    姚秃子充耳不闻,转头跟陈老实客气地说了句:“陈叔,您坐会,我下去说点事。”

    吴杜志全身都麻了。

    姚秃子的妹夫最近想接红镇老街上的一家酒吧,明明是接盘就能赚钱的活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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