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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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机遇-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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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即便宪法得到通过并执行,多久才能收到成效,需要付出多大地代价他心中依然没底。改变制度本来已经是政治改革最难地地方,现在自己居然还在这上面寄予了改良国事的希望,这重重压力之下,只怕是难上加难。

正沉思间,只见王商飞也似地跑回来覆命。

“怎么样?都散了吧?”

王商哭丧着脸:“禀主子,奴才无能,什么差事也办不好。奴才好说歹说,费尽口舌,也劝得醇王爷、肃王爷松口,没想到礼王爷那关委实过不了,他老人家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语多狂悖

不敢说。”

“说。”林广宇有些气恼,起身站立,颇不耐烦地呵斥道,“朕倒要听听他能说什么。”

“他老人家说了,今天他来求见万岁爷就没打算回去,若万岁爷肯召见他,自然没话,若是不肯,他就一直等下去,直到万岁爷点头为止,若是到了明天万岁爷还不肯,他……他……他就要……”

“他便待如何?”

“他就要一头撞死在宫墙上,给先帝和先太后……”

“够了!”林广宇怒极,拿起桌上的镇纸,狠狠一拍,响声震天,唬得上书房里外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跪倒在地。半晌,咬牙切齿地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活得不耐烦了?”

王商魂飞魄散,皇帝这幅模样和当日决定办庆亲王奕劻时几乎一模一样,他太熟悉了。

“好好好。”林广宇怒极后反笑,“有人跳出来要给朕唱对台戏。王商……”

“奴才在。”

“先把载沣给朕唤进来。”

“喳。”

载沣颤抖着走进上书房,远远地隔着好几步路就跪了下去,磕头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载沣,看不出来,你倒是越活越出息了。”林广宇连“看坐”都不说,直接呵斥连连。

“皇上。”载磕头如捣蒜,语无伦次地回答道,“奴才也不想啊……都是礼叔……礼叔他?”

“不要扯他,说你自己。朕的宪法你同意不?”

“同意,同意。”载如小鸡啄米般地说道,“皇上高瞻远瞩,英明睿远,早就想好了应对方略,奴才那是打心底佩服。宪法么虽然有种种不如意,可瞅着现在这模样,不做点样子也是不行的。奴才一直都是赞同的……”

“赞同就好。”林广宇从鼻孔里哼出两声,“朕原来还以为不做摄政王后存了别样心思呢……”

这可是诛心之语,载沣吓得魂飞魄散,只知道说:“皇阿哥,皇阿哥,再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这下你也见过朕了。”林广宇提点着自己地兄弟,“老五,你和朕是亲兄弟,与共咱们是君臣之交,与私咱们是兄弟之情,你好好把握,耳根别太软,要站得住脚。”

“臣弟明白了。”眼看皇帝的脸色好转了一些,载沣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这事你不要再掺和了,回家和你福晋好好议议,该做些什么有意义的,我倒觉得她比你要懂大局。”

这是自然,瓜尔佳氏的政治能力高出载沣两个数量级,拍马也是赶不上,载沣连连点头,“奴才都记下了。”

第二个被诏进来的是伟,小恭王很坦率地讲了两条:“第一,不太理解皇上为什么做那么大的让步;第二,坚决拥护‘军人决不干政’这一条。”

一番剖析之后,小恭王也被打发走了。

第三个来的是善耆,善耆开宗明义地就表态道:“皇上地苦心奴才全清楚,也基本赞同。此来就是给礼王爷一个面子。”

既然是给面子,林广宇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最后一轮,世铎和其他亲王一同入内。

原本林广宇还以为世铎会给他义正词严地来一番,他正考虑对策,冷不防世铎突然扯开了哭腔,哭天喊地地说道:“奴才无能,奴才无能,让皇上受委屈了。”一边说,一边老泪纵横。

其他几位亲王也都是这样地意思。

林广宇苦笑不得,世铎当时和奕譞关系极好,现在又是这番态度,实在不好说什么。

世铎的来意也让人非常明白的,“奴才等若能安定政局,消弭叛党,何来让皇上如此牺牲?皇上牺牲地权虽然不多,但天子之事无小事,现在这么开始就有了个基调,万一一点一滴的累计,到了将来还不知道变成咋样呢?”

一句话,他把林广宇对议员所做的让步看作是天家的奇耻大辱,认为绝不能开这个口子,哪怕其他做出让步,也不能将皇权置于国会的监督之下,否则“国将不国”、“君将不君”。真是个令人伤脑筋的老顽固……

第三卷

第六十四章 … 痛下决心

是世铎一人也罢了,关键是其余几位亲王也不是什么罗罗嗦嗦讲了一大通,听得林广宇的耳朵都要起茧了。因为说来说去,绕来绕去无非是那么两条——有悖于“祖宗成法”,有悖于“皇家颜面”。

按照这帮人的逻辑,皇帝现在大权在握,关系逐渐理顺,大可以励精图治、一展身手,为什么要向国会低头?国会那些人若是听话,养着也便养着了,若是胆敢聒噪,干脆解散了事——祖宗200没有听到过国会的只言片语,不也把天下治理得服服帖帖?

世铎干脆就直接骂出了口:“国会?国会那是什么东西,要不是皇上恩典,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能有今天?”

听到这里,林广宇再也忍不住了:“世铎,你寻死觅活地跑到朕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说几句诋毁国会的话?”

“奴才不敢。”世铎头一低,口中说不敢,眼神哪有一丝不敢的神色?

林广宇心里暗暗骂道,你们这些鸟人左一个祖宗成法,右一个皇家颜面,慈禧女主当权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跳出来。

“大权统于朝廷、万机决于众议,庶政公诸舆论是朝廷公开的舆情,朕三番五次下诏,难道现在能出尔反尔。如果这样,朕拿什么来塞天下万民的攸攸之口?”林广宇越说越气,说话也不含糊,“难道说朕糊涂,好端端捏在手里的权不要。非要让出去给别人?难道说朕这么不明事理,放着上下齐心地终南捷径不走,非要闹个鸡飞狗跳?”

“奴才不敢。”众人倒是异口同声。

“朕放明白告诉你们。给国会哪些权,给他们多少利,朕都计较过的,决不是一团糊涂账,你们用不着瞎嚷嚷。退一万步说,朕如果让多了、松多了。第一个要紧的便是朕。关系最深的也是朕。你们着急什么?”林广宇拖长了声调,“是不是有些人寻思朕这个皇帝做不久了,怕朕一走之后他来接手有这样那样的不便,非要拿朕做挡箭牌?”

这话说得极重,几个亲王听了前面几句话原本是一脸不服气,听到这里却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两股战战。大汗淋漓。

迫不及待?皇帝不急亲王急?一想到这几个词后面的表征意义,几个王爷吓得脸都青了,很有些后悔跟了世铎前来闹事。皇上?皇上是什么人?戌戌那会是连老佛爷也敢杀的人,是接连端了三个贪污集团的人,是废了奕劻地人……

世铎却兀自强硬:“皇上,奴才今年已经老朽了,这些个事情非但不是为臣下之所想,更不是所能为。但奴才老朽归老朽。这些年来风风雨雨也看得多了。老佛爷自不必说。就是老醇王、老恭王也有这样那样地交代。奴才对皇上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奴才所忧者一来无非是朝廷,二来无非是皇家。与我个人又有多少相关呢?”

居然“大义凛然”地摆出一副忠臣模样?林广宇又好气又好笑,他世铎若是忠臣,这天下才见了鬼。远地不说,光是迎合慈禧、欺上瞒下的事体就没少做,若不是奕劻的“办事”水平更胜一筹,他也是个明显的靶子。怎么着,这会儿敢跳出来做忠臣了。

皇帝面色没有什么变化,脑海里的念头已经盘旋了四五个来回,眼神咄咄逼人,看了看世铎,又扫了扫其他人,最后说道:“都起来吧,你们的意思朕知道了。宪法现在国会还在讨论,能不能通过还是两说,朕自有分寸。”

“皇上……”世铎爬前两步,“这事通不过也简单,只要把钦定议员召集起来不出席会议,达不到人数要求便可……这样里外都不难看,上下也好交代……”

“够了!”皇帝再也忍不住了,怒喝一声,“朕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都跪安吧。”一转身,也不管身后众人如何,就往屋后走去。

世铎还待强辩,其他几个七手八脚把他拖了下来,忙不迭地埋怨:“礼王爷,算了,算了,咱们回去吧。”

“唉……”

真是一地鸡毛。回到后面的林广宇越想越气,接过王商递过来地茶才喝了两口,就重重地搁在茶几上:“太不像话了,居然要爬到朕

来,非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可。”

这还是王商第一次听到皇帝亲口说出要报复某人的言语,心里一动,便讲道:“皇上,奴才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还待怎么样?”林广宇眼睛一瞪。

“奴才听人说,最近有人在背地里对皇上的宪法新政大放厥词,说什么取祸之道,说什么乱政……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奴才不敢说。”

“说。”

王商为难地看看林广宇,最终把话说出了口:“还说,还说大清迟早要断送在皇上的手里。”

“要断送在朕的手里。”林广宇怒极反笑,“好,好,断送在朕的手里。”

“皇上息怒,息怒。”

“用不着,既然他们看着朕心烦,朕也觉得他们聒噪,那么便动动看,到底胳膊拧不拧得过大腿?”林广宇收起了冷笑,面色一沉,“王商,你给朕悄悄儿地去打听情况,看看这批酒囊饭袋地王爷平日都在干些什么,人太空闲就容易琢磨别人,朕得给他们点事情做做。”

“喳。”王商心中掠过一个不好地念头,但只一瞬间就一扫而过。

皇宫里发生了什么国会并不知情,起码在两院审议宪法草案的时候,没有受到这方面的干扰。民选议员不知情,钦定议员也只是隐约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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