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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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机遇-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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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一声应得极为低沉。

“瑾妃年老糊涂,为人亦太过计较小节,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大事要讲原则,小事讲风格。”林广宇觉得自己唠唠叨叨、婆婆妈妈交代个没完,可偏生哪一样都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后宫一旦乱起来,他第一个深受其害,是故不得不慎重起见。

……

文官考试在摆平陈家两姐妹后,公示期正式结束。虽然对两人的处理意见外界不无猜疑,但又逮不着合适的理由。因为冒名顶替固是重罪,但两姐妹报名所用之名号纯系捏造,根本是无中生有,冒名是冒了,顶替却不能坐实,硬要宣判也是于法无据。更何况小公主敕封之后,林广宇大赦天下,除谋反、谋逆、贪赃、渎职外,一般罪行一概予以豁免,陈家姐妹纵有罪行自然也在赦免之列。最后也是最最重要的一条便是,二女的今后去向已为人所知,任何想借此事生非者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不要说龙颜大怒,单就触怒目前炙手可热地唐绍仪便颇有风险。

由此,一桩可大可小的案件便让林广宇给硬压了下来,也算是第一次文官考试中一个不大不小的插曲。

当然,文官考试的结果虽然尘埃落定,但考试所带来的影响却才刚刚开始。

在文官考试中有一份答卷明确指出:在帝国已设立责任内阁和完成第二轮官制改革后,中枢体制已足见完备,虽称不上完美,仍有细调的必要,但毕竟已进步了不少,接下来的重任,该是由上而下、由内而外逐步推广,否则“即便中枢章程已定,地方若不妥为衔接,轻则事体不顺、办差不力,

诿扯皮,致伤国计。”

这番话却是说到了点子上,倘若机构改革只有朝廷一家热衷,地方各省依旧维持现状,那么政令不出京师、大政决于地方的可笑情形依然很难避免。除了这一点外,在林广宇眼中,地方官制地弊端还在于两个方面。

一个是层级过多,信号失真。自朝廷以下,有省、道、府、厅、州、县各级,垂直性过于强烈,条块分割过于明显,每一级在向下传递信号时都会加上本级的地方特色,结果一样好端端的政策到了县里恐怕已走形地不成人样,比如某县摊派一笔5两银子的费用,经过各层层层周转,利用火耗等各种文章,真正到了朝廷手中可能不到3两。如果非要凑齐5两不可,那么实际上该县所要征收地费用当在8两以上,大大加重了民众负担。另外,这种层级过多的危害还在于权力地失衡。遇有好处,各级层层伸手,处处加码,遇有害处,各级纷纷摇头,向下推诿。

一个是平级太少,过于集中。以某县为例,知县大人既是一县之长,同时还要兼任警察局长、财政局长、教育局长等多种身份、多重维度的角色。在封建时代因为事体不多还可以勉强应付,但在洋务开始尤其是新政相关机构设立后,知县一人根本忙不过来,他要么虚应差事,要么委托给师爷经办,种种不如意跃然纸上。造成这种原因的主要就是清代官职内重外轻的缘故,自督抚衙门以下不设属官,各省各级地方政府机构编制数量甚少。迫使当权者只能做出两个选择,要么是虚与委蛇、得过且过,要么是由主官个人自辟幕府,聘请幕友担任差事。前者不利于行政的开展,后者使职官在貌似精简的背后存在庞大的隐形队伍,而且还往往使得主官面临经济压力——所有幕僚都是需要主官掏钱支付月俸的。主官愈老实、愈清廉,他所遇到的经济压力也便愈大。林广宇深知局处所和衙署科房的无节制膨胀和幕僚的隐形职官化,使得权力体系蕴藏着结构性矛盾。

在养心殿召开的御前会议上,与会的唐绍仪、徐世昌等人一致同意开展第三次官制改革的思路,但对于具体如何去做,众人的意见却不统一。

唐绍仪主张先立后破,大破大立。即主张由朝廷讨论决定一套地方机构新体系,然后以此下发,各地行政体系一律废止,所有人员一律停止职务,然后按照类似于文官考试的要求进行优化重组。



徐世昌毕竟慎重些,主张先破后立,小破小立,主张在各级设立辅助决策机构,然后将原本层级过多中的人员陆续然后根据秉性与能力进行调离,充实这些辅助决策机构。等到旧有层级的人员调整得差不多后再撤销该层级。这一做法虽然稳妥,但却留下了巨大的操作空间。

到底怎么办呢?林广宇有些头痛,在心里上他是认同于唐绍仪的观念的,要有大破大立的思想;但在理性上他又觉得徐世昌的话语很有借鉴意义,真要把这些地方官员的饭碗砸了,将来足可酿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夹在中间的戴鸿慈等人便有些为难了,在林广宇的一再催促下,他吞吞吐吐地说了自己的意见:“臣意兼收并蓄,并妥善挑一省份试验,倘若果有成效,将来再向全国推广不迟。”

自从要将直隶建设为模范省的倡议出台后,直隶一直犹如担当试验的小白鼠一般,进行了好几项的试验,取得的成绩亦非常为人称道。是故林广宇一问起来,众人便纷纷提议直隶。

方案是定下来了,可从哪里着手呢?君臣间亦陷入了迷糊——这可不是随意诌一个便可应付的。

良久,唐绍仪抬起眼来,说道:“臣有个突破口。”

“什么,快说。”

唐绍仪报出整串的名词,林广宇微微点头,便核准了。

第三次官制改革果然已经迫在眉睫。

ps:本来觉得小说太过严肃,想增添点趣事让诸位开怀一笑,结果书评区居然炒成这样,罪过罪过,今后将继续书写严肃。

第三卷

第三十三章 … 现成题目

行政治体制变革需要一个题目。通常意义上政治体的,除非受到极其重大的冲击而不得不改变时才做出调整。例如,中国历朝历代找不出设立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的先例,但就是因为二次鸦片战争输给洋人太惨,不得不有此调整;又比如新政改革与预备立宪的开始,就是受了庚子之变与日俄战争的刺激。这种被动性的调整,自咸丰以降,几逾50年,虽然扭扭捏捏、不情不愿,但却不得不为

林广宇所极力主导的第三次官制改革,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并未有突出的刺激事件,但其实质仍然是这种被动反应型变革的维系,唯一区别较大的,乃是上位者的积极态度和异常热衷的用心。

唐绍仪找的大题目是约束地方权力、恢复朝廷威信——自洋务兴起以来,特别是庚子年间东南互保一案,各地督抚把持地方,几乎尾大不掉。当然,这个题目太过于庞大,而且其限制各省督抚权力的用意也太过于明显,是不适宜作为理由宣灌的,那么还要在大题目之下寻找合适的小题目予以表征。

而这个小题目就分外对人胃口——盐政。

“禀皇上,收束各省权力,当在事权、兵权、财权等诸方面一一行事,可谓羌无繁杂。目前,各省兵权已收了一些,虽然督抚都有怨言,但对于新军划归国防部统一指挥却不敢有公然反对之意——否则便是包藏祸心。但是,有财才有兵,如果各省不肯拿出钱来养兵。国防部即便能指挥的动各地新军。也难以维持。臣以为接下来便该收拢财权。目前国家各项收入,以关税为第一,但关税分为海关常关。海关税的征缴还有一个总税务司插手,涉及洋务,办理起来并不容易;以田赋为第二,但田赋俱为常数,而且祖宗有‘永不加赋’之言,整顿功夫不小。所得不丰,是为事倍功半;以厘金为第三,但厘金者各省俱各有体制,自定章程,散布于各县,勘察极为困难。臣等主张在第四个大项,即盐税上着手。”唐绍仪说到这里,便抬头看了财政大臣载泽一眼。

动作幅度虽小。但林广宇看得真切,知道两人已在私下进行了沟通,便打算听载泽如何讲。

林广宇地猜想果然不错,载泽当上财政大臣后。很是踌躇满志,急欲做一番事业。希望将来能顶替肃亲王地协理大臣名头,因此对整饬国家财政极为热心。虽然各省督抚都有怨言,但他毫不退缩,抓住湖北、直隶两省因为事故变乱而狠狠进行了一把财政清理与勘察工作,取得了不小的成绩。

按照他的想法,财政部应该掌握天下之财,现在朝廷没有进项来源,所得完全依靠各省解部,既在数目上难以保证,在时间上也屡屡有所迟延,甚至还发生过故意少解、不解地现象,让他极为愤慨。他原本准备的大题目是通过划定中央税和地方税来进行财政分权,使得朝廷财政不用再仰地方鼻息,这个主意虽然不错,但因为缺乏具体的可操作办法再加上时间紧迫,实施难度不小。

故而,载泽听从了唐绍仪的办法,决心先把盐政的权力收归到财政部去。当然,御前会议之上他不会这么说的,否则便显得揽权地心思过重,传出去不免为各省所警惕,到时候如果哪个督抚不服给他针锋相对的来几下,可就麻烦透顶,只道:“奴才倒有个思路,整顿盐务不妨从直隶入手,一旦有了成效,再行推广也不迟。”

“从直隶入手?”其余几位重臣交头接耳,唯独周学熙面上有些难堪。

林广宇问道:“为何先从直隶入手?”

“其一,直隶在京畿佐近,便利勘察、监督;其二,直隶既要建设成模范省,便不能不先行一步;其三,直隶盐税以长芦最为大宗,易出成效;其四,直隶盐政混乱不堪,到了非整顿不可的地步。”

前三条都好理解,唯独第四条矛盾指向太过鲜明,林广宇不得不多问一声:“第四条做何解?”

“这岑大人的功劳。”载泽不慌不忙地说道,“前次查处段芝贵收买杨翠喜用来贿赂载振一案,里边有个关键的中人,那便是直隶的盐。这个盐还不是直隶最大的,但家财累累,不下100两。岑大人通过察访得知,直隶盐枭原与盛宣怀、奕劻、杨士骧等多有经济上的往来,每年供奉数十万两银子,这一大笔钱怎么来地?依奴才看,完全就是国家盐政所短少的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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