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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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我的梦-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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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双人盯防,让一个人在我前面,使我不能拿球。另一个原因是他们的中锋迈克尔奥洛沃坎迪。我在5分钟内连续两次用同样的动作晃开他,但他很粗野地对抗我。我不喜欢他一直用一只手在我身后,也不喜欢每次我防守时他都袭击我。如果你让我挑选我最不喜欢和我打球的两个人,第一个是大鲨鱼奥尼尔,而第二个就是奥洛沃坎迪了。

洛杉矶的比赛后,另一个漫长旅途开始了,前16场比赛,10场都是客场。这使我非常疲劳,倒不是训练造成的,而是赛季开始时的长途飞行。我一开始就很疲劳,却总是不能停下来用足够的时间恢复。

如果是在国内,我会有一周的春节休假。那是中国最重大的假期,每年时间都不一样,因为是阴历,但总是在一月或二月。我在NBA的第一年,春节是2月1日。在中国,人们做很多好吃的,给孩子发红包。每个孩子一年就等这一天,我也是,但现在不了。我现在有钱了,所以发红包给别人,而不是收红包。大年夜,大家都来到户外,喊“新年快乐!”然后放鞭炮。春节的每一天意义都不同,比方说初四是灶王爷神的生日,他看得到家里发生的一切,那天自己即使不吃,也要准备很多吃的,给灶王爷上供。初六是财神爷的生日,那天大家也要放鞭炮。

科林派恩(姚明的翻译):春节那天训练结束后,球队给了姚明一个惊喜,庆祝中国新年。我去中国城,买回装饰物,和球队的健身教练兼篮球运作副总裁基思琼斯一起装饰了更衣室。我尽可能多买些人物的肖像装饰画,尽管不懂每个人物的意义。每个象征,每个人物都有特殊的意思。我买的一幅装饰画竟然是用于婚礼的。我还买了一盒中国音乐磁带,结果是广东话的,而大多数中国人是讲普通话的,所以无人能懂,但听起来像新年的音乐。我们找了一些红信封,每个球员都在一个信封里装了2美元给姚明。有个人———不是球员,我忘了是谁———搞错了给了他一个白信封。那太糟了,在中国死了人才用白色的。

更衣室的聚会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太可爱了,除了那个白信封。

十天后,我第一次技术犯规,是在亚特兰大,我被罚了500美元。我失去了控制,西奥拉特利夫整场比赛都让我显得很糟,我觉得对他什么动作都做不出,就想在他头上灌篮只要一次。他拦截了我的投篮,在整个球场占我上风,对我灌篮。我无法反击,就只想灌一次篮。我的整场比赛都很糟,前7次投篮都不中,包括没人碰的灌篮,和拉特利夫拦截的一个钩射。4次罚球3次都不中,没有助攻。

然后,终于做了那个灌篮。

在第三节剩大约一秒钟的时候,我双手对拉特利夫灌篮。我大声叫喊,挥舞拳头,发泄所有的沮丧。我的队友喜欢我的灌篮和庆祝动作,当裁判给我技术犯规时,他们更开心了。莫齐在替补席上,对我挥毛巾。第三节结束,我回替补席,连鲁迪都跟我击掌庆祝。卡蒂诺莫布里说,“你现在象真正的NBA球员了,能做任何事!可以灌篮、得分、阻攻、犯规满离场、传球,甚至技术犯规!”每次比赛前,我却对自己说,不要那样,但进入比赛我就忘了。我常跟拿技术犯规的球员开玩笑,像跟埃迪格里芬说,“你刚损失了500块!”500块对我还是很大的数目。凯文卡托会对我说,“嘿,你得拿个技术犯规,因为我不能再拿了。再拿一个,我就要停赛了。”所以我就拿了一个。

马布里(前休斯顿火箭队前锋):我们大家都很吃惊。一直跟他说灌篮后要兴奋点,但我们都跟他说了好一阵儿了,终于发生了,全队都兴奋得不行。我告诉他,我随时可以拿技术犯规。真的很奇怪,姚明如此不同,背景如此独特,但不管你来自哪里,都能跟他产生共鸣。

尽管我只得9分,6个篮板,输了跟老鹰队的比赛,我仍把它算在我的三场最好比赛中。

那三场是:对圣安东尼奥的第一场;对步行者的第二场,这次对老鹰的第二场。原因是我从比赛中学到东西,再加上那个技术犯规。当比赛粗野时,你也得粗野。如果对方粗野,你可以打得更粗野。

李元伟(篮管中心主任):我并不担心姚明在NBA打球,会形成对中国人来说太具有进攻性的个性。人们能够区分他场外的品行和场上的个性。在某些方面,他的场上个性需要改进。我仍认为他还有潜力,进攻性还能更强些。这点,当然与中国文化有所冲突。俗话说,枪打出头鸟。但毛泽东说过,“野蛮其体魄,文明其精神。”进攻性变得强一些,对姚明有好处,对其他中国球员也是值得效仿的好榜样。在中国联赛中,教练也让球员更具进攻性些、主导全场,但从前他们不是这么教的———以前球员被指导的打法恰恰相反———所以现在进攻性的球员也不多。

我关心的一点是,在发展进攻性的同时,姚明不能失掉了强项,因为那是他制胜的手段。不要为了灌篮和威胁对手而牺牲了投篮的球感和传球。我认为不需要变得更顾及自身。毕竟,这是一种团队比赛,个人的得分数据永远不会比球队输赢重要。助攻和投篮一样重要,这点是不应改变的。他只需更准确地判断什么时候一对一,什么时候传球。

我来到NBA就做好准备对手挑战我,知道人人都想对我灌篮。每次有人对我灌篮,或是晃

开我,就像马布里做的,我就想反击。也许不要双倍反击,但至少要扯平。也许没人记得了,但马布里绊倒我后,斯蒂夫传给我一个好球,我在另一头灌篮了。我想的只有这个———要扯平。有些人诋毁我,但我只把精力放在球赛上,只想对他们灌篮、得分、阻挡他们的投篮。我做了以后什么都不会说,我只看球手对我做了什么,然后我予以回击。我只想让他们知道,如果对我做了什么,他们一定会得到同样的结果。

我第一次跟大鲨鱼奥尼尔对抗的前一周,我们跟丹佛掘金比赛,我只打了11分钟,在抢篮板时膝盖撞到奈尼,他抢到球,对我灌篮。我就对他犯规了。我本可以继续打的,体能教练基思琼斯问我觉得怎么样,我说需要坐一下,要冰块或者热敷膝盖,处理一下。他给了我冰块,去跟鲁迪谈,他们不让我继续打了。我只得了6分,6个篮板,还是比赛的第一节,想继续打。我有机会打一场好比赛。大鲨鱼奥尼尔就要返回赛场了,我需要一场漂亮的比赛。

正文 第七章
第七章种族主义和大鲨鱼奥尼尔(1)

姚氏标准后仰投篮

我知道“nigger(黑鬼)”的意思,我也知道这是个不好的单词。我刚加入火箭队的时候,我的队友认为他们听到我和翻译科林一直都在用这个词。中文有个单词的发音和它很像,但是意思却完全不一样。这个单词的普通话发音其实像“NAY…guh(那个)”,中文的意思是“那”或“那个”。科林甚至有次提醒我:“不要说这个单词。”但是这是我的习惯,就如同人们说英文时,因为边说边想而发出的“呃…呃…呃”一样。每个人如果听到科林或我在说这个单词的时候,都会停下来,尤其是如果我们说了不止一次的时候。他们并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他们只是以为听懂了这个单词。有一次我正在打球,凯托听到了我和科林的谈话,他问科林,“你刚才是不是对姚说……”“不,不是的!”科林回答。

“那很好,”凯托回应道。“不过,如果你们黄种人这样说的话,还不算太坏,但如果是白人这样说,我会和他干一架。”

在加入火箭队以前,我感觉每个黑人球员看上去都一样。可能美国人也是这样看中国人的,认为我们都长得差不多。在CBA我只跟为数不多的黑人外援打过球,到美国参加夏令营那次,我真正说过话常在一起的黑人球员只有泰森钱德勒。同长得不同、生活方式不同的人交流是很重要的。这样,你就可以发现,同种肤色的人们也并非一样的。也许,你会发现他们与你的差异不是那么大。我到巴黎参加耐克夏令营时,有个队友对我非常友好:我英语只会说一点点,但他几乎每天都跟我说话。在那儿最后一天,我对他说,“有一天也许你可以到中国来找我。”他说:“中国?我还以为你是日本人呢!”可能有人会对他的这种错觉感到恼怒,但我没有。他只是不知情。但误解就是这样,产生于没有相互沟通、相互理解的人们之间。

在美国,对于种族和肤色的关注远比在中国要多得多。可能部分原因是我们中国人大都来自相同种族,所以我们从来没有被这个问题困扰。我们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人拥有不同的长相和肤色,我们还和其中一些打过仗。但是如果你聪明的话,就该知道不管在哪个国家以及属于哪种肤色,都有好人和坏人之分。我不会因为你和我是否相像而讨厌你或喜欢你。有时那些和你最相像的人也许是伤害你最深的人,我们的同胞也有过这方面的教训。

不管是由于什么原因,在NBA的第一年里我被问到很多有关这个问题。通常美国亚裔记者提出这些问题的频率,要高于美国白人和黑人记者。这并不让人意外,但是我能够通过他们提问的方式感觉到他们希望我怎样回答,他们希望我的回答和他们想的一样。但那不是我的做法。

这都是因为在芝加哥的测试不久之后,有人问大鲨鱼奥尼尔对和我跟球一事怎么看。在选秀前的一次采访中,他说会用肘撞我的脸。在选秀之后的一次电视采访中,他怪模怪样地模仿中国口音。他说,“告诉姚明,Ching…chong…yang…wah…ah…soh。”

听说,世锦赛的前几个星期,在中国队和美国队打表演赛之前,美国国家队队员也被问到了很多有关我的话题。我知道多到让他们都感到厌烦。我能够理解,因为他们都是很优秀的NBA球员,正在准备争夺世锦赛冠军,而所有的问题却是关于对我这个他们不甚了解、从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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