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意识空间里，已经不止书房一间。隔壁的小隔间里，某个无法逃脱的魂片正安静地沉睡着。或许因为是制作不完善的意外，他对于睡眠总是有很高的要求，能像上次一样一起喝下午茶的时候并不多见。
希望等自己离开，外面那些人能撑得住呢。
德拉科……赫敏……还有斯内普教授……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啊……笔下一顿，哈利似乎困扰地扶额。
果然，太过在意了么……
摇一下桌上的铃，清脆的声响袅袅升起，在寂静的空间里徘徊不定。
呤……呤……
如同最沉默的低语。
许久，什么也没有发生。
少年停下笔，视线滑向空无一物的虚空。淡淡的橙黄色灯光圈出几米温柔。
是了，现在这个空间和以前不同，那个人进不来的。
哈利闭了闭眼，重新埋进手下的工作中。
太习惯……了吗……
这还真是个奢侈的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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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完全进入冬天，古老的校园再一次被茫茫白雪覆盖。这是一个有着独特意义的时期，比如……很适合用来毁尸灭迹……
……
某个不得人心的教授第三次被从黑湖边的厚厚雪堆里挖出来的时候，居然还能用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说出“等……我……抓到……”这样的句子，这让霍格沃茨的小动物们对此种生物的生命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所以”
“我们的尺度再稍大一些”（猫：似乎出现了很奇怪的词……）
“也一定没有问题吧”×2
两个一模一样的红头发青年彼此对望一眼，在对方明亮的瞳孔里看到了完全相同的光芒。
“你们会被开除的。”他们的小妹妹金妮叹了口气。四年级的女孩并不如她的学长学姐（比如赫敏）那样学业繁忙，此时正坐在公共休息室某张舒适的长沙发上翻着一本大部头，“至少在圣诞节前消停点吧，不然我就告诉妈妈。”
“哦～金妮～”
“我们亲爱的小妹妹～”
“我们是如此地爱你～”
“你一定也深深地爱着你善良温柔的哥哥们～”
“所以你一定不会把我们的娱乐告诉妈妈的～”×2
“不会？”挑了挑眉，金妮似有若无地瞥了眼不远处摇摇欲坠的书堆，带着点好笑回看一如既往默契的两位哥哥，“那么，你们打算怎么让我闭嘴？”
“哦！金妮～”双胞胎之一夸张地扶额。
“你被斯莱特林毒蛇带坏了～”另一个抱住脑袋，仿佛真的在哀叹自家妹妹的不复纯良。
“我们可是亲兄妹！”×2
还没等金妮说什么，一叠厚重的羊皮纸飞了过来，准确无误地砸中这两颗一模一样的红脑袋。一时间羊皮纸飞舞着散落一地，为本就混乱不堪的公共休息室作出了新的贡献。
“拿着这些东西！马上！立刻！！滚出公共休息室！！！”从高过半个人的书堆中冒出个乱蓬蓬的脑袋，原本人声鼎沸的公共休息室瞬间被人按了静音般，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格兰芬多的学生们颤巍巍地视线飘向声源处，又立刻转移。
最近格兰芬多女王的恐怖程度又上升了不少啊……
“复活节！之后再让我看到那种愚蠢的生物，你们就给我做好心理准备！！”
“知道了知道了～”双胞胎嬉笑着收拾起羊皮纸，“多亏了你赫敏，我们的产品又能改进了。”边说着边迅速跑掉了。
“啊～真可怜～”毫无诚意地说了句，金妮继续将视线回到书上。
不过连原本最守规矩的赫敏都在百忙之中折腾乌姆里奇了，那个新来的魔法部官员还真是……
记得前几天夜游的时候，她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不巧听见了赫敏的声音。对方的倒是听不清，只确定是个男生。那个不知名的男学生似乎说了什么，赫敏不由自主笑了笑，但立刻就止住，说了句“要是他在就好了……”过了一会儿，那个男生又低低说了句什么，接着就再无声息。
金妮知道赫敏说的那个“他”是谁。自己也曾经憧憬过这个优秀的男孩。在真正见到的时候，一开始却因他表面无声无息的样子而不敢接近。至于现在……
摇摇头。现在……他已经半个学期没有来了啊……不知道……在哪里……
居然能躲到凤凰社和食死徒都找不到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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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动作避过一道暗紫色的光，哈利抬手，向着不同的三个方向快速甩出几道咒语，顺势掩藏到一根柱子后面。
意识空间里可以随着主人任意改造，现在他们所处的空间，是少年以斯莱特林密室模拟出来的，很适合实战演练。
意料之中没有听到对手被击中的声音，哈利深吸一口气，却迟迟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攻击。
“怎么了？”确保防御，他走出藏身的地方，看着不远处抱着手臂靠在柱子上的另一个少年，也是他现在的对手。
黑发红眼的少年一手把玩着魔杖，状似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为什么……”要说的话只起了个头，就停在那里。
为什么？哈利迷茫地眨了下眼。为什么不放他出去？为什么跟他在这里训练？为什么帮他寻找魂片？还是……为什么和他对战只用西方惯用的魔法？
“只用英国巫师的魔法，你不可能赢我。”他淡淡地陈述着，目光却未离开绿眼少年半分。
“啊，我知道。”毕竟年龄和阅历的差距摆在那里，就算自己掌握得再多，也比不上即使灵魂残缺依然多活了几十年的二代魔王，“只是……”
只是，不想失去唯一的优势。仅此而已。
似乎明白男孩在犹豫什么，红眼睛的英俊少年缓缓勾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会后悔的，哈利·波特。”
战局再开。各色的光芒飞舞着撞到墙上又几度折回，给原本的两人对战增添了许多难度。光时要注意躲避各种反弹乱飞的咒语和保持自己的攻击速度已是不易。哈利表情淡然地维系着自己的节奏，额上析出的点点汗水却出卖了他。
对方应该也不轻松吧。熟悉自己力量的男孩想着，忽略了某人从对战再次开始时就仿佛谋划着什么的行动。直到自己所站的位置上出现明亮的五芒星图案，哈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动和魔力又被某人暂时封禁了。
是的，又……过去也有落入魔法阵的圈套而无法行动自如的状况，只是耗费魔力下维持在自己身上的防御并不那么容易破解，普通的魔法阵也很轻易就能解决，哈利也就没怎么重视。通常情况下，这种封禁最多持续半小时，而在这期间，全身的防御会自行开启，阻挡内部和外部任何魔法的侵袭。
松开手，魔杖垂直落到地上。
“你赢了。”哈利说着垂下眼睛，静静等着身下的魔法阵失效。在这里死掉对方也会消失，所以不用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红眼睛的少年收起魔杖，一步步走向被笼罩在冰蓝色光芒中动弹不得的男孩子。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他站到男孩面前，一手搭在那头凌乱的头发上，微微的身高差距让他感到非常满意，“不过，看着预言中可能会打败我的人毫无反抗之力站在面前，却又不能直接杀掉，这感觉还真是……微妙地让人挫败呢。”
哈利没有回应。少年知道他正在反省刚才的对战中自己可以改进的地方。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些烦躁。
“你知道那个预言，哈利。”魂片伏地魔将放在男孩头顶的手移到颈处，加了点力抬起他的头，注视着那一如既往没有表情的脸。
男孩非常顺从地任由他的手放在自己致命的部位，连眼神也没有移动半分。过了一会儿，他才轻轻说道：“你相信吗。”
“啊，有一点。”低笑出声，他想，自己毕竟还是黑魔王，“我只是发现，曾经的自己思想过于狭隘了。”
哈利抬眼，望进近在咫尺的妖冶的鲜红里。他似乎有些明白眼前这个人的想法，又似乎完全不懂。
还来不及想明白，眼前那张英俊异常的脸就不断放大放大，最终，全部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那抹温润的触感上。
哈利微微睁大了眼，在下一刻却闭上，将开始偏暗的碧绿色瞳孔挡在眼睑之下。仍然无法行动的他被整个嵌入某人怀里，从未被他人触碰过的唇被轻易打开。对方的舌头灵巧地滑过牙齿，卷上自己的舌。
没有反抗，亦没有迎合。此时的男孩如同精致的人偶娃娃，对于就这样丢掉初吻没有给出任何想得到或想不到的反应。
果然……有时候恨不得直接杀掉算了。终于松口的魂片同学看着那一成不变的表情，感到有些胃疼。
“换个角度仔细想想，所谓的‘一个必须打败另一个’，并不一定指在魔法决斗中分出胜负。有很多种方法完全打败一个人，而曾经的我将自己局限在了最无聊的一种方法上。至于‘两个人不能同时活着’……是指着你和伏地魔说的吧。那么只要我恢复成为汤姆·里德尔，预言也就不再成立了。”
强词夺理。哈利深刻反省着自己是不是对某位魔王做了什么特别糟糕的事。
“这么理解之后，我想到了一个新的玩法。”嘴角弧度加深，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对方心里变成某些不知名的糟糕生物的魂片君松开一直握着男孩下颚的手，修长的苍白手指点上他的心口，“我记得有人曾说过，‘先爱上的人就输了’。虽然不过是老掉牙的故事……那么，敢不敢赌赌看，伟大的‘救世主’？”
脚下的魔法阵不知什么时候渐渐消失，现在只剩下暗淡的残影。哈利抬手整理好先前对战时变得凌乱的长袍，默不作声地转身走向门口，拿起挂在那里的外套。
“会提出这种赌约，你就已经输了。”
清浅的声音带着变声期过后逐渐成熟起来的独特韵味扩散到房间里。外表终于长到十五岁左右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