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好，跟我来。”贺萱大步走出房间。
她一边走一边提醒，道：“秘境的外面，有很多雪宗的武者，不过他们都认识我。等到了那儿的时候，我就说你是宗主夫人的朋友。”
…………
林枫就跟着贺萱走了好一会儿，才到达雪宗的最北面。
由于有贺萱同行，所以这一路还算平静。
“就是这儿了。”贺萱指着面前的一片空旷，道。
林枫虽然没有看到任何事物，不过并未惊奇。
“外面是一层幻术结界，我们直接穿过去。”贺萱心中难免忐忑，只能默默祈祷，小柳的母亲也会站在林枫这边。
毕竟，她可是宗主的夫人，在宗门内的话语权比贺萱大得多。
小柳的母亲，本名柳凝霜。据说韩小柳刚出生的时候，许多人都说这孩子直接就是照着母亲的模子刻下来的，所以才得名“小柳。”
贺萱乃是雪宗内的武圣高手，自然懂得如何穿过秘境外面的幻术防护。
她双手对着虚空轻轻划了几下，空气中就浮现了一个缺口。
在林枫眼里，这层幻术结界，比狐妖族外面的结界差了许多，不过也足够初步隐藏秘境的位置，一般人是找不到也进不来的。
这层结界的作用，就像是一个院子的院墙。
进入最外层的结界之后，才是大量的雪宗的守卫武者。再往后，还有各种阵法封锁着秘境。
也就是说，林枫和贺萱已经来到了秘境和幻术结界之间的隔离地带。
这儿，也是小柳母亲待着的地方……
林枫刚跟着贺萱进来，就感受到无数敏感的目光投了过来。空气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很是紧张。
显然，其中的雪宗守卫都发现了林枫这个外人的到来。
贺萱神色一凝，扫过周围昏暗的空间，向暗处的守卫们传达了一个信息：这人是我带来的，不要担心。
紧接着，林枫就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少了许多。
“不愧是雪宗，就算出现衰退之势，单是这种隐藏的守卫，都令我感到压力巨大。”林枫心中默默道。
他的修为，已是一武圣，饶是如此，深陷众多静音守卫的包围中，他也觉得如果对方发难，自己很难逃脱。
“凝霜就在前面。”贺萱同样不确定柳凝霜接下来的反应，只能稳住心神，给林枫指了指路。
少顷，贺萱就带着林枫进入了一个密室。
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道翩翩身影，出现在林枫的视线中。
林枫的心神，一阵恍惚。
好像，真的是太像了。
他知道，眼前正背对着自己的女人，正是小柳的母亲，柳凝霜。
拒林枫还未看到柳凝霜的正脸，可仅凭她的背影身形，都觉得她和小柳的外表乃至气质都有五六分想象。
这女人年轻时候也必然是个绝代佳人，纵然已至中年，风然风姿不减。
也难怪，小柳可以生的如此出尘脱俗。
有这样的母亲，想生得不好看都难。
“凝霜。”贺萱轻声唤道。
柳凝霜侧身坐在一个石凳上，听到贺萱的声音后，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道：“贺萱，你来了啊……”
林枫能够感受的出来，此刻柳凝霜的声音中没有一点儿精神，显然心情是十分低落。
柳凝霜的修为，比贺萱还要高不少。以她的能力，早在林枫刚进来的时候就觉察到了。
只不过，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提起过。
似乎，女儿的状况，给了她太大的压力，以至于她根本无暇顾及别的事情。
“凝霜，小柳她现在怎么样了？”贺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介绍林枫，于是问道。
柳凝霜轻轻叹了一口气：“还在里面，她暂时不太想与外界联系。不过，以她的性子，最后一定会出来成婚的。可是，越是如此，我越是感到对不起她。”
贺萱也是为母之人，也大概能理解柳凝霜的心情。
这种为了宗门而不得不亲手葬送女儿幸福的事情，着实难以让人接受，可却又不得不做。
“贺萱，你带来了谁？是来参与婚宴的客人吗，为什么把他带来这里。”终于，柳凝霜开口问道。
她的心里也很好奇，贺萱因何会带个外人进来。
不等贺萱回答，林枫就上前一步，对着柳凝霜微微行礼，不卑不亢地道：“晚辈林枫。”
话音一落，林枫明显看到柳凝霜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林枫？”柳凝霜猛然回过神来，死死看着林枫。
雪宗里的一般人或许不知道林枫这个名字代表什么，可是柳凝霜却清楚得很。
她和贺萱关系很好，而贺萱又在漠水城暗中保护了小柳十多年，当然清楚林枫和小柳之间的感情。所以，柳凝霜也能从贺萱的口中得知，小柳口中所说的心上人，正是林枫。
“伯母，久违了。”林枫微微一笑，神色间没有丝毫不安或是焦躁的样子。
柳凝霜的眼神一寒冷，旋即右手对着林枫一扫，衣袖飘起，扇起一阵狂猛的冰晶碎屑，朝着林枫洒了过去。
如同无数细小的索命暗器，将林枫完全围拢。
这一切，只是转瞬间发生的事情，就连林枫，也是始料不及。
不过，没料到归没料到，林枫自打进入这里，就从未放松过警惕。所以在柳凝霜刚有动作的时候，他的经脉中，已然被磅礴的灵力充斥。
扑腾——
封闭的密室中，一股耀眼的紫红之光迸发出来，林枫的浑身上下，涌现出实质化的火焰，如同火龙附身，气势惊人。
嗤嗤——
冰屑还在半空的时候，未曾触及林枫分毫，就瞬间蒸发，化为无数水汽，刹那间化为虚无。
柳凝霜缓缓放下右手，目光始终不离林枫一刻。
第681章谈话
“你就是林枫？”一招交锋之后，柳凝霜眉头紧皱，再次询问。
“没错，如假包换。”林枫也再次重复，生怕柳凝霜不知道一样。
柳凝霜身上波动的气息平复下来，再度变成了一个表面上人畜无害的中年女子。好像刚才对林枫发起进攻的不是她一样。
林枫迎上柳凝霜的目光，丝毫未曾露出怯弱之色。
“一武圣，的确非常难得。”柳凝霜再次开口。
她的修为，比林枫高了不少，刚才的那一招过后，自然能试探出林枫的底细。
其实，她刚才之所以突然对林枫发起攻击，而且这次攻击丝毫不弱。若非林枫已是武圣，必定会被冰屑碾为虚无，从世上消失。
柳凝霜觉得，如果林枫是个弱者，根本没有活着的必要。
若是能接下这招，也许还有理由可以暂时留下他。
…………
贺萱被夹在二人中间，只觉得十分尴尬。不过她的心弦也稍微松了一点，因为至少目前柳凝霜没有做出过激的反应。
她最害怕的就是，林枫刚出先，柳凝霜就直接让外面的所有守卫动手，将林枫擒拿。
可以说，林枫算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拒小柳如今的悲剧并不是林枫造成的，但毕竟是直接因为林枫，假若没有林枫，小柳说不定也不会对澹台羽如此抗拒，搞不好还会和高高兴兴地和澹台羽成亲呢。
就算不是与澹台羽十分两情相悦，至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痛苦。
柳凝霜，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当她第一眼见到林枫的时候，就对林枫产生一种强烈的不满之情。就像是在替女儿痛心——凭啥就对这个臭小子念念不忘？
“你来这里干什么？”柳凝霜的语气中，并没有任何善意，问道。
早在小柳说“他一定会来”的时候。柳凝霜感到嗤之以鼻，拒她心疼自己的女儿，但是现实就是现实，一个草根出身的少年，怎么可能逆转两大宗门的婚事？
然而，林枫今天竟然真的来了。
这一点，让柳凝霜感到意外的同时，也触动了她心中柔软的一面。
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上，她觉得林枫这样做已经很好了。
不过，这并不能改变她的怨念。
倘若她是个脾气暴躁之人，哪会和林枫说话？直接一巴掌拍死林枫，让小柳断了念想。一个人拍不死，就把雪宗和广冰宗的人叫上一起动手……
林枫微微一笑，道：“伯母，我这次来的目的，你应该知道的。”
“哦？”柳凝霜收起脸上的压抑，饶有兴地道，“莫非，是打算带着小柳私奔？我真是好奇，你的修为虽然不错，可是样貌也一般，小柳为什么偏偏对你死心塌地呢？”
林枫尴尬一笑，道：“其实伯母现在看到的我是经过易容的……”
柳凝霜白了林枫一眼，冷笑道：“还真在乎。”
“伯母。”林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不想说多余的话，开门见山地道，“我现在冒险来见你，而你没有立刻叫人抓我，这一点，真的谢谢你。”
柳凝霜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不知为何，当她见到林枫始终泰然自信的样子时，她心中竟然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难道，这个林枫真的像小柳说得那样，有逆天之力？
怎么可能，只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孩子，能达到武圣都已经算是奇迹了，还能奢求什么。
可是，到底是什么给了他这般自信，到底又是什么让他敢深入这种龙潭虎穴？
“伯母，我想先问你。”林枫沉声道，“现在，你是以雪宗宗主夫人的身份在和我讲话，还是以小柳母亲的身份和我讲话？”
这个问题，让柳凝霜当即一愣。
林枫提出的两个选项所表明的含义很明显，如果是前者，他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和“宗主夫人”讲话的必要了。如果是后者，他很乐意和一个母亲谈论一下小柳的事情。
柳凝霜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她才意味深长地道：“我现在，是一个母亲……”
纵然柳凝霜要考虑宗门存亡，纵然她坚信广冰宗的强大无人可以撼动，纵然她从未觉得一个草根少年可以逆改命运……可是，她此刻更想放下包袱，单纯地只做一个母亲。
她不介意小柳嫁给谁，却不愿意小柳今后活在不幸之中。
为此，她终于还是自私一次。打算把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一次，拒这种希望渺茫到几乎没有。
一旁的贺萱，听到柳凝霜口中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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