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死去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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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我死去的家-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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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糟糕”
“没关系,伤口不是很深”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医药箱”沙也加说。
“医药箱?”
“在厨房有,我刚刚看到的”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沙也加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只茶色的小箱子,侧面画有一个红十字标志。
“这个放在厨房?”我问。
“是啊,碗柜最下方那扇门里的”
医药箱里有头痛药、胃肠药、涂抹药膏大致都有,几乎所有的药品都没有拆过封的痕迹。
“有创可贴呢”说着她从里面拿出一只细长的盒子,是一支管状的软膏,也没有用过的样子。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药品,我不太想用”
“生产日期刚好是十年前”沙也加看了看盒子边上,说道。
“那就算了”
“嗯,那我就帮你包扎一下吧”
她用未开过封的纱布按住伤口,缠上了绷带,缠的手法非常熟练。我这么夸了她之后,她把绷带放回箱子后回答,“我习惯给美晴包扎了”
“美晴经常受伤吗”
“嗯,是我弄伤的”
听她一说,我无语了,真怪自己多嘴。
她做了个鬼脸,耸了耸肩。
“我自己把她弄伤,再自己帮她治疗,像傻瓜一样吧?”
我没有说话,摸了摸她给我包好的绷带,试图想找些别的话题,朝医药箱里看了看。
我发现盖子的反面缝着一个口袋,好像是用来放病历卡一类东西的。我伸手从里面取出一张小卡片,既不是病历卡也不是投保单。
这张纸上写着‘家庭健康卡’几个字样,还有经常看病医生的联系方式以及家庭里每个人的常备药品。这一栏上都没有内容,只写了名字。
上面并排写着:御厨启一郎、藤子、佑介几个名字。藤子似乎是佑介的妈妈,也就是沙也加称之为‘老奶奶’的女性。
在血型这一栏上面,只有启一郎写着:O型
“他父亲是O型?”说着,我把卡片递给了沙也加。
“O型?”不知为何她的表情有些阴沉,看了一会儿后,小声嘟囔,“真奇怪啊”
“怎么了?”我问。
“佑介的日记上写了自己的血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说着她拎起手电筒走出了房间,我连忙跟在她的后面。
来到卧室后,她从桌上拿起日记本,哗啦哗啦的翻起来,表情一下严肃起来。
“有了,你看这篇”她把日记本给我看。
这里是刚刚无意中飞快扫过的地方,写的内容是佑介在学校里接受了体检。
“五月十九日 晴 今天是体检的日子。我长高了一点,真开心,但是体重却没怎么变,真是不可思议。检查完身体后又验了血,查了血型。一共分为A、B、AB、O四种血型,其他还有Rh阴性和阳性,据说一千个人里面只有一个是阴性的。我的血型是AB性,Rh呈阳性。近藤有一本通过血型看性格的书,不过完全不准。回家之后我问了妈妈的血型,她说不知道,好像以前的人都不查血型的。本来也想问问爸爸的,但他今天因为工作不回家”
我看了眼沙也加,“佑介是AB型啊?”
她默默点点头。
“这样啊,果然很奇怪”我说,“如果父亲是O型的话,不管母亲是何种血型,孩子绝对不可能是AB型的”


5
“喂,车钥匙能借我一下吗?”沙也加冷不防说道。我脑中正思索着新冒出来的谜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钥匙?没问题”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你要干什么?”
她做了个搞怪表情,借过了钥匙。“想去散散步”
“散步?这个时间?”
“马上就回来”
“你怎么一会儿要去散步,这里还什么都没”说到这里我立刻反应过来,真恨自己的迟钝,表情扭曲着。“我知道了,我也要去,一个人去很危险呢”
“没关系”
“我也想去,难不成你让我忍着?”
沙也加苦笑了一下,把车钥匙又还给了我。
“还是血型的事”我们坐到车上开了一会儿后,沙也加开口了,“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如果两边的血型都没有验错的话”汽车轮胎似乎要陷入泥泞的地面里,我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说道,“那么佑介就不是启一郎的孩子了”
“果然”她似乎正憋着一股气,过了会儿又慢慢吐了出来。“也就是说,佑介是养子?”
“不是,我觉得不可能。那封信上不是还提到了佑介的出生吗?说‘生了个男孩儿,太好了’”
“啊,对哦,那既不是养子,又不是御厨老先生的亲生子的话”沙也加似乎有些犹豫,没有说下去,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那么有可能就是母亲、也就是藤子夫人跟别的男人所生的孩子”
“难以置信,从日记上来看完全没有这种苗头呢,只有这种可能了吗?”
“不,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也很低”
“为什么”
“佑介验血的那天,到家之后肯定跟母亲说了自己的血型了吧。如果他是母亲和别的男人所生的话,听到儿子的血型是AB型应该很紧张才对。然而在这篇日记里完全察觉不出来”
“说的也是,也就是说御厨老先生知道佑介不是自己的孩子,却依然很疼爱他”沙也加捂着脸,“不行了,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总之还必须得出现一个人,就是佑介的亲生父亲”
车开到了水泥路上,虽然雨暂停了一会儿,但雨刷还是不能停下来。路上连街灯也没有,而且还异常蜿蜒曲折,所以前方视野出奇的差。但时间刚好碰得巧,反向路上完全没有车开过来。看了一眼车上的电子时钟,现在已经接近午夜两点了。
我把车停在了松原湖的停车场里,在湖畔的公共厕所里解了手。在破裂的坐便器里一边排着小便,一边心里反省着,我到底在干什么呀,光做这些怎么来解决沙也加的烦恼呢?
从厕所出来,我走到了湖边,尽管雨点小了很多,但水面上仍旧泛着无数的波纹。而在一湖之隔的对岸是郁郁葱葱的森林,森林前方有一团薄雾正缓缓的朝这边移动着。
“好像像恶魔住的地方一样呢”不知什么时候沙也加走到了我边上。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夜晚的湖泊呢”
“虽然很可怕,但总觉得氛围不太一样,好像时间停滞了一般”沙也加看似把脸转向了我这边,我也回头看着她,目光交汇后,她先移开了视线。
“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啊”她说。
“没这回事,偶尔做些刺激的探险也不错”
“坦白说,我对这次的事情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觉得到这种地方来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但说到这里说不定就会恢复记忆的也是你啊”
“说实话,这只是自我安慰罢了。想对自己说,我也是付出了努力的,留下一些实际成果。其实也就是想要一张免罪符而已。只不过——”话说到一半她停住了,然后面向着湖的方向继续道,“如果不是和你一起的话,我是不会来的,多半是”
听到她带些告白语气的话,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承认心里有些暗自窃喜,但也不可否认,有另一个试图按捺这种情绪的自我在作祟。
“我在来之前,曾经想过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我们俩之间。说实话,就算发生了我也不会介意的。我还妄想着一旦发生了,说不定可以把痛苦的现实给忘却。但你却无动于衷,纯粹只是在为我解决着难题。还是说,接下来你会有所行动?”
“不会”我矢口否认,“我在来之前就下了决心,绝对不可以发生这种事情”
“果然没错”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和那个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当时你说的是,做爱这种事情完全不代表什么”
“立场不一样了啊”
“也是啊,我已经成为别人妻子了”戏谑地说完后,沙也加用鞋尖蹭了蹭潮湿的地面。
“那件事之后,你没有恨过我吧?”
“哪件事?”
“就是我单方面提出要分手的话之后”
“啊有些年头了啊”
“要是你现在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不,也没关系”我双手插进口袋,右手碰到了之前买的开车时用来醒脑的口香糖。递给她一根,她说不要,摇了摇头,于是我也就没往嘴里放。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啊”我把口香糖放回口袋,说道,“我们约好不相互束缚的,所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当时我的确有些震惊,而且感到不可思议。明明之前还没有任何迹象,却突然就说有了喜欢的人要分手”
“是啊”沙也加朝湖泊的方向走了几步,两手在身后握着然后一下子转了过来,“坦白说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有了其他喜欢的人才和你分手的?其实正相反,要和你分手在先,然后我才找了一个替代你的人”
“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呢?”
“虽然用言语不太能表达,说得通俗点,就是这场梦到了该醒的时候了”
“完全不通俗啊”我苦笑着,“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那时候我们两人的对话吗?虽然内容很多,但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把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否定了。周围的人都是傻子,每个人都不可信,他们根本不知道事物的本质——我们经常会这么说吧”
“记得,的确如此”
安提克的咖啡店,咖啡和MILD…SEVEN,便宜但很小的酒吧。啤酒和炸土豆片——
“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但有时候突然会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把周围的一切全部否定,光我们两人活下去这种事情,绝对做不到。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人都要完蛋。已经不是小孩了,也该醒一醒了,我就是这么告诫自己的”
“也就是说”我说,“你改走现实路线了啊”
“也能这么说吧”
“对于展望将来这方面,以前我确实有点过于乐观了。你想找个稳重一点的人的心情我完全理解”
“不光如此,我该怎么说呢”沙也加神情有点为难,“我觉得我们俩人都在利用对方”
“不错”我点头,“的确有点这种意思”
“你理解我了?”
“似乎是,不过这事儿已经过去了”
“是啊,已经过去了呢”她舔舔嘴唇,“不过再让我说一句,你不觉得那时候的我们有点像吗?不对,简直太像了。我看到你就仿佛看到了镜子里倒映出的自己一样,时间长了就会很难受”
“嗯”我回忆着那时候的一幕幕,踢开了脚下的泥土。回忆起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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