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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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张狂-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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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袁隗突然住嘴不提。他瞪了一眼袁绍,犹有余怒的呵斥道:
    “还不去发动西园军,围攻宫城。尽诛宦官呢!还在这里等着别人揭穿你吗?”
    得到了袁隗的明确指示,袁绍并不立刻行动,而是深施了一礼,恭谨的问道:
    “那叔父现在意欲何往?”
    “意欲何往?”
    袁隗眯起眼睛,冷冷的说道:
    “去尚书台,找卢子干!”
    卢子干,大名卢植,是刘备和公孙瓒等人的老师。他曾经在中平元年【184年】黄巾之乱时。被朝廷拜为北中郎将,统兵征讨冀州黄巾军张角部。后来。由于宦官左丰在汉灵帝刘宏面前进献谗言,卢植被下狱押解回京。
    幸好皇甫嵩在剿灭冀州黄巾以后,上表为卢植请功,卢植这才得脱牢狱之灾,并在汝南袁氏的暗中相助下,一举翻身成为尚书令。
    从秩比二千石的北中郎将到秩千石的尚书令。表面上看,卢植的官位下降了不少。其实,单以在朝政中的作用来比较,二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尚书本是九卿之一的“少府”管理的机构之一,与尚方同列。自汉成帝时。开始朝着皇帝直辖办公机构演化。到了汉光武帝刘秀时期,他鉴于西汉末年大权旁落于贵戚大臣,所以竭力把权力集中于君主,凡机密之事全部交给尚书,以此制约三公。
    虽然尚书令不过是秩千石的禄位,却是位卑权重的典型。尚书令领导的尚书台,是中朝最重要的机构。尚书台权力极重,既出诏令,又出政令;朝臣选举,由尚书台主管;还拥有纠察、举劾、典案百官之权;参预国家重大政事的谋议、决策,对朝政有着重大影响。
    卢植能够在这个要紧的位置上一干四、五年,其才干是毋庸置疑的。更兼此人性情刚直,却又在上次被宦官诬陷下狱以后,学到了基本的自保技巧,做事有原则却不过火。
    如此一来,凭借着卢植自身在朝野中的巨大声望,无论是宦官当政,还是大将军当政,都对此人甚为倚重。
    当天,卢植正像往常一样,按时到达尚书台,处理天下的各种繁杂事务。
    话说尚书台虽然选址在皇宫中,毕竟不能像宦官那样,在宫中可以避嫌。所以,尚书台所在的位置,就显得比较偏远,紧靠着一座宫门旁的墙根。
    这个位置,既有利于与外朝联系,接收大汉各地的奏折、上表,又可以最好的避免瓜田李下之嫌。唯一的不利之处,就是此处地势低卑,夏天酷热,冬天严寒,办公条件算不上舒适。
    卢植接连处理了一个时辰的朝中公事,感到手腕有些发麻,正准备休息一下,吃些寒瓜【西瓜别称】解解暑。这时,从宫中突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面对两位不速之客,卢植虽然身为尚书令,也不可不客客气气的。这两位来客,却是十常侍中的张让和段珪。他们手持诏令,急匆匆的找到卢植,开口就是催促:
    “卢尚书,这是天子诏令,赶快起草诏书,咱们被天子催的急呢!”
    “是啊,请起草!”
    张让和段珪一边说着催促的话,一边亲自动手,一个为卢植磨墨,一个为卢植铺纸。这份殷勤的架势,让平时与两人打过不少交道的卢植,感觉很不对劲。
    不过,起草天子诏令,让天子的意图变成朝廷的正式公文,本来就是尚书的分内工作。卢植狐疑的接过张让手中的诏令,仔细一看,立刻就看出了不对劲。
    这份诏令,居然是任命故太尉樊陵为司隶校尉,少府许相为河南尹!
    樊陵表字德云,是大汉安帝、顺帝时期的《易》学大师、著名隐士樊英先生之孙。与先祖樊英不同,樊陵却颇为热衷于仕途,先后担任过“京兆尹”、“永乐少府”等高官,皆有政绩。
    特别是担任京兆尹期间,樊陵在京兆阳陵县修建了泾河渠,惠及数万当地百姓,也让士人们多有赞誉。这条渠被后人称为“樊公渠”。名士蔡邕在看到这个工程后,写下了《樊惠渠歌》,以示欣赏。
    当然,樊陵后来干了一件事情,让他在士人中的声誉下降了不少。那就是:从天子刘宏和宦官的手里花钱买官,代替了曹操父亲曹嵩担任了太尉一职。只可惜,这个花费一千万钱买来的官儿,仅仅当了一个月,便因为天灾而被罢免。
    许相的出身更是不凡,乃是汝南平舆许氏一族。祖父许敬,父亲许训,还有他自己,都担任过“三公”。因“月旦评”而驰名的许劭、许靖兄弟,也是许相的同族。
    不过,许相和他父亲,都是以“谄事宦官”以得以成为“三公”,并且封侯的,在士人中的风评甚差。就连同族的许劭等人,也由于许相在政治上紧密的依靠在宦官一方,半公开的对其表示不屑。
    樊陵、许相二人,是朝臣中态度比较倾向于宦官一方的。当前的司隶校尉是袁绍,河南尹是王允,都是对宦官持敌视态度的。如果袁绍和王允的位置上,被成功撤换成樊陵、许相二人,那当今朝廷几方势力的实力对比,将立即发生巨大的变更!
    对于如此重大的人事变更,尚书令卢植自然要仔细查探,确定意思无误,的确是天子的诏令,才敢于动笔写成诏书。不管一旁的张让、段珪二人如何催促,卢植依然仔仔细细的将诏令看了一遍,连一个字都没有漏过。
    “这份诏书,不能写。”
    看完诏令,卢植一抬手,将这块诏板递回张让的手中,幽幽的回应了一句。
    “什么?”
    “卢植,你好大的胆子!你敢抗旨吗?”
    张让和段珪的反应,全在卢植意料之中。听到两人的威胁,卢植一本正经的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对两人说道:
    “张常侍,段常侍,二位也是宫里的老人了。难道二位不知道,由于天子年幼,现在是由大将军暂理朝政吗?天子但有诏令,若无大将军副署,皆为乱命。二位常侍且找找这块诏板上,哪里是大将军的副署?”
    卢植这番话,显然是有礼有节。
    本来嘛,大将军就有“录尚书台”的职能,称得上是尚书台的直接上司。而且何太后在月前也明确下诏,宣布大将军有临时“监国”的权力。
    如今在大将军未曾表态的情形下,就凭两个过了气的宦官,也想要让天子诏令通过?
    那朝廷的法度,岂不是形同虚设了?
    张让、段珪二人都是政坛的老手,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些事情。只不过当前的局势紧急,两人一时紧张,把这回事给忘了。下意识间,他们还是按照汉灵帝在世时的老规矩来办事。那时候,只要有灵帝的诏令,谁还管大将军是谁?
    这一刻,两位曾经权倾朝野的中常侍,表情完全可以用“气急败坏”四个字来形容!(未完待续。。)



第53节 常侍非束手
    “大将军?大将军还能副署吗?他都已经死了!!”
    段珪性子有些急躁,被卢植一提到大将军何进,心中的那些新仇旧怨就按捺不住。这个死屠夫,居然被敌人潜伏到身边还不知道!他自己死了不打紧,还要坑着大家一起死,恶不恶心?!
    “什么?你说什么?”
    卢植的脸上,露出极度愕然的表情。大将军若是身死,可是足以引发整个朝廷重新洗牌的大消息!即使养气功夫修炼到大儒境界的卢植,乍一听到这个重磅消息,也不能掩饰自己心中的惊讶。
    “阿珪!”
    张让愤怒的斥责着段珪。段珪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让事情变得不可把握,乖乖的退到张让身后,就像是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张让转过脸来,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可是在得知了部分真相的卢植眼中,这副笑脸,这么看都像是假的。
    “卢尚书,事情是这样”
    “张常侍,你先告诉本官,大将军死于何人之手?”
    卢植不理会张让的掩饰,单刀直入的问道。张让见到卢植脸上坚定的态度,长叹一声,知道大将军的死,已经瞒不过去了。
    朝中的官吏,有哪个不知道,当前与大将军争夺权柄最起劲的,就是十常侍一伙人?卢植这声问法,已经隐隐的将杀害大将军的凶手,默认为十常侍一伙。却见卢植一边发问,一边身形暴退三步,一转手,居然从一张大柜子里,抽出了一支长戟和一面盾牌!
    卢植虽然是当世大儒,却绝非文弱书生。单看他能够教出勇武过人的公孙瓒和刘备。就可以确认卢植的武技必然不凡。
    大汉宫掖之中,是不能随便操兵持戈的。卢植这些武器,还是一个负责守卫尚书台的郎官用作备用的。盾戟在手,卢植两眼一瞪,立刻流露出一派杀伐果断的大将气概,使张让和段珪二人心中猛然一惊!
    “卢尚书。别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很显然,张让的话语没有发挥任何效果。卢植手持盾戟,口中厉声大喝道:
    “快说,大将军到底死于何人之手!”
    “卢尚书,你这个样子,咱说了,你会相信否?”
    “你若说是你等谋害了大将军,吾当然相信了!”
    话语说到这个份上,张让也没了脾气。很显然。卢植的思路是正常的。若不是亲眼所见,就连张让都会以为,何进的死,是某一位中常侍暗中布置的。
    “卢尚书,事情不是你想的样子。稍安勿躁,咱这就去请一位能被你信得过的贵人,来解释大将军之死。”
    张让说罢,对后面的段珪一使眼色。段珪会意,提着常服一溜小跑的冲了出去。此刻。整个尚书台都变得默无声息。有识趣的小吏,听到“大将军身死”这样的大事件,早已悄悄的开起溜来。其余人等,一见到有人带头,立刻有学有样的四面散去。
    毕竟,这种血淋淋的朝中大事。哥们这样的几百石小吏参活不起,是不是?
    每个人的命都只有一条。只要能保住这条小命,这次朝廷的大动荡过后,说不定就能捡到些空出来的位置,将自己的官俸升上一级。是不是?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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