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中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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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中取胜-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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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你皮包。”我说。“皮包是你偷的。我知道你是侦探。我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却不要我知道。我知道你在利用我使案子走上你喜欢的路上去。也许为了破案。你以前很诚恳,今天整个下午你在骗我,我不喜欢。” 
  我扬起一侧眉毛,“骗你?”我问。 
  “是的、骗我,”她说:“我甚至可以确定你没有去地检处。我认为你只在公寓四周游荡。” 
  “怎么会这样想的?” 
  “你对我说你超速。”她说。“但是你发动车子的时候引擎是冰冷的。你一定得用阻风器。又花了不少时间才发动起来。我也知道你没有去见颜先生。、为什么我知道,你知道吗?就在你回来之前5 分钟,颜先生有打电话给我。他问我能不能今天晚上10点到他办公室去见他。他告诉我圣卡洛塔有些警官会到他办公室来,他要我看些照片。他没有提起你去过那里,也没有提起你编造出来的这些彻底谎言。” 
  “这些都无所谓,我邓丽恩算是相信过你。你给我信心,我照你的方法去玩。你偷我皮包,太过份了。你在这里时皮包也在这里,你一走,皮包就不见了,还要我说吗?” 
  我一下坐在椅子里开始大笑。 
  在她眼中有恨意。 
  “这有什么好笑,根本不是好玩的事。”她说。 
  我说:“请你听着,丽思。我希望你再帮我一次忙。” 
  “我已经帮你太多忙了。”她说。 
  “这我知道。这件事你会更难完成,但我希望你帮忙。” 
  “什么?”她问。 
  “相信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她说:“你是大都市侦探,你懂得比我多。你一定以为乡下人闭塞,容易骗。要我相信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除非我是白痴。” 
  “假如你相信我,”我说:“出了任何差错,我负一切刑责。假如你说知道我在说谎,你就自己把头套进去。你懂了吗?” 
  她脸上的恨意消失。有些犹豫。“你到底牵涉进去有多深?”她问。 
  我看着她双眼说:“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她想了一想说:“好吧,不过这样使我看来菜得很。就假如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出去吃饭。我没钱怎么办?” 
  我拿出皮夹把白莎的钱拿了一些给她。 
  “衣服没有换的。”她说。 
  我说:“你去买,以后1、2天要的。还有邓小姐,当我和地检官在讨论的时候;地检官说今后的1、2天要是你看报纸的话,对你是不太好的。” 
  “为什么?”她问。 
  “这个么——他说今后1、2天报纸上会有关这件案子的消息。你要是看了报纸,在你心中会有偏见,对你将来作证有害无益。” 
  她用睁大、无辜、幼稚的眼光看向我。说道。“当然。颜先生说什么我都照办。假如他叫我不看报纸,我就不看报纸。” 
  “那很好。”我说:“我很感激你。” 
  “还有什么颜先生要转告我,要我办的吗?” 
  “目前我想不起还有什么了。我——” 
  我的话被门上重重的敲门声打断。我走过去把门打开。艾太太在门口怒气冲冲地看我。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把门推开,拖过一把椅子夹在门和门框当中。她自己转身重重下楼。 
  邓丽恩看向我,两个人相对大笑出声。 

 

 
第十章



  我走进柯白莎公寓时已经快到午夜了。她说:“老天,你都去那里了。” 
  “在外面工作。”我说。“丽恩在哪里?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电话找你4、5次了,我以为你和她出去了。” 
  “我是去看过她。” 
  “他奶奶的。”白莎说。 
  “怎么啦?” 
  “你不在的时候。那小姐干什么也不干,只是拼命打电话,吵得爱茜什么也不能干。她也只有几句话,你到哪里去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会不会有危险。我有我手上的钻戒打赌,你回来的第一晚她会噱你去吃饭,看电影,而且一路把她的小手放在你那毛手里。” 
  我说:“丽恩是个好孩子。” 
  “当然,她是个好孩子。”白莎道:“但是这并不表示她不会一夜之间脑子完全转过来,对你不利。” 
  “没错。她和那个地检处的律师已经有点意思了。” 
  白莎嘿我一下。“知道就好。”她说。 
  “知道啦。” 
  “不要相信那一套。其实我也是吓你一下。她对你倒是真心真意的一你白痴!” 
  “好吧,“我说。“有什么新消息吗?那个马富璐——你找到了吗?” 
  白莎点点头。“人家现在叫丁富摊。”她说:“她一直用马富璐的名字。她现在住在枫叶旅社,包月的。她已经一星期没有回去那房间了,不过我也在那旅社开了一个房间,已经迁过去了。” 
  “她有一只箱子吗?” 
  “嗯哼。不过我已经迁进去了一只大箱子,不管她的箱子有多大,我的一定可以容得下她的。我已经研究出你想要干什么了。我的在旅社地下室,她的也在那里。” 
  “那好极了。”我说:“我们就来客串一下偷箱贼。你是用什么名字登记的?” 
  “柯白莎。”他说:“老娘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其实我一点也看不出有改姓名的必要。再说也许会碰到熟人的。” 
  我说:“走吧,我们去偷箱子。我们另外要带两只装满旧衣服的箱子去。” 
  “为什么?” 
  “你的箱子太大,我们要用衣服来塞住空间,免得她的箱子在里面滚来滑去的。” 
  “为什么不等明天去办?”白莎问:“这时候干这一手,不嫌晚吗?” 
  “这时候可以溜得快。我们来给你自己发一封电报,电报一到,我们就有理由开溜——当然带了你的箱子。” 
  白莎自桌上防潮烟盒取出一支纸烟,小心地装上她的象牙烟嘴,她说。“唐诺。不告诉我理由,我不跟你乱跑了。” 
  “水可以载人,也可以淹人的。”我说。。 
  “白莎要是不知道水是怎样载人的,宁可淹死算了。”她说:“我要知道内情。” 
  我说:“等我们偷到箱子之后如何,那个时候我心里才知道对不对。” 
  “不行。假如你想对了,反正没差别、假如你想错了,白莎可以早点去找一个好的地窖藏身。老实说,假如你错了,白莎要把你推出去。一切你自找的,白莎没有参与。” 
  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说吧,”白莎道:“坐下来别拖时间了。把一切告诉我。否则——” 
  “否则如何?”我问。 
  白莎想了一下,很慢地说:“知道才怪,唐诺——可能我在你烂鼻子上再打一拳。我们在这件案情里是患难与共的,可是白莎想知道身在何处,陷下去多深了。” 
  我说:“好吧,不过一切只是一个推理而已。” 
  “这不用多说了。我知道只是推理。也只可能是推理。不过我要知道你的推理。” 
  我说:“你且听着——林太太和她先生21年前分手。林太太离开了橡景。橡景面临空前的不景气。整个城市后来在银行里的钞票不再流通的时候死了。” 
  “这和本案有什么关系?”柯白莎问。 
  我说:“简单。林家来往的是年轻的一代。城市死寂后,年轻一代迁到别的城市谋生、活动。林太太最不会再去的地方是橡景。” 
  “好吧。”她说:“我不知道你说这些干什么,不过我让你讲下去。” 
  我说:“已经有21年了,全橡景没有人想起林太太。突然,一个人出现了,来问东问西。2、3个礼拜之后,哈爱莲来了,开始收集照片。你研究研究看,她要照片干什么?显然的,她带走了所有有林太太在上面的照片。” 
  柯白莎瞪着眼听着。 
  “然后,”我说:“她回到城里来,被谋杀了。” 
  “为了照片?”白莎问:“好人。不会吧?没那么重要呀。” 
  我说:“我去橡景去摸摸底。我到达后的24小时不到,一个圣卡洛塔的警察完全知道我的行动。他亲临宝地来收拾我,撵我出镇。为什么?” 
  “为了不要你在那里呀!” 
  “但是为什么不要我在那里?” 
  “不要你得到消息。” 
  我摇摇头道:“不对。为的是他知道林太太要回橡景来了。他希望林太太回来时我不在那里。” 
  柯白莎嘘嘘呼呼地吸了几秒钟的烟,感到兴趣地说:“唐诺,说不定你有点道理。” 
  “我知道这推理有点依据。”我说:“这家伙健壮得很,不过也心虚得很。我经常有注意到人生的百态,大部分的人以为自己最怕的,也就是别人最怕的。其实每个人都另有所怕,不过这种心理现象百试百灵。所以才有‘以其人之道’这句话。犯罪心理中有说,怕枪的人往往在无法解决问题时借力于枪。” 
  “说下去。”白莎道。 
  “林太太上场了,那是计算好时间按时登场的,绝非偶然。她自己打破眼镜,或许是安排眼镜被仆役打破。她说她另外叫配了一副,但是那一副始终没有出现。为什么?” 
  白莎道:“今晚我才告诉过你,那个给她配镜的人,知道她不会留在那里等到那眼镜寄到的。” 
  我说:“不对,另外还可能有一种情况。” 
  “什么?”白莎问。 
  “她根本没有要再配眼镜。” 
  柯白莎把肩头蹩起。“我不懂——” 
  我说:“她想把离婚案撤消。她知道她所有最亲近的朋友都已离镇而去;但是镇里多多少少尚有几位见过她的我,或者说她应该认识的人。这些人隐隐还记得她当初活动在社交圈里的面貌、仪态——当然是21年前的她。21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 
  白莎说:“你说这些空话干什么?” 
  “有她在里面的相片一张也没有了。”我说下去道:“没有人能拿出相片来,对照以前的她是什么样子的了。再说,他们也没有机会来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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