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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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中堂-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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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也无法护你……”

“我不需要你保护,我可以自行骑马!”他不悦说道。

她皱眉看他一眼,这男人是怎么回事?受了伤就阴阳怪气,这么难相处?

“我是怕你骑着就睡着,到时候从马上摔下来就惨了。这样好了,我们共乘一骑,你就坐在我身后让我载你。”说完,她就拉着马过来。

秦峥坐在地上,一眼大、一眼小的看她。

“我说大人,我们动作要快点,我怕你的伤要喝大量的药才能止痛、消炎,你就别折磨自己了,今天一定要赶回镇上过夜,明天才能回得了昌平,不然这一路赶回去,你的身体状况一定撑不住。”

“我可以!”他眯眼说道。

“好,那就请你上马,来!按着我的肩,慢慢来不必急……”

不好容易将他送上马,她再将驴子的缰绳绑在马鞍上,然后在秦峥的臭脸下,爬上马坐在他前面。再从驴背上的篓子里,拿过一条绑坏人的绳子,将他们俩人的腰一起绑住。

“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绑在一起?”他问。

“我怕你等一下想睡了,我又抓不住你让你滑下马。所以绑住了比较安全。来吧!抱着我的腰。”她说着往后摸索他的手。

没想到这男人竟将双手往后藏着。

“我说大人,请你合作一点好吗?我可真的担心你的伤势,到了小镇一定要马上找大夫来把脉、开药方,要不然你一病倒,又要拖好几天才能回到家。”她说。

“我不急。”

“我急啊,大人!来!抱着我的腰。”说着她抓到他的双手,放到自己腰上,一点也不觉得这样做有何不妥。

他的手环过来,却不是抱住她的腰,而是拉起缰绳,说道:“你的手不方便,还是由我来控马。”

好吧!谁叫她的左手使不出力;于是他们这组伤手、伤腿的伤残大队,就这样往山下继续走。走了约三里路,惜桐身后的人就不行了;不但手拉不住缰绳,头也拼命的撞向她的后脑。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将他的头,扳到自己的肩头上靠着,再将他的双手拉到腰前互握,然后拉过缰绳控马。

刚开始时,他还模糊的抗议几声,但最后终究投降,乖乖的靠着她。

“阿……阿哥,我们找间庙义结金兰吧……”他对着她的耳朵,声音低沉地说,让她猛地一愣。

“……把名分定下来,我们永远不离不弃……”他继续说。

她皱眉;这话听起来怎样像是男女之间在许诺?

“好不?”他的手渐渐松开,放到她的腿上,就定在那儿。

“快睡吧,别说话。”她咬住缰绳。右手把他的手拉回腰上,要他抱紧;若让他的手往后掉,他整个人就会往后倒,那时她可会跟着他一起滑下马。

“好不好……”他还在硬撑,像是非得要她答应。

“可以啊,只要你的腿伤养好,我们就去。”她胡乱的应着,心里却百般不愿意,谁要当他的兄妹,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妻子相亲相爱?

想要来看他的心愿已了,再怎么不舍,也该离去,从此各过各的人生,再无交集。

这下山的路,因没再下雨而好走许多,等到黄昏时分,他们就来到山下的小镇。惜桐感到秦峥身上的温度又高起来,知道他的伤口又让他发烧,因此决定找间客栈安歇。

等秦峥在客栈房里躺下,她便请店小二找个大夫来看病,再请帮忙煎药,端到房里喂秦峥喝下。

“起来喝药。”她先将他撑起,然后要店小二将药碗端给她。靠上他的嘴,让他一口气喝下。在打赏谢过店小二后,她将房门关上,拿起盆架上的布巾沾水,再帮他擦洗。谁知在帮他擦身上的汗时,被他猛然抱住!

“阿哥……”他模糊的叫着,呢喃着听不清的句子。

大概是病沉了,正在作梦,才会像小孩子一样,抓着人要人陪。

她叹口气,脱鞋上床。在他身边躺下,打算陪他睡沉了再走。

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她举起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想起许多事来。对他的感情,大概是怜惜多于爱吧?

从知道他才是那个刺客之后,对他就是止不住的怜惜;哪有人那样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生命?

再加上阿玛带给他的痛苦,自己对他是又愧又怜,所以心里永远都会牵挂着他,想要对他好。但怜惜是爱吗?

她分不清了;对永琰的情感和对他的感情,非常的不同,却又同时让她牵肠挂肚。不过,说这些都太迟了,这两个男人都不是她能执手白首的对象。是不是她的命特不好?所以只能从别人身上偷取不属于自己的情感,当个小三?

她稍稍的推离他的拥抱,想要下床离开他的房间;她可不想浪费另一张床的钱。可是才脱离他的双手,他却猛的扑上来,再次紧紧抓住不放,嘴里大叫一声:“惜桐!”

她吓住;这是被他发现自己的秘密,还是他在作梦?

“别走!留下来……我不要你走……”他口齿清晰地说着,双眼却紧闭。

她判定他是烧胡涂了,才会胡说八道。不过,知道在他心里还有自己的存在,怎样都让她觉得安慰,因此她便不再动,让他紧紧抱住。不知是不是也累坏了,她就这样,在秦峥的怀里睡着了。

下半夜里,秦峥醒来。刚醒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听到、感到自己怀里有人,还吓了一大跳。等小心触摸那人的脸,摸到的是羊皮面具,这才安下心来。

原来是惜桐在他怀里。

他在黑暗中扬唇;多少次在黑夜中想念她的身影,直到此时才真的抱到她;自己还能抱到她,此生真是了无遗憾。此时此刻,她在他怀里,还有什么比这更圆满?

不想去想她属于谁,什么都不想。只想要细细体会他们俩人在一起的感觉。就像第一次她救他时,在她床上所感受到冲击一样,他要搂着她的腰,闻着她的气息,感受她的温度,听到她安详的呼气声,要还重做他一生最大胆的行动……

想也不想,他低下头来吻上她的唇;这次不再是小心翼翼怕吵醒她的吻,而是倾尽所有热情的吻;吻得她惊醒过来,吻得她极力想推开她,却被他牢牢抱住动弹不得,只得继续让他用唇舌传达对她的爱意……

她放软下来,让他恣意亲吻;他伸进自己的舌让她含/住,再用唇瓣摩娑她的唇,yin*她回吻;咬我吧!让我牢牢记住你咬我的感觉!

她却怯怯的用舌推回他,像只胆小害羞的小老鼠,不敢伤害他,只能轻轻的推他出去;不!不要!我要你含/着我,像蚌壳保护着珍珠一样,将我紧紧守住。

他的头昏了,好久未曾恣意放纵;他的气息沉重了,想要她的奇怪感觉浮起;若能一偿夙愿,死而无憾。

只可惜……

“够了,你再胡来,我可会让你痛醒!”她伸手掐住他的下巴。

他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弃,假装自己还在睡梦中;一辈子没有这么无赖过,就让他当一次无赖的病人吧。

第一百五十二章 融化成水

惜桐把他跨在自己身上的伤腿。轻轻的搬下,再慢慢的爬起来。她手臂上的伤口肯定又迸裂了,所以才会阵阵的抽痛。下到房里的桌前,挑亮油灯灯蕊,让灯光亮些,再解开袍子的前襟,拉开袖子察看左手臂;果然血都已经渗出布条,只得再重新上止血伤药。

拿出篓子里的药包,她背着床坐在桌前,拆开布条。

刚才在床上时,她被他的吻吓醒;初醒时以为又被某人窃吻,慌乱中借着桌上没吹熄的黯淡油灯,才发现是秦峥吻她。

她犹记得自己在迷楼想要吻他,当时他说不如从未有过,所以不肯让她亲吻。可现在刚才那热度十足的吻,又是怎么回事?他这个向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怎会变得如此热情?

他的舌温度吓人,带着苦涩难忍的药味,搅进她的嘴里,有如寻找凉意般的猛窜,还拒绝她温柔的推拒。坚持要留在她的嘴里;哪有人这么霸道的?她的嘴又不是冰库,不带帮人保存舌头的……

谁知在推挤当中,他的热度熔化了她的意志力;这个可怜的舌一定很热、很难受,好吧,让你爱待多久就多久吧。

轻颤的唇不再恐惧,有如悠游的鱼,开始慢慢摩转。可放肆的舌一旦得知,她肯让它停留的意思,居然随意的追逐她的舌,与之缱/绻纠缠;更过分的是他的手,竟趁着她防守力薄弱的时刻,伸入她的衣襟!

啊!不对!他正做着和他妻子亲热的梦,所以才会这么热情。

当时的自己如坠冰窖,立刻制止他的动作,下床逃之夭夭。

叹气,忍着止血药渗入伤口的疼痛,她轻轻擦掉臂上的血迹,换上干净的布条绑紧。怎么他从未对自己这么热情过?第一次的偷吻,也只是轻轻的碰触,十分的纯情;可现在娶妻了,当然会不一样,自己还在怀念从前吗?早已事过境迁,怎可能再有过去的影子?

她再叹口气。

在床上睁着眼看她背影的秦峥,不禁一阵懊悔。

她那瘦弱的臂膀,横着两条状似蜈蚣的长伤口;伤口又迸裂流血,听她嘶嘶作响的忍痛声,他更加惭愧了!怎会忘了她手臂上的伤?

真不知该如何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十五岁的她就已经让他折服了。经过这四年多来,岁月只让她更勇敢、更坚强,让他更心服、更心疼、更心爱;他的心,都融化成水了……

有哪个深宅大院的名门闺女像她一样?放着安逸舒服的皇宫不住,却风餐露宿的来到这瘴疠之地,为的是来看他吧?

在面对危险时,居然不肯丢下他,还和他背靠背的对敌;亏她想得出把辫子绑在一起的方法,让彼此知道对方就在背后保护着自己。这种同仇敌忾的生死情谊,居然在她身上找到!此生,还有谁能比得过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除了她,他还能爱谁?

可是……

为何自己要娶了别人 ?'炫书…'错失把她护在手心里的资格!

恨不得就此一掌打死自己!悔恨!悔恨!

她值得一个男人一生呵护、一生珍爱,全心全意的对待,决不能亵渎她的爱,将她视为小妾!

可自己也无法做到──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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