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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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战争-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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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四月十三日,星期五,一个没有料想到的打击震动了美国人。
  天刚亮,舰队就听到广播,合众国总司令在佐治亚州他的故乡的温泉休养地因脑溢血逝世。二千艘舰只中的扩音器大声宣布:“罗斯福总统逝世了。”从最小的步兵登陆艇直到最大的战舰,都以庄严的默哀来听这个消息。许多年轻的士兵和水手,他们从小到大就不知道白宫里还有别的人。他们显然因为失去领袖而不能平静,这位领袖已成为美国和他们为之奋斗的事业的化身。
  几天以后,以醒目的《美国的悲剧》为题的传单,纷纷撒在进行争夺嘉数高地战的土兵头上。“导致你们已故领袖于死亡的可怕损失,将在这个岛上使无数人成为孤儿。日本特种进攻兵团将击沉你们的舰只直到最后一艘驱逐舰。不久的将来,你们会亲眼看到这一切。”日军拙劣的宣传,预示牛岛将发动一次新的全力以赴的进攻,使他的威胁成为现实,当时他发动了为时两天的对美军阵线的反攻。到了四月十四日,当争夺这个具有战略意义的山脉的战争陷于可怕的僵持状态时,美国阵线垮了,它失败了,血流成注,伤亡达五千人。对于越来越担心的巴克纳将军的唯一安慰是,有消息说,在三十英里以北,第四海军陆战队终于冲进了本部半岛。
  四月十六日,帝国总部发动第三次大规模空袭。神风队的飞行员们举行了精心安排的祝酒和祷告仪式后,从九州和台湾的机场起飞,进行护航的是“零式”战斗机和“朱迪”、“一式”轰炸机,它们也同样要执行击沉美国舰只的拚死任务。“浮着的菊花号”集中进攻驱逐舰。为数众多的小船,不象战舰和航空母舰那样,这些小船不是那么容易受到大群的美国战斗机的保护的。光是驱逐舰“拉菲号”就成了二十二架神风队飞机的进攻目标;六架击中了它,使它水线以上的船体慢慢烧毁。不论怎样,全体船员却尽力使坏了的船只存在下来。航空母舰“刚毅号”也受了伤,还有一艘医院船和两艘运输舰,另外一艘运输舰和一艘火药舰都被击沉。
  “敌人拚死空袭的技巧和效果以及对舰只击沉击伤的比率都很高,应该使用一切手段来防止进一步的攻击,”斯普鲁恩斯这样打电报给尼米兹,要求在第五舰队遭受更大损失前,派遣第二十航空队去破坏九州和台湾的机场。柯蒂斯·李梅对阿诺德将军迟迟不让他的飞机再用燃烧弹去空袭日本城市表示抗议。金上将态度极生硬,他让大家知道,如果陆军航空队不愿意再支持冲绳岛外的海军,他就撤离他的舰只,不支持在岸上作战的陆军。
  太平洋供应线
  这个威胁不可等闲视之,因为到了一九四五年,太平洋战线是由海军和一条水上供应线维持的,这个供应活动是这次战争的组织方面的奇迹之一。这次有史以来最大的海、空攻势,牵涉一千四百艘舰只,背后有将近二十五万战士来支持,他们全依赖由运输觊只组成的一条水上运输线供应,要从美国越过大洋以最后的努力运来每一样物品,从一粒子弹,一品脱冰淇淋,一加仑油直到高效炸药子弹。光是养活岸上和水上的士兵,就是一件庞大的后勤工作,每个月要从太平洋彼岸运来二万五千吨新鲜和冷冻食物,还要运两倍于这个数量的干粮——从面粉到饼干。
  战争进行了三年多,这种大规模的供应工作有增无减。供应线的起点是西海岸码头和仓库,这些仓库要供应从波特兰、旧金山和圣迭戈航行来的货船和油船。到一九四五年,夏威夷变成了一个庞大的油和生活用品的供应站。太平洋总司令部副司令约翰·亨利·托尔斯中将做出规划使这里成为后勤点
  来供应南部和中部太平洋各基地。象努美阿、圣埃斯皮里图岛以及惠灵顿这样一些港口,都曾经是飞机中间停留港口,曾经提供食物,维持所罗门群岛和新几内亚攻势,现在它们已经被大型水面供应基地所代替,这些水面基地是美国海军修建大队的工程师们在埃尼威托克岛、夸贾林岛和乌利西等环状珊瑚岛的隐蔽的环礁湖中建筑起来的。大规模的穿梭活动从贮藏大般的舰队开始,它们运载一切食品,从水壶、饭盒到燃料油,在岛屿的环礁湖中停泊,运输船从这些贮藏大船舰队把食物直接运到冲绳岛的滩头堡。
  在发明出电子计算机和用静电印刷术复制机器以前,要维持这样不寻常的食品供应线的活动,需要有数以千吨的日常文书工作和一支庞大的办事员队伍。不可避免地,定会出现交通不灵的事,而管理失灵的主要责任就要商船船员们来承担,他们是整个供应活动的重要环节。货船常常要在乌利西码头上停泊几个星期以后,才能卸货:船员们经常连续几个月生活在海上,他们的不满情绪几乎达到难以控制的程度。一九四五年一月,日本的小型潜水艇冲进巨大的码头,击毁两艘舰只所引起的惊惶,却被许多海员认为这是值得欢迎地解脱了令人厌倦的例行公事。传说有一个自由轮船长围绕这个码头航行了六个月,无法把他的那批倒刺铁丝货物交付。只是在他返航到美国后,人家才告诉他,他的目的地本该是那不勒斯。战争结束后很久,据记载,一整队鱼雷快艇还停泊在南太平洋的一个海港码头边,这是一艘商船船长留在那里的,他找不到接收它们的人。
  整个说来,这种不可思议的后勤体系工作进行良好,多亏了太平洋战争中没有被人歌颂的这些英雄们——美国商船队的船员们——默默的忍受。许多人在大西洋到处都有德国潜水艇在骚扰的海面上航行了一年或一年多而活了下来以后,来到了战场。他们在此发现日本的潜水艇数量较少,但是当鱼雷突然迅速打来时,突然死亡的威胁却很现实。一九四一年十二月二十日,油船“埃米迪奥号”成为太平洋战争的第一艘受害的商船,当时它在加利福尼亚州新月城海面海岸线视线内遭到帝国海军潜水艇I…58 的鱼雷袭击。然而,经过最初几个月的护航后,了解到日本海底活动的威胁不象德国海底活动的那样严重,于是大多数舰只都单独向西航行,虽然从澳大利亚和新赫布里底群岛港口驶往新几内亚和所罗门群岛的前进基地的舰只有船护航。即使在他们最成功的时期,即一九四二年和一九四三年之间,日本的潜水艇在整个太平洋中也只不过设法击沉了十万吨出头一点的商船。但是被击沉的船只上的船员却面临敌人的暴行,暴行往往达到连救生船都遭到机关枪扫射。一九四三年初,“多尼赖尔号”从新西兰运载白糖和菠萝到斐济,四十三名船员中只有二十四名在满是子弹窟窿的救生船上活着,他们飘越太平洋,经过三十八天,历尽千辛万苦,直到被一艘日本舰只俘虏,关在塔拉瓦,这时只剩下十六人了。甚至在檀香山和旧金山之间的国内海域,认为相对来说没有什么危险,但是迟至一九四四年十月,自由轮“约翰·A·约翰逊号”还被一艘日本潜水艇击沉,日本潜水艇上的水手用机关枪和手枪射击救生船,放声大笑。只有十七名船员设法扒在临时凑合的木伐上,直到泛美航空公司飞机驾驶员认出他们来,才被救起。
  所有的商船海员都不怕一般的危险,但对大多数人来说,真正的威胁是太平洋上长途跋涉的单调生活,不论朝哪个方向,平均都要连续航行一个月。辽阔的江洋,是以“四小时上班,八小时休息”这样一种令人厌烦的常规来衡量的。自由轮无尽无休地向前,每天航行最多不到三百英里。海员的苦差使“敲打和油漆”,却成了无所事事的水手的唯一解脱之道了,而海军武装警卫的志愿者们就祈祷上苍,希望出现“零式”战斗机,好让他们有个目标来练习枪法。根据美国海军严格的惯例,所有美国商船都是禁酒的。这并不能制止他们千方百计地私带烈酒,而水手长总是船上最受欢迎的人。他有权得到船上唯一的合法烈酒——用来灌注罗盘的一百度纯酒精。说明罗盘盒子在横渡太平洋时干掉的速度显然增快,纯粹是由于酒瘾,而不是热带的太阳的灼热。纯酒精比那种代用家制酒酿,象那种带香草精的发酵面包做成的,要高级得多。
  长途航行的湿热,使许多志愿的青年海员的热情减退了。这些新型的战时舱面船员,他们追求商船所给予的较好收入和自由来代替应征入伍,经过海军新兵训练中心的严格训练以后,第一次经过金门湾桥下向西航行,自认为是追随梅尔维尔的浪漫足迹的“速成英雄”。一个月后当他们到达悉尼或布里斯班时,这种幻想消失了。战争的第一年,虽然澳大利亚人欢迎美国水手和美国兵,“就好象是第五骑兵队来把他们从日军手里拯救出来那样,”但是远在大洋彼岸的生活总是乡下生活,而且沉闷乏味。政府限制酒吧间出售的酒的数量,买啤酒和冰淇淋经常要等很久。最糟糕的是,跳舞厅里很乏味,妇女习惯于老式的两人跳舞时保持一定距离的舞姿。这是一位前商船船员的印象,当时他的呼哧呼哧的旧运货船“锈铁桶号”穿过汤斯维尔的北部昆士兰港口和凯恩斯,运载食品供应送给在新几内亚的麦克阿瑟将军的部队。在他的记忆中,这些满是尘土的小城“就象南达科他搬到了海边”,在这些小城到处是美军部队精力充沛的美国年轻小伙子,以致男女比率是每两千男人只有一个姑娘。
  澳大利亚妇女对美国兵的欢迎,在曾经在北非作过战而回来的澳大刊亚师的士兵中引起了愤怒。在战争的第一年中,发生了许多次传奇式的“悉尼搏斗”,当时矮而粗暴的澳大利亚人跑到酒吧间同美国兵大吵人闹。
  在进犯菲律宾以前,大量美军服务人员涌进澳大利亚,人数达到高潮,其中大部分在横渡太平洋时,就象是坐着运载奴隶的船只。美军运输军队的自由轮上的一名大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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