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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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难为-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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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联系上刘铮他们?”
这天她忽然问道。
任一眉头一皱,神色就有些不好。
他又想撇下他吗?等刘铮他们来了她就又要扔下他自己一个人离开?
“没有。”他语气生硬的回答。
苏澄闻言有些头疼。
任一身上也没有银两,只有一个玉扳指,这点她在给他换衣擦身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王大夫的大娘这几日对他们横挑鼻子竖挑眼,几次三番明言让他们赶紧搬出去。
若不是王大夫阻拦,她连药都要给任一断了。
饶是如此,这两天的饮食方面也差了很多。
苏澄对这些无所谓,只要饿不死就行。但任一之前失血过多,正是需要补血气的时候,怎么能亏了吃喝。
她默默地在椅子上坐了许久,终是一声不吭的站起了身,转身向外走去。
………………………………
当铺前,苏澄犹豫了许久,才垂首迈了进去。
伙计接过她递过去的银镯,看了一眼,不甚在意。
“最多三两。”
苏澄虽然来了这个世界许久,但之前向来不缺银子,也不了解这些东西的价值,自然不知到底值多少钱,只为了一句以后还能不能赎回来。
那伙计嗤笑一声,将镯子又递了回来。
“你去别家再看看吧。”
苏澄怔了怔,却也知道怕是没办法了,看着那镯子愣了许久,神色恍惚。
当铺掌柜此时恰好经过,看到那镯子后大惊失色,强忍着心中的情绪走上前去。
“不知夫人这镯子从何而来?又缘何要典当出去?”
苏澄回头看了看他,轻声道:“友人相赠。现下……实在是陷入窘境,不得已才拿了出来。”
“哦……”
那掌柜的拉长了声音,若有所思。随即笑道:“夫人莫急,我这店里的伙计不识货,夫人这镯子虽只是银质的,但看纹饰就知道是前朝古物,绝不止三两银子。”
说完又看向刚刚那伙计:“还不快去给这位夫人取五十两银子来!”
伙计下傻了眼,真当自己眼拙没认出来这宝物,赶忙应了去取了银子。
苏澄欣喜。接过银子道了谢,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可不可以活当。
掌柜的点了点头:“自然可以,小店按规矩办事。夫人只要在逾期之前拿了票据和银两来,这镯子我们自当奉还。”
苏澄再次道了谢,走出了店门。
那是他母亲的遗物,总归还是要赎回来还给他吧?
嗯。并不是自己想要留着。只是要还给他而已。
她带着银两回到了医馆,王大娘看见她递过去的两个足足十两的银锭子,笑得乐开了花,连忙好声好语的将她迎了进去,晚饭自然也是丰盛异常。
翌日,苏澄去帮忙煎药的时候,王大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五两银子。脸上神情十分尴尬:“这实在是……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那婆子自来就是个贪财的。也不知上辈子是掉进钱眼儿里了还是怎的,这辈子见了钱就眼开。
昨日夫人给了她二十两银子,她竟毫不客气的就收了。这……这哪里用的了二十两。您两位在这里食宿加上药钱也不超不过十两,她真是……真是……”
似乎是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了,他将那五两的碎银递了过来:“公子勿怪,那婆子是只要让银子进了她的兜里就拿不出来的,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私房银子,先拿出来补给公子,余下的……余下的我再想办法!”
任一一开始本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转念一想就回过了神,知道苏澄昨日为什么会问他能不能找到刘铮了。
他暗暗懊恼,恼自己误会了她,害得她不得不去典当最喜爱的首饰。
虽然那镯子是任奕送给她的,他一直都看着不顺眼,但这样让自己喜欢的女人为了自己而砸锅卖铁,他怎么都觉得于心有愧。
王大夫有些忐忑的看着他,不知如果他硬要将另外五两也要回去该怎么办,却见他伸手将那银子又推了回来。
“先生多虑了,内子是感激先生救命之恩才将这些银子给了先生的,先生实在无须内疚。”
“这……这怎么行……治病救人本是医者的本分,我……”
“知恩图报也是我们的本分。先生不惧于我伤势严重,将我这半死之人带回来医治,已是莫大的恩情了。区区二十两银子与一条性命想必,到底还是我亏欠了先生。”
“不不不,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当时是……”
“先生如此推拒,莫不是觉得我这一条命还不值二十两银子?”
王大夫一愣,知道他确实是不在意,不禁失笑:“罢了罢了,那老夫就当是占了个便宜,收下这银子便是了。”
任一笑着点了点头,目送他转身离去了。
………………………………
是夜,苏澄仍就像以往一样要躺进床的内侧。
他却挪了挪身子,自己躺到里面,将外面的地方留给了她。
苏澄一怔,莫名的看着他。
他笑着拍了拍空出来的地方:“为夫已经为夫人暖好了床,夫人请上塌。”
她哭笑不得,拍了一下他的大腿:“挪回来,我习惯睡里面。”
“里面还凉着呢,夫人若想睡这里不如等待会儿我们再换回来。”
“别瞎闹,快点儿,我不睡外面。”
她不满的嘟囔,掩在袖子里的手却紧了紧,下意识的又往回缩了几分。
下一刻任一却忽然伸手拉了她一把,直接将她拉到了床上。
她顾及到他的伤势,赶忙用手撑了一下,避免栽倒在他胸膛上。
任一正想笑她太过小心,却见她袖子下露出一截白色。眸光不禁一缩。
“你的手怎么回事?受伤了?”
苏澄一惊,赶忙将左手缩了回去:“没事,不小心烫了一下。过两天就好了。”
任一却不肯放过,伸手就要将她的手拉过去。
她十分抗拒,用力的要将手抽回。
他越发觉得不对,用着蛮力掀开她的衣袖。
包裹的严实的手指从外面似乎看不出什么严重的伤势,但他却一眼发现这小指的长度似乎不对。
包着这么厚的棉布,本应比平时长出一截的手指此刻看上去却只与正常人的小指一般。
不,甚至还要短了一截。
短了一截?
这个想法冒出的瞬间就让他心中猛地一沉。有些疯狂的去解她手上的布条。
“我没事,真的没事,你别看了。任一!”
苏澄用尽全力想抽出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那厚厚的面部一层层解开,露出了有些可怖的伤痕。
任一看着她少了一半的手指。脸上满是震惊之色:“怎么会……怎么会?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
他忽然想起那日自己被刺时她伸手护在了他的后背,难道是那时?对!一定是那时!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眼泪毫无征兆的从他眼中滑落,自己伤的丢了半条性命也没哭过的他此刻却慌乱无措的流泪了。
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手,颤抖着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
他知道她向来把那银镯子戴在左手,所以今日才借故让她睡在外侧,想趁睡前握着她的手聊天时看看那镯子是不是真的不见了,却不想见到了这惊人的一幕。
苏澄没想到他会哭,吓了一跳。赶忙说道:“没事的,一点儿也不疼。也不影响日常生活。反正是左手,又是小指,一点儿影响都没有的。”
说着还灵活的将手指动了动,似乎要印证自己说的话。
这动作却让任一更为心疼,伸手将她拥在怀里,头脸埋在她的脖颈间。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笑了笑,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他的背,故作轻松的道:“你之前为我受了那么多伤不也没告诉我吗?我们扯平了。”
静默半晌,任一直起身,静静地看着她,似乎要看进她的骨子里。
她被盯得有些心慌,下意识的撇过头去。
“以后不许这样,不管是受了什么伤,都要告诉我。”
他语气温柔却又不容置疑。
苏澄不知该说什么,只低着头不说话。
“听到没有?”
他却柔声追问,定要听她应允。
“嗯。”她细若蚊蝇的应了一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掉了根儿头发也要告诉我!”
他又追加了一句。
噗嗤,苏澄笑出了声,从他衣襟上揪下一根自己刚刚不小心粘在上面的发丝。
“呐,我掉了根儿头发。”
任一却是并未笑,仍旧十分认真的看着她:“我是说正经的,我不想看你受伤,更不想看你受了伤还瞒着,自己一个人硬撑。”
她嘻嘻一笑,又晃了晃那根青丝:“知道说正经的啊,所以这不是告诉你了吗?”
他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模样,叹了口气,俯身吻了下去。
苏澄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贴着她的唇瓣呢喃:“你说之前先欠着的,该还我了。”
“你的伤……”
“已经结痂了,不会在流血了。”
他说着再度吻上她的唇,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小心翼翼的在她唇边轻柔辗转,与之前的霸道大相径庭。
苏澄渐渐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不似以往那般因为被剥夺了空气而憋闷,而是头晕脑胀不知如何自处。
她怕自己的拒绝会再次伤了他的心,却又不知该如何去迎合,只能任由他亲吻着,渐渐地就在这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中有些迷失,闭了眼轻轻喘息着感受他唇瓣上传来的热度,还有呼吸间的潮湿气息。
许久后他轻轻离开她的唇,看着她蒙着雾气的眼睛,轻轻摩挲她的脸颊。
“伤药在哪里?我给你重新上药。”
他柔声说道。
苏澄悠悠的回过了神,忽然发觉自己刚刚的失态,有些尴尬的稍稍向后挪了挪:“明,明天再说吧,咱们的药都是每日直接找王大娘拿的,没有富裕的,这大晚上的他们估计都睡了。”
任一点了点头:“也好。”
然后将刚刚被他拆下来的棉布又仔仔细细的给她裹了回去:“这棉布上还沾着药,先将就一晚吧。”
之后便扶了她躺在自己身边,却并不像往常那般只是拉着她的手,而是轻轻将她揽在了怀中。
苏澄怕碰到他的伤口,要挣出来,却被他轻轻按住:“没事,碰不到的,抱着你我睡得踏实一些。”
她这才不动了,任由他抱着进入了梦乡。
此时,沧溟山下不远的一处城镇,任奕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楠木锦盒,盒子里是半截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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