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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悦儿将赵泽霖心思看得清清楚楚。
其实说起来，前世一场相处。她真已经将这个男人看得够透彻了，所以如今哪怕并没有按照前世一切去走。但人本质却是极难改变，因此许多心事也是不难猜测了。
“当然，还有后一点，也就是昨日你与我提及到，今日宴会他同样会让皇上将一部分注意力转移到江枫与云阳关系之上去。很显然，这一点则是成功通过贝儿公主不动声色完成。起先还真是看走了眼，只当贝儿公主单纯天真，甚至还有些替她感到惋惜，就这般成为政治工具，没头没尾嫁给二皇子。现看来，倒是一点都没有委屈于她，而是她心甘情愿得紧！”
后一通话说罢，沈悦儿再次端起手中茶一边喝了几口，心中亦不得不感叹赵泽霖手当真已经伸得极长。江枫这次东南芜郡一行本就危险重重，赵泽霖不知道暗中设了多少陷井等着他，不用想都是要往死里将人去整。
可就算如此，赵泽霖还是没有半丝大意之心，甚至于早早做好了失败准备，一手又已经京城这边替江枫先行开始挖下第二个大坑，或许还不止，后头还有第三个第四个，总之以赵泽霖心性是绝对不死不休。
她清楚知道这一仗他们会有多难打，甚至于已经到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种不死不休地步。但她并不会害怕，不会退缩半分！
沈悦儿所说这一切，都让张传业不由得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这几点都极为契合切中了要害，他正欲出声，不过外头却响起了几声敲门声。
“大少爷，大少夫人，草原十六王子来了，想要见大少夫人。”胖丫话很随着敲门之声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沈悦儿与张传业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张传业朝着一旁阿久说道：“去开门吧，我去迎一下。”
阿久点头，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云阳语带笑意声音响了起来：“不用迎了，我已经来了。”
声音未落，云阳便自行推开了房门，大步迈了进来。
“悦儿，你没事了吧，刚才看你险些被赵泽霖那浑蛋给气歪了鼻子。可是让我担心死了。”云阳边说话功夫已经走到了沈悦儿身旁，自行挑了个近此椅子坐了下来，而后朝着张传业点头示意了一下，便继续又朝沈悦儿说道：“说实话我还是头一回看到你险些失控样子，看来赵泽霖那家伙倒还真是有几分本事。”
“你这到底是来看我还是来夸赵泽霖呀？”沈悦儿白了云阳一眼，却是笑着说道：“不过刚才真是得多谢你及时制止，不然我脑子一热还真不知道这会弄成什么样了。”
“呃，总算还有点良心，记着我好！”云阳一听，脸上笑意浓了。“不枉我一散宴会便直接奔过来看你。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赵泽霖那个家伙那么不要脸，这脸皮可是比我要厚上几条街了。弄得一副深情款款模样，还好意思搞得自己跟个被抛弃人一般，想想我都替他脸红！”
“算了，这个你就别再说了，你还是先想想你那好妹妹贝儿公主事吧。”沈悦儿不想再多谈论赵泽霖几乎算利是当众朝她表白似那番言语。直接提醒云阳道：“我这次差点看走眼了，这贝儿公主压根就不是看上去那般简单。想来你们草原那边已经有人投靠了赵泽霖，或者说与赵泽霖达成了什么协议，只怕就算你父汗认定了你为下任汗王，你日后继位之道也不会太平到哪去。”
听到沈悦儿说这个，张传业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出声道：“上回皇上派人去往草原与天可大汗商讨联姻之事，回来后也曾提到过草原派系明争暗头之事，不过很显然。这对于大盛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甚至可以说正是皇上所希望看到。”
即希望与对方联手，同时又不愿意看到对方不断壮大，所以大盛皇帝自然乐见于天可大汗这个集团内部存着一些应该有隐患。但凡事总是有利有弊，若是这股相反力量过于强大。或者说掌握一个于大盛皇帝本身不利人手中，那么一切自然也就别当别论了。
“这就奇了怪了。难道你们皇帝一点也没想过他好皇弟贤亲王会出手搅上一棍子吗？”云阳有些不可思议朝张传业说道：“连我都知道二皇子是赵泽霖人，贝儿嫁给二皇子，那不就等于是直接将与贝儿有关联这一方势力给送到了赵泽霖手中？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一股势力，贝儿母妃不简单，生了三个儿子，我那三个王兄是个个不简单，如今他们手中掌握真正实力可是比我只多不少！”
听到这话，不必张传业出声解释，沈悦儿却是一语点破一个基本道理：“云阳，帝王心可是这世上难揣测，别说没有谁会真正傻到跑去跟皇上说出贤亲王与二皇子之间关系，就算有，你以为皇上一定会相信吗？不说别，就说说你父汗，就算是你去跟他明说，他就一定会相信贝儿公主已经与贤亲王之间达成了什么共识吗？”
沈悦儿几句话，倒是让云阳无话可说，他耸了耸肩，一副倒也不假神情却是并没有任何反驳之言。
片刻之后，却是又想到了什么，转而朝着张传业与沈悦儿道：“他们爱争就让他们争去吧，反正我对那个破汗位也没什么兴趣。悦儿又不同意嫁给我，如今我这人生呀也没什么指望了，混一天过一天得了。”
“你正经点，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乱七八糟。”沈悦儿见云阳转眼便开始不正经，却是又道：“你现已经被架到那个位子边上了，就是不想争也不行，不想争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与其说你现是争位子，倒不如说是争自己这条命，想混一天过一天那也得有命才行！”
“呵呵，我这颗受伤小心脏呀，总算是好过了一点，说来说去再怎么样悦儿也还是关心我，我啊就算是死了也瞑目了。”云阳倒是一点都没正经，反倒是越说越远了起来，还一副美滋滋模样，当着张传业面也不知道收敛什么。
沈悦儿见云阳是越没越没个正形，索性说道：“你不怕死是你事，但别忘了你现这条命也关系到了江枫与我，一会可别又说我没良心，你好打起心思来好好应对一下你自家那些兄弟姐妹，我可不想跟江枫莫名其妙陪你一并瞑目。”
云阳一听，脸一皱，一副恨恨模样说道：“果然是个没良心丫头，这还没嫁给江枫那个浑小子呢，便什么事都只顾着替他着想了！等江枫回来后，看我不好好把那家伙给收拾一顿，省得你成天把他挂嘴上总我耳朵旁提起！”
“咳……”沈悦儿与云阳对话似乎终于让张传业有些不自了，他清了清嗓子接过话道：“十六王子还是别再斗嘴了，悦儿说得没错，贝儿公主事情不可马虎，你还是得好好应对才行。”
“小侯爷，这事我心里头有数，你们放心吧，我云阳虽然不愿意打呀杀呀，不过也不是他们所想那般好拿捏。”见状，云阳倒是收起了几分玩笑心思，又朝沈悦儿道：“倒是你小丫头，今日之后你可又得要名冠京城了，再等江枫回京，我估计着你呀就真成了名副其实红颜祸水了，恐怕你日子可不会好过了。”
“无妨，反正我名声本来就大，再怎么大也没什么关系了。”沈悦儿坏坏笑着，咬牙一字一句道：“我还真希望自己是祸水，直接祸害死掉赵泽霖得了，省得弄出这么多事情来被害！”
“哈哈，这倒还真是，别担心，我会帮你，一定让你当成祸水，好好将那些看不顺眼全给祸害光！”云阳笑得分外开怀，偶尔能够看到悦儿这般有趣模样倒还真是件有意思事情：“好呀，你给我多祸害祸害一下江枫那臭东西，替我报了那夺爱之仇，如此一来我便是真没有半点遗憾了！”
“去你，我才没这么傻！”沈悦儿又是白了云阳一眼，不过这脸上笑决却是愈发加深。
唯独张传业没有笑，心中反倒是泛起了一些自己也说不清涩意，他自然看得出来云阳对沈悦儿多么意，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个看似毫无正形人才会这般潇洒选择尊重选择放手。但他明明看到了云阳心中伤，那种带着痛却偏偏还要用笑来掩饰真正情伤。
而这同样亦他也想到了自己，对于感情上那种复杂感受，他并非不清楚，只不过一直不愿意去真正理明白罢了。
可不理并不代表不存，自己心，悦儿心，全都清清楚楚摆了那里，无法忽略。
他做不到像云阳一般那么洒脱放手，却也不愿如贤亲王似那样纠缠，他知道自己终也不可能争得过江枫，但有些事情往往并不是明白就能够那般清楚做得到。
似乎是感受到了张传业突然之间沉默，那种不同于仅仅不说话沉默，云阳与沈悦儿都不由得朝他那边看了过去。
沈悦儿倒没有多想，只当张传业是想别什么事，不过云阳却是一副过来人般模样，一下子便看透了张传业这会心思。
“小侯爷，依我看呀，你也别多想了，悦儿这样臭丫头就是一个大祸害，除了江枫那样命硬人，一般还真是顶不住。”云阳这会倒是并没有什么不正经，反倒是带着几分善意笑，好心建议道：“得，我要是你，趁早一纸和离书跟臭丫头划清关系，把这个包袱直接塞给江枫去背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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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红颜祸水
164 和离
云阳话听似玩笑，实则真是带了几分认真，倒也算是将张传业与沈悦儿这层表面夫妻关系真正捅破，从而摆到了正式解决层面上来。
虽然这种事是迟早，不过以张传业心思，只怕不到后一刻却是绝对不会主动提及这些。所以云阳这才会特意提到了这个，也算是顺便帮沈悦儿一个忙，同时也让江枫那个浑球索性多欠他一些。
而张传业听后，却是微微愣了一下，沉声说道：“和离之事我与悦儿之前已经商量过了，暂时还不是合适时候。再加上今日之事，一旦我们这会就和离话，只怕贤亲王那边是会对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