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剑- 第125部分

　　“正是。”月无双点了点头，“那日相别已然二十年有余，不知一切可安好？”

　　“也就这样吧，一日为奴，世代为奴，作奴才的能有什么奢望，主人待之不薄便是三生有幸了。”说着，转头招了招手，“来人啊，把我大伯请来，你们几个都退下吧，没有我的吩咐，都不要来打扰。”

　　“是！”身边侍从一个个都离开了。

　　“世代为奴？”李潋听吴员外的话觉得很奇怪，不禁用手指捅了捅身边的娇儿，轻声言道，“娇儿姐姐，你说他的话是不是很没头脑？对那些侍从、丫环吆五喝六的，怎么又自称是奴才呢？如果他是奴，那么那些侍从、丫环又是什么呢？”

　　“呵呵，事情也许并不是我们看到的这个样子，”娇儿转头对李潋笑了笑，“你看，这个城镇里，谁也不知道一个世代习武弄剑的月家，就连本家人都自己不承认，可事实呢？你我心照不宣。”

　　“唉，什么臭男人，一个个都这么喜欢打哑谜，麻烦死了！”李潋一撅嘴，继续听月无双与吴员外的对话。不一会儿，一个老头走进了会客厅，众人一看，正是方才那位看门的老大爷。正在奇怪他怎么会来，并且是没有任何通报就直接走进来的时候，他却先张口说话了：“这么些外人在，怎么就把我叫来了？”

　　“叫来？难道……”娇儿忍不住一阵惊呼。

　　“怎么了怎么了？”李潋还没有反应过来，连忙询问出了什么事。

　　“大伯，这里没有外人！”吴员外站了起来，把座位让给了老大爷，没等娇儿给李潋解释什么，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终于回来了……”老大爷轻叹了一口气，“都二十多年了，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再来了。”

　　“是啊，本来我也以为不会再来了……”月无双也轻叹了一声，却转而把话题一偏，“大管家这些年来可好？”

　　“大管家？”李潋又是一阵惊呼，扯着娇儿使劲地摇，说道，“那人的真正身份不是员外老爷的大伯吗？怎么又成大管家了？哪有人把老太爷当管家使唤的啊！”

　　“你别急啊！”看到李潋都快满头大汗了，娇儿不由宛然一笑，“我们继续听下去吧，或许过会儿，谜题就都解开了。”

　　“你是不是离开的时间太久了？”老大爷看了看月无双，讪讪一笑，“我会在这儿，就说明早已不是什么大管家了。”说着，指了指身后，他的侄子，那位吴员外，道，“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自然是要被淘汰的。现在他是月家的三管家，而我不过是三管家手下的看门老头罢了。”




　　第十章月家正脉



　　“哪里的话，您在我心中，永远是月家排位第一的大管家！”月无双的言语发自肺腑，没有一丝奉承之感，可见其与这位老大爷感情之深！

　　“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怎么样了？”老大爷突然问道，此问一出，倒是身后的吴员外，也就是三管家全身一震。

　　“老管家他……”月无双抿了抿嘴，轻轻地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的事？”三管家忍不住插了一句。

　　“也有好些年头了。”月无双轻叹了一声，“令尊大人走时十分安祥，没有任何痛苦。离开月家之后，我俩情同父子，相依为命十余年，那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同样也应该是他的……”老大爷接口道，“我这个弟弟向来喜欢闲云野鹤的日子，成为月家的奴也算是造化弄人。实力本就在我之上，却只愿做一个管外事的二管家。直到那年，终于借此机会离开了月家，也算过上了自己心弛已久的日子了，非祸即福啊！”说着这些，老大爷拿眼瞧了瞧一脸悲痛的三管家，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去准备一席酒宴，今晚算是为这位月大公子接风洗尘，同时也款待一下他的这些个朋友、兄弟。今晚一过，也许再也不会有什么太平日子可以过了。”

　　夜色如水，如此宁静安详的夜晚是很适合安眠于梦的，然而每个人都没有这样的心情，大家的心里都储满了疑问与不解。每个人都发现，其实除了那个比武使诈，月无双被扫地出门的故事，其他的，所有人都一无所知，更别提对月家的了解，月无双更是只字未提。虽然大家也都明白，早早地说明月家的情况，其实也没有什么必要，但此番的一头雾水着实令人感到是被蒙在了鼓里，心中一阵憋屈。

　　一圈的客房围出了一个小小的院子，有石桌有石凳，还有一个精巧无比的凉亭。月无双闭着双眼，笔直着腰杆坐在一张石桌边上，一手放在膝上，另一只手拈着一只茶盏，时不时送到嘴边，缓缓地抿上一口，仅是润了润唇。他坐在那儿，一点声响也没有，一如当初双目失明时的样子，平静且淡定。也不知何时起，月无双的身边陆续多了些人，直到剑一、诺、腾、李潋和娇儿都或站或坐于四周时，月无双始终没有睁眼，却轻幽幽地说道：“既然大家都一起进入了月家，那么我就来说说这个月家吧。”没有任何人有任何的回应。月无双也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说道：“月家上下皆姓月，哪怕刚入月家为奴为婢的也是当即改姓。不过月家已然几百年的历史，奴婢也早已成世家，近一段较长的年代里鲜有新人进入。除了正脉血统，其余的共由三大管家掌统与管理。其中大管家主内事，二管家主外事，三管家便是对外宣称的员外，用以掩人耳目。几乎所有的外人都只能进到三管家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江湖中，甚至是同在一个小镇里的居民都无从知道在这个吴员外的后面还有一个更加庞大的月家存在。

　　主外、主内两大管家几乎掌管了月家大大小小一切事务，使得主子们能舒适地生活、潜心习武练剑。月家上下，个个武艺精湛、剑术超群，就连最下等的丫环小厮，在外界看来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月府上下以剑为尊，而月家正脉更是以剑为命。小公子一降生，便会由其父精心挑选一把短剑置于左右，终日以此为伴。可以说月家正统的每一个男丁出生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剑，最新密的也只有剑。”

　　“等一下，男丁？为什么是男丁？”李潋打断了月无双的话，忍不住问道。

　　“月家是一个极其男尊女卑之处。”月无双微微睁了下眼睛。月光下，目光似水，“虽然月家的女人也一身的武艺，但都仅是略懂皮毛而已，会的都是初级的剑法而非月家剑法正宗。因为她们的任务只有保持自己健康的体魄，从而能生育出强壮优秀的下一代来。”

　　“这……”李潋一脸的愤愤不平，却说不出话来。

　　“姑且将我祖父定为第一代吧，”月无双又看了看李潋，再次闭上了双眼，继续说道，“月家第一代为兄弟三人，其中我的祖父为长兄，一脉单传到了我，而行二则有二子一女，其长子如不出意外，应是如今的老太爷。而这位的长子，便是当年设计害我失明，又借故将我扫出月家的月一明。”

　　“大家族就是麻烦，”诺在一旁皱起了眉头，“光是排行辈份便要理好久，伤神！”

　　“月无双，你把现在月家正脉的情况简略地梳理一下吧，好让我们至少清楚一点，接下来的对手会有几个。”剑一的这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月无双的身上。

　　“第一代的二子共有二子一女，”月无双重新交待了一下，然后接下去说道，“其子分别名为月展鸿与月展鹏。月展鸿又有三子，分别为月一明、月一之和月一醉。月展鹏只有独子月一决，我离开月家时，他还在襁褓之中。第一代的三子有四女一子，子名为月展凝。据我所知，月展凝仅有双女。”

　　“一共就只有有这么几个人吗？”娇儿问了一句。

　　“我离开月家时就是这样的一个情况，可这早已是近二十年前的事了，其间我与月家没一点的联系，所以人丁增减等一概不知，但我想，与我同辈的人中，数量上只会多不会少。”

　　“呵呵，这么说来，我们还有可能与月无双侄子辈的短兵相接了？”诺笑道。

　　“这不是有可能，而是绝对！”月无双很肯定地说道，“当年的月一明已经娶妻，不过扫我出门时还只是新婚燕尔。此番前来，说不定还不止一子半女！”

　　“十七八岁可是正值身强力壮之时啊！”剑一轻叹了一声，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刀柄，又叹了一口气，“恶战迫在眉睫，且，远不止一人一场这么简单。”听了些言，李潋不禁浑身一颤。




　　第十一章重重关卡



　　“放心吧，你不在其中。”剑一瞄了一眼李潋，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我不在其中？”李潋满脸通红，“你，你看不起人！”

　　“恰恰相反，”诺打断了李潋的话，“剑一只有是关心你的安危。”

　　“正是！”月无双接下去说道，“这次的考验非与寻常。月家所有的正脉都不可以外界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去衡量相比。因为那些所谓的一流只配与这里的小厮小战几个回合。剑一不把你列入其中自然是为你考虑。”

　　“他们身为名剑世家，难道还会恃强凌弱，如此下作不成？”李潋心里面早已信服了大家的说话，但口头上依然不肯讨饶。

　　“呵呵，想想我的眼睛。”话已至此，月无双不再多说一言，而李潋与众人也沉默了下来。

　　夜更深了，天更黑了，深得令人无端地窒息，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所有人都尝到了失眠的味道。心底深处，有一股揪心的恐惧，又因这股恐惧了解不清，捉摸不透，于是像一把磨光了的匕首，反复扎入心中，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痛，血涌如注，痛入骨髓。只有一个人例外，他睡得很安详，似乎完全置身事外一般，躺在那儿极为平静，就连呼吸声也是似有若无，那人便是月无双。也许接下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