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渊月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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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渊月澈-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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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傻傻的笑。

“天都为你伤心呢。”寒若瞪了大眼睛看我。我冲她微笑:“我不伤心。”

师父走过来,说我们回宫吧,楚尘能够出去采药,证明伤得不重,何况他是医者,懂得如何照顾自己。

寒若看了师父:“你怎么不安慰安慰你的徒儿了?”

师父看我一眼:“我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带她来,是有些事情总得让她经历。这个世界,不管是公主还是平民,哪怕是至高无上的冷皇,亦非什么事情都可随心所欲的。”

于是我想起父王,那日在我宫殿内与楚尘的谈话,豁然明白许多。

我在寒若和师父的眼光里进屋,然后在楚尘的眼光里走到恩雅床前,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恩雅,你要早日好起来。楚尘只有你一个亲人,他需要你。而他不需要我,我放开他,或者,我代替我的父王放开他。麻烦你告诉他,从此以后,他还是那个皇宫内的医者,而我,还是我的三公主。”

出了竹门,空气清新,深深呼吸一口后我对师父跟寒若甜甜一笑,说我们回去吧。

马车绝尘回宫时我忽然想起锦书上看到的一首词,不知是谁所书,感触之余轻轻念出:伤到深处无知觉,风卷狂花离落叶。

第017章 王后之逝

日子又回到从前,本以为涟婆婆会为难我,但在修炼的时候却发现她对我比以前好了很多,虽如此我对喝的茶和吃的食物都小心翼翼,寒若每次也都仔细检查。每日早修寒若再不能陪我到后花园,因她不敢见到涟婆婆,好在相安无事。

父王后来到我的宫殿探我,都躲在侧房不愿见他。心里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母后,不明白为何父王为何对她如此好,她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迫害,出生的时候是如此,长大了还是如此。额头上的满月砂记在想起母后时会隐隐作痛,幸而见到她的机会很少。

一日在修炼完毕后想去师父的居所,几日未见,很是想念。师父的居所内安静无声,几幅刺绣挂在阴暗的屋内。清荷离去后师父一直未将这些刺绣拿下来,不知是没有时间还是想留下些念想。

出了师父的居所,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师父与一人一起在路上讨论什么,走近了才看到竟是西凉王的嗣子樊良。从西土回来后都还未来得及提及西凉王的事情,樊良就跟了来,他臂膀上的白色花朵将哀伤渲染到全身。他们看到我时,樊良与师父停止对话。

“丫头,你怎么来了。”师父问。

我很奇怪师父在外人面前直呼我丫头,有第三者在场时他一般都叫我三公主。于是我点点头,眼睛看了樊良。

他的伤看来是好了很多,脸色看上去很好。但少了在西土皇宫时的傲慢,他说:“三公主,此次前来是邀请冷皇去参加家母的葬礼。”

西土王后死了?上次在西土皇宫看到王后时她的脸色虚弱的苍白,但楚尘并未跟我说会死。那怎么会我们才离开不久就死了。樊良大概是看我一脸惊讶的表情,只淡淡问:“三公主此次可与冷皇一同前往西土?”我立即摇头,我可不想再去经历一次逃亡。樊良一副预料之中的表情,我小心的问他:“西凉王还好吧?”他若有所思看我,说:“还好,不过不久前在森林里被蛇灵兽伤到,休息了几日。”我想起寒若控制的那头蛇灵兽,和西凉王追过来的三辆灵兽车,心里暗暗说了句:活该!

樊良与师父需去大殿找父王商议,我自是不会跟去的,自从服了楚尘配制的解药,自己的灵力是提高了许多倍,从樊良的背影里我感受到强烈的哀伤。他应是很会隐藏自己感情的人,这样的人在笑的时候却有可能不是真正的快乐。也许成长就是这般,做不是自己的人,包括感情,就是明明相互喜欢还是不能在一起。人世真是有些可怕。

入夜后,风有些大,寒若用灵力裁剪了一件衣衫,绣针在她的控制下上下翻飞,绣出的紫莲花灿烂的绽放在衣衫的每个角落。

“真是巧夺天工。”我赞叹到。

“给你的。”寒若对我说,我窝进她的肩里,撒娇的说:“我真是太幸福了。”大姐和二姐也应该找一个贴身的丫头,否则回宫后不是很无趣。正想到此,我透过窗看向大姐的宫殿,有一团黑影在殿顶移动,背上的弯刀在月光下闪了寒光。还未看仔细,黑影化为一团烟雾,从窗户穿进大姐的宫殿。

来不及多想我迅速的往大姐的宫殿飞去,到大姐殿门外时殿内一片宁静,这让我很纳闷。追上来的寒若化为小的光球,悄没声息的进了殿内,我也化为光球来到殿顶,这里接近大姐的睡房。

只听房内有人说话,却无法听清楚,我只好飞到窗台上。想起大姐也有超凡的灵力,我在隐藏的时候更倍加小心。只听里面压得很低的声音,大姐正与一人对话。

“那明日我知道该如何做了。”我听到大姐的声音。

“恩,只要明日这样,我有了机会,你也就有机会了”这声音我认识,这不是第一次偷听他们的谈话。他们又有了什么阴谋,为何一而再的秘密商议。樊良究竟想做什么,我忽然想冲进去问个明白,但宫殿的另一端传来什么打翻的声音,大姐问声谁,就往发出声音的地方闪去,樊良瞬间化为黑烟,朝窗户而来。我赶紧藏到窗户下面,樊良大概也是急于逃走,未注意到我。

正在我考虑要不要进去向大姐问个明白时,寒若在黑暗里轻轻叫我,只好先飞下来,寒若也不说话,径直拖了我回自己的宫殿。

“你听到他们对话了么?”刚踏入屋内我就问她。

她点点头,说:“我还知道你肯定想冲进去问个明白,所以我弄出声音引开了大公主。”

我愣愣的看了她:“原来是你啊,为什么?”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因为这个。”仔细看时,一把小巧晶莹的翡翠梳。我抬起手腕,渊皇子送给我的与眼前这把十分相似,就是梳子的脊纹理不相同,把两把梳子背对放在桌上,发现它们的脊,完美的贴合到一起,竟合成一只麒麟的图案。

“这是一块翡翠打磨而成的,工匠的手艺极高,在分割的时候竟一点也没伤到翡翠的纹理。”寒若说。“我从大公主的梳妆台找到的。”

我手上这一块,是渊皇子所赠,那大姐这一块,莫非是,轩皇子?!

彻底糊涂的我无辜的看了寒若,她笑了笑,说:“我们都没有听到大公主与樊良的计谋,似乎明日他们就要实施了,如果你进去问了,便会打草惊蛇。”寒若说得很有道理,还是静观其变,只要有了防备,应该可以应付出现的事情。

第二日,父王召集大家到了大殿内,宣布西凉王王后去世的消息。随后父王还宣布第二日会到西凉王的宫殿去参加王后的葬礼。因父王并无皇子,所以准备携带大公主一起前去慰问。他们要去西土,我还是很担心的,西凉王看来并不是善类。所以决定一会单独找父王谈谈那日在西土发生的事情,好让父王也有个防备。父王正准备让大家各自散去时,大姐忽然晕倒在座位上,二姐花容失色,抱了大姐的身体不停叫她的名字,但大姐毫无反映,面色苍白没有生气。我上前抓了大姐的手,感觉到大姐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凉下去。

父王在一旁喊,“快传医者,叫楚尘上殿!”

于是有侍卫慌张的跑了出去。之前楚尘教过我如何试脉,暗自偷偷抓了大姐的腕,试出大姐的脉里有股毒气直奔心脏,好在早有灵气护住心脏,只要楚尘前来施针,诱出毒气就无事。安下心来时,忽然觉得这事太蹊跷,像个阴谋。

楚尘来后如我一般为大姐试了脉,然后掏出银针为大姐施针。多日未见,他的脸多了些忧郁,臂上的伤看来已好,心底轻轻叹了气,我站到一旁公主该站的位置。

不一会大姐终于面色转好,楚尘对父王说:“大公主这是中了毒,现在已无事,但近期最好不要见风,臣回去炼制几粒丹药,服几日便就会康复。“

父王点点头,应是想起明日的西土之行,于是对二姐说:“婉月,盈月身体不适,你陪我去一趟西土吧。”婉月点点头,我看到樊良的嘴角浮起一丝得逞的微笑。

事情渐渐清晰起来,我认为有必要找父王好好谈谈。

在一行人送大姐回宫时,父王携了母后往寝宫腾龙殿走去,若他们进了腾龙殿,我又得被侍卫拦在殿外了,正思考如何才能与父王单独说话时,师父走过来拍拍我问:“丫头,想什么呢。”

我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把抓了师父的手:“师父,快想办法让父王再回来一次,只要他一个人,快快。”师父莫名的看了我,不过还是向父王的方向飞去,不一会便看见他与父王一起回来了,殿内此时已无人,父王看我又看看师父:“白羽,你不是说还有明日准备物品的清单给本王看么?”师父尴尬的笑笑说:“王上不会判我欺君吧,这可都是你的宝贝女儿想出的法子。”父王说:“怎么会,这女儿都多日不与本王说话了,本王谢谢你都还来不及。”

我实在无耐心听他们多说,拽住父王的胳膊,把西凉王对我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父王。

“什么?!”父王听完伸手拍了桌子,石制的桌子上出现丝丝裂缝。

师父倒是平静,他说:“西凉王是与王上称兄道弟之人,在伦理上和道德上都不应做出此事。幸好三公主没事,但明日西行,不知他会不会再做什么大胆的举动,不如先商议万全之策。”

父王平息下来,我看他们需安静商议,就先行告退了。大姐与樊良的事情我想先不告诉父王,因还不知道他到底是善是恶。

出了大殿我就往大姐的寝宫而去,因猜二姐肯定会陪护大姐过去,樊良也肯定在那。

没想到,才走到半路,就见到樊良远远走来,他看到我后恭敬的站到旁边,叫了声三公主,我瞥了他一眼,问:“你去休息了?”

“是”

我绕到他身边,说:“刚父王才决定,让我陪他去西土参加你母后的葬礼。至于二公主婉月,已是许给轩皇子的人,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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