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彩虹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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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彩虹剑-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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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树奇这守留意到谭妒非那根红绫罗带不见了,手上拿的是夺来的碧萝绦,觉得她把夺来的东西拿在手上总不大雅观,想提醒她,又不敢出口。

谭妒非察觉他欲言又止的神情,知是捱自己骂怕了,又是好笑,又是怜恤,柔声道:

“你想说什么?为甚不说?”

余树奇蓦地记起平若曾经说过她的功夫,要有一枝像金精剑这般的宝剑,才可发挥极大的威力。谭妒非功力尚嫌不足,若使用那根碧萝绦,岂非更加掣肘?好在碧萝绦与金精剑同等柔软,厚薄也差不多相同,若能将它切为三四段,除了锋口不利之外,岂不就有几枝金精剑可使?当下即将心意说出。

谭妒非大喜道:

“既是这样,就不妨试试看!”

余树奇先用金精剑在绦端割了又割,锯了又锯,竟是分毫无损,这才将真力贯入剑身,尽力一剑斫下,果将那碧萝绦末端斫去。

谭妒非喜极叫道:

“快多斫两剑,斫出个剑尖来!”

余树奇依言照办,不清多时即将这根两丈多长的碧萝绦分成长短不一的五段,多半是四尺长,只有一根长达六尺。

然后,距每一段的钝端数寸处,打了两个大结,当作护手的剑镡,笑笑道:

“这一来,可不怕被对方兵刃削手了!”

谭妒非问起情由,知他夺得碧萝绦的经过,喜得捡起一枝新做成的软剑,用内力抖得笔直,朝一株大树刺去。

她这一刺,果将那合抱的树干刺个对穿,伹那里在蟒筋和白金丝外面的碧萝套竟后缩到握手之处,不禁皱眉道:

“这枝怪剑若用以破横练功夫,确是大有用处,但这时那还有个剑样?”

那知这碧萝纱经过药水煮炼,竟是极富弹性,谭妒非将碧萝绦一拔,它也立郎弹回原状。

谭妒非喜得跳了起来,叫道:

“我这怪剑,只怕天下无双的了!”但她一见地上还有四根,又不禁失笑道:

“只能说是天下无六!”随手捡起那枝六尺多的,一抖之下,尖端仍然下垂,自知功力不够,又递给余树奇道:

“你也试试看!”

余树奇接过手来,用内力一震,长达六尺的软绦依然笔直,向谭妒非刺过的大树一刺,竟是连套在外面的碧萝纱也同时没了进去。

谭妒非恍若有悟,“哎”一声道:

“还是我不行!”

余树奇忙道:

“姊姊方才未尽全力吧?”

谭妒非苦笑道:

“你别灌我迷汤了,我自己懂得内力比你差得很远,但我也很满意了!”她顿了一顿,又道:

“还有这几根,你打算送给谁?”

余树奇道:

“姊姊两枝,阿姨两枝,剩下一枝由我带着,将来赠给姑姑!”

谭妒非诧道:

“你又有什么姑姑?”

余树奇将一切经过简略对谭妒非说了,惹得她也不胜唏嘘。

…………………………………


第十三章 重 逢

经过了一阵的耽搁,已去了不少时候,谭妒非仍记起那些钟声,忙道:

“方才恐怕是我师父出困,又和庄上的人厮杀了,你我得赶快去才行。”这时她再不避讳余树奇在场,当即将另外两根“碧萝剑”缠在腰间,双手各执一枝,飞走就走。

余树奇也将金精剑归鞘,捡起那根长的“碧萝剑”提在手上,与谭妒非联袂飞奔。

顷刻间,两人到达一处高峰,俯瞰碧芙山庄,但见庄外到溪边的旷地上人影翻飞,看来最少也有十几对在那边厮杀。

余、谭两人只消一瞥,便知决无平若在内,但来人是谁?怎会一下子聚得那么多人与碧芙山庄为敌?两人对望一眼,会心地微微一笑,谭妒非毅然道:

“不问那些是什么人,反正他们与碧芙山庄为敌,我们就得帮忙他!”

余树奇道:

“对呀!你我由这里杀奔庄后,先给他放一把火,烧他这狐狸窟,省得留下来害人!但是……”

谭妒非急道:

“又有什么难处了?”

余树奇道:

“这庄上端的埋伏太多,你我得走在一起,省得失陷了就难得照应!”

谭妒非芳心一颤,略一寻思,随道:

“你我在一起就是!”

两人由高峰下扑,不消多时,到达一处土岗,见这山岗上正有一座小屋,谭妒非就要进去放火,余树奇曾在庄前的小屋里吃过大亏,这回自知戒心,急道:

“烧这些小屋,没有多大好处,要是遇上凶事,又太不上算,还是烧大屋子才好!”

谭妒非一想,觉得他所说有理,遥指着前面数十丈处,花丛掩映中一座高阁,说道:

“那边敢情使得!”

余树奇一看那边,正是平若所说的“绣阁”,沉吟道:

“那绣阁原是我姑姑住过的地方,烧了有点可惜,但后来又是方芙占住,也许她正在里面养伤,烧了也无不可,我们就过去罢!”

那知正要举步,土岗上的屋门忽然打开,一位中年汉于当门而立,哈哈干笑两声道:

“狗男女!你胡大爷等候多时,过这边来纳命罢!”

谭妒非听那人一开口就骂“狗男女”,粉脸一红,就要扑去。余树奇急一握她玉腕,说一声:

“使不得!”谭妒非手腕被握,俏脸更红了,着急道:

“你快点放手!”

余树奇道:

“放手你就要跑啦!”

谭妒非恨得连说几声:

“不跑!”

余树奇略一犹豫,将手一松,同时已纵上土岗,单掌发力向那人打去,立又倒跃回来。

谭妒非见他单独扑出,知他不愿让自己冒险,心里虽觉一甜,性子却等不得,也就立即起步,不料被余树奇倒跃回来,一直撞进怀中,两人一齐由山坡滚落。然而,这时山坡上“轰隆”一声巨响,硝烟沙石漫天飞舞,两人被震得由地面弹起数尺。

余树奇滚在谭妒非怀中,被她无意中搂着站不起来,谭妒非也被他压在胸上动弹不得,一任震得身子几度弹起,才能够分别爬起身来,两人都尴尬得满睑通红。

谭妒非娇羞满面,噘着嘴道:

“你这人哪!要倒退回来也不先招呼一声,害得人家……”她自己也不禁好笑起来,指一指自己背上,又说一声:

“你看多脏?”

余树奇苦笑一声,看她背后滚得尽是黄泥,忙道:

“我替姐姐拍!”

谭妒非涨红了脸,急叫一声:

“不要!”却自用那“碧萝剑”扑去身上的灰尘,嘴里依旧埋怨不已。

余树奇只好苦笑道:

“当时我怕姐姐要冒险上去,只好抢先一步,要是先招呼姐姐,只怕你我两人全都不活!”

谭妒非怎不知这道理?只因跌得不好意思,才叹怪别人遮羞,这时听余树奇自己说了出来,与自己揣测他的心意不谋而合,心里只有甜蜜的份儿,深情地望他一眼,幽幽地说一声“下回不准你单独冒险!”

虽只是目光一闪,已表出万种关情,而余树奇已由她眼波里读出全部的意义,心里不禁惊喜,一时不知应该怎样回答,好容易才喊出“姐姐”两字。

这是心弦上共鸣之音,像春天的鸟儿以喜悦的歌声,取悦它的侣伴,谭妒非听他连嗓音都发颤了,那能不懂?一颗芳心竟被“姐姐”两字喊得卜卜乱跳,螓首低垂到胸脯,刚叫得一声:

“奇哥!”却闻土岗上一声断喝,一条身影疾扑而下。

余树奇纵目看去,来的正是自称为“胡大爷”的中年汉子,想起方才几乎上个大当,恼怒在心,双臂一分,盈虚功的“张”字诀已经展出。

要知他这“张”字诀一发,伹见烟尘飞卷,沙石飘扬,原先被炸飞而甫落回地面的沙石,又再度如几万颗弹丸,向那人急射。

谭妒非急叫一声:

“把人抓起来!”但已无及,这边声音发出,那边也惨呼一声,一条身影已被余树奇这种玄妙的奇功打飞数丈,浑身上下也被沙石钻了百孔千疮。

余树奇闻声收掌,见已变成这样,不禁苦笑道:

“姐姐!人都死啦!”那知他一语甫毕,那人的尸体一落地面,立又“轰隆”一声,烟硝石雨,又再度翻腾。

幸而两人站离几丈,未被波及,但那尸体已炸得无踪无影。

谭妒非急叫一声:

“快走!”一把抓住余树奇手臂,即往后倒跃,冲着扑面的硝烟,后退二三十丈。

余树奇不知她有何所见,待在硝烟外面停下身子,才茫然道:

“姐姐见了什么?”

谭妒非道:

“那人已经炸碎,要是还站在原处,被血肉兜头淋下,岂不脏死人啦?”

余树奇这才知道女孩子本性好洁,所以谭妒非在这种时候,还记得招呼他退后,不觉点一点头,纵目向各处一看,却见侧面又有几条人影飞纵过来。

谭妒非不待他开口,即叮嘱道:

“这回可别把人打死了,要抓活的来问,有人在庄前厮杀,你我在后面救人,总要方便得多!”

余树奇颔首道:

“还是姐姐想得周到!”

谭妒非羞涩地一笑道:

“你就会灌人家迷汤,姐姐,姐姐地乱叫,也不问自己到底多大啦!”

余树奇看谭妒非的年纪确要比他自己少一两岁,“姐姐”两字不过是对她的尊称,否则,才一见面,怎好把人家叫成“妹妹”?这时听她一说,wωw奇Qìsuu書còm网本要改个称呼,却又故意撒赖道:

“我才出师门,还不懂事,要叫你姐姐,才肯照应我嘛!”

谭妒非花容忽然一黯,几乎是哭的声音道:

“照这样说来,你是不喜欢我,不肯照应我啦?”

余树奇急了起来,也不知如何是好,轻拍她香肩道:

“那里,那里?,……哥哥没说不喜欢你呀!”

谭妒非抬起头来“噗嗤”一笑。

她这一笑,端的是: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直把余树奇看得又惊又喜,默了半晌。

谭妒非一颗寂寞的心,因余树奇自称一声“哥哥”而震响了心弦,但也因他痴痴望在自己睑上,而有点儿害羞。深情地望他一眼,立又低下头去,佯嗔道:

“那有这样看人的哪?看够了没有?”

余树奇笑道:

“就看一辈子也不会够!”

谭妒非年纪虽然较小,伹十五六岁的少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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