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神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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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神脉-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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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出袅袅炊烟。我们进庙适应了黑暗后,才发现一个干瘦的老道坐在那边吸烟,两位老妪在织土布。

打听后才知道,此处名为铁甲树,是进山前最后有人烟的地方了。靠近我们的老妪,头戴大大的斗笠,身穿长衫不见手脚,似乎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她声音嘶哑缓慢,介绍说那老道是山里的孙道长。老道和另一个老妪却连头也不抬,浑似我们透明一般。于是我们在树下埋锅造饭,在二胖发挥川菜特长的功夫,我和sheep凑上去递烟,跟老道套近乎。那道长接了香烟夹在耳朵上,斜着头眼冒精光问我们:“你们进山是打猎还是倒斗?”我和sheep不由一怔,sheep发挥了知识分子的狡猾,谎称我们是进山科考的。道士说道:“不管你们干什么,记住一点,山里有灵性的东西多,要和它们好好相处。不该干的事情可不能干,这里死了好几批人了。”

吃了饭继续赶路,我们没敢跟二胖转述道士的话。果如老道所言,从这边出发后,就再也没有路了,借助sheep的定位系统,我们紧紧沿着指示方向前进。很快的,根据数据再有一千米,我们就要到第一个标记点了。我说:“同志们,胜利就在前方召唤我们,加把劲今晚在第一个标记处宿营。”那两人也不由加快了脚步。

到宿营点天色已经黄昏了,这里海拔还不高,植被丰富茂盛,好像热带雨林一般。饱餐一顿后我们围坐着聊天,sheep慢吞吞地开口:“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怒道:“有屁快放,别学电影的台词,难道还要我回答‘贤弟但讲无妨?’”sheep道:“我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你们没觉得那小庙内的三人有些古怪么?”二胖道:“没什么啊,我感觉一切正常,对了,你是说那三个老人,怎么能够从水边跋涉到达铁甲树对吧?”我说:“现在是雨季,他们可能在山上自给自足,等旱季才下山,再说了,就不兴老人家身轻如燕了吗?没准是个武林高手。”

sheep扶了扶眼镜,缓缓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事实上,中午从我站立的角度,我一眼就看出那不说话的老妪,背后有一条干枯的尾巴!”此言一出,二胖就尖叫起来了,我连忙大声说:“纯粹胡扯,你看那是什么尾巴?”sheep辩白道:“我确实看得很清楚,那似乎是猕猴的尾巴,但肯定不是活的,有部分已经脱毛了,随着织布的动作来回动弹。”这时候我的冷汗也就出来了,不会这么邪门吧!

sheep却不着急,慢条斯理地继续说:“在古典小说中有很多这样的记载,《子不语》中就有红衣喇嘛用咒术,让一匹死掉变臭的马自己跑走。《阅微草堂笔记》里也记载有人驱使死去的人做歌姬。所以,我怀疑……”这时我再也坐不住了,怒斥道:“不许用大毒草来吓唬胖胖,我宣布,此事到此为止,都不要提了,一条尾巴何足挂齿,把它卤了下酒!”

于是二胖去睡觉,我前半夜值班,sheep后半夜换我。不一会儿他们俩沉沉睡去,我坐在火堆旁心想,难道真是道士驱使死猴子织布?这么来说,他岂不是可以调动千军万马,跟僵尸部队一样。我摸出了军刺插在地上,这是我们目前唯一像样的武器,拿出来心里才有点底。

熬夜的时光真是无聊,远处不时传来猫头鹰吃饱喝足的啸叫,还有依稀野狼的嗥叫,树上树下的小动物们都开始忙碌了,一个个出了窝窜来窜去,忙着丰收食物。有一些家伙还真是胆大,竟然钻进了空罐头盒子找事,我一时兴起,要和这些小家伙们开个玩笑,就用手捂住盒子口,来回晃动。我的手掌一按到口上,就感觉不妙,一股吸力只将我的手掌往盒里拉去,我急忙用左手拿住盒子下部,想使劲把右手拿开,还没来得及使劲,罐头盒子锋利的边缘就切破了手掌,能感觉到明显的,血从手掌往外冒去。

俗话说急中生智,我立刻将盒子挪到火堆上面,恶毒的想:“就算把这手臂靠熟了,也要把这个玩意弄死,让你知道老子不是好欺负的!”果然没几十秒,罐头盒子掉到了火堆里,我用军刺扒拉出来敲敲,里面掉出来一具半大的干青蛙。我把这个小敌人穿在军刺上研究了半天,想不通这家伙怎么有那么大的能量。

正想的功夫,周围陆陆续续又蹦来了几只,这下不敢大意了,军刺刺了几次,都弄不死一只,我只好绕着火堆躲闪,将军刺烧红了,挨个去烫,这一招果然奏效,等杀退了敌人,我才发现这青蛙并不是被火烤干的,事实上,它们已经被风干了很久!

这时候我浑身的汗毛就竖了起来,急忙叫醒了sheep和二胖,以免二人着了道。听了我的描述,sheep道:“看来我的猜想不错,一定是有人驱使死掉的动物,没想到这荒山野岭,还有这种邪术。”二胖此时倒不慌张了,她微蹙秀眉道:“看来我们只能往高处走了,这地下扎帐篷太不安全。”

于是我们爬上大树,在枝丫之间绷上吊床,暂且休息几个小时,等待天亮。sheep接了我的班,睁大眼睛看着地下,唯恐有什么怪物再跳出来。

朦胧中我被摇醒,刚要开口,被sheep的手势止住。此时大约凌晨五点,薄雾中有一个黑影很僵硬地来回在树下徘徊,反复刨地,似乎在找寻什么。

那物在地下绕了良久,就直起身子向东方,发出尖锐的啸叫,没过多久,就传来人在草丛中行走窸窸索索的声音,此时天已大光,我和sheep看了来人,不由紧张地对视一眼,往旁一看,二胖也在紧张地盯着地面。

来人正是白天庙里的道士,他看了许久,“咦!”了一声,冲那物一招手,原来那啸叫的东西,却是一头风干的大狼,尖白的大牙外露,皮毛却甚是光亮。那狼看了道人手势,便僵直地向树林深处去了。

我悄悄拿出登山绳,估计长度后,一头穿过树枝绑在手臂上,另一头作了活扣,一甩手套上道人脖子,我纵身跳了下去。那道士看似身长,身量却不足100斤,自然被我勒的脚跟垫起,呼喊不出来。我收紧绳子靠近道士,照着太阳神经从一顿重锤,因为紧张,下手可能太重了,道士一言不发昏死过去。

二胖他们爬下大树,埋怨我出手太重,还没问话呢。我擦了额头的汗,气喘道:“他大爷的,人不吓我,我不捶人。”sheep道:“此处不宜久留,我们收拾了赶快赶路。”二胖说:“没那么简单,照我说,既然已经抓住了这个祸首,不如去他老巢探探,或许有新的发现。”

于是沿着那干狼遁去的方向,背着道士走去,那干狼走的机械,所以有很多地方的草被刮倒,并不难辨认。走了约有十五分钟,有一方石碑横在地上,字迹已经模糊不清,隐约有“奉圣夫人墓”,看来是一处古冢,不过没看到有明显的入口。二胖顿时来了兴趣,嚷着要进去看看,sheep说:“这地方的墓,百分之百被盗过了,别指望有什么宝贝了。”

二胖转了一圈,果然发现一个一尺见方的圆洞,洞口寸草不生,看来常有什么东西进出。我连忙止住二胖企图往里探看的脑袋,大声道:“可能是蟒蛇的窝,小心一点!”二胖一听,三蹦两蹦就窜回了我们身边,小脸煞白。sheep道:“不一定是蟒蛇,这地方并不适合蟒蛇生存,而且周围也没有动物残骸,这个可能是盗墓者留下的盗洞。”“盗洞一般用完后都会隐藏起来,没多久就荒草丛生看不出痕迹,这个怎如此光滑?”王二胖反问道。

在我们研究的功夫,我背后动了一下,传来轻微的呻吟声,原来那道士醒了。我急忙从小腿拔出军刺,将道士掼到地上,一脚踏住肚子。那道士忙举起双手,惊声告饶道:“同志饶命,我招,我全都招!”我啐了一口道:“你才同志呢,你们一家都同志!”等道士惊魂稍定,向我们讨了口水喝,慢慢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这道士原名郭大全,湖北十堰人,幼年于武当山出家,因为与人口角打了架,被驱逐下山。后来索性到人家当了长工,没料到当了几天就遇上土改,他便顺势又参加了土改工作组。

却说有一次,工作组到一处道观清算庙产,这庙里的道士倒是十分配合,只是告诫众人,观中牛眼护法王的神像不可乱动,须得小心保存。那些工作人员多是二十出头,自然嗤之以鼻,于是拿了房契地契,丈量录入。

等他们忙了一圈,回到偏殿却看到道士们衣冠整洁,正在焚香祷告,带头的副组长勃然大怒,破口将道士们羞辱一番。随后手下人一拥而上,将神像砸个粉碎,郭大全更是将那牛眼护法王的脑袋砸个稀烂,再踏上一只臭脚。道士们见状如遭天谴,观主面如土色瘫倒地上,嘴里喃喃道:“大祸临头了,诸位各自逃命吧……”

晚上,这一班土改的人,正聚在小学教室里吃饭,虽说那时候困难,但是工作组的待遇不差,好酒好肉。酒酣耳热之际,副组长搂住郭大全肩膀道:“小郭,该找个媳妇了,不然死了都没有人供一碗饭,做了孤魂野鬼。”

郭大全也是得意忘形,笑道:“你没做过,怎知孤魂野鬼不好?”副组长捏住郭大全后颈怒道:“你年纪轻轻,说话怎这么难听!”郭大全辩白道:“你说话也不见得好听。”俗话说酒壮熊人胆,二人借着酒劲扭打起来,迅速被众人拉开。

喝完酒众人就着月光散了,各自回去借宿的农民家。路上凉风一吹,郭大全酒醒了一半,赶忙向副组长倒了歉,二人握手言和。

走了一段路过道观,副组长提议撒个尿,郭大全为了讨好就说自己刚巧也急,于是两人走到观内,撒到一半郭大全听得背后“扑通”一声,一回头,硬将半泡尿憋了回去。副组长手持一双黑牛角,面目狰狞半跪在地,牙齿咯咯作响。郭大全吃了一惊,却不敢靠近,颤声问道:“副组长你怎么了?”

副组长咬牙切齿道:“尔等无知,毁坏尊神,今当偿还!”郭大全一看阵势不对,撒腿就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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