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现在他已经没有了。”
“哦！爹你……”
“不要这种表情……还有，以后在公开场合，不要叫爹，现在流行叫爹地，或者爸爸（bábá）。”
“真难听……”
……
“徒儿，有无看到为师的镜子？”
“有……师父，那面镜子里到底有些什么？”这个问题好像已经问过一遍了，但是，这一次，有更重要的意义。
“为师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只有一张床。”
“还有呢？”应该还有吧？
“还有师父的衣服。”果然还有。
“还有呢？”说不定问问还有。
“没有了。”
“以师父的修为，应该不会纠结于身外之物了，师父哦？”
“这个自然。”
“衣服……应该只是身外之物，师父哦？”
“这个自然。”
“床……应该也是身外之物，师父哦？”
“这个自然。”
“那就好。”
“徒儿这是何意？为师的镜子呢？”
“哦，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师父的镜子，在厨房。”
“厨房？没有啊。”
“有的。”
“哪有？”
“垃圾桶里有。”
“垃……”唐三道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那一堆……碎片。
三秒钟后，厨房传来了唐三道的惨叫声，“啊！”
三秒钟后，唐三道气急败坏地冲出来，“你你你你你！”
“师父先别激动，先听徒儿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其实，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拿起来，它就碎了。”
“所以？”
“所以，其实，这不关我事，是这镜子的质量不好。”
三秒钟后，唐三道哆嗦着挤出一个字来，“你！”
三秒钟后，唐三道非常严肃地告诉她，“为师破产了。”
“破产？”
“是的，为师的法宝，为师的全部家当，都在那镜子里。”
“法宝？家当？师父不是说，里面只有床和衣服吗？”
“衣服有口袋，法宝和家当都在口袋里。”
“师父不是说，法宝之于修炼，无甚帮助的吗？”
“法宝之于修炼，是无甚帮助，但法宝之于打架，是必不可少的。”唐三道的脸色异常凝重。
杜春雁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现在怎么办？”
“法宝没了可以再找，可是为师的衣服……为师的衣服，可全都是免洗的啊！”
“啊？”他脸色凝重……是为了衣服？
“怎么了？”
“师父难道不觉得，法宝比衣服，更重要吗？”
“怎么会呢？法宝虽然重要，但也只是打架的时候需要用到，可是衣服天天都要穿的。”
“可是，修真界不是经常需要打架吗？而且动不动就会打死人，然后烧成灰。”
“打死？”
“对，打死。”
“烧成灰？”
“对，烧成灰。”
“太暴力了……徒儿不觉得，你的想法太有创意了吗？”
“难道不是？”
“自然不是，修真界，很少打架的。”
“很少？”
“而且就算是打架，也很少会出现打死人的情况，一共就几万修真者，要是动不动就打死，岂非早就死光了？烧成灰就更是无稽之谈了，用什么烧？”
“用……”杜春雁本想说用“三味真火”的，想了想还是没说，免得说了，他又让她“变一个看看”。
……
杜春雁和修在厨房，修做饭，杜春雁看修做饭。
修很会做饭，而且他做饭还不需要买菜，直接变出来就行了，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变成熟的，据他所说，是因为他享受做饭的过程。
修不但很会做饭，他还很会洗碗，而且他洗碗都不用水的。修不但洗碗不用水，修洗澡也不用水。修不但洗澡不用水，修洗衣服也不用水。
修不但会做饭洗碗洗衣服……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修还会变人民币，虽然是假币，但他变的假币，连验钞机都验不出来。
“修，你见过北极光吗？”不知道有没有人觉得，叫“修”，这样子，其实，挺暧昧的？
“见过，在阿拉斯加的时候，经常见……辣子鸡，要辣一点吗？要不要再变多两个辣椒？”
“随便……修，你的头发这么顺，是不是做过离子烫？”
“这个是天生的，其实我小时候是自然卷，长大了才变顺的……喜欢吃花生米吗？要不要再变多两颗？”
“随便……修，你确定，把他们两个留在客厅，没问题吗？”
“你怕你师父会欺负小狐狸？你放心，谁欺负谁还不知道呢……这颗葱是不是有点小？要不要再变大一点？”
“随便……修，那个真的是你儿子吗？”
“你也觉得他不像我？我也觉得……好了，洗洗手，准备吃饭。”
……
唐三道和小狐狸在客厅，唐三道在看电视，小狐狸也在看电视，他们两个在一起，基本上就只能看喜羊羊和灰太狼了。
唐三道的习惯是，一边看电视一边闭目养神，小狐狸的习惯是，一边看电视一边……自己看吧。
“灰太狼先生，您好啊。”
“灰太狼先生，您好啊。”
“灰太狼大叔，难道你就忍心吃掉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吗？”
“灰太狼大叔，难道你就忍心吃掉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吗？”
“你不吃我，小可爱我可要走啦。”
“你不吃我，小可爱我可要走啦。”
“喜羊羊，快来救救我吧。”
“喜羊羊……”
“闭嘴！小妖孽！”忍你很久了，要不是打不过你，早就跟你翻脸了……你复读机啊你！
“不要脸，人家比你大两百岁，哼！”有本事你打我啊，问题是你打得过我么……你又没法宝。
“你再哼一遍试试？”再哼我真翻脸了啊！
“哼！”哼的意思是……打我啊，打我啊，你不打我，我怎么打你呢？
唐三道真的打了他一下。
小狐狸就回了他十下。
“你完了，你私自在人类聚集地使用法术袭击人类，是犯法的，小心天打雷劈。”
“修真法第十五条嘛，有本事你告我去啊，我是正当防卫，我犯法……那你呢？”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人。”
“不是这一条！”
“那是哪一条？”
“你种族歧视，修真法第十九条。”
“第十九条？你糊弄谁呢？修真法总共就只有十八条！”
“两百年前修订的时候新增的，这都不知道？你out啦！”小狐狸突然精神一振，“哦……你完了，你玩穿越！”
“吃饭！”
时间刚刚好。
第十二章
“嗡嗡嗡……”
她忍。
“嗡嗡嗡……”
她还忍。
“嗡嗡嗡……”
她实在忍无可忍……有完没完？要么就过来咬，要么就给我滚。
“嗡嗡嗡……”
她……好！你有种！大不了我不睡了还不行！
“嗡嗡嗡……”
妈的！非让老娘动手！是不是老娘不拍死你，你就不知道老娘文武双全！
“啪！”
“啊！”
杜春雁被那一声“啊”吓了一大跳，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拍个蚊子，那蚊子还会叫“啊”的。
这蚊子不但会叫“啊”，它叫完“啊”后，居然还正儿八经地说人话了，而且还有语调，“你……你怎么没睡着？”
杜春雁终究不是个正常人，正常人是不会和一只蚊子对话的，正常人听到蚊子说话，不是以为在做梦，就是以为到了纳尼亚，杜春雁到底是杜春雁，高贵的修真者来着，不会被区区一只蚊子吓倒的，她一巴掌就把它给拍死了。
“啊！”
不会吧？还“啊”？
会的……因为还有一只，而且这一只也不止会“啊”，它也会说人话，而且也有语调，“别……别杀我……我不是害虫……”多么楚楚可怜的小眼神……还是双眼皮。
杜春雁那一巴掌停在半空，有点拍不下去的感觉，其实……其实她很善良的，虽然她真的很善良，但是她拍不下去不是因为她的善良，而是因为她那细腻光滑、柔弱无骨小手，被一只宽厚温暖而强有力的大手给抓住了……呕，吐一个先。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杜春雁表示不解，难道没有看到她正在斩妖除魔吗？
注：不会说话的蚊子是蚊子，会说话的蚊子是妖。
“打狗要看主人。”
“主人？”杜春雁斟酌了一下“主人”这两个字背后的深刻含义，假设这只蚊子真的有主人的话……那就更加要打死了！她已经打死了一只，放过这只，岂不是让它回去通风报信？所以，必须打死！
“徒儿，打狗要看主人。”
“徒儿知道。”所以，要趁主人不在的时候，赶紧把它打死！
“徒儿，打狗要看主人！”难道徒儿还看不出来，为师就是那个主人吗？
“徒儿知道！”不好意思，没看出来。
“啪！”
“啊！”
“啪”的意思，当然是打中了。至于“啊”的意思……蚊子如果被打中了是不会“啊”的，被打中就直接挂了，还“啊”个屁，但是人被打中了会。
所以？
所以“啊”的是唐三道。
当然，那只蚊子也说话了，它说的是，“主人，救我！”
于是杜春雁终于知道了谁是“主人”。
此时无声胜有声……
半分钟后，杜春雁决定，开口说些什么，“那啥……是师父的宠物？”
对于这个问题，唐三道的答案是：“有何不可？”
杜春雁很认真地想了想，“师父没事养一只蚊子，可是有什么深刻的含义？”
唐三道痛快地答道，“无。”
“所以师父的意思是……师父养一只蚊子……纯属吃饱了撑的？”
摇头。
摇完他说，“为师养的不是一只，是一对。”
这回轮到她摇了。
摇完她说，“是一只。”
呃，其实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