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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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心理学-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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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X之前的背叛而受到严重伤害,显然X也承受着巨大压力,觉得以后再也不能让她受到伤害。在一个寻常夜,X在睡梦中掐死了Y。”

很明显,顾及另一个人的感受在这次谋杀事件中起到了一些作用。通常稍微有些害羞的人会这样说:“我很抱歉这样做伤害到你,Y,但我真的想同时拥有你们两个。”

现在对谋杀罪的惩罚就是长期监禁,好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认识怎样做就不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只要他能够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不是冲动的去杀害别人,那么他就不会把自己推到绝境。

出乎意料的谋杀案件并不是偶然事件,似乎经常发生。

◎在加利福尼亚,埃德蒙·肯佩尔三世,一个异常高大的15岁男孩,被同学们认为是一个有礼貌的人,但是孤僻害羞。他向祖母的头部连开两枪,导致祖母死亡,他之所以这样做,仅仅是为了知道杀人是什么样的感受。当肯佩尔的祖父从店铺回来后,他又用相似的方式杀害了祖父。

◎一个11岁的男孩,被认为是懂礼貌且谈吐文雅的孩子,却捅了他兄弟34刀。

◎一个18岁男孩,被认为是一个冷静的孩子,并且他将来准备做一名牧师,却在纽约的一个教堂里袭击和勒死了一个7岁女孩。

◎一个温柔、善良又随和的22岁男孩在他毕业的前五天,在一起银行抢劫案中杀害了3个手无寸铁的人。

在距离我们学校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叫弗雷德里克·伍兹的年轻男人,他家拥有方圆150亩的地产。他家的一个朋友是这样形容他父母的,“他们是我见过最有礼貌的人,也是最谦虚的。只不过他们几乎没有什么社交活动,他们的孩子更是如此。”弗雷德里克的同学对他的评价是安静、谨慎、害羞、退缩。一个邻居也说道,“他从来不和别人在一起。”弗雷德里克和另外两个人被指控蒙面诱拐了26名小学生以及校车司机,司机被关在一个地下室里,几天后被营救。

这种出乎意料的凶手往往使我们非常惊恐,因为他不仅没有任何征兆,并且他的作案方式非常凶狠。我们通常会认为有暴力倾向的人都很冲动,控制情绪的能力较差,常处于某种困境之中。这样的人犯罪虽然会使我们感到害怕,但也觉得理所当然。但是,试想一下你走进一个酒吧,刚在一个空位坐下,突然一个人走过来对你说,“这是我的位子。”在你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或者起身让座之前,他却开始猛揍你的脸。我们怎么也不能理解有人会这样为人处事,但事实上,这样的事却是真实存在的,就在旧金山市区的某酒吧里。唯一的区别是,那个占了别人位置的人被捅死了。

这种事件具有一定的警示意义,因为它强调了在我们的社会中那些无明显动机的暴力事件正逐渐浮出水面。实际上在很多城市警局的档案中都有相当数量的无动机或轻微动机的犯罪案件,例如“他占了我等了很久的停车位。”

典型的出乎意料型凶手大多是年轻男子,在突发的暴力事件之前他们是谦虚、安静、孝顺的好公民。他们不缺乏对刺激的控制能力,相反,他们是控制过头了。对包括愤怒在内的所有强烈情绪的过分控制,使他们没有宣泄的出口。所有一切都压抑在心中——爱、恨、恐惧、悲伤以及正常的愤怒。他们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想法,也就没办法改变糟糕的现状,更改变不了对别人的影响。他们因为别人的需求而困惑,因为别人的轻视而感觉被奚落,因为别人对他们的需求和权利的不关心而自认为身价被贬低。这些愤怒一直都郁积在心中,直到有一天无法控制而释放出来,也许就只是因为一点小事。

我又想起一个中年男人桑切斯先生的故事,他是我在一次交通事故后同病房的病友。他不太会说英语,所以他很难告诉医护人员哪儿疼,他有什么需求,也不能回答问题。他只能躺在那,尽可能地小声呻吟。一天夜里我被护士的尖叫声和玻璃杯砸碎在瓷砖地板上的声音惊醒。这源于桑切斯先生,就在凌晨三点护士过来叫醒他量体温的时候。

他站在床上,推翻装满直肠温度计和药瓶的托盘,把东西扔得满病房都是,嘴里喊着,“不要再插肛门,不要再插肛门。”我不知道他是否需要住进精神病房继续观察,但是我知道,对于我和其他病人来说,桑切斯先生看起来非常软弱和顺从,不像是以暴力对抗不够人性化的医疗服务的那种人。

研究者艾德·马格里(Ed Megaree)对一组已被判决有罪的杀人犯进行了研究。研究涉及他们的暴力史,并给他们做了一系列的人格测试,试图找出他们与正常人是否有不同之处。他发现与正常人群的数据相比,他们对攻击性情绪的表达是低度控制或者过度控制的。冲动型的罪犯过去经常打架或者因袭击、殴打等被法律制裁。另一方面,对于过于内向的罪犯来说,他们可能是第一次公开表达自己的内心感受。尽管在过去的人生中也受过刺激,但他们很少或从不在言辞上表达出自己的敌意。

这个研究还发现,与冲动型杀人犯不同的是,这些突发事件中过度控制自我情绪的凶手显得有点不合情理。我们发现在一项人格测试(M。M。P。I)中非常害羞的人更容易产生过度控制情绪。我们研究小组的梅尔·李(Mel Lee)发现,第一次犯罪的杀人犯比那些有一大堆打架斗殴记录在案的罪犯要更加害羞。在同一个监狱中,我们将两种罪犯各抽样20人,结果显示,第一次犯罪的人中有70%是害羞的,而惯犯中仅有1/3是害羞者。

女性害羞者所呈现出的病态反应不如男性明显。社会道德不允许女性去召妓,附近的酒吧也不欢迎女顾客。她们独自待在家中,远离商业环境,致使害羞女性的能力欠缺不如她们的配偶那样会引起关注。

害羞的女性可以在日记中宣泄自己是一个疯狂、寂寞、失败的家庭主妇,因为没有人会看她的日记。她也许还是个酒鬼,只要她打发孩子去上学,把每顿饭都准备好,不被别人发现就好。

但是,没有表现出那种病态反应并不代表病态不存在。寂寞与孤独的害羞女性最容易表现出心理学上的抑郁,可能导致药物依赖、嗜酒、精神疾病,甚至以自杀的方式来终结极度的绝望(尝试自杀的女性比男性要多,但是男性的致死率更高,因为他们通常使用更致命的方式)。

那些在外面不得志的男人往往能够得到妻子的关怀。当妻子无法安慰时,他们就会堕落。最近的一个报告指出,丈夫拋弃酗酒的妻子比妻子拋弃酗酒的丈夫要多。

所以害羞的女性并没有害羞男性那样的宣泄出口,加上更深层次的孤独与封闭,可能会引起沉默的疯狂,例如殴打孩子,从谈话类电视节目中寻求鼓励,或者在她不真实的幻想世界中经历一段亲密或性爱关系。

极度害羞的人逐渐抛弃了自己的个性,隐姓埋名,最后沦为社会生活中的一个物体。在人群中失去自我是避免在危险环境中暴露目标的一种方式,就像老师上课时问了一个大家都不会的问题,学生们都试图让自己不存在一样。但是,一旦一个人变成了物体,那么也许可以让别人注意到他的唯一方式就是实施暴力和破坏。在孩子中,这句话并不陌生:“如果你不和我玩,我就毁了你的沙雕,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当你的去路被一堵拥有使人物化的力量的墙阻挡的时候,害羞的人有两种选择:变得与那堵墙没有分别,或者坚定信念毁掉那堵墙。很多社会、心理、经济因素致使我们所有人都有可能忘记我们个性的价值,这样也会使我们每个人都成为潜在的暴力分子。

讲到这里,我们要强调的重点就是,我们必须鼓励我们的孩子表达他们真正的感受,不管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并且他们不应该只是与父母沟通,更要努力去与别人沟通自己的感受,即使这种感受一开始会使别人不舒服。没有这种沟通,害羞的人仍会被困于痛苦的环境中,无法改变,结果是有时候将暴怒发泄到他人身上,让别人成为无辜的牺牲品。那些殴打和虐待孩子的母亲很多被证实为寂寞、害羞的人,她们没有朋友和社交活动来发泄,于是家里被弄得鸡犬不宁。

当然我们也要认识到,意外的暴力行为也只是部分的情况。那些从不外露自己的攻击性和过度控制情绪的害羞者会怎样呢?那么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当攻击性深藏于内心,就会产生无价值感,认为自己能力不足,自我否定,进而抑郁。最终,极端的失落与无力导致了自我毁灭的结局——自杀。

害羞、顺从和社会控制

如果我们在意想不到的凶手作案的前一天采访一下他身边的人,你认为他们可能会怎样评价此人 ?'…'我相信他们会说他如何地好,在学校、邻里或工作中都与人相处融洽。在一个集体中,他们是评价最高的“好公民”,最“守纪律”、“听指挥”的人。这些害羞者从来不会制造麻烦和混乱。他们在班上不吵不闹,绝不是活跃分子那一类的。他们明白自己的位置,安分守己。他们按照人们的期望生活,严守道德规范。

这一切是建立在顺从社会和政治控制的压迫的基础上。从很大程度上说,社会化的代表(如父母、老师、亲戚)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帮凶,因为他们教育下一代要服从现有的权力结构。他们是“双重间谍”,一方面宣扬“自由”与“成长”,但实际上又害怕他们“自由太多”,“跑得太远”,“没有抓住机遇”,“发生危险”。

我的调查中有几千个害羞者表示,权威人士的社会地位或他们的专业技术使他们感到害羞。这个调查表明,他们惧怕权威。不是尊敬和羡慕,而是惧怕。害羞的人不会去挑战他害怕的权威。他们当然不会做得那么明显和公开。他们正如害羞的年轻人卡罗尔·伯内特告诉我们的,“我在学校很安静,我是个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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