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西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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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西游记-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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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入得卧内,见了公子这模样,乃问道:“公子,你这病源何起?”那公于昏昏沉沉,那里答应。行者见了,把口向榻上一吹,手中结了一诀,只见公子似醉方醒,如梦才觉,把眼看了官长,叫了一声:“阿爷。”那官长喜之不胜,便向行者拜了一个深揖道:“我的师父,你真是圣僧,人言岂谬?”行者道:“这才是小僧与公子开了昏味,还不曾审问出病源。”乃向公子问道:“公子,你病从何起?”公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一自春光明媚,后国问柳寻花,偶然蜂蝶乱交加。只因才拂袖,不觉病归衙。每日心情恍惚,凝眸便见娇娃。我心不染这冤家,无端翻作怪,日夜在窗纱。”

行者听了,向官长道:“公子之病,一半在已,一半是妖,幸亏他一心说不染,这在己的旦夕自安,那在妖的小僧去查探。若查探出来,定然为公除灭了。”官长大喜,方才分付行内,治各斋供,送行者出堂。行者道:“大人,小僧进公衙工夫时久,打敢动劳备斋,便是送我出堂也费工夫,老孙要与你公子查系问妖来引诱他哩。”说罢,忽然一个筋斗打在半空,顷刻不见。那首长只是望空作礼道:“我小富父子,何幸得蒙神僧救技。”乃上堂,叫差役请小和尚,早已被行者收复那毫毛身上。

他在半空正思想道:“公子亲口说衣袖排蜂蝶,惹了妖怪,不知是何妖怪?要觅这情由,不去问柳寻花,便查蜂究蝶。”他正在空中思想,却好密丛丛一阵游蜂,采厂花心飞来,闹吵在空。行者付道:“这虫飞究奠,那知人性,便问他公子情由,料为征然;我如今也变个蜜蜂儿,飞人阵里问他,自知公子拂袖情节。”摇身一变,果然与众蜂无异,杂人丛中,那里问得出?只得随众飞到村庄人家。进了屋檐,只见那檐下悬着几只木桶,众峰出入那桶,行者也随众入桶。只见桶中一个大蜂,见了行者假变的蜂子入内,道:“看他不识采花,罔知造作,快与我咬杀了他出桶!”众蜂果然一齐把行者假变游蜂上前乱咬,行者伶俐,忙把那采花的蜂使了一个法术,夺了他两个的花蕊献上峰王,那大蜂见了,方才说道:“我正恨贤姑女子割了我御冬之食,把他精气夺了,送入公子花园,使他昏沉终日。若是你这蜂勤劳,一个兼两个之采,这御冬之食尚可补足。”行者听了这话道:“原来是这情节。”乃飞入那女子卧内,果然见一个女子昏沉在床。行者看他怎生模样?但见:袅娜身躯卧在床,形容憔悴实堪伤。

只因割密为亲药,误惹群蜂作怪映。

行者见了道:“原来是怪峰夺了这贤孝女子的精灵,到那公子园中又遇着公子怒蜂蝶残花,把衣袖招了女子之灵,乃是这个情节。可喜地一个心不染邪,一个为亲行孝,遇着我老孙,安可不施一方便救他?若是淫私调媾之情,弄月吟风之病,我老孙岂肯救这样男女,以亵读了我僧家之体?”行者一面说,一面飞出这人家门外,复了原身,叫一声:“庄内有人么?”

只见屋内走出一个汉子,见了行者道:“师父,那里来的?若是化缘,我家有个女子病卧在床,没甚心绪,别转一家吗。”行者笑道:“我乃西来圣僧,不化你缘,是本处官长请来捉妖医玻查得公子衙内病根在此,特来医一救二。”那汉子听了,忙请行者入内。行者道:“不消进去,我已见了你女子病源,汝家可将游蜂用发系一两个到官衙园外,叫汝女贤姑名,他自病愈。”庄人依言,用发系了两个蜂子到官衙园后,叫了一声“贤姑”,那女子精灵果附在蜂子归来,其女即醒。庄人大喜,留行者斋供,捧出布帛金钱酬谢,行者不受。“忽喇”一声,不知去向。这人家焚香望空礼拜,说是神僧下降。毕竟后来怎生除这邪妖,且听下回分解。

总批:

孝女割蜜,公子惜花,自是正事,尚足以致妖如此,这游蜂之不可惹也。

贞女一被蜂迷,不但自祟,兼能惑人,不遇行者,定作勾花使。

第六十七回 老善人动嗔生懈 小和尚供食求经

却说女子精灵复了原身,那里有病;那公子目中不见了这女子,也安靖起床。只是这妖蜂在庄人屋内飞来飞去,见行者传这庄人,以发拴系招了这女子精灵回家。他众蜂道:“这和尚是何处来的?既非医僧,倒有几分神通手段,破了我们之法,又系缚我等之身,此仇不可不报!”乃查探这和尚是西还取经僧人,现在石桥一座小庙堂内安祝这众妖蜂一时离了庄人之家,却飞到石桥小庙中来。那里知庙乃比丘僧与灵虚子,假化留住唐僧以待行者,不过一朝。

行者一筋斗打回,三藏见了道:“悟空,医了公子病,捉了妖怪么?”行者把公子与女子话说了,三藏问庙主僧说:“师父,倒是我等在此等候悟空,若是枉道去时,果是于经文不便,如今须向大道前行。只是师父前日说前去要过此山冈,冈上妖怪甚多,我又有经文马垛,可碍?”僧人说:“老师父,放心,于经文无碍,只是要高徒们费一番心力。我与道人也要离此庙,过山冈,探望一个施主人家。这施主却是敬我僧家,师父们到彼,自不敢慢。”三藏听了道:“老师若肯扶持,便同过山冈,万一妖精作耗,也仰仗一二。”僧人说:“老师父先行一步,我与道人随后便来。”三藏辞谢僧人,师徒们离了庙堂,上路前行。

却说那妖怪飞到庙前,丛聚在那殿脊之上,见三藏们离庙前行,知道他必过高冈峻岭顶。先一翅齐飞来,指望弄妖作怪,迷魅唐僧师徒,报行者救公子、女子之恨。那里知圣僧保护着真经,到处有百灵默助。

却说这山冈树木森森,中有一巢,是几个灵鹊聚居,这灵鹊只因久在山林,成了精气,迷昧往来行人过客。怎见他成精迷昧行客?他:有时变妖形,有时变兽类。变兽类好似虎豹豺狼,变妖形宛如魍魉魑魅。或在冈头,或在林内。在冈头喳喳声是飞禽,在林内凶凶势如蜂虿。只因他巢项曾闻一字经,善根未把灵心蔽。

这妖鹊聚居冈头巢内,迷弄行人。一日,自相悔过道:“我们生居扁毛畜类,昔日曾巢于灵山,得沾了僧家法会,听了经文;如今在这山林,正当引迷人归正道,如何作妖弄怪缠害途人 ?'炫书…'堕了恶孽,转生怎能脱离禽兽之道!”只见一个妖鹊说:“我等原与世人不相干涉,无奈一等渔猎之辈张弓打弹,伤害我等。他打了我等去,且莫说伤我等生那一番苦楚,只说不曾被打去的,那惊弓高飞,心慌意怕。如今成了一种灵异,正当遇行人过此迷弄他,报打弹之仇!”又有一妖鹊道:“你我既投此六道,欲求超脱,仍弄妖氛伤生害命,益堕了无边罪孽,还是做些善事好。”这几个妖鹊,你要行善,我要作恶,一个老鹊儿道:“汝等不必乱生意念,依我,行善的行善,作恶的作恶。只是行善的见往来的是善人,便以喜喳喳指他迷途荒径;作恶的见往来的是恶人,便以凶狠狠伤他残生性命。”众鹊依言,在高冈树林专等那往来行客。

却说比丘僧与灵虚子,见唐僧师徒前去,收了道法,依旧石桥边是一间破屋。灵虚子向比丘说:“师兄,分明过山冈是一条正道东土大路,若是转远枉道,果于经文不便,你如何不留住唐僧,反说高冈密林,妖魔厉害,专欺外方僧道?”比丘僧道:“师兄有所不知,唐僧行止,都听那孙行者。你岂不知这猴王性情执拗,你若说山冈平靖可行。他便往官长衙中捉怪,定不住留庙堂;我说山冈妖精利害,专弄外方僧道,他断然要走此路,正乃留唐僧之意。”灵虚子听了,笑道:“师兄,你意见虽高,却动了虚假之魔,只恐前途定有妖精之阻。”比丘僧说:“是呀,师兄之见更高我也,只因一时恐唐僧不留住在庙,故设此意,看来连这假设新庙才属不清,前途定有妖魔阻拦他师徒。我与师兄须是超越在唐僧前,路遇有妖精,当为唐僧扫灭了,他好挑押真经柜担前行。”

两个说罢,随驾云在空,离了石桥,赶过唐僧前路。他两个在半空云端里,看着唐僧师徒四人连马五口,挑的挑,驮的驮。但见:唐僧押马垛徐行,行者沙僧趱路程。

惟有悟能挑着担,乜料两眼望妖精。

比丘与灵虚在半空,看唐僧们恭敬志诚挑着经担前行,惟有猪八戒左顾右看。唐僧道:“悟能,走路只走路,那两眼左观右看是何故?”八戒道:“我被那庙堂和尚说山冈妖精厉害,专要迷和尚,惟我在庙里少了些见识,不曾借得那道人一顶布巾戴来。”行者笑道:“呆子,若是我老孙是个道人,在庙里还要剃了须发来过此冈?”八成听了哈哈仰面一笑,早已看见半空两个僧道在云端里行,八戒大叫道:“才说我左观右相何故,你看半空里不是妖怪来了?”三藏举头一看道:“徒弟们,你看空中果有两个人,却不是妖怪,明明一僧一道,腾云驾雾,这必是圣僧圣道鉴察我等挑经,须要志诚,不可怠慢。”三藏说罢,便合掌望空道:“菩萨.我弟子玄奘寸步也不敢怠慢经文。”那八戒、沙僧也合掌望空下拜,只有孙行者大叫:“动劳你二位,查探查探前途有甚妖精,替我老孙剿灭剿灭。”三藏道:“悟空,你开口便说把妖精剿灭,我们出家人以慈悲方便存心,这剿灭二字无乃忍心害物!”行者道:“师父,你不剿灭了妖精,那妖精却不饶你。”三藏道:“徒弟,你那里知割肉喂鹰,舍身喂虎,有此慈悲功行,方成佛道。”三藏正说,只听得那半空里夸道:“好一个仁心和尚。”顷刻云飞如箭,那僧道往前去了。八戒道;“快得紧。”沙僧说:“果然去得疾。”行者笑道:“还不如老孙的筋斗儿更疾、更快。”按下他师徒四人走一程说一程。不提。

却说比丘僧两个离了唐僧往前赶过三五十里,到了山冈峻处停了云头,坐在岭上。灵虚子道:“师兄,此冈虽峻,经担倒也可行,且这树林深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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