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四大名捕之忘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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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四大名捕之忘情水-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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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少先生又何尝不想趁此机会将红颜四大名捕一举除去?但他也意识到京师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诸葛先生绝不会袖手旁观。他下手留情,也算是给自己留条退路。

“先生,夜深露重,我该带容姑娘离开了!”唐少先生缓缓地向后退了一步,容蝶衣也跟着他的脚步后退。诸葛先生皱眉道:“她身上的毒,只有你一人能解?天下再也没有其他办法?”唐少先生凝重地点了一下头,没有开口,笑容也紧跟着隐去了。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冶艳腿上的痛仍然没有缓解过来,但依旧咬牙叫出来。她可不想让唐少先生轻易地就全身而退。

“你可以不信我的话,只要你舍得将容姑娘作为赌注的话……”唐少先生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很清晰,但每一个字都挟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冶艳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才忍住没有第二次冲上去。有诸葛先生在,就算天塌下来也不怕,她在等待先生下令,不料诸葛先生突然仰面叹道:“我信——我信你的话。小唐,我已经跟蜀中唐门打了半生交道,你是唯一一个令我看错了的人……”

“人,可以看错,但事不能做错。先生,告辞了——”唐少先生再向后退,已经离开诸葛先生一丈距离。诸葛先生道:“小唐,我知道你在京师里还有一个强援——后宫总管甘公公,对不对?甘公公净身入宫前,曾是蜀中唐门一个洒水扫地的小厮,为人伶俐精怪,为何突然自毁前程,甘愿自残入宫?这个问题,我三十年来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小唐,你愿意解我之惑么?”一个想了三十年的问题,诸葛先生偏偏在此时此刻提出来,必定有其深意。

诸葛先生府中案卷上千,其中专门针对蜀中唐门的情报卷宗叠起来足足超过七尺。很多唐门中人不了解或许说是不在意的事,他都看得一清二楚。想当年,甘公公寂寂无名,只是唐门里一个身份最低微的小厮,这一条记录只有短短半行而已。可诸葛先生注意到了这一点,又联想到蜀中唐门始终把入主京师、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一统天下武林作为自己的终生奋斗目标。他们倚仗的只有权相蔡京么?

按照其他情报显示,三十年来甘公公始终再没跟蜀中唐门联系过。唐门中的人似乎早忘记了他的存在——可这只是表明现象。任何暗地里进行的活动和交涉,都会给这种貌似平静的表现遮掩过去。诸葛先生从来没有忘记过“甘公公身属蜀中唐门”这件事。他知道任何势力争斗中都存在大量“死间”,他在敌人阵营里安插了“长江”;而蔡京一党也派出了“破帽”,其余各帮各派呢?推而广之,就算当今皇上岂非也在不断地派细作探查殿下文武百官们忠诚与否?

死间,如同一枚深深钉下去的刺,一直沉默着、沉默着。诸葛先生有七成把握判断,甘公公就是蜀中唐门伏在皇上身边的这根沉默的刺。诸葛先生的声音虽不高昂,但仍然清晰绵厚地远远传了出去,回声到处,竟然激得极远处黑魆魆的一片花树飒飒乱卷。

唐少先生一笑:“先生的智慧思虑,当世无人能及。这个小小的问题还能难得倒先生么?姑且不论甘公公还算不算是蜀中唐门的人——我们要在京师里立足,肯定要找到靠山。人是要用两条腿走路的,靠山自然也该要找到两个才算稳妥一些。皇上看中了容姑娘,而如何得到她则是甘公公该管的事了。我现在便要送容姑娘去甘公公府上,后会有期。”他面虽有笑,其实已经全身心万分戒备,生怕诸葛先生翻脸。他的“大不敬神功”虽气势磅礴,然而对敌诸葛先生并未有半数以上的把握。

诸葛先生待唐少先生已经退出数十丈时,方挥手道:“小唐,京师多风雨,望君多珍重——”这一次,唐少先生回身,长揖及地,良久才直立起身子,踏步而去。容蝶衣如行尸走肉般跟在他身边四尺处,他停她也停,他行她也行,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黛绿低声道:“先生,这件事就这么完结了么?”她对这样的结局始料未及,总以为先生绝不会轻易便将容蝶衣送入虎口。诸葛先生叹息道:“很多事,并非一人之力、数人之力便能扭转乾坤的,咱们回府去吧——”他向伏倒地上的蝶衣堂的诸人看了看,绝大多数已经开始从昏迷中苏醒。唐少先生的确已经手下留情了,他不愿杀人树敌,无论对方是诸葛先生还是京师中各大门派。他向来做事目标明确,决不牵涉无谓的人。

“走罢!”诸葛先生再叹了声,当先挥袖向自己府邸方向行去。黛绿、嫣红、新月、冶艳面面相觑,只能跟在后面退去。

转过四、五条街道,东方露出淡淡的鱼肚白。这一夜所历的险境、搏杀已经随着黎明的到来尽数成了明日黄花。诸葛先生陡然止步回身,急促地道:“你们四人火速赶往走水巷甘公公府,缜密观察府中动向以及唐少先生动静。如果有什么异动发生,务须全力出手,解救容蝶衣。哪怕……哪怕只是救回她的身体……”黛绿肩头一震:“先生,方才为何不出手格杀唐少先生?反而等到现在才亡羊补牢?”

诸葛先生摇头:“我已经觉察到方才有人以伏地听声的功夫潜藏在数百尺外,唐少先生已是大敌,这潜伏的人是何方神圣,犹未可知。所以,咱们不能轻举妄动。再者,我已经于现身前得了一卦,解曰‘朝不保夕,过半而亡’。唐少先生气虽盛,而数已尽,咱们不必为了自他手里夺容蝶衣而横加武力。如果我的卦没有解错的话,他已经过不了今日。”

“当世,还有谁能轻易杀得了他?”新月郁郁地道。她在弯刀上受挫,深知唐少先生那一剑的风华绝代,已经不逊于当世几大著名剑客。而这剑术,只是他诸多武功的其中之一。“没有人……没有人……”她喃喃地低头重复着,其内心早已将诸葛先生跟对方做了几番比较,也不能判断得出谁高谁低。

“新月,一次挫折何需放在心上。风光满眼,皆在以后,不要太悲观自苦——”诸葛先生深知此时,四个女孩子都受了平生第一次大挫折,情绪低沉。他对此无能为力,敌盛我衰,强辩无益。

黛绿想了想道:“先生,是何人要对唐少先生不利,你能推测到一些端倪么?”诸葛先生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苦笑:“我还没有想到,当此时,只能见招破招了。你们四个,一定要谨慎再谨慎。”他望着黛绿的脸:“黛绿,四人中以你最为年长,处事也最沉稳。所以——”

黛绿打断他的话,微笑着道:“先生,很多话您不说我已经知道。若真的有什么危险与不测,我会一肩担之——”她回首望着自己的三个同门,“也不枉了她们叫我一声‘姊姊’!”在危险中,她们四个之间那种“不是亲姊妹,更胜亲姊妹”的深刻感情才清晰浮上心头。她抬手掠了掠腮边乱发,拔步向走水巷飞奔。嫣红愣了愣,叫道:“姊姊,等等我们!”也举步追去。新月、冶艳自然随后跟上。友情,在很多时候能把对敌人的恐惧彻底粉碎,更能自不可能之境行可能之事。

东方晨曦微露淡金之时,唐少先生已经到了走水巷甘公公门口。朱漆大门两侧的巍峨的铁狮犹自沾着清晨的湿气,两个灰衣的小厮正拖着笤帚迈出高高的门槛,发现了唐少先生跟神色古怪的容蝶衣之后,忍不住露出惊愕:“你、你们是干什么的?”

唐少先生洒脱地拱手:“请问甘公公昨夜在宫中当值可曾回来了?”

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厮道:“昨晚公公身体不适,告假在家,并没有当值。”唐少先生心情一阵轻松道:“请小哥禀报,就说小唐求见。”这小厮用力拍了下脑门:“噢,公公已经吩咐过了,就在书房等你来呢!快快随我进来!”说着,丢了笤帚,当先带路。

进了大门,是一片宽阔的庭院,花木扶疏。这小厮引着唐少先生踏上了一条细碎的鹅卵石小径,向院落深处雕梁画栋的厅堂走过去。唐少先生踏上小径,心里一块石头方落了地。他只负责把容蝶衣平安送到,下一步带她入宫的工作则交由甘公公完成。此刻,容蝶衣就在他身侧,眼睛似睁似闭,脸色苍白暗淡。

“一道‘诗三百’便能吓退诸葛先生,此举何异于当年三国时燕人张飞于长坂桥一声断喝,吓退曹阿瞒百万雄兵?”他想得太得意,所以将素日的谨慎小心也丢了大半,根本没有太去注意廊檐下正在生火的老头。柴太潮湿,那老头生火的时候,柴未燃起,早有阵阵青烟缓缓弥散开来,反倒呛得自己一阵阵乱咳。这须发斑白的老头待唐少先生轻快地踏进正面客厅时,脸上突然掠过了一线沧桑的笑。他凝视着手中握着的一根松柴,长久地凝视,已经满是皱纹的脸倏地一扬,向那炉子后面墙角探手,掣出一条赤色的铁索。铁索仅长三尺,锈迹斑斑,似乎已经被遗忘了许久。老头双手向铁索上缓缓一捋,眉眼一展,皆是阴冷的肃杀。他向唐少先生的背影望了望,回首向大门处轻轻一声闷咳。门外那扫地的浓眉小厮也轻轻跟了进来,他手中虽然仍握着那把笤帚,但右手已经悄无声息地自笤帚柄里抽出一把又窄又细的娥眉刺,借着花树的隐蔽,缓缓行到廊下,跟那生火的老头会合。

客厅的门半掩着,唐少先生一踏进去,已经见乌发、淡眉、黑袍、赤足的甘公公正在桌前,就着一支熊熊的烛火看书。那支烛,擎在一个绿衣服的小丫环手中。她那样一个娇娇怯怯的女孩子,用力托着这支镔铁打造的两尺烛台,似乎不胜其重。唐少先生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瞥见她纤细的脖颈因用力过度而跳起两道蜿蜒的青筋。

“公公,唐少先生到了——”清秀小厮低声道。甘公公握着书卷,缓缓抬头,露出苍白的脸和一双晶亮的眸子。眼神如两支冷冽的箭,直盯在唐少先生脸上。那清秀小厮向容蝶衣投以一个奇怪的眼神,然后轻轻走到旁边垂手伺候。容蝶衣的表情没有变化,距离唐少先生五尺姿势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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