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处方 --天使与魔鬼》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绿处方 --天使与魔鬼- 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管骏杰平时也大大咧咧顶撞印计,但骏杰背后总说:印计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师兄,最佩服的还是印计。
凭印计对骏杰的了解,骏杰虽然脾气急躁,但他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怎么会被公安局弄去了呢?是不是嫖娼?如果是嫖娼的话,罚5000元钱就没事了,对于骏杰那么好面子的人来说,根本不可能闹到要单位去领人的地步?是争风吃醋?那似乎也不可能。那是什么原因呢?印计突然想到骏杰有一次傍晚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两个背书包的学生在巷子里接吻,他停下车走上去就是两个耳光:“学生不好好读书接个鸟吻!”他想:骏杰是不是打抱不平呢?于荷和雨胜辉认识有十多年了。那时,于荷是靖宁卫校的一名护理系学生,雨胜辉是卫校的药学老师。
于荷走上医药代表这条道路,是雨胜辉调任靖宁县人民医院药剂科副主任后鼓动的结果。于荷后来能很快地拓展市场,与雨胜辉和他同学的帮忙是分不开的。所以,当于荷从靖宁县人民医院采购员的口中知道雨主任被打时,就火急火燎地来了。走廊没有一点生气地僵躺着,风有气无力地拍着走廊半开的窗户,吟出几许凄惋。于荷轻轻地敲门,推门进了雨主任的办公室。雨胜辉一脸的惊诧:“你怎么来了?”
看着雨胜辉青紫的右眼和右眼上方的纱布,她的鼻子有些发酸。她极力克制自己,将头往后一低说:“正好到卫校有点事,就顺便过来了。”
“你是不是听……”虽然说无巧不成书,但他不相信那么巧,他想她一定是听到了什么。
“不是!”她打断道。眼泪却流了出来。
他知道,她不问他头上的伤,这是有悖于常理的。他明白她想知道他为什么受的伤。
他低下头。沉思了十多分钟后,他说:“你知道的,我们医院的抗菌素的用量一直很大。6月份,一个大学的同学推荐一个朋友来找我,说想做菌灵(也就是头孢曲松)。 我看了一下菌灵的资料,菌灵是进口原料,和现在使用的菌克敏比,相对来说质量好而价格低;我们医院二季度头孢曲松的平均月销量有8000多支,我想了很久,回忆不起有人找我做过这药,我又留心了七八月份,好像没人来管这个药,我以为是商业公司的自然销售或是某个医生自己做的,就帮了我同学这个忙:从九月份开始,就让采购停掉原来的菌克敏(头孢曲松),换用菌灵。可今天大清早,一个光头的黑社会混混就带了两个人拿着木棍进来了。他们说是我去党校学习的那个月张院长让他“先送点过来试用的。”我跟那人说,试用的结果是菌克敏不如菌灵,所以我们决定换用。那人恶狠狠地说那现在怎么办?我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院长通知我或写条给我,我才能考虑进。那光头骂骂咧咧地说:“老子是花了两万块钱才进来的,你说停就停了?”说完,光头就反锁着门,指使那两个人用棍子打我。打完后说,要我明天就恢复用他的药,并且必须赔偿他停药以来6万块的损失。
“那你干嘛不报警呢?”
“报什么警呢?黑社会的你惹得起?”
“那你就这么算了?”
雨胜辉停了一下,叹息道:“唉,黑社会的惹不起,院长也惹不起,我哪里都惹不起啊……”
“那你真赔他钱?”
雨胜辉点点头。
“他们什么时候来拿钱?”
“中午,十二点。”雨胜辉像接受审讯似地回答着于荷。
于荷想到骏杰头脑灵活点子又多,在靖宁又有很多朋友,而且雨主任也没少帮他忙,于是,她假装上洗手间,就拨通了骏杰的手机,将大致情况和他说了说。
骏杰说:“太巧了。一哥们儿昨天酒喝多了,手机忘我车上了,我现在刚刚把它送到靖宁。”他嘱咐她:“等一下,一会儿就到。”


太阳被云彩盖了起来,风也歇着了。骏杰从县委招待所取出他的车,取了6万块钱,咚咚咚来到了医院。一进门,骏杰骂道:“他奶奶的!哪个鸟人敢欺负到主任头上了?”
见骏杰进来,雨主任说:“骏总,你来得正好,辛苦一趟,陪我去银行取6万块钱。”
“我这有,你先借用吧。”骏杰拍了拍他那引以为豪的都彭包,据说这包商场价是5800元。
他们谈话的间隙,于荷去食堂买了三个盒饭。于荷知道,现在这个状况,雨主任不会和他们去饭店吃饭。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家又谈起了那事。于荷的观点是报案为好,免得他们今后没完没了的敲诈。雨主任的观点还是不要去惹,去财免灾。骏杰知道雨主任不想报案的苦衷,也坚持不报案:“警匪一家,你报案有个鸟用,无论如何不能报。”这话他是说给他妻子听的。
就在他们谈着的时候,早晨打架的那三个人破门而入:“钱准备好了吗?雨大主任。”
骏杰把6匝人民币往桌子上一扔说:“拿去!”
那光头老大伸手去抓钱时,骏杰突然一把抓住那人的手:“你的损失,你该拿走的拿走。”骏杰用凶狠的眼光看着光头说:“雨主任的伤怎么办?”
光头的两个随从举起木棍。于荷吼道:“骏杰!放手!和这些人,不值得弄脏自己的手……”
“啪……”于荷的话还没有说完,骏杰就抓起桌子上的热水瓶猛地砸向光头的脑袋,光头哇地一声萎缩下去。光头的瘦个子随从举起木棍朝骏杰打去,于荷扑上去抓住瘦个子的双手,瘦个子一个反脚将于荷踢倒在地;在骏杰砸光头的同时,胖子随从手中的棍子狠狠地打在了骏杰的额头上,骏杰的脸上顿时遮上了红布一般。骏杰眼尖手快一把抢过胖子的棍棒,“啪!”地朝窗户扔去,“唰拉拉……”玻璃碎落的声音。雨胜辉愣愣地站在墙角。
医院保卫科的冲了上来,骏杰大声喊着:“他们居然敢到办公室来,来抢我还雨主任的买车款……”
110警车来了。(敬请关注《绿处方》……19)
(连载19)警察说要带他们6个走。骏杰说:“是我一个人和那三个抢钱歹徒的事,要去,我和那三个歹徒去就可以了。”
在刺耳的警笛声中,警车载着骏杰和“光头帮”远去。
医院恢复原有的平静。于荷对雨胜辉说:“无论如何,你要坚持,要挺住,要咬定,是骏杰来还钱给你的,是他前年国庆买车时借的……”于荷明白骏杰的意思,她记得骏杰是前年国庆节买的车,而且6万块钱对于一个工作了12年的雨胜辉来讲也不算什么。国道的上空,被浓密的法国梧桐树遮得严严实实,几乎漏不下阳光。马路上,偶尔可见斑驳陆离的树影,时而是圆的,时而又是椭圆的,时而又是可怕的怪物一样的影子。富康车在这国道上穿行,印计感到阵阵凉意穿透车窗而入,如无形的子弹。
富康车在吃力地爬过陡峭的上坡后,像疯子似的穿过原野,钻过隧道,掠过一幢幢高高矮矮的农舍。忽然,天空成了灰色的帐篷,太阳变成可怕的红光,空气中刺人的臭味弥漫周身。印计的身子触电般地抖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他的思想又像威海的风筝,在湛蓝的海边飞翔。骏杰会不会在派出所吃亏呢?印计原先也以为现在的警察不打人了,但上周日和杭海市刑侦队杨队长吃饭时的所闻,不得不让他为此打个问号。
那天和刑侦队杨队长吃饭,印计问:“现在公安抓得那么严,都是两个人审,不敢打人了吧?”
“不打,你能办得下案去?”
“那别人出去后告你怎么办?”
杨队长说:“告?哼,他们去告啊!”借着酒劲,他讲了这么一个案例。有一次,他们一个办案组去扫黄,在一家三星级宾馆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光屁股抓在床上,正准备带那老头走,那老头说:“大哥,你看,我这个年纪了你就让我穿上衣服吧,我穿上衣服跟你们去队里录口供、交罚款就是了。”你猜,你们猜,那个老头到了队里怎么了?一进了队里,他望了望天花板,望了望警察说:“哎,兄弟,你们带我到这里干什么,哎,你们让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一个年轻的警察说:“你嫖娼呀!”
“笑话!我嫖娼,我老婆漂亮着呢,我还嫖娼。”他看了看所有的警察说:“证据呢?证据呢?”
“那一阵我们刚试行文明执法,没办法,没罚款,把他放了。”杨队长喝了一杯啤酒说,“后来那办案的和我一说,我肺都气炸了,我们让那老头这么玩还了得。”说到这儿,杨队补充道,“当然,我们后来才知道,那老头是省里有名的律师。第二天,我就告诉所有的大队长们:还是用老办法。”
杨队长喝了半杯啤酒:“现在对那些不老实的不愿招供的,我们就打,打前还告诉他:他妈的,老子就挑你的内伤打,打了让人从外面看不见,老子也和你一样……来个死不认帐!看法医是帮你还是帮我?许多的案子都是打出来的,吓出来的!”
想到这,印计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块生锈的铁牌指示着:城南往左。印计顺着指示牌进城,在车多的地方停下来,他给了一个的士司机十块钱说:“请你带路,带我到城南派出所。”从县人民医院的后面,过一座桥,走过一段正在修的破破烂烂的土路,再转两个弯,就能看到一座小小的荒山,从荒山的土路上开过去,就能看到一块平地和一栋二层的平房。平房孤伶伶地兀立着,像城市的墓碑。的士司机说:“看到吗,一楼左边,就是城南派出所”。印计看到它,觉得怪怪的,派出所设在这里,如何方便群众?
印计在一楼的民警介绍栏一个个仔细地看着,没有发现一个认识的民警。他走上前,递给值班窗口民警一支烟:“请问,有一个叫骏杰的关在哪个屋子?”
印计的烟扔在值班桌上,警察没有接,那烟懒懒地打着滚。
“是做药的那个吧?”
“对。”


“没有关呢!哪个说关啰,只是在做谈话问询。”
“我是他领导,请问在哪个房?”
“左边第二间。”
印计往左边走去,第二间房的门半开着,他侧身望去,看见骏杰头上缠着白色的纱布,如战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