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剑香车千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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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香车千里花-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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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者脸上一片茫然之色,不知紫虚上人所指的是什么事,但他是一个极端狂傲的人,也不屑细部,仰天一阵狂笑道:“你们既存心向老夫挑战,一切废话都不必说起。要怎样动手,你们说吧!”

衡山松鹤道长倏然踏前一步,高声道:“且慢!贫道还有一事请问要驾你可有一个名叫武继光的弟子?”

继光在岩后暗骂道:“放你的狗屁。”

黑袍老者面卜掠过一个惊喜之色。但瞬即又冷冰冰地道:“有什么事嘛?”

他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松鹤道长满面怒容,恨恨地道:“掌碎三元观横匾。劈倒门楼,创伤门下十余弟子,这笔账今天非算在你身上不可!”

“有这等事么?好极!妙极!如果他曾亲口说是老夫门下,那就一切都算在我帐上好啦!”

老者语音中,充满了喜悦。

这种乖张不近人情的语调。顿使人群兴起一阵剧烈骚动,更有人忍不住骂出声来。黑袍老者似为这种谩骂声激怒,双目电芒般向人群一扫,绿光暴射。

人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继光一旁不禁暗暗窃笑。

点苍派掌门人一指飞侠葛千仞,素和衡山一鹤不睦,突然高声说道:

“今日七大门派聚泰山之颠乃是以武会友,并非清了个人恩怨之时,再说,夺人之宝,伤人之命,又岂是侠义门中所为?”

衡山一鹤因夺玉剑,把继光打下悬崖之事,早已传遍武林,“一指飞侠”一经提起,松鹤道长不禁面上一红。

葛然——

一条人影飞堕,对着葛千仞冷笑一声道:“莫非贵大掌门人,有意替那小子出头?”

一指飞侠一见衡山一鹤,气虎虎地冲到他面前,不禁大笑道:“到时自然有人找你算账。何用老夫?”

武当凌风道长唯恐他俩说僵,忙上前劝道:“大敌当前,盼二位管以大局为重。”

衡山一鹤仍然怒气冲冲地冷笑。

就这时刻,人影闪动。黑袍者者恍若一朵浓云陡降。疯然向衡山一鹤攻去。出招之速,攻势之猛,无以伦比。

衡山一鹤淬然遇攻。厉吼一声,身如罗旋疾转,双掌翻飞,疾发八掌,一股狂风,如潮卷起。

在场之人只觉二条黑影快若飘风,疾逾奔电的纠结盘旋,连转了几转,蓦然一声闷哼,衡山一鹤踉跄着从圈中脱出,身子摇了几摇,缓缓倒了下去。

松鹤道长不禁大惊。纵身上前把他扶起,颤声喊道:“师兄,师兄,你——你怎么啦?

——不——不行啦!我——我中——中了他的——毒焰魔掌。”

两腿一伸,衡山一代警宿。就阖然长逝!

松鹤道长长须一阵颤抖。悲声喊道:“师兄英灵不远,小弟今晚誓必替你复仇!”

猛地立起身来,价然拔出长剑,仰天一阵凄论无比的长啸,啸罢,双目用光暴射,大喝一声道:“恶魔!我和你拼了!”

嗡的一声,长剑一阵颤动,完成一个美妙的剑花。举剑平伸,缓缓向前逼去。

黑袍老者自掌震衡山一鹤后,仍是那般面无表情傲然屹立,对松鹤道长的举动,连睬都不睬。

兔死狐悲,自衡山一鹤死后,场中空气顿时变得死一般沉寂,一种死亡的威胁。顿时窒息了全场——

紫虚上人低低宣了一声佛号,伸手把松鹤道长拦住道:“道长且调暂缓一时——”

跟着,峨嵋罗浮子、昆仑广法道长、五台普静禅师也一齐围了上来,低低谈论着。继光因离他们太远,竟没有听出他们所谈的是什么。

只听黑袍老者阴恻恻地一阵冷笑道:“不用商量了,干脆一齐上岂不爽快得多?”

因为敌势过强。任何一个人上前。都没有丝毫把握。如果联手只碍于面子,堂堂七大门派的掌门人,联手去攻一个人。岂不腾笑江湖?

经黑施老者这一提,正中各人心意,峨嵋罗浮子。寿眉一扬。目泛奇光道:“阁下既欲向贫道们同时挑战。那就奖怪我们以多为胜啦!”

毕竟这是不太光彩的事,说完,面上倏然升起两团红晕。

黑袍老者哈哈大笑道:“不用假惺惺啦!你们本就有此意嘛,只不过是为了臭面子问题,不好意思罢了。”

一语道破了对方心思,罗浮子不由脸上又是一红,蓦然——

人群中一人暴吼道:“今晚乃是荡魔卫道,不同一般比武,请各位掌门人从权。”

就着这一声喊叫之声,竟然一阵风响,七派学门人霍地分开,各按方位,把黑袍老者围困中央。

四个玄门掌人。一律用的是长剑,沙门二位高僧,则是垂眉合掌当胸,一指飞侠葛千仞独居正面。

黑袍老者面色已随着七派掌门人的行动而渐趋凝重,单手美妙地由后侧划了一个弧形。

缓缓提到胸际。

继光暗中骤然惊叫道:“这是地灵门的起手式啊!莫非他是……”

就这时刻,黑施老者大袖一挥,轮角隐挟风声,疾点“一指飞侠”面门,就着一丢之势。身形一转,长臂伸缩之间,七式连环。分攻紫虚、普静、再攻凌风、罗浮于、广法、松鹤四人。动作快得如同一阵飘风,恍若一溜黑地在圈中突转。

圈外七人,已全部受到攻击。

继光一旁不觉精神倍长,暗喊道:“这才是真本领,硬功夫啦!”

但听紫虚上人高喧一声佛号,僧衣飘飘,蓦然挫掌攻进,端的静如处女,动如脱兔,跟着六派掌门人出一齐发动。

一时剑气冲霄,漫天纵横交错,丝丝之声不绝。世风呼呼,青苔雷鸣虎吼,震撼山岳,为静寂的泰山之巅平添无限杀机。

这七位宇内驰名的掌门人。一日发动攻击。声势之猛,招势之奇,令人惊心动魄,凌厉万分。刹那把黑袍老者,包没在层层剑气掌影之中。

但闻一声凄厉阴林的怪啸响起,圈中冲起一团黑影,上下飘飞,流转如突,捷逾鬼魁般的溜乱转。场中不时响起一声声嘭!嘭!裂昂般的大爆响。

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凶狠决斗,为近百年来所仅见。劲风四溢,剑气冲霄,迫得观战诸人纷纷后撤。

可是,四下却不闻一点声音,一个个屏息静气。紧握双拳,紧张地注视着场中的变化。

继光在一旁尤为紧张,一方面要注意黑袍老者的出招。一方面又要默想着如何破解七派掌门人攻出的招式。可以说,他就等于身在围中动手。

他得到地灵真经不及半年,虽然已经读得滚瓜烂熟,但究竟那是死东西,不经实地演用,有许多精妙的地方。便难悟出。这时。细察黑地老者出招,顿悟不少奥妙,不禁越看越出神。

这时,场中各人动作,已渐渐缓慢下来,但情势却是越来越紧张,黑袍老者已不似初时那般轻松了冷漠无情的皱脸上,一片凝重之色,须发根根倒竖起来,由他胸前的起伏不定,已可测知。他已将临强努之末。

再看七派掌门人时,情况也并不显好,紫虚上人红润的脸皮,渐渐转紫,冷汗把背上增衣湿透了一大片。

四个道长。有的斜冠,有的裂袖,一指飞侠的光顶蒸蒸冒起一团白雾——

但,每个人都不敢丝毫大意,仍自各站方位,逐次向黑袍老者进逼。有时稍沾即退。有时却是以硬打硬。

砰!嘭!之声,响彻云霄,已渐渐到了拼生死、决胜负之时。

继光隐伏崖后,见场中七个掌门人就象七只猎犬。围着一头负隅顽抗的猛兽一般。心中不禁兴起一种不平。暗骂道:“这种群打围攻。哪里是比武校技?简直无耻之极。”

突然,一种门户之见涌上心头,暗哼一声道:

“这人既的是用地灵门中的武功,自然是地灵教的人了,哼,地灵教的人,岂能容人随便欺负?我得出面帮他。”

念他即行,手掌微向崖上一按,人已如一支驽箭。平射而出直向场中冲去。

正巧,一指飞侠一掌由正面攻进,凌风、松鹤两支长剑挟着丝丝剑啸,由斜里向黑袍老者卷去。

继光县落场中,倏地大喝一声道:“住手!”

一式“日正中天”。震得一指飞侠踉跄后退,后臂一甩,劲风似剪,猛敲凌风脉门,就着身形一旋之势,脚尖一封,噙地一声。把松鹤的长剑震得直荡开去。

他的来势既疾,出招又捷逾奔电,一气三招,同在一时刻完成。声势赫赫,竟把七个掌门人惊得连连后撤。

等到他们惊魂甫定,方才觉得,来人竟是一个弱冠少年,紫虚和松鹤原就认识他,不禁低低喧了一声佛号。

继光一式“日正中天”。震摄全场后,仰天一阵狂笑道:“我要把今晚这新闻传告江湖,原来中原七大门派掌门人。擅长的是莽牛阵。”

这话刻毒已极,七个掌门人不由面上一热,昆仑广法道长强颜喝道:“此是那位施主自己所说。贫道等何屑如此。”

继光哈哈狂笑道:“那好极,我让你们一个一个上。如果你能在我手下走上十招,便算我输如何?”

这话简直狂得不能再狂。七大门掌门人,有一个出现。便足震骇江湖,他竟公然限定招数胜他,岂不是太过火了么,

但,七大门派的掌门人,并不因此而感到过份,因为这少年来得太奇兀。太邪门了一点,就从刚才人场的那几手便足惊世骇俗。如今既出大话,必有惊人之处。

一时面面相觑,竟没有一个出声。

这事不仅七派掌门人吃惊,连黑施老者也觉骇然。他浸淫武学一生,竟没有看出这少年刚才用的什么招式,但他生性狂傲冷僻。并不因继光出场接手而感到高兴,倏然往前一趋身,沉喝道:“这是我的事,还是让我来解决,就照刚才这位小哥所说,谁能在老夫手下走下十招,就算我输。”

七大门派掌门人都是江湖声威赫人物,这时。实在再也无法保持缄默了,五台普静禅师高喧佛号,迈步进入场中。单掌一打问讯道:“普静先行领教!”

黑袍老者倏哼一声道:“好!看招!”

大袖一抖,卷起一片玄云漫天尽下,丝,丝,袖内五指弹出,五股锐风夹在如潮阴风里,急箭般射出。

继光暗喝一声彩道:“这式‘含沙射影’。使得妙极!”

普静禅师的肥大身形往斜里一闪,掌影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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