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石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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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石传奇-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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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正道:“叔明,你在建康城西的破庙中遇到司马老贼的人了么?”王叔明道:“当日雪大侠亡故后,我就在庙中火化了他。结果被司马老贼的武士见到烟雾,赶了过来。我带着骨灰,突围跑了。”郝鹤楠道:“你可收到飞鸽传书了?”王叔明如坠深雾道:“没有啊。”虞正沉吟片刻道:“不好,想来叔明刚离开破庙,那只信鸽才到。司马老贼的武士射杀信鸽,拾获了那张字条。如果没猜错字条在司马老贼手上。”郝鹤楠道:“那张字条是谢莹姑娘写得,我想司马老贼不会猜到相爷吧。”虞正道:“谢莹姑娘的妙笔丹青,固然不易被外人瞧到。但怕万一有朝一日被司马老贼见到,岂不累及相爷?”王叔明道:“相爷仁义素著,深得民心。纵然司马老贼知晓了,想来他也不能怎么着相爷吧。”郝鹤楠道:“是啊,我们不必担忧。如今政事繁忙,孝武帝岂会处处为司马老贼查打闹府邸的旧案?”

一鸣道:“大师侄,珑姐姐救出来了,我们接下来去哪啊?”虞正沉吟片刻道:“师公素来与云大侠交厚,而师公亡故之际。云大侠竟未能在场,我想去亲自告知云大侠一声。顺便和玲珑同路。雪大侠于我有恩,我也该给雪大侠上柱香。”一鸣道:“我也想去看看云大侠。”王叔明道:“雪大侠将独门绝技悉数相授,我也算他半个徒弟,也当前去祭拜。”郝鹤楠道:“我仰慕雪大侠久矣,正好同去了。”

当下一行人纵马向清明山驰去。此去千里,路途极遥。幸得人众,也不寂寞。数日远奔,于清明山只有一日之遥了。一行人稍稍放缓了行程。

这时,日色渐暗,天幕蒙蒙,已是傍晚时分。但四下丘陵起伏,却无人家。幸得弦月明亮,星河耿耿,尚可看清道路。一行人驰出数里,遥见丘陵低凹处,耸立着一座庙宇。一行人兴奋不已,扬鞭加策,疾奔而去。

奔到近前,却是座关帝庙。由于行人稀薄,庙宇陈旧。有的地方,已然塌方。后院宽阔,满是蒿草,一行人将马放入后院,便栖身前殿。

虞正道:“关圣帝豪气干云,义薄云天,我们去拜拜如何?”一行人欣然应承,便到了内殿。关帝像岿然威立,倒持冷艳锯,雄视前方,绕是满身尘埃蛛网,亦遮不住虎虎之势。

一行人纳拜礼毕,刚及起身。却听得殿外嘶律律两声马响,接着脚步声起,一前一后走来两人。为首一人满脸褶皱,须发白眉,看似百岁年纪。但步履轻盈,身法矫健,却尤胜猿猱。身后之人,头戴斗篷,只露了双冷峻逼人的眼睛。

须发老人道:“关圣帝也算与我派先祖大有渊源,羽儿我们也当拜他一拜。”斗篷汉子道:“师父可是说关圣帝攻打樊城,被毒箭射伤,我派先祖给他疗毒之事么?”虞正几人暗吃一惊,均想:“当年关公生擒于禁,威震天下。樊城一战,却被暗箭射伤。而后为他刮骨疗毒的乃是神医华佗。莫非这二人先祖竟是华佗?”须发老人道:“水里七军方丧胆,城中一箭忽伤身。关圣帝之毒伤,正乃先祖治好。”斗篷汉子道:“徒儿记得后世有一首诗说的最妙,‘治病须分内外科,世间妙艺苦无多。神威罕及唯关将,圣手能医说华佗’。这一拜当有。”说罢,二人俯身参拜。

正拜之际,扑棱声起。关帝像身后飞出数只蝙蝠。斗篷汉子怒喝一声,随手一甩,锐啸鸣响,散出六枚铜钱。噗噗声响,蝙蝠坠落,腹部血出,正是铜钱所伤。虞正几人暗吃一惊,此人暗器手法,已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须发老人侧耳一听道:“羽儿,尚有一只漏网之鱼。”斗篷汉子环视一眼,恰见身侧桌案上的瓷坛上爬着一只。当即拈出一枚铜钱,斜视着蝙蝠道:“看你如何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雪玲珑见他要打向瓷坛,惊咦一声道:“不要!”转身护住,这个瓷坛盛的正是雪长风的骨灰。刚才参拜关帝像时,雪玲珑将它放在了桌案上。

破风声起,铜钱钉向雪玲珑背心。王叔明几人惊呼道:“小心!”铜钱疾如流星,眨眼间已在毫厘之间。虞正身形一晃,横身挡在雪玲珑背后。扑哧一声轻响,铜钱镶入虞正腹部。虞正道:“阁下,你的铜钱。”默运玄功,弹出铜钱。斗篷汉子一凛,张手接住。但觉手心灼烫,铜钱上蕴有内劲,哼了一声,扑腾倒在了地上。

须发老人心头一震,打量着虞正。斗篷汉子气塞满膛,翻身站起道:“好小子,我跟你过几招。”说罢,一转披风,披风一角,削向虞正颈吼。虞正探爪迎出,化解来势,抓住了披风,道:“在下迫不得已,冲撞之处,还望阁下海涵。这比斗就不必了。”说罢,松开了披风。

斗篷汉子青筋纹起,喝道:“不行,这胜负一定要分出来。”话音方起,反手抓向虞正双臂。虞正一个盘龙绕步,向他身后绕去,岂知斗篷汉子手法极快,双肘已被锁住。斗篷汉子冷冷一笑,用劲一拢,要将虞正手腕折断,手法极尽狠辣。虞正心下微怒,运劲双臂,震开他的爪势。

斗篷汉子腾腾腾,连退三步,方能站稳。当下怒火旺炽,挽起衣袖道:“好小子,有些手段。”纵身欲出,肩头一沉。正是被须发老人按住。斗篷汉子道:“师父,你这是要干什么?”须发老人叱道:“羽儿,不得无礼,退下!”斗篷汉子斗心徒起,却被师父喝止,心下极为不甘。但师命难为,只得压住怒火,退了开来。

须发老人上前摊开右手笑道:“少侠年纪轻轻,武艺高强。老夫非常钦佩,不知道肯不肯赏脸,交个朋友?”虞正见他坦诚相待,欣然欢悦,握住须发老人右手笑道:“承蒙老先生看得起,在下万分欢喜。”

陡然间,虞正觉得手上疼痛,仿佛要被捏碎。原来须发老人以握手为名,试探于他。当下虞正运起“紫暝神功”,抵抗外力。须发老人但觉其手刚硬如铁,如何用劲,却捏不动丝毫,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虞正笑道:“老先生功力深厚,在下佩服之至。”须发老人收起手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夫自恃有一技之长,这里献丑了。”袖口一张,射出一只竹萧。须发老人张手抓住,舞动一圈。放在唇边,吹动起来。

箫音动听,直上云霄。蓦地大殿中央的一只三足巨鼎,抖动起来。须发老人竹萧一指,一股气流激出,缠绕着巨鼎徐徐腾起,悬在了半空。须发老人上前两步,疾吹竹萧,乐音急促,激的巨鼎悬空转动,发出铮铮鸣响,不时迸溅起火星。须发老人停下竹萧,乐音骤止。巨鼎发出呜呜锐啸,落将下来,蓬一声重重落到地板上,地板登时龟裂。

须发老人道:“老夫初窥门径,遗笑大方。”长袖一挥,清风卷出,巨鼎呜的转过一个方向。但见朝过来的巨鼎圆腹上凹陷出两行文字,正是“初窥门径,遗笑大方。”虞正几人大吃一惊,须发老人吹奏竹萧,单凭乐音,竟在刚硬坚实的巨鼎上刻下了这八个文字。

郝鹤楠惊道:“老先生用的这门绝技,可是失传江湖的魔音大法?”须发老人哈哈笑道:“这位大侠果真是见多识广,想不到还识得这项绝技。”郝鹤楠冷哼一声道:“郝某没猜错,阁下就是五禽门掌门人吴伯普了?”须发老人道:“正是吴某。”

突然之间,屋顶上传下一个声音道:“九年不见,吴掌门的魔音大法业已臻化颠境了。”声音宏亮,震的梁上尘土簌簌落下。话音未落,衣袍破风,跃下来两人。一人两鬓斑白,面容憔悴,正是云焕笙。另一人头顶光亮无发,唯有九个香疤,却是绝尘大师。

斗篷汉子挺身迎上,冷哼一声道:“云焕笙,枉你侠名济济满中原,为了区区三粒小还丹,竟然追到了这里。”绝尘大师合十道:“陈施主,区区三粒小还丹,纵然让敝寺相送,敝寺也当欣然应承。可你们还在敝寺带走了两样东西吧?”云焕笙道:“吴掌门,你适返修练魔音大法,以致一夜终老。便潜到伏虎寺,盗取小还丹续命,这也情有可原,但不该带走不该得的东西吧?”斗篷汉子怒道:“伏虎寺名望威高,原来是浪得虚名。寺中丢了东西,竟然怀疑到我们。真是可笑之极!”

吴伯普道:“吴某和徒儿千羽盗小还丹不假,但别的什么也没拿。二位当真是冤枉吴某了。”绝尘大师道:“老衲的二师兄绝云禅师看守那两样东西,可他被虎啸功震伤了内脏。而吴掌门的爱徒陈千羽陈施主的成名绝技,便是这虎啸神功。陈施主,不知道老衲说得的对与不对?”斗篷汉子陈千羽道:“不错,我的成名绝技确实是虎啸功,但会这项绝技的,何止我陈千羽一人?大师以偏概全,未免不合常理。”云焕笙道:“绝云禅师的玄天鉴已练到五品境界,伤人之处,很是特别。不知你敢不敢坦开你的胸膛,让众人瞧瞧你胸口是否有一小块淤青。”

陈千羽强自镇定道:“大庭广众之下,袒胸露乳,成何体统?这胸口万万不能看。”吴伯普一横竹萧道:“云大侠和大师咄咄逼人,吴某也只好拼死已护清誉了。”云焕笙道:“吴掌门,你虽然参悟魔音大法的至上境界,但如今你是命悬一线,靠小还丹才能续命。希望你慎重了,云某只是替伏虎寺追回那两样东西。”吴伯普道:“吴某言辞说尽,云大侠还是不信,那只有鱼死网破了。”陈千羽横身拦在吴伯普身前,道:“南禅大名,仰慕久矣。我今日领教高招。”云焕笙一揖道:“甚好,早想领教五禽门的绝技了。”

陈千羽纵身使出“金猿功”抓了出去,爪势凌厉,内劲激荡。绝尘大师道:“云大侠,老衲代为领教。”身形一晃,迎了出去。云焕笙道:“大师小心了。”绝尘大师向他微微一笑,道:“谢云大侠关心。”说着双掌一封,格住了爪势,两股内劲激荡,激的地上尘埃簌簌扬起,陈千羽两臂大开,一招“金猿攀岩”抓向绝尘大师手腕。绝尘大师两肘一沉,翻身绕开。五指箕张,向陈千羽左肩抓落。陈千羽暗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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